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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断袖,哪里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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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覃卿思得太过入神,是以并未察觉立在她身后的屠晋。

月华皎皎,庭院深深。青翠的龙柏下,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倾世美人,一个是风姿卓然的世家公子,这原该是一段凤鸾和鸣的姻缘,只是可叹郎有情妾无意,郎虽有心做那磐石,妾却无意为蒲草。

屠晋在这个和风徐来的深夜里对覃卿表露了一片情深意重,可覃卿只在惊讶之余以一句“覃卿出身微寒,不敢高攀公子”就给挡了回去。

屠晋到底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见覃卿那样态度坚决,便知她是心里有了别人。于是屠晋以密室的建造为由,将覃卿留在屠家,一拖再拖。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三个月后,正值中秋的日子,

中秋是团圆节,覃卿自然也盼着回家与父母共度,可怎奈那密室尚且差了几道工序,于是只得在屠家将就着过了。

也就是在八月十五这一日,覃卿总算又见到了十二夜,她心尖尖上的男人。

覃卿是在前厅里见到十二夜的,她说那时他受了极重的伤,浑身就像在血水里浸过一样。而屠家本着神秘的原则,自然是不肯出手搭救十二夜的。

我在听着覃娘平静的叙述时,曾略略想过,她那时为了救活十二夜,恐怕是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

屠晋终究应承了搭救十二夜的事,但他也有条件,他要覃卿作为交换。

故事到了此时便咕咚一下落进了俗套里,由一场旖旎的情爱愣是变成了桩逼婚的悲剧。

半年后,覃卿嫁给屠晋,主婚人是十二夜。

覃卿说,她是到了那时方才知道,十二夜原就是屠晋的兄长。

“我年轻时候傻得紧,只管想着救活十二夜,却从来没想想,以屠家的守卫森严,十二夜受了那般重伤又是如何进得了屠家的。”

“大婚之日,十二夜对我说,他不是我的良人。”

“几个月后,十二夜将覃娘带到我面前,他说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她。”

我听到此处时,不知为何一颗空落落的心猛的咯噔一疼,脑海中蓦地闪过一句话,“我爱的是凤茹,要的亦是凤茹。这份情爱,与你无关。”

眼泪倏地淌下,狐狸在一旁皱了眉,抬手揩去我颊边那半颗泪珠。

用覃卿的话讲,在往后的那五、六年时光里,一切都平淡得如一碗白水,波澜不惊。直到她的孩子出世,生活才又重新波涛汹涌。

“那段时间,我甚至害怕过宁静的日子,倘若能够波折些,我反而认为是好事。”

这是覃卿在接近末尾时对我讲的话,我猜想她是太孤单了,孤单得宁愿看着悲剧发生,也不愿长此以往地安稳下去。

覃卿的孩子夭折在三岁,死于一场疫病。那病来得突然,竟连屠晋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生骨肉离他们而去。

“我的儿子不是病死的,”覃卿一双黯淡的眸子里有隐隐泪光,“可屠晋不相信我,他以为我是太过伤怀才会满天满地地找理由。”

“……那个孩子是在我儿走了的第七日上头抱回屠家的,下人们都说他的眉眼像极了屠晋,我猜想,许是他在外与谁生下的罢。只是我没料到,与他生了孩子的人,竟是覃娘。”

覃卿说,尽管覃娘和屠晋将孩子的身世掩盖得甚好,但她仍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得知了真相。

“记得那一年紫藤花开的时候,十二夜忽然回了屠家,他告诉我,屠晋抱回来的孩子,是覃娘生的。”

覃卿自那后便将事情瞒下来,责令屠家上下不许再妄议此事。且与此同时又不许屠晋纳任何一房妾,所以才有了善妒的传言。

关于此事秦卿虽未明说,可我也隐约明白,她是不想屠晋再有任何一个孩子,她要屠兰司一人独大。

“我覃家欠了覃娘许多,哪怕是拿我这条命来抵,那也是应该的。我是她的阿姊,她穷尽一生只求这一件事,我左右都是要帮她的。兰司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有让她的娘亲白白受苦。”

听了覃卿这句话,我才是真正地感慨。

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都说不清究竟是谁更胜谁一筹。就譬如一个杀手杀了一个人,正在得意的时候却突然被那原本应该死的人捅了一刀,这才发现其实那个人是在装死。所以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世事忒也难料。

“再到后来,屠晋要我用密室保管的那传国玉玺图纸忽然不见了。在得知此事后,一向风度卓然的他一夜之间就如同老了十岁般,鬓角白发丛生,身子也每况愈下。密室……呵,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只有他能进得去那密室。十二夜果真是爱着覃娘,为了她甘愿背叛整个家族。”

十二夜的背板,大抵是整件事情里头对秦卿打击最大的地方。而在密室失窃后,秦卿就用毒毒瞎了双眼,她说不愿再看这无情的世事,也实在是个决绝的女子。

这就是秦卿所讲述的全部,一个对于她是完整,而对于我们是残缺的故事。但实际我却相信在秦卿的心底曾埋藏过许多疑问,只是时过境迁,她大概已经没有去追问的心思和胆量。因为现实往往残酷,人们擅于在一开始时拼命地去挖掘事实,却在它即将出现时又拼命地去逃避。

