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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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总督大人会同意这种事情?”
“我那二成可不是入私囊的,要支付我那两院里的许多小兄弟的酬劳。他们都只挂名不支工钱的,没理由叫他们白干,羊毛只有出在羊身上。”
“这可是违法的。”
“不错,可是没有这些眼线,想抓人可就难了。严格执法的话,十个中能抓到一个就算好的,我干了三个月,抓了十几起积年巨盗,就是靠看他们,所以总督大人只担些干系,却节省了许多公帑,办了许多漂亮案子,三个月来,有口皆碑,已经得了朝廷两次称奖,他乐得嘴都合不拢呢!”
曼海靖听了只有摇头,这种条件只有杜英豪敢跟上面开出来。
也因为是杜英豪,官中才担看关系答应了;也只有杜英豪,才能打通到江湖下五门的关系中去。
这份差使,这种成绩,也唯有杜英豪才能创出来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是杜英豪却轻松得很,每天只在那家做掩护的南货店中喝茶、嗑瓜子儿,偶而接见一些进出的小角色,作几句指示,案子就顺顺当当的破了。
这叫干了一辈子差官的老公事说什么呢?
晏海靖干着的时候,受足气,跑断腿,拼上老命,每月才挣上那么百余两银子。
杜英豪轻轻松松,名利双收。
是羡慕他的运气吗?他凭的可是本事。
杜英豪有什么本事呢?
晏海靖从女儿那里知道得很详细,这小子只是脑筋灵活而已。
但是,人怕出名猪怕肥,世界上没有年年都能顺风驶船的,终于会有人来找虎须的。
这天早上,杜英豪循例在西院里喝茶,嗑瓜子。
南货店里进进出出,有不少人是真来买东西的,也有不少人则是来报信的。
这家南货店本来就是水青青的生意,现在又搭上了王月华的股,两位女掌柜的在帐房忙的不亦乐乎。
她们不但要记营业帐,也要记暗盘帐。那些线人们来递上一个消息,不管是否有价值,总得付上一些,消息有价值,付的更多。
这论货计酬的标准是王月华的工作,也只有她丰富的经验,才能估计的恰到好处。
忽然,东院的师爷过来了。这是总督大人礼聘的亲信幕客,也是位宿学老儒,很有学问。
杜英豪对有学问的人总是很尊敬的。他对总督大人倒不怎么样,唯独对这位老夫子却十分客气。
连忙站了起来,老远一拱:“王夫子,您怎么有空过来坐坐,这儿刚好有新到的雨前,还不错,叫他们给您沏一壶茶。”
老夫子喜欢品茶,而且颇有讲究。
水青青与王月华也赶紧出来招呼。王老夫子却摇摇头苦笑道:“杜爷,恐怕你我都没闲工夫呢!今天一早,傅太师就把东翁找了去;没多久,又看人来叫老朽会同杜爷一起去,多半是有重大的事情了。”
傅太师曾为当朝拜相,目前已八十六高龄,告休在家纳福,阁中显贵多半是他的门生。
他的府第就在江宁,所以总督大人巴结着也投在门下,称一声老师,三、两天总要去问候一次。
此公来头太大,杜英豪倒是不敢耽搁,但也没太紧张。他知道傅太师有几个底子,但不是首府,很受人尊敬,本身没什么架子。
尤其是退休在家,不会与人结怨,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相信只要一到,就能解决的了。
不过他还是带了三个自雇的捕头。王月华与水青青可以跟内眷谈话,赖皮狗的江湖门道熟。
王老夫子坐轿子,杜英豪骑马,而且还穿上了他那难得一穿的官服。
到了太师府。宅子倒不小,而且颇具园林之胜。杜英豪进去,他跟王老夫子都一样,见了谁都是长揖不跪的;前者是读书人的风气,后者是江湖人的节操,好在傅太师也很随和,并不觉得桀傲不敬。
他跟总督李大人对座地聊天,神色间很平和,还点头打招呼道:“杜侠士,很对不起,麻烦你跑一趟,昨夜我家中失窃了”一听只是失窃,杜英豪更为轻松了,但仍表示关切地道:“这贼人竟然敢来骚扰老太师,真是人不像话了,不知道去了什么东西。”
傅太师道:“是几幅字画,及一名小妾。”
听说还有一个人,杜英豪感到不对劲,但还是很镇定去问经过。
傅太师道:“昨夜三更过后,小妾玉如所居的阁楼上发出一盘惊叫;等到家人前去一看,只见侍奉的丫环春花倒在地上,小妾玉如已失踪影,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放在小妾房中的六幅字画却不见了。”
王老夫子忍不住插口问道:“老太师是鉴赏名家,那六幅字画想必都是珍品。”
傅太师道:“东西都还平常,也不是前人名作,可是就是丢不得。”
既是平常却又丢不得,这话颇为费解。总督李玉麟却摔看额上汗道:“这六幅昼都是圣上与皇后的御笔,而且是认为得意之作,特地看人送来,请老师品鉴题诗的,这下子丢了可是大祸事了。”
杜英豪一听才知道非同小可。御笔亲绘,那是无价之宝,不像别的东西,至少还可以折价陪上。
傅太师道:“凭心而论,圣上的泼墨山水并不如何,只是气势磅礴而已,倒是皇后的仕女颇具功力,小妾十分喜爱,想临下来留个纪念的,那知就出了事。”王老夫子问道:“都用了御宝没有?”
