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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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亲,成了凤族王的夫人,还是这般顽劣,这般不注意仪态。”夜羽语气始终淡淡的,只是如玉的长指伸向她的额头,将她散乱的发丝轻柔的绕于耳后,虽然温和明净,但明显,答非所问。
“就是刚才跑得急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陶小淘觉得有些委屈,但是这些委屈来自于哪里,她也说不清楚。罗裙轻扬,“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我死,大不了,我再投胎,再世为人。”她有些气恼,他的神情他的眉眼,面对她的时候,始终像是一个局外人,连语气都该死的那么平淡无波。
“火烧凤鹫宫,这本也不是你的错,罪不致死。”夜羽语气淡淡,踱步至她的鸾凤殿正厅,凤鹫宫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无奈之下,只好将她迁至鸾凤殿,虽然比起凤鹫宫小些,倒也清静自在。夜羽坐在软塌上,目光一瞬不瞬,看着陶小淘委屈万分的脸庞,不知怎么的,心里微微有些笑意。
“虽然罪不致死,但处罚不可免去。之前你便是子夜师父的徒弟,那便回去太华山,跟子夜上仙去学些东西,一年之后,我会去太华山,亲自验收。”他不经意的伸手,握住放在案上的青瓷杯,触手冰冷,他不禁微微蹙眉,冰冷的眸子里,涌动着异样的情绪。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陶小淘忽然觉得无限悲凉,明知是个陷阱,她却仍然垂死挣扎着,想要触摸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胭脂脆我没有喝,枫岚说,倘若我不能喝下去,脱胎换骨,那么你就要另娶神妃!”
她一步步心甘情愿的踏进这个陷阱,为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句真心话而已。值得,或不值得,要看付出与回报,能否成正比。
“一年之后,太华山。倘若你还是学无所成,那么,再娶便已成定局。”夜羽眸色冰冷,表情是淡淡的冷漠,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与他从无关联,“但是,你若学得好,那么我便一力,护你这唯一的妻子。”
“唯一的妻子……”她在心里这样默默的念着,眼泪,就那么不经意的流了下来。他说,他会一力护她这唯一的妻子,不管爱不爱,不管,她是否闯下弥天大祸……只是在这句看似斩钉截铁情深义重的话前,还有那样一句,它像一道高墙,像是一道故意设在她眼前的障碍,逼得她别无选择。
“说话算话?”她抬起的眼睛挂着泪滴,却带着她天生的执着与倔强,晶莹剔透,摇摇欲坠,看得人心碎,夜羽别过头,青衣素袍,宛然在风中翩然翻飞,像是一幅亘古不变的永恒图画,那么美,又那么凄楚。她在等他的答案,不要违心的承诺。
“说话算话。”夜羽低眉,淡淡而轻柔的重复她的话,只是,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坚定。
“好。”她轻浅的眨了下睫毛,溢出的泪水又漫回眼眶,笑中带泪,她心中五味陈杂,“我相信你。”
夜羽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动容,温和安慰的笑意浮上嘴角。
“你会常来看我,对不对?”她笑着,眼睛红红的,面色有些苍白,发丝在风中摆动,格外静谧。
“会。”
“我想见你,随时都能见到么?”她仰头,执着的看着他。答案是什么,明明不重要,却还是执拗的想要听到。
“可以。”
“你一定要等我学成归来,不可以娶别的女人,不可以跟别的女人厮混,就算是阿玖,也不可以。”她一次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头破血流,宁可两败俱伤,也要一个并不明朗的结果。
夜羽噤声,眼神复杂的看向她执拗的面孔,梨花带雨,却有着男孩子的倔强。
“子夜上仙会来接你,你好好梳洗一番,莫教旁人嗤笑了去。”夜羽神色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眸光看向别处,“事已至此,我必须先惩戒枫岚,她本是你的贴身侍女,却惹出这样大的事端。”
“是啊,该严惩,是要腰斩,还是要挫骨扬灰?!”长久以来,她第一次觉得恨一个人,如此彻底,虽然明知枫岚只是听命于某些人,却仍是恨极了她。
夜羽明显一怔,片刻,薄唇微启:“我会处罚她,但她也依然会是你的贴身侍女。你在太华山的一切饮食起居也都由她照顾。”
“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凉了半截,谁来侍奉她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防着她,更重要的是,他不信她。
鸾凤殿,取意于一词,鸾凤和鸣。
可她,永远只能唱独角戏。
就像现在,她看着他已经远去的背影,明明离她那样遥远,她却还妄图伸出手,却抓住他。
怎么可能?抓不住的人,怎么可能握在手心里?
“云唐,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好像,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有多么不爱我。”她这般浅浅低喃,再多的泪,又如何能宣泄出她内心的痛?
