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2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法完善的,再牛也抵不住火器,但是相对过去的鱼鳞甲却是个进步,后来清兵也一直用棉甲。这么看来这物件也是凤吟临时操持的。
就是一块背心,主要是掩了前后心,对伯芳来讲不是太沉,外边一套大褂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凤吟看着合适,道:“这么穿着吧,对练功也有好处。”
伯芳跟凤吟出了门,却是奔庆隆镖局而去。
伯芳对凤吟道:“滕老刀金盆洗手之后,念他经营有方德高望重,在自家银股之外依然给他全份的身股,以安享晚年,此情不薄。其子接替镖头,也接了滕小刀的字号,干得身股而不行镖,整日坐在家中耀武扬威。而今家里有难,他即便坐视不管,至少也给我捎个信息,我等了他这些日子,也不见晋中来消息,也太怠慢了!咱家镖号有忌讳:混沌镖不接,仁义镖不拒,而今东家有难而不行仁义,不知道他吃得哪家饭!你随我去砸了他饭碗!”
伯芳一听,难道真叫童安祺说着了?师父这么大火气?
第五十九章 崩刀起横不见横
第五十九章崩刀起横不见横
庆隆镖局,一切如常,左右两面犬牙旗,右一面是“瑞昌陆合镖”竖着一溜小字,中间一个“局”字,颜体的楷书。
把门的是老伙计了,认得是袁凤吟,只是不曾间的袁凤吟气宇轩昂这气势,一时有点不敢相认,“喔喔”了两声才道了一个“总镖头”,然后往里引路。
凤吟身子一蹭晃就赶在他前头了,路过跨院见有人正在逗狗,那狗已换了品种一身花斑,已经不是凶悍的黑毛二代獒。
正值午餐时间,凤吟直接进了大膳房,一桌镖师正在吃饭。凤吟气冲冲过去,只将脚一个丹凤朝阳的刮地风,将门槛踢去半截。
背身的镖师听着不对“噌”就站起来了,怒目而视,众人都警觉起来,有的都开始摸刀柄。
背对门入座的都是小辈,这是规矩。长者坐大堂,一是一眼就能望见外头的情况,二是出了事情方便应对。
而镖师的刀也都是刀柄朝前挂着,或者直接拍在身边,这样容易抓在手里就能拔刀,不方便时都可以相互对拔。
有认识凤吟的,有不认识凤吟的,但无论认识不认识,凤吟这副模样却从未见过。当中正坐的就是滕小刀,此时的滕小刀已然没了当初与凤吟一起奔赴社旗镇时的稚嫩模样,也是威威严一副面孔,只是依然透着秀气。
不待滕小刀开口,袁凤吟对边上一位镖师道:“吃得谁家饭?”
“朋友的。”那镖师道。
这是唇点,是个套话暗语,江湖八大门都有自己的唇典,会了唇典就上了档次,可以跟各门的上游人物成相与,到哪都能混口吃的,往往也能逢凶化吉。高级的唇典不光是对黑话,也打手势。江湖有话叫“宁传十套拳,不教一口仙。”
镖局、票号这些行当里面,也都有自家防伪的唇点,实际对拳谱就是一种,是不是一门师承,伸伸手就看出来了,其他就不用忽悠了。
后来就有,大拳师卢嵩高出了周口在上海打出一片天地,家里有不少成艺的后辈前去投靠。其中有一位讲起拳来滔滔不绝,自称是孙铁头的弟子,又跟李豪友有亲戚。
卢公道:走趟家里带看看吧。一趟四把刚走完,卢公道:听口音我认你这老乡,你拿这玩意来蒙我就不好了。
那老乡羞愧难当,又素知卢公出手毒辣,哪还顾得吃饭,灰溜溜走了。
心意拳师各个出手狠毒,但是又确实各有风格,就藏假都藏得各有特色,是不是真功夫,是谁传的一看就知道了。
答“吃朋友的饭”这是正经的接口,出门靠的是梁山,就是靠朋友帮衬。可是此人话音刚落,凤吟一脚蹬出,直接将这汉子踹翻在地。
边上另一人就要伸手,凤吟一把夺过伯芳抱着的小镰,顺手就逼在了那人颈前,道:“吃得谁家饭?”
