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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师夫请垂怜-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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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转眸看了看容疏,容疏笑了笑,说,“夙银说晚上回来的。”

蝉衣点点头,冲那丫鬟说到,“还是三个人。”

那丫鬟颔首应下,转身离开了院子。见丫鬟走开,蝉衣站起身来,也不太敢看容疏,只是低着头说到,“徒儿回一下房。”

容疏轻笑一声,应了。

蝉衣转身离开,身后有幽深目光一直追随。

到晚饭做好的时候,方夙银还是没有回来。

容疏和蝉衣隔着石桌对坐,身旁的大树上挂着灯笼,蜡烛的光透过灯笼纸透了出来,有种朦胧迷幻的感觉,

“什么时辰了?”两人无声对坐了许久,容疏忽然出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半天没说话的原因,嗓音有些微哑。

蝉衣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道,“快戌时了吧。”说完这话,她微微蹙了眉,道,“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想之前方夙银每每去怡红坊,好歹吃饭的时候都回来。今天都晚了一个多时辰,这是去了哪里。

容疏沉默了会儿,忽然站起身来,说到,“我去寻他。”哪知,他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是喝了冷风还是怎么呛到了,又急急咳嗽了起来,身体也因为咳嗽的缘故颤抖起来,禁不住往凳子上坐去。

蝉衣忙走到他身边,抬手拉住他下坠的身体,扶着他坐回原地。又用空的一只手给他后背顺着气,耳听得容疏的咳嗽声极为干涩,甚至到后面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

一声又一声,好像在蝉衣心头割下一刀又一刀。她松开容疏,慌忙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容疏面前,着急道,“师傅,喝口水吧。”

容疏接过水,却因为咳嗽的动作有些剧烈,因而抖掉了茶杯。蝉衣也顾不上去收扮碎片,再匆匆倒了一杯,听见容疏的咳嗽稍微停了一些,却还是不放心,又怕他拿不住杯子,干脆在他身前阵下身来,仰头扶着容疏的胳膊,将茶杯送到他唇边。

容疏就着蝉衣的手喝了口水,温温的水流滑过喉咙,润泽了干涩的嗓子。他终是缓了半天,渐渐停了咳嗽。

微微转身随手将茶杯搁在桌上,蝉衣仍是半蹲着身子,仰头看着容疏似乎有些泛白了的脸,轻轻蹙了眉道,问到,“师傅到底是怎么了?近日一直在咳嗽。”

容疏微微勾唇,深墨般的眼底像是润了水一般,被灯笼映透,“也没什么,可能染上了风寒罢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哑的不像平时。

这声音听在耳里,让蝉衣的心忽然难受。她仍是仰着头,直直看着他的眼,问到,“真的只是风寒么?”

低头看着蝉衣清泉一般的眸光,容疏轻笑一声,抬手抚过蝉衣的发,手掌边缘擦过她细滑的肌.肤。看着她这般着急的看着自己的模样,忽然很想将她拥进怀里。

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蝉衣惊讶的被容疏揽进怀里,熟悉的清苦气息萦绕鼻间,那不高不低的温度就贴在面颊之上。

蝉衣有一刻的愣住。

容疏揽着她,心里却很是涩然。在蝉衣看不见的时候,他才能放心的苦笑一声,低声说到,“只要你还在为师身边,为师也不舍得怎样。”

这话轻飘飘地转入蝉衣耳中,她微微张了张口,莫名也觉得一阵心酸。

可下一秒,她就推开了容疏,从他怀中站了起来,低着眸轻声道,“师傅身体不适,还是在家休息吧。蝉衣去寻师兄。”

说完这话,蝉衣转过身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她却慢了步子,而后转过身看向院子里面。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她还是清楚地看着容疏还维持着方才抱她的姿势,头微微低着,让人看不清情绪。

心头骤然涌上一阵难过,蝉衣转过头,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在她知道自己爱上容疏的那一刻,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师徒会变成这般样子。

离开了宅院,蝉衣第一个去的地方自然就是怡红坊。

说来,蝉衣一个女人自然是进不的怡红坊这种地方的,可是,她可是贺兰千的妻子。

所以,当她被人挡在门外的时候,她只冲那人婉转一笑,笑的对方魂儿都没了,方缓缓想笑道,“告诉你们老鸨,蝉衣寻她。”

听见“蝉衣”这个名字,对方的第一反应是,这竟然就是承国第一名妓蝉衣啊。

第二个反应才是,她居然就是老板的新婚夫人!

