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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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的威胁,更有着肩负国运的重要意义。这只是一个开端,这之后的路才叫艰辛漫长。而正是由这零零之柴,辅撑着各地商帮的星星之火,才助燃了以晋商徽商为首的中外贸易的燎原之火,那火由杀虎口分东西两路,一至烧过归化、库伦,烧到莫斯科、新西伯利亚。
似乎就在同一日,东口,西口,包可图,科不多等地无数驼队相约而同,向俄罗斯进发,条条驼路通俄国。在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崇山峻岭之中,茫茫草原之上,浩瀚荒漠之中,那浩浩荡荡,满载茶叶,大黄,烟草,茶叶等货物的驼队,数以万计,如一把利刃,割破了大地,又似那春蚕,缓缓爬行,蜿蜒连绵,行走与天地之间,那是何等悲壮。各阶层的市民纷纷相送,中国商人终于靠着百年经验铸就的驼队运输能力反败为胜,似一夜之间,西帮商号如雨后春笋,在俄国境内数大城市纷纷成立,于俄罗斯东部以及西伯利亚各地几近洒满,学爬犁来回穿梭。那是一种超出预想的激浪豪迈。想当时中国商人餐风露宿,迎着猛烈粗狂的西伯利亚寒风,顶着将沙漠变成一片白色地狱般的严酷飞雪,忍受着突如其来地乌云蔽日,狂沙漫天,已然坚韧不拔,视死如归,在荒野的篝火旁团聚围坐,谈笑风生。这让外国人感觉不可思议,无法战胜。
“至中国,人种之雄伟,富力之宏厚,又实具雄飞世界之资格,其为可畏。试观世界之趋势,自西伯利亚之赛地,几于日出日没之处,无不见中国人之足迹。则胡服发辫,姗姗而来,足令人陡生一中惶恐之念者,固此皆是。”
这一幅苍凉画卷将于下卷风雨茶叶路大幅展开。
实际这其中的道理,凤吟在马厩里听老师傅说起过,别看只是几个车把式,他们走过的道路简直难以想象,他们甚至一直向北,到了世界的尽头,北冰洋。所以他们面对毫无世面可言的凤吟,在那高拔骄傲的气质里面又多出一份同情之色。这也是凤吟一直不承认,而又不得不顶住的极大威慑力。
而听说此地的伙计自十三四就要到蒙古学习历练,直至成为掌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让凤吟极度渴望北行一次。
回到眼前,平遥,祁县,文水,榆次四地,有四家大镖局,除华北三家之外,今日榆次的三合镖局大拳师也到了,可算是晋中镖行的大当家的都见了个遍了。原先那几句说儿,是说的祁太平三地,实际后边还有两句,说的是晋中另外两家。
“王家的枪,戴家的手,左家的弹腿天下走,安家的大弓射出口,大盛魁的镖师不用吼”,其中安家的大弓就是说的这一位三合镖局弓力拳师安晋元,出口是出得东口。大盛魁的镖师不用吼,是讲得西口,晋中自库伦这一路,只见镖旗就可借道。
今日当着戴老拳师跟这位安大拳师,凤吟就得买卖力气了,不能丢了华中的脸面,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也得顶起来。
刚才只听人讲敢不敢比较,凤吟想都没想,回了一句:“有何不敢?”
(近期连着发几章吧,因为在打擂台前就有剑法,挠羊,螳螂等大篇幅的打斗,带着讲点拳理,打擂的时间登场得更多,就多描写而不再节外生枝了。)
第七十八章 人之不能为高上
第七十八章人之不能为高上
应接之后凤吟才反应过来,听声音就知道,那是柳婷婷。凤吟就看着柳婷婷,众人同时也看过去。见柳婷婷此时竟生了一种小女子耍脾气般的神色,有点扭捏,但就在众人疑虑之时,一步跃来,声色立变,一抱拳道:“请!”
