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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黑白双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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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也好不了多少,—会儿邀着这个,一会儿又敬着那个。也是喝个没完……”

“爹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说天下也没有不是的父母,做儿女的谁也不敢怨自己的爹娘……”

“二叔倒会体恤人、爱护人,也了解人的心思;他曾经一再的示意、一再的提醒……”

“无名却是傻瓜一个、笨蛋一只,不会喝,就少喝嘛!说什么盛情难却,说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敬也……”

“还有……”

“还有……唉!不说也罢了!”沈如婉幽幽的吐了一口气。

第二天,这离别的日子,这伤感的日子,这幽怨断肠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离别,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呀!若是没有离别,哪里会有相见时的欢欣;若是没有离别,又哪里会有重逢时的甜蜜呢?

但是,沈家姐妹却是离别怕了,她们怕那离别后的寂寞,她们怕那离别后的孤单,她们更怕那离别后的绵绵相思、挂肚牵肠,刻骨铭心,喔!多可怕的日子。

无奈麦小云兄弟却是非走不可,他们除了要去寻访父踪以外,如今还得将“雪山蛤蟆”龚天佑给拘缉归府,是以,他们是非走不可!

午后,依旧是午后,午后在沈家庄院通往官道的那条石板路上,一前—后的有二双倩影在踯躅着,当然是麦小云和沈如娴,当然是麦无名和沈如婉。

他们走得好慢,一步一步,一脚一脚,走了一段又是一段,走了一程还有一程;起先,她们嘱咐,她们叮咛,喁喁的、谆谆的。继之,她们交待,她们期盼,絮絮的、殷殷的,似乎有满箩满筐诉不完的话。最后呢?最后她们忧郁了,忧戚了,默默无言的,悱悱不胜的……

走过了小河畔,踱过了柳树林,咳!该到的地方终究还是到了,那是长亭!

只要你是在走、在迈,不管走得多慢,无论是迈得多徐,预定的目标哪有走不到的道理?蜗牛也有爬到枝头的—天呢!不是吗?

长亭—到,官道就在前面了,她们是多么希望老天爷能把时间给停留住,永远的、永远的停留在相聚的日子里、美好的日子里,他们也是,奈何!

长亭里,二人二边,一对一方,彼此依旧是默默的相对、默默的注视,眼波交缠着眼波,心灵感应着心灵,无声、无言!这个时候,无声却胜似有声。

太阳实在是无情透顶,它不知珍惜的硬是一分一寸的往西沉,真是不解风情,真是不通情理,唉!

炊烟起,归鸟呜,彩霞满天,金光万道。黄昏,又是黄昏,绮丽的黄昏,美好的黄昏。可是,他们哪里有心情去欣赏、去享受,也只有辜负它了。

他们轻轻的说“再见”,因为风在催。

她们幽幽的道“珍重”,同为云在赶。

絮絮互握的手分开了,在千分不愿、万分不愿的情况下分开了,千斤万两的脚移动了,还有眼光、那灼热燃烧着的目光!

他们走了,终于走了……(赶紧走!该死!!废话如此之多……)

泪,喔!那是珍珠,珍珠的线串禁不住长时的磨擦、紧绷,断了,一颗、一颗又—颗,直向襟袖渗,直往地下滚……

夜之黑纱已经披撒下来了,但是,她们的身子一动不动,她们的美日—眨不眨,怔怔的楞楞的。

这是二尊石仲翁?不,这乃是二具无灵魂、无心房的躯体,无怪乎任风吹、任由夜临而不言不动了……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长亭”,有人“亭内”愁。玉阶空伫立,宿乌暝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这是诗仙李太白的词,其原文中有一句是“暝色入高搂,有人楼上愁。”上面稍稍的将它更动了。

夏,夏天,炎热的夏天已经覆盖了大地,钻进下每一个角落。

它,它在哪里?

它在河川边,那顽童孩子赤身露体、欢笑连连的水波中。

它,它在哪里?

它在林荫下,那叔伯兄弟或卧或倚、烟意绵绵的凉风里。

它,它在哪里?

它在弄堂口,那婆姑妯埋小凳大椅、东长西短的闲话里。

还有,它被握在人们的手心里那各色异样、那大小不一的扇子里。

蝉在林梢长鸣,荷在塘中绽放。

还有,恹恹欲死的大黄拘拖长着舌头,伸展着四肢,紧闭上眼腈,匍伏在屋角阴地里直喘着气!

这就是夏天,夏天的光景。

“大哥,我们先追龚天佑?”

“当然,二十年了,父亲的音讯一直是渺荒无据,急也不在一时,而龚天佑却有一个目标。”

“去石家庄?”

“是的。”

“他会回石家庄吗?”

“这……我也未敢肯定,但是,石家庄乃是龚天佑门前的居所落脚之处,说不定他会回去,也说不定他不会回去,那要看我们的机运了。”

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他们在官道上赶着路,彼此交谈着、研判着、讨论着,冒着热气,顶着骄阳。

这是麦小云和麦无名。

凶巴巴的太阳使池沼干涸,使稻田龟裂、使草木失色低头,有些已经“哔哗剥剥”的在哀求了呢!

