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哟喂好大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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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管,我从来没求婚过,妳怎么能让我吃败仗?我一次就要成功!”斩尽了所有荆棘,最后抓住公主的王子,绝对没那么容易放手。
“我不跟你说了,快放我下来啦~~”她脸皮很薄,不习惯成为瞩目焦点,偏偏他就是爱看她脸红。
章宇伦忽然眼睛一亮,发现正前方有最佳堡垒,可以存放他最宝贝的公主──
“今天不让妳回家了,前面有家饭店,我们去开房间,先住个三天三夜再说。”
“不会吧?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晚风习习,月色温柔,一朵名为爱情的花正待开放。
时光悠悠,自从那个下着雨的夜晚,简爱玲带女儿来到章家已经一年了。
五月的一个早晨,简爱玲剪了一束康乃馨,来到婆婆房间,插在水晶花瓶中。侯雪琴深吸了一口芬芳花香,赞叹道:“妳的手真巧,培育出这么美的花。”
“这个月是母亲月,希望妈天天都很开心。”爱玲先恭贺一声,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对了,我在院子捡到这个怀表,我想应该是您的。”
“这不是我的。”侯雪琴半点近视都没有,一瞧就知道。
“可是里面有妈的照片……”爱玲已经打开看过了,才推定是婆婆的东西。
“啊?”侯雪琴接过一看,里面果然是她的照片,而且是四十年前,她才十七岁的模样。到底是谁,竟把她存放在怀表中?说不定还随身携带、时时回忆!
“妈,妳都没什么变耶!”爱玲充满羡慕地说。
时光之神对侯雪琴相当友善,除了一些白发和皱纹,她仍像少女时代,容貌清秀,身材苗条。
“我想起来了,这确实是我的,谢谢。”侯雪琴心中有数,她看过这个怀表,就在某人的口袋中。
“不客气,那我先去忙了。”爱玲看出婆婆表情怪怪的,但她不敢多问,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她这个媳妇能探究的。
侯雪琴望着手中的怀表,眼中不知是什么感情,深沈得无法探究。
当晚,傅正庆被叫到侯雪琴房里。
“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他恭恭敬敬问。
侯雪琴背对着他,缓缓转过身,从口袋拿出一只怀表。“这应该是你的吧!”
“这……我……”傅正庆不用多问,侯雪琴严肃的表情已说明一切,她绝对看到内容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还留着我以前的照片?”
“夫人,我很抱歉。”他回答不出,当年他对她一见钟情,却因身分悬殊不敢求爱,只得默默在旁服侍,随她从侯家来到章家,一眨眼青春已过,他仍守着这份恋慕。
他的道歉只让她更怒火冲天,破口大骂──
“幸好爱玲捡到以后直接拿来给我,万一被别人发现这是你的东西,我的面子不全被你丢光了?你是什么身分?我是什么身分?你好大胆!”
“是我的错。”他没有任何借口,事证确凿,清楚了然。
“当然是你的错!你跟着我从娘家来到这儿,你应该最了解我的个性,你竟敢做这种可耻的事?难道不知道我有洁癖,尤其是精神上的洁癖!”侯雪琴气得呼吸急促,忿忿地把怀表丢到地毯上。
这一丢,虽然没把怀表丢坏,却将傅正庆的心砸成了碎片。他弯下腰捡起表,眼中满是伤痛,她可知他这颗年老的心,禁不起粗暴对待?
“做为管家,我的举动是错的,但是我做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并没有错。”
“什么?”她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是他第一次反抗她。
他昂起下巴,坚定而骄傲。“就像二少爷爱上大太太,还有小姐爱上女同学,我认为他们都是对的。”
侯雪琴忽然恍神了,不曾见过他如此性格的一面,不可忽视,不容小觑,原来他是个有骨气的男人。
静了几秒钟,她才找回嗓音。“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不会原谅你的!念在你多年来尽心工作,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叫你走路!”
“我了解了。”傅正庆只觉心冷,这么长久的单相思,就算得不到响应,也不需被如此践踏吧?今天的章夫人,似乎已和当初他所喜欢的侯小姐不一样了……
无巧不成书,章宇伦刚好要来找母亲,站在门外听到了一切,他当机立断,马上将这好消息告诉妻子和女儿,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集思广益总有办法。
他们三人都有同样感想:像傅正庆这么优秀的男人,又对侯雪琴情有独钟,让他溜了可就千载难逢。
“爸、妈,我想到了。”淳淳坐在双亲中间,像个小小电灯泡,却是最有点子的电灯泡。
“喔?快说!”
