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公务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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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订了干部管理考核制度。
独木不林,孤掌难鸣。在开会之前吴韧找主任、副书记,副主任及其它干部单独谈话、了解情况,并就自己先前制订的“蓝本”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果然一个一个在吴韧面前“人模人样”,说得慷慨激昂,处处从严要求自己,有的甚至提出更“残酷”的自我要求。吴韧心中好笑,自己明明就是唐僧给孙猴子上紧箍咒,彼此心照不宣,可有人就是“食”之若甘醴,这也许就是人的劣根性吧。亏吴韧还假惺惺地一直强调做不到的事就不要提,更不要写进制度,一定要有可操作性,制度一旦建立就对事不对人,官兵平等,一视同仁,这简直就是鳄鱼的眼泪。
虹桥总支干部管理考核制度条款达五十条之多,大到财务审批,小到机关卫生、接待,事无巨细,都纳入了制度管理范围,都进行了具体量化。此举明确了干部出勤、财务审批、内务管理等制度,从源头上克服了过去的干与不干一个样,干多少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的弊病,调动了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一个优秀的团队从某种程度上取决于这个团队的□□。有了制度才能更好地管理团队,吴韧认为没有什么比制度更客观公正的,而虹桥总支管理制度最大的亮色就是引入了竞争机制即末位淘汰制,以此作为年终干部优化组合的唯一凭据,一改过去凭领导印象打分、暗箱操作的方法,这在全镇尚属首例。公道“杀人”,死而无怨。吴韧在会上安排副主任凌子刚去打印二十份,总支干部人手一份,报党政办和目标办各一份。
制度一出,谁与争锋?却有两件事让吴韧颇为意外:第一个意外是凌子刚在他安排后的第二天上午就捧来了校对清楚、翰墨飘香的《虹桥总支XXXX年干部管理考核制度》,要知道那个时候打印那样精致的东西得去县城,往返二十多公里路,看来凌子刚在执行领导的决定从不过夜,质量也不折不扣,是个挺会办事的属下,这让吴韧很满意;第二个意外是想不到主任邓健新制度执行的第一天竟然迟到了。早上8:30吴韧瞅着写得满满的签到册唯独空出邓健那一格,心中犹如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实在不是滋味。9:30邓健才来上班,大大咧咧地在本子上签上:邓健8:30。吴韧瞟了他一眼,那小子竟然还在冲他点头,脸上一点出不害臊,吴韧如骨梗在喉,话到了嘴边还是硬咽了回去。人贵自重,第一次就当他无心之失,姑且“放”过他,就当自己没看见,吴韧希望邓健能明白他的好心。
虹桥总支的管理和考核制度得到了镇党委的高度好评并被作为样本发放到各总支,要求其它总支向其看齐。毁誉总是一对孪生兄弟,在得到镇党委的肯定时,吴韧也听到了个别的声音,说什么好大喜功,爱出风头,不顾“弟兄们”死活云云。对于这些吴韧只是淡然一笑了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但所有的这些都没能“影响”邓健迟到的陋习,他竟然变本加厉巧辞推托不参加总支每周星期一晚上的集中学习和工作安排。俗话说:事不过三,而邓健却一而三,三而再地“冒犯”制度,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就是冒犯吴韧、冒犯书记的权威,事情就不再是单纯的无心之失而是上升到了“对抗”的高度,是可忍孰不可忍。很显然邓健是要给吴韧“下马威”,故意刁难他。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吴韧将何以面对治下的其它弟兄,又将何以立信于民,树威于众?