它恣睢一切,它肆虐万物,但是,它却奈何不了麦小云兄弟,因为,他们都有神功在身,一不见喘息,二不见汗水,形态上依旧潇洒自如,玉脸上也仍然是湛然一片。

南风拂动了他们的草帽边沿,南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衫角带;当然,南风也轻吻着他们的脸庞、身体,这却使人感到有些薰薰然,以及洋洋然。

走着,走着,前面黑越越的有一个很大的杂树林在望了。这何异是沙漠中的甘泉、汪洋中的灯标?

树林,是飞禽栖息之处,树林,是野兽出没之地,大道旁的树林,它也是出门在外的行旅客而的休憩场所,不管是冬天或是夏天。

麦小云兄弟一大清早自客栈动身,已经走了—个多时辰了,到现在也该吐吐气、歇歇腿了。

哈!林荫中人影晃动,不是也有人在里面休息吗?

这个树林,距阳关大道大约有三丈之遥,他们兄弟一前一后本能的弯了进去。踏入小路不久,忽然,麦小云脚下略略的顿了一下,但是,他又继续的走了过去。

麦无名心中一动,他举目凝望,不山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树林早有二位二九年华、身穿碎花衣衫的姑娘,外加五个壮汉。

那五个壮汉,麦无名全部都认识,他们就是“石家五蟹”!

至于姑娘嘛!他也见过,是在石家庄夜救沈如娴姐妹的时候见过,后楼上第二间闺房中坐着画画的姑娘和站着观赏的姑娘,应该是“花蝴蝶”和“小彩蝶”主婢二人。

石素心,所以被江湖人称呼为“花蝴蝶”,乃是因她喜欢穿着花色的衣衫所致。至于她的为人,其为洁身,甚为严谨,与她兄长绰号“花花公子”,只是巧合,也属附会。其实他们兄妹二人的个性、行为,却是大相迳庭!

麦小云虽然跟二位姑娘并不认识,但是,“石家五蟹”他却见过二次,一次在宁波北门外的官道上,一次就在几天前沈家庄院的广场之中。他是聪明人,出道又在麦无名之先,麦无名既能猜得出来,他焉不能?

道听途说,举一反三。凭着“石家五蟹”即确定了那二位姑娘必然就是石镜涛的千金、石子材的胞妹、“花蝴蝶”石素心主婢二人!

石素心她们发现麦小云兄弟要比麦小云发现她们为早,这不是说石素心她们的功力要高过左小云兄弟,乃是因为她们是在暗处,而对方却在明处之故。是以,她们一发现了麦小云兄弟,就不再休息了,二位姑娘站在面前,“石家五蟹”排在后面,戒备着、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当然,石素心主婢也没见过两个麦小云,但是五蟹,“石家五蟹”每一个人都能确切的认定对方,他们好几次遇见过对方,并且也曾经动过手,只是分不清是哪一个麦小云罢了!

待麦小云兄弟的脚步才踏进树林,石素心就寒着粉面、绽破樱桃了。

“你们是麦小云?”

“是的。”麦小云毫不迟疑的说着。

“那就好。”石素心沉下声调说:“五蟹,围住他们!”

“石家五蟹”闻言身动,他们立即散开了方位,摆好了阵式,然后“锵!”的齐声拔出了宝剑,蓄势以待!

“是!”

麦小云和麦无名不由相对的看了—眼,相对的笑了一笑,却相对的一语不发,只是无可奈何的耸一耸肩膀,如此而已。

石素心莲花二朵,地稍稍的前移了一些,然后继续说:“既然无错,那你们就将我的父兄给交出来!”

“我们并没有羁留你的父兄呀!”答话的依旧是麦小云。

“你竟然睁着眼睛说瞎活。”石素心含着不屑的口气说:“我父亲和兄长,难道不是你们给带走了?”

她睁着杏眼,竖着柳眉,显得气势咄咄,但是,却依旧是位可爱的姑娘。不像小鸟,一如野猫!

麦小云微微笑着说:“石姑娘,我们兄弟的确没有带走你的父兄,不信,你尽可以问问‘石家五蟹’了。”

石素心冷然哼了一声说:“何用再问,‘四大金刚’他们回府的时候,即已经详细的上报过了,那徐至瑜等的前辈人物不是你们的同伙吗?”

麦小云听了不由暗暗的钦佩对方细心和判事能力,麦无名也是。

“我们兄弟曾经与你父兄在沈家庄交过手是真,但留人的并不是我们,你凭什么可以这样说呢?”

麦小云感到应付困难,他避重就轻,他顾而言他,含糊的搪塞着。

“第一、凭沈氏四雄恐怕还请不动徐至瑜他们。第二,在场的人,当时都明明听你所说:‘二位,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了……’怎么?难道你说话不算?”石素心心静意在,词正言严,直追而猛盯。

麦小云当真是穷于应答,他只有顺着另一个语柄说:“话怎可以那么说,你们石家庄不也请来了廖不一他们?”

石素心被对方的强辞、被对方的含糊蒙混得神情迷乱,心生错觉,她迟疑了一下说:“好……那你总该知道家父他们被带去什么地方?”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能说吗?麦小云只有歉然地说:“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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