这是来者不善,那人沉思了一会,道:“朋友的。”话音未落,身子已经费撞而出。
就此时袁凤吟一个回身,脚在门槛上只一蹬,身子箭一般射在院里,身子一缩一展,那剑镰也一收一戳,以一个斜的角度点出去,就听“啪”一声。
再看时凤吟已立在院中,小镰逼着一人,那人展着胳膊提着一口单刀。凤吟的小镰依然包在麻布里,只是镰前弧刃抵着那人咽喉。
逼得那武师昂着脖子不敢动弹。
这不是剑镰套路,却又是心意功夫。实际这一手用的是五行崩刀。崩刀出自崩拳,崩拳合乎出手横拳。
出手横拳最难练,因为无论箭步过步快三步,都是平地疾蹄之法。在小步之中将感觉合上容易,但在大步之中将劲合上管住却难,就别说合劲了,根基不够就出不去这步子。
打人只须方寸,用得最多的是半步进退,而动起刀枪来,就得远近皆能了。五行刀用得实际还是一套枪架,他不似灵蛇摆尾刀那般崩剪而进,而就是合了枪法的转环带环法。
转环法是花枪,因为有个抽撤拦拿,两枪一对,势不改路,一转一撸就扎进去了。所谓“出手横拳势难招”,这一拳里横竖都有了。
这个出手横拳,不是五行横拳,而是崩拳的前身。崩拳有个转环崩,就出自这里,走得是个拦拿扎的中平枪。之所以老谱叫横拳,就是这拳是直进占中,而含着拦拿翻犁的劲,且含到极点,甚至不见变化,Qī。shū。ωǎng。而这正是固定间架之法,所以心意形意都强调“起横不见横”,说得就是这一横,这一横在五行崩拳里,要用五行横拳去套,反而牵强。
实际这个翻犁之法是形意的核心,任何一动都得有这一横,就一钻一劈,架子一出,走得就是这个。甚至站个架子不动,身子里也都是纵横的变化,鸡腿龙腰一出就有了。
五行刀用刀尖杀敌,就是个枪劲,而用天地刃背开路,还是个枪劲。
形意拳出手如钢锉,回手如勾杆,这刀一出一回,都含着这一锉一勾。有了这一锉一勾,就控着对方的兵器跟身子了,对方束手无措,只能坐以待毙。
所以崩刀不是傻乎乎的一崩一点越过对方兵器,而正是两手一合把,锉着对方的兵器往自己身上使,跟形意拳交手感觉憋屈,哪哪都出不来,就是让这劲欺负的。
所以形意拳欺负人,一动手是让对方浑身不得劲,而不是偷个控制捣人一下。如果偷个空子捣人一下,跟着孙青铜学螳螂就好了。
而兵器一长就显出大步的优势来了。为什么?拳谱头里就交代了,手脚齐到方为真,刀想展得长,步子更得远,不然玩玩子午鸳鸯钺就好了,不用费那么大劲崩刀,小膀小胯的崩不出来,那劲玄了,不光在腕子上。
所以说五行刀是功力刀,走得是大巧若拙,看着大开大合挺傻的,碰上就没脾气。
刘奇兰、郭云深这两支有点意思,郭云深是四下验证,刘奇兰是等着上门,这两家出来的都善崩步之法。这二人是河北形意的代表,可以说对之后的发展起了大作用了。郭云深是难有的集大成者,而且四下奔走,对同门后学悉心指点。抛头露面的,其中就有后来的单刀李存义,一口单刀,所向披靡。既然含了枪劲,又多了灵便,又能压住分量,刀还真是恰到好处的兵刃。
李前辈善用崩刀,走得也是这个自躬而缩,前面以分解过了,如何讲枪化在骨子里,就是由远而缩,最后成就了半步之法。
再后来的尚云祥前辈,也秉承所长,以半步崩拳闻名。而年少时所成之名,却正是远打一丈也是势,近挪半步也是势的证据——“铁脚佛”,蹑手蹑脚能叫“铁脚佛”?
这一崩镰扯出来这么多东西,书归正传。
“吃的是哪家饭?”还是这句。
“当家的!呵呵呵,袁当家,吃得是庆隆袁当家的饭!”说话的是滕小刀。
滕小刀说着就出了屋,凤吟也收了手。滕小刀走近过来狠狠瞪了左右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人的刀,又远远点了点那人的头,然后又转为笑脸,轻声细语道:“袁哥?怎么这么大火气?”
说着就把凤吟往屋里请,说是请,却不敢近身,远远比划着。
凤吟就坐定了主位,有眼快手快的已经换个碗筷。凤吟道:“滕镖头,好自在?”
滕小刀道:“当家的,息怒,我知道你为何动怒。你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方才也正谈此事,是家里那事情吧?”
凤吟道:“滕镖头,即便我不是东家,咱好歹也是同行,即便咱不是同行,咱好歹还是同乡,你就是修手不管,你好歹也托人给我捎个话儿!”
“这!难道当家的不是接到消息才回来的!?”
凤吟听滕小刀这样讲,想他断然不敢糊弄自己,看着四遭侍立在旁的兄弟,道:“什么时间?”
“已有六七日了。”
凤吟一听,恨得牙根痒痒,六七日前自己就已经回来了,他又看了一眼伯芳,难道是伯芳提早就到了晋中?
伯芳很镇定地看着凤吟,凤吟只恨这些人办事不利,可惜冲着交情又不能解雇了滕小刀,一甩袖子道:“罢了罢了。”拉着伯芳就走。
滕小刀随后跟出来:“当家的,吃了饭再走。”
凤吟不搭话。
滕小刀又喊:“当家的,且看一看咱家的信犬,这畜生跑得可快。”
凤吟依然不搭话,伯芳悄悄道:“师父他骂咱们。”
凤吟道:“休要多事。”
走出来凤吟就感觉,如此下去早晚出事,庆隆自早就想分离出去,而今硬拉回来,可谓强扭的瓜不甜,自己一直也未同庆隆的兄弟同行,也难怪这些人跟自己不亲。
经营之道,还真得好好摸索。气冲冲地来了又气冲冲地离去,凤吟是想看看庆隆的反应,自己能不插手太深就不插手太深,一切自治。
行至半途,伯芳问:“师父,咱再去哪?”
刚说着凤吟胳膊一横,伯芳提放不及,一仰身子就摔了出去。
“你都怎么练得?一点趟劲没有!”
伯芳没想到师父能突然如此考验他,心里惊慌,凤吟左手将镰夹在腋下,探右手道:“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