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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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眯眯地望着目瞪口呆的吴天德、曲非烟等人,说道:“我可不是出家人,不过我一直伺候格达活佛,活佛赐了我一个名字叫侍僧。他老人家升天之后,这些家伙便尊称我侍僧佛爷了“。
吴天德听说这人已有一百多岁高龄,居然还这般老当益壮,不禁暗暗咋舌,旁边魏忠贤听见他自称是伺候格达活佛的侍童,心中略一思索,忽地想起这位格达活佛的来历,不禁心惊不已。原来东厂创立之时,设立三公,一位是郑和、一位是道衍,另一位名气较之这两位不太响亮,加上在东厂一直处事低调,是以如今记得他的人寥寥无几。
魏忠贤进入司礼监后,曾对东厂做过了解,知道东厂三公中有一位乃是一个番僧,称做格达活佛,此人虽然名气、地位不及郑和、道衍,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据说寿过百年才圆寂,想不到现在居然冒出个曾经侍候在他身边的活化石来。
侍僧笑嘻嘻地道:“原本一个东厂就整天内讧,现在又搞出个西厂,真是越来越乱了。这小子对我一向孝顺得很,我吃他的,喝他的,现在见死不救可不好意思了,将来到了天上,格达佛爷也会怪我的,我现在要带他走,你们有什么意见?”。
魏忠贤知道这老怪物虽然只是当年格达活佛身边一个侍童,未必学过高深武学,可是这老家伙活了一百多岁,光是这一身内功,怕是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这等高手了,要与他为敌,实在是自不量力。可是若让他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开,实非心中所愿,刘公公经营东厂数十年,也不知有多少心腹,自已现在受皇帝恩宠,他们不敢明着作对,但只要刘公公不死,他们势必一直在暗中和自已捣蛋。
恐惧和贪欲在他心中一番挣扎,到底是贪婪占了上风。魏忠贤心想:若只靠西厂这些番子,未必打得过这老家伙,但是自已和吴天德联手,合二人之力,难道还没有机会?这样一想,他的胆气壮了些,向侍僧道:“佛爷一身功夫真是令杂家佩服,您老人家已是寿过百岁的神仙中人,何必参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争斗之中呢?如果佛爷您愿意,杂家愿意恭迎您老人家到西厂逸养天年。
刘公公可是惹怒了当今天子呀,纵然看在您老人家的面子上,杂家有心放过刘公公,可也不敢欺君枉上不是?若是私自纵走钦犯,杂家和这位吴将军,那可是抄家灭门的罪名呀,还望您老人家见谅”。
吴天德听了又惊又怒,魏忠贤将自已硬扯进来,分明不怀好意,他正待申辩,侍僧已嘿嘿一笑道:“我昔年只得格达活佛指点过几手功夫,不过怎么说也练了一百多年了,你的武功。。。。。。,嘿嘿,功力太浅,那位将军么。。。。。倒有些意思,我便先杀他!”
那位格达活佛既是东厂特务头子之一,虽名为活佛,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去世时侍僧仍是一个少年,但他那谈笑杀人的脾气倒学了个十足,这老头儿本生得慈眉善目,可是刚刚笑呵呵说到这里,忽地纵身,一掌拍向吴天德前胸。
吴天德刚刚猝不及防,吃了他一掌之亏,自知比拼内力决不是他对手,这人活了百岁高龄,功力之深那是勿庸置疑的,但他昔年只是那位格达活佛身前一个小童,格达未必尽心指点过他什么高深武学,自已有融合了独孤九剑的独门刀法,比内力比不过,便只有在招术上以巧取胜了。
他见侍僧突然袭来,不得不出刀应对。当下真气贯入刀锋,弯刀一扬,恍若一抹流莹飞斩侍僧手腕。侍僧能以袈裟功抵住弓弩利箭,可是吴天德这贯注了八成太乙混元功的钢刀,他却不敢以血肉之躯相迎,立即撤手扬袖,吴天德仰身跃起,手中刀闪电一般劈下,只听喇啦一声,将侍僧一角大袖削下。
侍僧惊咦一声,脱口道:“道衍真传,果然不凡,难怪活佛他。。。。。。”,说到这儿,他忽地住口不言,大袖接连几拂,扫得地面落叶狂飞,罡风呼啸直叫人难以呼吸,两只铁掌隐在大袖之中,接连拍向吴天德。
魏忠贤见一番话果然将吴天德拖住,心中暗喜,也展开身法扑向侍僧。吴天德刀法刚猛,内力雄厚,融合了独孤九剑的天德刀法,使出来犹如翎羊挂角,飘忽不定,无迹可寻。弯刀刀身流畅,破空迅速,在吴天德手中大开大阖,虽被侍僧铁袖功逼得步步后退,间隙总能得便反击。
魏忠贤的身法却如穿花蝴蝶,吴天德正面迎敌,他便绕着侍僧攸左攸右,变化不定,在旁人眼中,简直就象是两个魏忠贤,同时自侍僧两侧夹攻他一般。
吴天德刀法迅捷,招式刁钻,侍僧一双铁掌虽然刚猛,但是他拳脚招式的确远不及吴天德,每每一掌拍出,吴天德的弯刀已削向他手腕,刺向他胁下,逼得他不得不回身自救。
吴天德的刀法本来就霸道刚猛,所融合的独孤九剑更是有攻无守。魏忠贤习练葵花宝典日短,又不通其他武学,侍僧并不将他放在眼里,魏忠贤只要攻进身边,侍僧铁袖一拂,便象轰苍蝇一般将他迫开,渐渐地对魏忠贤没了戒心。