真正的基层生活刚刚开始,较量的挑战就随之而来。吴韧觉得非常有必要摸摸这个邓健的底,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吴韧想到了凌子刚。关于那个笑起来颇有弥勒遗风的邓健的一切,随着凌子刚的叙述,像吴韧面前琥珀色的琼浆玉液一样被徐徐地倒了出来
☆、第四十二章 大款(1)
真正的基层生活刚刚开始,较量的挑战就随之而来。吴韧觉得非常有必要摸摸这个邓健的底,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吴韧想到了凌子刚。关于那个笑起来颇有弥勒遗风的邓健的一切,随着凌子刚的叙述,像吴韧面前琥珀色的琼浆玉液一样被徐徐地倒了出来……
邓健,人称“大款”,也是多年的老总支了。“大款”为人做事最善于投领导所好,却心肠歹毒,与吴韧的上任开始时关系相当要好,为人亦相当乖巧,不想到后来当上任对他完全信任时他却大肆搞内部分化、闹派别,搞山头,加之他一直主管总支经济工作,到后来他所经手的罚没收入连书记都不知道了,他竟然用陈年老收据开票或干脆不开票以隐瞒收入,据说因为经济问题他曾经和上任书记发生过激烈地争执,关系也因此破裂。
关于“大款”的秘闻总是和女人和金钱分不开的,邓健也不例外;凌子刚讲了他的二则逸事。有一年,有人给邓健介绍女朋友,当晚相约在县城见面,为了讲排场,他从信用社提出2万元现金,租车去赴约,而在当时2万元对第月只有4、500元工资的一般干部来说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因此他也就赢得了“大款”的赞誉,当然凌子刚也没有忘了告诉吴韧那2万元其实是当年的幼龄妇女计划生育押金的一部份。某年总支新分来女中专生一名;青春靓丽;却为人轻佻风骚;爱慕虚荣。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鹞子翻身去远方,可新婚燕尔的邓健与寂寞难耐、孤枕难眠的她几番眉来眼去,言语挑逗,意勾结成奸,天长日久,终有被人撞见的时候。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在当时的总支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邓健一旦进了她的个人房间“深入”了解工作,干部们从不去敲那扇紧闭的木门,路过多绕道而行,实在绕不过去,也屏息静气,生怕惊挠了那种野鸳鸯、露水夫妻,有时也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外面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床铺的吱呀声和娇柔低沉的呻吟声,令同志们尴尬不已。事后有人干脆背后称其为“猪股(猪公)邓”。有时候那女干部下乡回来晚了,邓健要么在总支等待,要么亲自去迎接,乘暮色苍茫又不知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那女的在邓的极力推荐下被提拔为总支副主任,还入了党。接着女干部嫁了本镇的一位老实巴交的人民教师,结婚的那天,邓健大概喝高了,当着众弟兄的面语出惊人:“XX(女干部的丈夫名)上辈子怕是没看见过女人,当和尚出身的。”言下大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意,又有吃不到葡萄了就说葡萄是酸的之嫌。再后来,那女的调离了总支,被提拔为镇妇联主席兼团委书记,据说与上任党委书记关系还非同一般,听说那还是邓健牵线搭的桥。因为手中有钱耍,说话自然有人听,总支的什么事主要是邓健在暗中操作,后来书记完全被架空了,只是大家都在敷衍和欺瞒他而已。最主要的是邓健他有人,这个人就是党委曾书记(冯梦兰的前任)和副书记XX。凌子刚对吴韧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从不妄加评论。吴韧无意刺探人家的隐私,但他也并反感凌子刚所说,了解一个人应该是立体的、全方位的,吴韧对他有了更深层次的好感。
☆、第四十二章 大款(2)
很明显邓健对吴韧主事虹桥总支本来就心存介蒂。如果曾书记不走,如果不是冯氏当权,今日主事的就不是他吴韧了,犯得那小子来指手划脚,站在他头上“拉屎拉尿”?邓健愤愤,他无法对抗冯梦兰,但对付他吴韧总还是绰绰有余吧,更何况他在虹桥总支苦心经营了多年,哪个又不是“生死”弟兄?最主要的他料定吴韧初来乍到,总不会为了考勤迟到这点区区小事就跑去冯梦兰那里告状,影响团结,如真如此,别人也只会认为他吴韧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过段时间弟兄也会争相效仿,他吴韧的那套“把戏”也就成了摆设,“天下”照样是他邓健的,自己再不时给他使绊子、下烂药,也许不用多久他就成了孤家寡人,知难而退,再说她冯梦兰不是迟早也得滚蛋,时过境迁,自己不是还有副书记XX……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邓健一会儿情绪激昂,一会儿感物伤人。
邓健对吴韧的心思揣测不可谓不精准,是的,“区区”影响团结的小事,吴韧确实不会张扬的也不屑于张扬。但邓健却错了,错得彻头彻尾。第一、他低估了他的对手,一味地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二、他忽视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曾是曾书记的人,一路水过一路沙,一朝天子一朝臣。时运已他人宰,邓健犹在空守昨日财。是的,人家冯书记是迟早得滚蛋,但她现在就可以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断送了他那点政治生命。三、他高看了自己的“势力”,他的“生死”弟兄,他的曾经关系相当“铁”的保护伞副书记XX。四、邓健的主任位子,在他跟吴韧较量的第一天开始,早就有人对之虎视眈眈了,可笑的是邓健竟然毫无察觉;兀自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县城,洞庭春酒楼,葡萄美酒夜光杯。邓健设宴款待聂政(总支副书记),凌子刚等弟兄,美其名曰活络兄弟感情,实则是诚邀众“弟兄”共商讨吴大计,以图霸业。可是这回他又错了,宴会上高谈阔论,杯盘交错,热闹非凡。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聂政、凌子刚岂能不明白他邓健的野心,只要是不违背原则性的话,大多就顺了他的意思,但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几乎是邓健一个人在说,成了他的个人诉苦专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但须知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聂政和凌子刚相视一笑,就只一个劲儿地劝酒,邓健在他们的轮番“轰炸”后,很快就烂醉如泥。宴会结束后,凌子刚找了个借口支开聂政,就巴巴地去找吴韧,他要将宴会“密谈”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尽快向“吴总”进行汇报。
走进吴韧家那扇大门是需要勇气的,还有吴韧又会怎样看待自己,凌子刚也顾不了那些,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