“用过印了,圣上是那方四海一家的小玉印,皇后是用她的闺讳纳兰婉儿四个字治印。
王老夫子道:“晚生记得这两方玉印都还是老太师的手泽,老太师的金石火候之深,当世无匹。”
傅太师苦笑一下道:“那是当年好玩而已,现在眼睛花了,手劲也弱了。”
王老夫子又问道:“老太师的尊宠想必也精绘事。”
“是的,她本性郑,是三绝先生的后人,家学渊源,只是她没有老祖宗的那份才气,只善临摹,倒是颇能乱真。”
李玉麟急得直淌汗道:“夫子先别谈这些了,还是快想办法把东西找回来。
英豪,你可得多费点心,这件事可出不得半点差错,找不回来,我的脑袋保不住,找回来晚了,我的顶带也完了,身家性命,全在你身上了。“傅太师道:“玉麟,不会那么严重,东西是在我手中丢的,最多我自请处分好了。”
李玉麟急道:“老师;不是这么说的,您老人家素有清望,年高德邵,而且还是圣上的师保,圣上不会怪罪的,倒是学生未尽职守,死无葬身之地了。”
傅太师还是慢条斯理地道:“事起非常,实在也不能怪,找得回来最好,找不回来,老夫定向圣上恳求,叫你少担些干系,我想这究竟是笔墨小事,迁罪封疆大吏亦非体恤臣下之道。”
李玉麟只能连连称谢,但急汗直流,可以想见事态的严重。
其间只有王老夫子与社英豪都很沉看。
杜英豪只道:“老太师,失窃的现场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老夫知道那里的关系很大,说不定有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把现场封闭了,保持住原状。”
王老夫子却又问道:“老太师,那个侍奉的丫头春花,可否叫来问问。”
“她还躺在楼下,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胸口尚温,脉搏也在跳动,却是人事不知,不知何故?”
王老夫子道:“有这等事,学生去看看。”
傅太师道,“请!请!那座小楼,我已带玉麟去过,由他带你们去好了。舍下人口简单,老妻早故,只有小妾与五名下人,都在院中等候,各位要问话也请随意,老夫的精神不济,恐怕无法作陪了,若是还有要问老夫的,老夫在书房恭候。”
李玉麟道:“老师,你请休息好了,学生不敢惊动了。”
王老夫子却问道:“老太师,府上失盗之事,是否已经传出去了?”
“没有,老夫知道这事虽不大,却很麻烦,所以力诫露,除了总督衙门外,也没向地方报案。”
王老夫子道:“这种案子也只有总督衙门来办了,地方衙门那里办得了。”
傅太师说了两句辛苦了,自去休息了。
李总督面无人色,忧心如焚。四个人中,就他一个人最难过,王老夫子修养够,杜英豪一向是临事不乱的,就是失主傅太师也看得开,没当成什么严重事儿;不过,这件案子实在是很严重的。
第五十章豹隐南山
在楼上侦查了半天,居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屋子里点尘不染,出事时,那位多才多艺的姨奶奶正在临画勾底子,墨已研好,而且用炭条勾了大半张蓝图,也已用毛笔勾填了一个完整的女人脸相。画拿来时,傅大师特地还把那位得意的门生李玉麟总督叫来共同欣赏了一下。
这当然也是一番炫耀之意,表示老夫虽已退休,但帝春末衰,皇帝、皇后有事还经常来找老夫呢!
李玉麟对这位座师一向礼貌不缺,奉召来到后,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看后,又着实奉承了一番。据李玉麟的印象,这个脸谱就是皇后的那张仕女图中的人,画得已十分神似。
总督是武臣,主管的是军事,但李玉麟刮是却武兼修,所以才拜在傅太师门下。
他的丹青也颇有根底,他说十分神似,大概不会错。
看了半天后,王老夫子向杜英豪道:“杜老总,你的看法如何?”
杜英豪道:“太师说是听见一声惊呼后本发觉出事的,当时在远处尚见楼上人影幌动;上了楼,才不见人影,这就颇为蹊跷。”
“哦!杜老总认为何事蹊跷?”
“看情形是姨奶奶正在临画时,被强人潜人所起;而且下人也看到了人影在桌前挣动,姨奶奶仍是坐看的,可是这地上没有一点墨,而且笔还好好地放在一边的笔架上,分明十分从容。”
“嗯!不错,总座十分细心,见微知着。”
“还请老夫子多指教。”
“老朽追髓东翁多年,刑案也办过不少,略微懂得一点,大家研究;总座,再说说你的看法。”
“若是正在作画时被劫,必为突如其来,那枝画笔就不会放得如此端正;而且笔正放在笔架的笔座凹孔之中,那更不是仓促之间所能做到的。这说明了她被劫之时,十分从容镇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