——太华山。
承云轩,布置素雅洁静,木质的屋子前,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云淡天高,宛然仙居。翠竹环绕,雾浓香远,真正的世外桃源。
“女儿……来,爹爹抱,可想死我了!”繁楚打从看到陶小淘出现在太华山,那双晶亮的眼睛顿时光芒爆涨,湖蓝色的身影像风一样,转瞬便行至她面前,也不顾她乐不乐意,就一把抱着,“唉,按照人间习俗,成亲第二日,是该回门的。”虽然贵为上神,他也时不时的跑到太华山陪子夜上仙小酌两杯,下个棋,吟个诗,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陶小淘抽了抽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家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繁楚那双大眼睛全是诙谐,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蓝玉也不甘示弱,一个劲儿的扒拉着她的衣服,想要往她怀里爬。
“繁楚,我要真是你女儿我一定现在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陶小淘一动不动,翠羽轻衫,面目清冷,看不出是在发怒,抑或是在跟他开玩笑,繁楚不敢轻举妄动,斟酌了半天,抚着下巴,幽幽开口道:“怎么了?”这时的他,看起来才显得一本正经,对得起他那张惊世绝伦的脸了。
陶小淘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脸,直到那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才意识到,忙抓起往她身上爬的蓝玉,一把扔出老远:“去去去,找花朝玩儿去吧,我跟夭儿有话要讲。”
老远的地方传来蓝玉的一声惨叫,外加花朝的怒骂。子夜上仙去了别处,要过些时辰再回来,这俩活宝,也不知道能把太华山闹成个什么样。
“怎么了?”繁楚难得正经,轻轻的揽她入怀,皱起的眉头是莫名的怒意。一双凤眼原本扬起的笑意一瞬之间不复存在。
“你听没听过……胭脂脆?”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重。
繁楚原本揽着她的手一紧,半晌,他问道:“这个东西,怎么了?”
“连你也不肯回答我,是不是?”她忽然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喊道。
“夭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繁楚焦急的上前,想要安慰她。
“我只以为,夜羽薄情,却没想到,连你也瞒我!”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给心底的伤痛一个宣泄的出口。
“胭脂脆又名忘情血,喝了它,虽然能脱胎换骨,得到别人也许千百年都获得不了的神资,但是……”繁楚咬牙,他没想到,夜羽会这样对待她,“但是,喝了胭脂脆的人,他……他……”
“好的话,会活下来,但会忘掉前尘后事,形同一个没有大脑的木偶一样,任由人操控。假若不好,便会死,是不是?”陶小淘觉得,连哭,似乎都显得多余。
“他是真的聪明,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倚在屋墙边,闭起的眼睛痛楚万分,“假若我喝了胭脂脆,便会永远听命于他,假若不喝,便正好找个由头,把我送出来,是不是?”
繁楚附于身后的手,握成拳,眸子里,怒火恣肆,反而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你看我,真傻……”她哭得泣不成声,梨花带雨,有时候,痛在身上,比不上痛在心里的万分之一。
“明明知道他的想法,却还是想要呆在他身边。”她累了,太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怪我,不该那么轻易的让你嫁给他。”繁楚心疼得要命,他的夭儿,为何要受这样的苦?他宁愿她一辈子不爱她,也应该把她保护在身边啊!
“嫁给他,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泪水滑落,一点一点,击碎她曾经希冀的美好。
“我要跟着子夜师父好好的学,一年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她的眼中是一丝陌生的狠厉,一闪而逝,再然后,除了伤心,并无其他,“我既嫁了他,那么,夫人也好,神妃也好,就只能是我,只能是我一个。”
28也有情深
“夭儿……”繁楚凝眉,淡淡水墨烟笼的颜色,肤白如雪,原本明媚的神色显得忧愁。他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可是看着她难过,又觉得心疼无比。
“此生既已抉择,那么,我就死缠上他了!”她擦干眼泪,眉眼之间是坚毅,是决绝,“纵使粉身碎骨,也要生死追随。”他骗她也好,利用她也罢,除非她死,不然她就是不要放手,就是不要。
“何苦呢?”繁楚抱着她,美眸里暗流汹涌,“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何苦这般做贱自己?”从前的那个人,便为了爱,粉身碎骨,如今,她怎可再做这种选择?
“繁楚,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无论他多么的不喜欢你,无论他多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把你的爱践踏、卑微到尘埃里,你还是没有办法放手?”她强颜欢笑,面色虽然苍白,眼睛却始终清亮,“有时候,一见钟情的感情,比细水长流的感情还要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又为什么会对他念念不忘。”
繁楚敛眉,静静的看着她。
“或许是命运,又或许是其它。我们两个都因为凤血石而来到这里,而这凤血石也很听他的话,不知道上辈子,我们究竟怎么纠缠不清。”她咬牙,忽然想起那日他解她衣服时,手一挥便至他手心的凤血石,微微泛起的红光,似是害怕,又似是撒娇,“或许,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