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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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婆子眼睛眯了眯,将身后的一个丫环拉过来推到点儿跟前:“二奶奶,这是太太让婆子给二奶奶领来的使唤丫头,鸳哥!鸳哥儿,来,跟二奶奶请安,这可是你以后的主子。”
“鸳哥儿给二奶奶请安!”鸳哥穿着一身的绛红的缎面料,面料儿上有些金黄小花点缀,头上梳的是妇人发髻,髻的前面是一朵金菊簪,髻后别着两簇小花,娉娉一礼竟显婀娜之态,甚至是有些风韵。
在嫁过来之前,点儿并未听说乔书杰有房里人,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且那罗婆子对她的态度也甚是暖昧,点儿不由得有些诧异,抬望向乔书杰,只见乔书杰面色铁青,像是极怒的样子。
“不知道,这位我该怎么呼,是姐姐呢,还是妹妹?”点儿心里已经明白一些了。
“什么姐姐妹妹的,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你跟一个奴才套什么近乎!”点儿说完这句话,乔书杰的脸色就不仅铁青而言了,将点儿训得一愣一愣地后又冲鸳哥儿说:“你去吧!”
鸳哥儿有些哀怨地望了一眼乔书杰,再悲悲凄凄地望了一眼点儿,这才盈盈一拜,哀哀切切地应了一声:“是。”
待罗婆子与鸳哥儿一走,乔书杰朝陪嫁的丫环婆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关上了门,背对着点儿突然开口:“以后莫要对他们那么大方,你的陪嫁也是你父兄们给你积的,商贾挣点钱不容易!”
点儿听了乔书杰这话心中就是一甜,她笑了:“不碍的,就算我把我的陪嫁都赏了人,夫君也会给我钱的不是!”
刚转身的乔书杰在点儿这话一出的时候就是一个踉跄,扶着了门板才站稳,转过身来望着点儿,只见点儿正咬着下唇冲着自己痴痴地笑,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桌两边的凳子拉开,对点儿说:“一天没吃喝了,过来吃点吧。”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我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叫你大哥哥么?”点儿咬着唇,将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新婚的新人第一次相处会有许多的陌生感,一些家长为了新人在头一夜圆房,每每都会在新人睡前准备一些特意的酒菜。
刚才罗婆子送来的酒菜便是乔夫人特意准备的,菜是普通的菜,可酒里面却放了东西。乔书杰是常在花丛中走的人,鼻子早闻惯了这东西,他也正在愁晚上与点儿圆房的事,见着上了这酒便想倒来喝上两杯,以解圆房时自己的痛苦。点儿说这话的时候乔书杰正拿杯子斟酒,听着点儿这话手上的杯子就落到了桌上,还好距离不高,杯子没有碎。他狼狈地将杯子扶了起来,怔怔地望着满脸期待的点儿才发现,自己今晚竟然连着失态几次了。
“你为什么想这样叫我?”许久后乔书杰才问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我一直都是这样叫你的啊!”点儿理所当然地回答着,见乔书杰又是一怔,便失望地问:“不可以吗?”
“一直都这样叫我?”乔书杰觉得有些懵。
点儿使劲地点头,咯咯地笑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话呢!”点儿接这茬,望着乔书杰脆声说道。
乔书杰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什么,这下子倒真把他给难住了。大哥哥,有妻子对丈夫这样称呼的吗?
见乔书杰愣在了那里,点儿便蔫了:“原来真的如均哥哥说的那样,不可以!”不待乔书杰将这话消化掉,点儿转眼间又闪点起了黑眸子:“没关系,就算是不可以叫出来,在心里也可以叫的。夫君,你也坐下吃!”说着就夹起乔书杰夹来的菜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嚼了起来。
“其实,没人的时候叫,也可以。”乔书杰坐下后,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的吗?太好了!”点儿高兴坏了,夹了一筷子野菇放在乔书杰面前的碟子里:“那咱们说好了,不许变卦!”
“嗯。这是青笋,不辛不辣,应该适合你们杭州人的口味。”乔书杰拿起了筷子,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翠绿的青菜夹了一筷子到点儿面前的小碟里,看着那个夹着青菜小口小口地吃着的人儿,他心里暗暗的发誓,不管以前怎么样,她以后便是自己的妻子了,是男人就得护着妻儿!
9、第 9 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花射进屋来,直直地照在拨开床缦的那只手上,粗壮的手指背上的几根细毛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这些人真真的该全打发出去!”床缦刚被掠开,阳光就直射到了脸上,时间着实不早了,乔书杰有些不满地低语着。
那阳光顺着掠开的床缦跃过乔书杰照在了点儿的脸上,还处在睡梦中的点儿不喜地蠕动了一下,身子缩成了一团蜷在乔书杰的身侧。
看着点儿可爱的举动笑书杰笑了,将手中的床缦掠开挂起,然后将点儿从被窝里捞了起来,轻摇着:“点儿,快醒醒!”
“糟了!”乔书杰连摇了几下点儿才醒,醒来便是一惊,接着就乍地坐起。
“怎么了?”乔书杰一边披着衣裳一边问。
点儿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乔书杰哭呷着:“姑姑和嫂嫂们给我说过,今天得早起,可我睡懒了!”
