六合大拳师-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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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全国各地都会有来赶来参拜,载歌载舞,又是一个热闹而沉重的日子。
真快,转眼就是一年,凤吟似乎在这一年突然长大了。
映红告诉他,这一年真好,她终于可以在家过年了,她说她会做一大锅饽饽,各样的,长岁,佛手,枣鼻,寿桃,老虎,圣虫。
映红说她们老家每年都得做圣虫,是用剩下的面做一对神虫,放在面缸里,那面就会年年有剩余。待二月二再取出来家人分了吃,记在心里。说等到时间让凤吟来拿。
凤吟问神虫是什么,映红也答不上来,祖祖辈辈的只会做,却不知道是什么。
三月三,又是袁三魁的生日,人生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该如何自处。
花开花落,没变样的只是这一方水土,还有老奶奶那没完没了的唠叨。
但总起来说,这一年还是非常好的,凤吟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的岁月。
后来凤吟想起书中的一段文字,夫蚕者,灵虫,三眠三起,衣被天下。
想那神虫或者就是此物了,由卵成虫由虫成蚕,由蚕成茧,破茧化蝶,三眠三起,起死复生,就像这世代传承的香火。生的,死的,实际都没有远离。
天地之大,路途之远,想一心向往的西方世界,那丝路的源头,竟然是这样小小的一条虫。
龙,鳞中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
二月二,惊蛰,春雷动,万物复苏,草木纵横舒,冬虫惊出,东方苍龙星宿龙角始现,又是一个好的开始。
(此一部完)
序言 威震六阳铁扇仙
序言威震六阳铁扇仙
袁风吟收到账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账,先大概捋了一遍整套帐目,因为帐目都是用古怪的密码言辞写的,并不能容易看懂。而又正因如此,文字极为简练,也只是占用了一本册子。
其余大多是瑞昌号的买进卖出,看起来比较容易上手。比较特别的就是瑞昌柜上有一本标有《袁*》的收账册,那是最近的一本收帐册。
袁成仁,一个家族的异类,他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威震六阳铁扇仙,风liu教师袁三魁。
哪六阳凤吟幼时并不知晓,只当是药店大夫说的十二经脉中的手三阳足三阳的脏腑经脉六阳。后来走得路多了才了解到,以陈州为中心,贯通南北,北延黄河,南至长江,分出四角,是一个龟甲叶子形,六角分别为安阳,濮阳,阜阳,信阳,南阳,洛阳,再往外,就出了豫州。
而铁扇仙凤吟就太知道了,袁教师属于少年得志的富家少爷,虽说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但铁扇仙一名却非是他手中那把铁叶折扇,而就是他那一双手。
袁三魁以心意虎形见长,幼时便练出了虎奔马践的功夫,一蹿三丈五。但这不算奇,奇得是那双把虎扑。心意拳中虎扑又是双把,这双把打人是双手崩炸而开,指节如戟,拇指交叠,合起来却似一把铁扇子。
有道是势势不离虎扑,把把不离鹰捉,一捉之时,三折发力,那身手又似抖开折扇一般流畅迅猛,刷啦就是一个起落。
千金难买一声响,一声响处见阎王。而袁三魁得的却是恶名,只因年少放荡,目空四海,宁为红颜搏虎狼。
谁能忘记袁三魁,一身大氅盖白衣,傲然挺立,风liu倜傥,走在人群里像是白帆破浪。
印象里袁三魁总是步行,没见过他骑马,即便跟着镖队,也是一路步行,或者坐在车上。
别人都道他是练功,其实他是有一双特别的靴子,只因遮在那大氅下,没人知道而已。
那年三魁打死了人,被四爷罚跪在铁萼堂不准出门,不准吃饭。
来看他的却是奶奶,奶奶指着他就骂:“你个畜生,简直没有脑子,都道你能文会武,没想到你一动手就这么没分寸,早晚吃亏。你可知道,天地有多大!江湖有多险恶。”
三魁不说话,奶奶递过来一双靴子,那靴子并不高,但在靴腰的内侧有一道钉子固定的铁箍,铁箍上有一个小环,一双靴子就被一条牛皮绳连在了一起。
三魁道:“这穿着别扭,开不了大步,还让我怎么打践窜。”
“还耽搁你刮地风了!?就是不让你打箭窜,你老这么急,早晚死在这上面!穿上!”
“你让我怎么骑马!”
“要么别出门,有本事就出雁门。以后回家不过三河,不准换靴子。”
三魁咬着牙穿上了,果然就出了雁门关。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有那些姑娘知道这些秘密。
后来有兄弟酒后问三魁:“三哥,你带着我们有吃有喝,也不遭罪,但外面都说你没记性,缺心眼,翻脸就杀人,我不明白?”