凤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到有点搞得不知所措,但本能一缩身就摆出了一个侵扑出洞势。
柳婷婷认真起来,凤吟自然也认真起来,这与个人感情无关,拳就这样,毫不儿戏。
柳婷婷很傲慢地道:“我不欺你空手。”然后斜脸一看兵器架子,示意凤吟去选。傲慢是傲慢,但神色之中藏着严峻,剑没出鞘,却透着杀气。
凤吟自然也不敢大意,就去兵器架子前转悠,他本善使枪棒,但此为比剑,还应当选单兵短刃。寻了一路,左右架子都看了,却没有剑。凤吟沉吟一下,取了一柄单刀,直接就出了鞘,只提着刀。
走到场中稍微晃了一晃,感觉有点轻,凑合吧。实际凤吟不善使用这些,但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擅不擅长一说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将刀提在手里,凤吟才感觉到了欠缺,自己一直是用大劲发力,走整体摧撼的中型打法,多用根节而少用稍节,虽然劲力早能到稍,但一直未作利用,此时用起单兵来,才感觉到了不太适应。舞了几个刀花,管他是刀是剑,就按功力性的打法来吧,只是小姑娘别讲我靠功力压人而不服气就好。
凤吟提着刀就过来了,取得却是青面混混沌沌那一路外貌。
凤吟准备好了,这边却争执起来,却见常有提着剑先将凤吟给拦住了,道:“师姐你先别忙,我方才打了一路还不尽兴,憋着劲浑身难受,我跟袁师哥玩玩,发发汗再说。”
说完不等柳婷婷回答一剑点刺过来,这一剑是自一个弧线越点而来,一片旋剑锋一转就追着凤吟的腕子去了,凤吟本是要将刀上裹荡开来剑,此时见小兄弟点剑为虚只将刀提着一拦,化开常有那一抹,接着自下而上一挑,就已刀尖点向常有的腕子,算是还了一礼。
常有也是将剑柄一提,剑锋一转,避开剑刃磕碰,以剑锷吞口处接了凤吟这一刀,此处为剑脊厚重结实处,不怕磕碰。常有两手合力,左手捏剑诀笔住右手背,撑肘一推,一送。
按说这一送犯了架肘大忌,凤吟只要欺他力弱,硬压住刀身,硬推就能逼得常有回还不及。凤吟也是这么做的,但就在凤吟听着劲力一推之时,却感觉刀身一振,常有腕子借坠肘一落,那剑一崩,硬返了回来。这一返直接破了凤吟的压刀法,凤吟手一震动,刀就失了控。就借这空荡,常有的身子侧里就进步而来,身带剑随,一剑削来。分解着慢,但实际就是一瞬间同时完成的动作,就是一抖腕子的空儿,“叮!噌—吱吱—唰”;是剑锷挤住刀背滑动的声音。
身子带着剑,剑锋一划一刺,从一个安全的角度直逼凤吟咽喉,这一剑是由横为点,整个封住了凤吟近身与左闪的整个平面,凤吟右边又被常有身子堵住,所谓坐以待毙就是这个境地。
却见凤吟兵行险道,迎着那剑就挤上前去,趁常有那剑贴在刀背之上,就以护手圆盘往前搓起。这一动也出乎常有预料,按说在一瞬间,刀身失控,这就是所谓的打闪打空。是在一闪之间,让敌人从稳稳当当之中,突然一个闪失,心中一空,脑子一白,这人就交代了。
所谓“千金难买一声响,一声响处见阎王”,就是这道理,不光在划杆子时适用。兵刃相较都相互听着劲,沾粘不使脱手,一旦脱手便是断劲有杀招的时候,而这个断劲因为不可控双方都是由危险的,就看谁利用得好了。但是在控制之中的话,比如用崩剑法将敌剑崩开失控,却是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必杀的时机,这电光火石之间对方往往是回应不及的。
但凤吟却偏偏做到了,他做到了并非剑术有多高超,而是那条胳膊如蛇一般柔活,肩膀一松便将崩力化解开来,虽然刀是崩开了,但正因为手臂松灵而能迅速调整回来,实际调整回来也不过寸许。
但关键是就差这寸许就见效。
这两件利器就抵在了一起,凤吟要得就是这个拼力气的机会,硬是顶着常有看他怎么变化。常有前后不灵只能走上下,但是凤吟听着他的劲力就是一直粘连着不使脱身又不使用进步,这刀已经不当刀用了,说不上什么玩意儿,权当是个铁片儿,反正就是逼着常有进入不利发挥的境地。
如果是拳法,或者这么一逼常有就落败了,可是这是兵刃,再紧逼也决然不敢用身手去接那利刃,还得以器攻器,有这前提常有就好办了。
常有步子一转,往凤吟侧里一让,二指头扣住剑柄,其余三指紧紧并住回勾,成螺旋形提住剑柄,将剑柄合于臂膀,以剑护住身子,以整个身子去抗衡凤吟的腕推之力,那也是一转拧就脱了出来。
如果说拳头的话,凤吟只要熊形横膀轻易就能将常有打仆于地,但此时常有有那剑护着,动他不得。但要得就是这个机会,一旦身子脱开,凤吟刀做剑用,展臂一挥,就将常有逼于圈外。
本来用刀走得比剑短,因为刀单面刃,可以走缠头裹脑,借浑身之力大劈大斩,使敌人无法招架,打出破绽,一刀毙命。基本就是二进之法,就是第一刀走小圈弧线多为防护,但防护不防护都不要紧,关键是这一缠一畜力,接着就能放长劈砍。为二进,是第一击可在畜力同时格挡对方兵刃,趁敌失控正好一击空荡。这是刀本身所带的优越性,而剑则不然,它是双锋,就不敢走缠裹,只能走绞架。但此时二人似乎相反,常有是虚虚实实的进,凤吟确实长长短短的砍。
这二人,一个功力厚,一个经验足,也算势均力敌了。凤吟不走缠裹,硬用刀身辗转当剑去用,实际这跟凤吟的拳法类似一路,这就是横拳似弹属土的法子,以勾格兜裹控制敌人,直取中路。用得却是刀剑。“剑怕搅,刀怕剪”,大劈大砍不是本事,而在刀身那二寸宽板上做文章,以刀尖三寸寻出路,游刃有余,技巧善变,当仁不让,当机立断,为剪法,为刀之上乘。
凤吟以拳运刀,虽不常用刀剑,但一旦上了手,那变化就如同神助一般自然。
兵刃讲三圈,外圈为杀伤范围之圈,中圈为刃芒运行之圈,内圈为亲柄之圈。
刀背叫天,刀刃叫地,刀锷叫君,刀把叫亲。刀把在自己这头,热乎着呢。所以道上有话叫,城墙虽高不隔亲,人不亲刀把还亲。
将尾圈一调,就能控制中圈变化,动寸许,罩全身。身法运行起来,外圈就灵活多变,于是方寸之动,便可罩住丈余之地。那常有再灵活机巧,胆大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