乔书杰听了心里更加对下人们不满起来,面儿上却不表露,将自己的中衣带子系好后,便拿起衣服架子上的一件粉白中衣给点儿披上,安慰道:“没有晚!”
“太阳都这么高了,怎么会没晚!完了,姑姑和嫂嫂们都说了今天要给公婆妯娌们进茶,去晚了会给他们和你丢脸的!”点儿一边带着哭腔说着,一边飞快地穿着衣服,动作飞快得就像是在抢时间一样。
乔书杰顿时哭笑不得,半是对点儿的感动,半是对鸳哥他们的气愤,连着安慰了点儿几句,这才折返身开门。当门一开,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乔书杰心头的火气更盛了,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而且外间的门还是敞开着。为怕点儿受了冻,他连忙跨出了门去将门又关了上,经着冷风吹着将外间的门关了上,然后将外间炉上的热水提了进去。
这边乔书杰把门关上,对面下房里的胡婶就瞧见了,她见乔书杰关门便心里纳闷,将头探出来看了看,只见四五个丫环自在院子的一角说着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正房里的事情。顿时她的面色就是一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开门走了出来,也不叫其他人,直接进了正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小妇人是胡大家的,二爷二奶奶醒了?”胡婶进了外间便停在了内间的门口,也不朝里看,先蹲着身子朝里问安。
“胡婶婶,你进来,帮我瞧瞧该梳什么样的头!”点儿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为梳什么样的头烦恼呢,听见胡婶的话便连忙将她叫了进来。
胡婶抬眼一瞧,只见点儿穿着一件金红绣的红衣袄,眼神就忍不住望向了乔书杰,但是只瞬间便收了回来,躬身到里立在点儿的背后端看着,实则也不知道给点儿梳什么样的头,她与他家的都是陈少均派来保护点儿安全的,这种梳头修面的活儿不是她的长项,但是点儿问了,她也不能不理,于是只好问:“二奶奶想梳什么样的?”
点儿抬头望了胡婶一眼,然后转过头又望着乔书杰,她不知道梳什么样的头。
“我记得老夫人给过韩婆子一件东西,您先等着。”胡婶看着点儿的眼神为难了,还好她脑子灵活,一下子便想到了。
胡婶在昨夜抬进来的几个妆箧里找了找,找出一个小盒来,将小盒找开,只见里面放着好多的泥塑头型,点儿瞧了眼睛就是一亮:“还是姑姑想得周到!夫君觉得我梳哪一种合适?”
乔书杰见着这些精致的玩意儿也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看胡婶挑出来的拿出其中一个说:“这个就挺好!”
“好,我就梳这个!”点儿欢快地说着,接着就戏娱地望着胡婶,“胡婶婶,你会梳吗?”
胡婶脸顿时就红了,手脚麻利地将剩下的几个捡了进去,然后放好说:“我去找韩婆子进来!”
“二爷、二奶奶醒了?”一声翘亮的嗓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香风,昨晚贪赏的鸳哥儿掀着门帘子走了进来,今天她已经将昨天的妇人发髻换成姑娘头了,一进里便走到乔书杰与点儿的面前笑哈哈地说笑:“今儿早上太太还专程差人过来,说是两位新人昨儿都累了,让好生地歇着,敬茶的事儿往后挪挪呢!没曾想二爷、二奶奶竟然这么早就起了!”
乔书杰偏过了头,眉毛皱了一下,也不接这话:“你过来给你二奶奶梳头吧!”
鸳哥瞧见乔书杰的面色有些不对,便也不再敢说别的,连忙起身走到了点儿的身后,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帘子又被挑起,一个青衣丫环走了进来,先是在乔书杰的面前拜了拜,然后又冲正在梳头的点儿拜了拜,接着又对鸳哥拜了拜,这才开口说道:“姑娘,早膳已经得了,是摆在外屋里,还是摆在东头的屋里?请姑娘示下!”
听着这青衣丫环说话,乔书杰眉头皱得更紧了,嘴抿得紧紧地一脸的不喜。
“死蹄子,不长脑子。自然是摆在外屋里了,你觉着大冷的天跑来跑去好啊?咱们二奶奶可是官家出来的千金小姐,金贵着呢,冻着了揭了你的皮都不够!”鸳哥披头盖脸地就对青衣丫头一顿乱骂,骂完又一脸笑地对着镜子中的点儿说,“这些丫头欠调|教,二奶奶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点儿虽说是被从小到大惯养着的,但是却不傻笨,她岂会听不出鸳哥这番话里的深意!她透过镜子瞧了一眼乔书杰,只见他面色阴沉,看来也是对鸳哥儿不满的,便笑了笑也不接言。
胡婶是看着点儿长大的,岂会让他人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让人欺负点儿,见点儿只笑不接话,她便也笑了,冲着背对着自己的鸳哥笑着说:“姑娘莫要生气,这样的丫头气坏了姑娘的身子可不值当。以后这院里有了我们家小姐做二奶奶,这些人小妇人会帮衬着姑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那鸳哥听着胡婶的话手上就是一顿,心道这婆子好像也不好惹,昨儿她就瞧见另一个韩婆子着实厉害来着,却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