三魁哈哈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生而何欢,死有何惧,知道三哥最好哪一口儿?我就爱看姑娘那会心一笑,就爱听那嘤咛一声。”
第一章 风流教师袁三魁
第一章风liu教师袁三魁
人这一辈子,就是遇到一些人,发生一些事,离别一些人,又发生一些事。
这些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就编制了整个生命。
袁三魁这一辈子停在了最好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又心狠手毒,看人如蒿草,出手就伤人,没记住多少人却送走了很多人,生前就落下了恶名。
门里看笑,门外看榜,出殡看幡。死了死了都五服不全,都是他媳妇给他打的幡,这个悲凉。
但死了死了却依然被人念念不忘。
恐怕袁三魁自己都不能想到,对他念念不忘的,却正是那红颜祸水的薄情女子,真没亏了他这名声。
被人期待与挂念是很幸福的事情,即使是那么遥远而飘渺。
其实也有过很多的日夜,或者就是走在路上遇到的一个眼神,或者酒桌上的一句笑谈,三魁也会突然想起某个人来,但随着那些面孔都陆续浮现上来,三魁就不爱去想了。
牵挂,就是不经意的想起,就是没有理由的探望,就是死后的旧坟添新土。
谁不记得,袁三魁一身青褂配白衣,出类拔萃,风liu倜傥。修长魁梧的身子干净利落,就那么晃晃地端着膀子走过来,端着琥珀美酒夜光杯,带着一脸温润的微笑,那笑连同那酒一起给你灌下。如果你的双眼还没有因醉而蒙眬,那微笑就是清凉的,似笑非笑,即便在烛光里,也透着一丝凉,但又并不生冷,就像一块玉石。
一块浸在美酒里的玉石,冷清却醉人,让人心意荡漾。
袁三魁的脸儿很好看,但又不是那种女人般秀气之美,也不是粗旷阳刚的魄力之美,而是一种特别的气质美,就像烈日下的沙堆里,露出来一块干爽的玉石。
长削的脸儿稍有点平,下巴并不尖利,颧骨不高,显得面颊流畅平整,似被神工鬼磨雕琢过一般。脸儿宽窄适宜,嘴上总挂着笑,一笑嘴角就往上吊,那眼睛就眯缝起来,合着那挺直的鼻子,头一歪,就像是一只大狐狸,或者狼,似笑非笑,醉眼迷离,却又那么干爽。
三魁不笑的时候眼睛特别大,也特别锐利,总是盯着人看,这形象在人堆里非常出眼。很多人都喜欢偷偷看他,但当目光触及那一刻,又感觉自己就像被盯上的猎物一般,就感觉身上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罩上了,就只想着迅速逃离。
所以背地里看他的人就多,背地里谈论他的人也就多了。
如此,三魁的朋友与对头之间那条界限,也都分明起来。
三魁肌肉棱块也很分明,但并不显壮,宽宽的肩膀撑着衣服,细腰又被练功带一扎,一探胳膊,沉肩坠肘,就更像一匹狼了。
那双瘦长的大手,就睡着了一般贴在身侧,左手带着五枚戒指,闪着绿荧荧的光亮。这双手,抚mo过多少女人的脸,但又要过多少男人的命。
袁三魁以手快著称,一是根基好,腿上功夫到了,腿快身子就快,身子快手就快,手快要命就快。
再是他心里不藏事,一切对他来说就如同过眼云烟,心里没事,眼睛就快。
家里谁对他都不放心,但都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老奶奶道,以后办了事,一定要记下来,应许过人什么,拿了人什么,都得记着,你不记得,人家记得。真要以后讨上门来,你就来不及应付了。
三魁不以为然,但还是准备了一本小册,于是凤吟才能在逐渐懂事的时候,真正地了解到了这个家族异类。
被人牵挂是幸福的,被人了解则更是欣慰,三魁也是死了死了,才交到这么一位朋友。
凤吟依然记得那个天空蓝的发白的上午,他蹲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人群麦秆一般就给分开了,那是三叔。
三叔那高大的身子套着一袭白衣,迎风飘摆,如同一张饱满的风帆,迎风破浪。
往事新事,就如同那千帆争渡一般铺张袭来。那世界与凤吟的不同,那是一个喧嚣的世界。
当初为了缚束住自己的暴躁,老太太亲自为他做了一双靴子,后来他竟然就这么适应了,并且少了轻浮,让根基更加扎实,一步变两步,两步变半步,又快变化又多。将高大的身子练小了,又将小身子练大了,束展之间感觉可大可小。
三魁的手很大,也不是天生的,十八岁后改六合拳,易筋易骨,功力到了稍节,浑身关节都重新排列,又重新填满,这手也就大了些。
虎扑把威力大,变化多,但若走了虎奔马践的箭蹿打法,虽然霸道,但功力不到,就有点风险了。中间是有一个顾及八方的换劲的,乃是动中之静,虽为一瞬间,但若省了此一静,那是非常危险的,就如同猛虎孤坐山林,危机四伏,一发不中不能一气调尾,后果难测。
所以,那一蹿也就是了前打一丈不为远的近身法子,三魁只图爽快,就省了这一静。老太太经历了袁家上下六辈,这点瞒不过她,所以她才一直担心,老太太道:“你狗日的要不听奶奶劝,胆敢脱了这靴子,或者胆敢挣开,你狗日的也就小瞎磨刀,算是快了。你要孝顺,知道奶奶疼你,你就忍着,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千万不要狂妄。”
三魁孝顺,还真忍着了。他忍着,并不是因为谨慎,而是本来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