覃卿的故事结束了,可却将我和秦璋带进了另一团迷雾里。

9第八章 传说中的师兄

“我这一辈子,只正经有过两个男人,可惜他们都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一个娶我的,只为偿他的兄弟情,一个要我的,只为他爱的人不爱他。我恨,恨将我抛弃在青楼的双亲,恨夺去我半生幸福的阿姊。我在小宝的餐食里下了毒,我要看着覃卿痛不欲生。我要我的儿子坐上屠家当家的位置,要所有人都仰他鼻息而活……”

这是我在与狐狸抢蜜饯吃时,从他的包袱里翻出来的覃娘的遗书。

偷看别人的遗书自然不是个光明磊落又道德高尚的事,然则我却实在不能抑制自己那一颗好奇的心。

我翻看遗书时,狐狸甚优雅地坐在太师椅上对我道:“阿歌,回头在临走时记得去覃娘墓前祭拜下,拣几件重要的事与她说了,你这偷看遗书的过错也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我坐在榻上将遗书收好,埋怨他道:“你太狡猾了,自己不肯看就让我来看。”

他端着茶盏,轻笑一声,“那包袱是我用刀逼你去翻的?”

我扑过去踩他一脚,以暴力解决态度问题。

隔了半晌,我又省起一事,于是与狐狸道:“你倒是说与覃娘没有半点瓜葛,可她的遗书明明在你手上,你太可疑了。”

狐狸轻咳一声,“我前些年欠了她一个人情,这番就算是还了。但这屠家的事……呵,左右不过一场误会罢了。”

我托着腮望望窗外渐现的鱼肚白,叹了一叹:“误会误会,倒是误了一生的因缘际会。”

狐狸回房后,我一个人默默地躺在床上,瞪着帐顶出神。

其实在屠家此事上,最令我疑惑的不是覃卿姊妹,也不是屠晋此人,而是那个恣意江湖的神秘游侠十二夜。

按照传闻中十二夜的脾性,他断不该是个助纣为虐的人。尤其不会纵容屠兰司将传国玉玺的图纸从密室中窃出,这实在不合情理,除非其中另有隐情。

只是与此事相关的人瞎的瞎,死的死,便再没人能够将真相坦白。而指望屠兰司坦白从宽,就实在不如指望屠晋从墓里爬出来交待个干净来的靠谱。

三日后,漫天的阴霾算是散了个干净,而屠兰司也才正经来问了我的脉。问完脉,他就神秘兮兮地将秦璋领出屋子,俩人兀自在外头嘀咕了一会儿才复又回来。秦璋作出一副愁苦的形容,屠兰司哀哀叹了口气,便收拾起那黄花梨的木盒子施施然退出门去。

于是我敲着桌子边沿对秦璋道,“狐狸,你露出那般形容,倒像是要送我归西去了。”

他顿了半晌说:“这倒没有,只是说你体内余毒未清,但也不是个大的毛病,将养将养就妥了。”

我望了回窗外的树影婆娑,倒是不怎么在意清毒的事,于是再道:“既然图纸已不在屠家,那不如我俩顺路去山东逛逛?”

秦璋瞅了我一眼,“你这是要去顺哪条路来着?”

我愕然,“自然是顺从扬州回大漠的路了,你不思念小花么?”

秦璋默默地看了回眼前的茶盏,“不思念。”

我与秦璋此番在屠家的日子比预计着实短了许多,而关于覃卿,我的几个不大不小的疑问也在狐狸的三言两语下有了答案。

他说,覃卿那院子里种的百余种花,实际是个阵式。倘若瞧不出生门所在,那便会在其中兜兜转转,最后变成花肥也未尝可知。

听得花肥二字我不禁深深恶心了一把,止不住地回想起江湖上各种行为及爱好怪异的人士。

狐狸还说,其实覃卿是自个儿把自个儿放进那个石头笼子里的,倒是与屠兰司没多大的干系。

他说这话时,我没跟他争辩。可我私下里还是觉得,覃卿宁愿住进笼子也不愿面对屠兰司,那必定不会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这个原因。

并且我对覃娘和屠晋的死始终是抱着点怀疑态度,我认为这与屠兰司脱不开干系。狐狸听了我理论,夸奖我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论者,被我果断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由于我与秦璋提前完成任务,于是就早早回到了扬州,和庄庄、九宝团聚。并且我们一行四人仍旧住在风来云去客栈,一回生二回熟,十分合我心意。

月色朦胧的时候,狐狸将我拎到了客栈的屋脊上,手里提了壶温热热的茶并了两个茶盏。

“说说吧。”这是他的开场白,由于它过于地白,所以弄得我一头雾水。

“说什么?”

狐狸将茶满上,塞进我手里,“究竟为什么挑上了扬州?”

我很是无辜地道:“我是跟着你的呀。”

他重新将我手里的茶夺回去,面目严肃,“阿歌,不许闹了。”

我望着铺了满院子的月华,“好吧,我只是觉得屠家在扬州,大概会有些线索。”

他坚持着不给我茶盏,眉头皱得沟沟壑壑,“不是屠家,讲另一个原因。”

我劈手抢了那茶盏,温热的茶水哗啦地洒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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