魏忠贤眼见侍僧对自已越来越是不屑,有时尖尖十指拂中他的身子,也只是振衣将自已弹开,脸上暗暗浮起一丝诡诈的笑容,他缠斗片刻忽地从怀中拔出一柄匕首,疾扑向侍僧后背,这一招快逾闪电,顿时一刀尽没入侍僧的脊背,口中哈哈狂笑道:“我刺中他了,哈哈。。。。。呃!”。
侍僧虽觉出他扑向自已后背,本来并未在意,这时吴天德正使出破掌式中一招,一刀幻现三道光影,斩向他手腕、臂弯、肩肘,这三处地方是使掌必先活动之处,侍僧被这一招所迫,空有一身无双功力,却是施展不开,急忙缩臂后闪,同时功力凝于背脊,意欲用强横无匹的功力将魏忠贤双手十指硬生生折断,不料忽觉背上巨疼,忍不住啊地一声狂叫,双手袍袖都向后拂去,啪地打在魏忠贤胸口。
魏忠贤一击得中,本来就要弹身后退,受这袍袖一拂,虽巧巧卸去部分劲道,那股大力仍使他狂喷鲜血,身子飞到空中,仰面跌进一丛灌木中去。但他这一退,拔出了深入侍僧后背的匕首,侍僧背上立即鲜血涌出,染湿了僧袍。
原来魏忠贤怀中所藏匕首,乃是一柄宝刃。新帝继位,将宫禁宝库交由魏忠贤打理。那禁宫宝库内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有一日魏忠贤在一座人高的红珊瑚旁发现一把匕首,长不过一尺二寸,套在鲨鱼皮的套子里。魏忠贤伸手去拿,只觉那匕首极是沉重,拔刃出鞘时,只见那匕首剑身如墨一般,漆黑一团不见丝毫光亮,不禁大奇,随手挥了一下,剑刃拂过珊蝴树,竟如划过空气一般,毫无阻碍,将那珊蝴树削断。
魏忠贤深知这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刃,便悄悄揣在怀中,带出宫来。此时恰好用来对付侍僧,侍僧一身强悍内功也抵不住这神兵利器一刺,吴天德见他受伤,精神为之一振,刷刷刷连劈几刀,逼得侍僧向后一退。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无论对方招术如何腾挪变化,定有相应的招式随机衍生,或守或攻,与之针锋相对。但是侍僧拳脚普通,一身内力却深湛无比,掌法中夹杂着铁袖功,一双大袖带起的劲风让人连呼吸都困难,碰上他那半堵墙似的一双大袖,正合一力降十惠的至理,实在谈不上如何破解,只好运足了混元神功抵抗,间或才寻隙反击,这时见他受伤,才趁机狂劈几刀,抢占了先机。
侍僧连退几步稳住了身子,厉喝一声,五指箕张,竟不顾自身伤势,疾扑向吴天德,意欲将他毙于掌下这才甘心。这时他含忿出手,吴天德又是独力支撑,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曲非烟、蓝娃儿二人见势不妙,想要冲上来助他,但她二人功夫太浅,这时侍僧一掌拍出、一袖拂出都是一声大喝,声如沉雷,方圆丈内罡风呼啸,二人刚刚贴进身来已被劲风推了出去。
侍僧本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近百年来养尊处优,无人拂逆他意,这时受了伤,暴戾本性毕露无移。他跨出一步,便出一掌,出手刚猛无俦,再无守势,任你刀法飘忽,如何变幻,我一掌拍出,你总得一刀来迎,否则便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吴天德怎肯和他拼命,但侍僧此时出招甚快,一拳一掌就如重锤击至,实是毫无思索余地,斗到后来,只是拳来刀挡,心中渐渐空明,双眼微微眯着,眼中只有他一双铁拳,在那刚猛无俦的劲风压迫下,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渐若无闻,不知不觉间,已完全进入内息境界。
他的眸子渐渐如冷电凝射,手中的刀忽然仿佛变得极慢,但那只是他的刀太快,快得如同一轮光华洒向诸天诸地,以至在旁人眼中看来似乎突然静止了一般。在侍僧激起的狂风之中,隐隐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流动,暗银色的刀光若实若虚,带着一股尖啸。
吴天德横一刀,竖一刀,每一招每一式自已都能感觉到气息在刀锋和体内流转,那刀与人已融为一体,刀如臂指,运转圆意自如。
他功力虽远不及侍僧深厚,此时先天真气将人与刀融为一体,竟然产生一种无所不摧的气势,令得侍僧狂暴的气势也为之一窒。这时魏忠贤被手下扶了出来,他脸上沾着鲜血,面目有些狰狞。他被侍僧大袖拂中,胸口欲碎,可是这一受伤,杀意反而更胜,眼见吴天德忽然恍若神助,竟能一时与侍僧斗了个平分秋色,便狞笑一声,猛地提起手中宝刃,扑了上来。
这一来三人都打出了真火,那场面真是凶险无比,旁边观看的人比场中人还要紧张万分,就在这时,林中接连又跃出两个人,头前一个高大光头和尚正是不戒,见了场中情形奇道:“这是什么人?好厉害的功夫”。
他和仪琳、曲非烟方才进到林中,分头寻找吴天德,往另一个方向寻了半晌,听到这里呼喝不断,这才急急寻来。仪琳见吴天德与另一个人联手,堪堪和一个僧袍白发的古怪老人打个平手,连忙叫道:“爹爹,你快去帮他”。
不戒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