“就是……”
星期天的早晨,章家四人坐在餐桌旁,傅正庆逐一端上菜肴,并指挥佣人倒水、盛汤,让主人一家吃得舒服、聊得愉快。
侯雪琴只顾和孙女说笑,故意忽略傅正庆的存在,上次那件事以后,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怪怪的。
就在这一餐即将结束时,傅正庆忽然开口了。“夫人、少爷、太太、淳淳,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服务。”
“怎么突然这么说?”章宇伦放下餐巾,眨了眨眼问。
“我决定要辞职了,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照顾。”傅正庆像要下台的演员,对观众深深一鞠躬,对这多年来的管家生涯感怀良多。
“什么?不会吧?”简爱玲和章淳淳一脸不信,演出最震惊的表情。
“我对我的人生另有规划,很抱歉要就此告别,以后周婶会取代我的位置,我已经交代好一切细节,相信周管家会做得很完善。”
尽管章宇伦和简爱玲大力慰留,但傅正庆辞意甚坚,似乎毫无留恋。
任凭其它三名演员卖力演出,旁边的侯雪琴只握住椅子扶手,勉强沈住气,不发一语。
莫非是她那天对他太严厉了,让他心灰意冷,决定不如归去?但这种事本来就不可原谅,难不成还要她平静接受?
劝到最后仍无结果,章宇伦只好说:“你在我们家服务这么久了,薪资报酬绝对不能少,一定会让你安享晚年。”
“多谢少爷。”
现场气氛离情依依,淳淳更是最佳童星,哭丧着一张小脸说:“傅爷,我会很想念你的,你要常来看我喔~~”
傅正庆也舍不得淳淳,这孩子聪慧、敏感又感情丰富,他一定会很想念她。“那当然,淳淳妳要乖乖的,听爸爸、妈妈和奶奶的话。”
既已做出决定,傅正庆回房收拾行李,他今天就要离开,没有任何迟疑。
侯雪琴站在房间的窗口,可以看到大门和庭院,任何人进出都逃不过她的眼光。
爱玲敲过门后走进来,皱着眉头问道:“妈,妳不挽留傅管家吗?”
“有什么好挽留?”侯雪琴淡淡反问,紧握的双手却泄漏她的心情。
“宇伦对我表白的时候,我内心有太多挣扎、太多矛盾,直到我想通一件事,就是世界上若没有其它人,只有我和宇伦,我绝对不会错过这份爱。”
侯雪琴回头看着媳妇,发现爱玲脸上有种光芒,让人无法忽略她的美。
“我的人生不该是为其它人而活,可以爱的机会太难得了,我决定要任性一次,就当作世界上只有一个他、只有一个我,若不相爱太遗憾。”
沉默片刻,侯雪琴仍坚持不被动摇。“妳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倾听自己的心,就会发现幸福。妈,我希望妳幸福。”
爱玲不等婆婆回答,点个头转身离去,留下侯雪琴默默咀嚼。
下午五点多,傅正庆准备开车离去,侯雪琴忽然出现在车旁,他摇下车窗,听见她问:“你要去哪里?至少留个地址。”
基于礼貌,他立刻下车回答:“多谢夫人的关心,我已经把联络方式给少爷了。我工作这么多年,存了一笔钱,在郊外买了间房子,我想展开我的新生活。”
“你的新生活……不包括我们章家了,是吗?”
从两人初次见面至今,已整整四十年了。她从十七岁的少女变成五十七岁的妇人,他从来不曾离开她身边,就算她对他没有爱恋也有依赖,教她怎能说放开就放开?
“我以后会常来拜访,不是以管家的身分,而是以朋友的身分。”
“就这么简单?没别的计划了?”她真怕他搬家了、移民了,再也联络不上,从此断了讯息。
原本他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就像空气一样存在,她却不曾仔细想过他的重要性,此刻她完全无法想象,没有他的世界将是多么空虚?
“也许我会交个女朋友,看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结婚。”说到这,他脸上一阵微红,年纪一把了还想谈恋爱,谁叫他一直是个单身王老五。
结婚?侯雪琴被这两个字吓着了,脑中闪过无数问号,他要跟谁结婚?那个幸运的女人会是谁?一想到此,她竟泫然欲泣,她不要他和别人在一起,她不要他去过幸福的生活,却撇下她一个人不管……
一瞬间,她的从容优雅全没了,只觉自己冷汗直流、心头狂跳,真希望有谁来教教她,该如何挽回这即将失去的一切。她太骄傲了,从未求过别人,她必须像个新手一样学习,说出内心最真诚的话──
“我……我单身也很久了,你难道不考虑我?”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
傅正庆瞬间呆住,脸红了,声音也颤抖了。“如果……如果夫人愿意的话,我绝对以妳为第一人选……”
没想到淳淳出的主意这么有效,只不过是一招以退为进,简单却很实用。其实他的新家距离章家只有五分钟车程,随时都可以回来。他舍不得这个家,更舍不得他爱慕的她。
四十年的时光彷佛从未经过,十七岁的情愫涌上侯雪琴的心头,记得两人初见是在一个早晨,而今已是黄昏,然而彩霞耀眼,光芒万丈,不也是另一种美?
窗边,章宇伦一手搂着妻子,一手牵着女儿,一起欣赏这幅画。他相信在天上的父亲和哥哥,都会给他们祝福。
等到黄昏西下,月出东方,夜色如画,屋内出现这样的对话──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