这个得知一进入脑袋,那人马上一个激灵,连连让人上去请老鸨下来,而后颔着蝉衣进了里面最角落的地方坐着。

没一会儿,老鸨就下来了。

老鸨是认识蝉衣的,就算不认识,远远的看见那抹艳色也不可能忽视。所以,在看见坐在角落的真是老板他夫人,老鸨脚下生风,差点摔了一跤才到了弹衣面前。

“夫人。”老鸨笑着对弹衣唤道。

蝉衣抬头,见老鸨眼底忐忑,便也回了一笑,站起身来说到,“我也没什么事,就问问之前经常站在楼外的那位公子今天可有来过。”

闻言,老鸨面色微变,说到,“夫人问的可是闲王殿下?殿下来过,但是很早便走了。”

“哦?什么时候?”

见蝉衣没有问其他,老鸨暗地里松了口气,如实说到,“大约申时的样子吧。”

申时?到现在都两个时辰了,这么久方夙银去了哪里。

在心里暗暗想了想,蝉衣点了点头,对老鸨客套了几句,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老鸨连连相送,眼看着蝉衣一脚一脚踏出门正要大大喘口气的时候,蝉衣忽然回过头,看着她问了句,“玉清今天见了他没?”

果然是不想听到什么就来什么,老鸨脸色不仅是微变,简直是整个翻转。弹衣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许多,当下勾唇似笑非笑道,“见了?”

老鸨没敢点头也没敢摇头,就听见蝉衣“呵呵”笑了两声,笑的她毛骨悚然,“劳烦老鸨和玉清说一声,欠别人的,若是不知道还,那就等着我亲自去拿。”

听见这话,老鸨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才想起来喊一声,“夫人啊!”可是蝉衣早就走了一大段路了,哪里有顺风耳接受她这一声深情的呼唤。

老鸨很郁卒。

真不知道这玉清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傍,还把人生生气走,简直是笨的可以。

再说,哪里想到这闲王殿下和蝉衣还有关系,简直是自己往火坑跳。

老鸨一甩袖子,暗道这玉清自己要跳火,和她有什么关系。总之闹到最后也是贺兰千收场,干脆也难得管了,只派人去和玉清说了一声蝉衣的话。

而玉清在听见这话后,脸色白了白,终于长了脑子默默地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九章 你不也为了师傅……醉过酒么

酒肆的布幡在夜风中微微飘着,大大的“酒”字像是一只笑面虎一般,引着人一个个往里面走。

酒肆掌柜坐在拒台后面,看着靠窗一直喝着闷酒的那个锦衣公子,默默地摇了摇头。

“掌柜的。”酒肆的伙计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摇着脑袋朝掌拒靠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半开的窗,叹着气道,“这位公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哎,是啊。”掌柜撑了撑额头,道,“不知道喝了多少,真是伤心。”

伙计连连点头,正要大肆感叹一声“这公子哥果然好生伤心”,就听见自家掌柜喃喃道,“看他一副锦衣华服的模样,也不知道带够钱了没有。要是不够把他扣下来的话,会不会不小心得罪什么达官贵人啊。哎,真是伤人心哦。”

闻言,伙计默默地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看吧,商人就是商人,这种时候也不知道同情一下别人的难过,只会自己往铜钱眼里钻。

这么想着,伙计偷偷看了身边掌柜一眼,借着灯火愈发觉得他就是一张周扒皮的脸。

“伙计,再来两壶!”

正当伙计和掌柜的同台异梦的时候,那喝酒的公子忽然扬手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满都是醉意。

伙计摇头哀叹一声,起身打算去后面翻翻有没有不醉人的酒,哪知还没动作,就被掌柜一把拉住。

“掌柜的?”伙计侧头莫名看着身边的人,

掌柜皱眉低头,偷偷问了句,“别这么心急,谁知道他付不付得起酒钱。”

伙计嘴角抽了抽,道,“就算付不起,掌柜的也不能将人打一顿,谁知道是不是哪位达官贵人。”

掌柜低头想了想,默默道,“也是。”说完,放开伙计,莫名忧伤,“真是伤心呐。”

伙计懒得理他,要去拿酒的时候发现掌柜的手还接在肩膀上,顿时很是郁闷。

而喝酒那公子见人半天不动静,也像是想到什么,兀自呵呵笑了两声,用醉的无力的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掏出一徒银子,扔在桌上,口齿不甚清晰道,“酒钱……我有。”

待看到那锭银子,掌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黑脸白的叫一个快。手下也马上松开,顺势在伙计身上拍了拍,装作催促道,“还不快去!客官都等急了!”

伙计悲伤的揉了揉被打的生疼的肩膀,一言不发的去酒窖取酒。

“公子,你的酒。”

抱着两壶酒走到酗酒的公子面前,伙计把酒搁在桌上,转眸看见自家掌柜两眼亮晶晶的指着那锭银子,便撇了撇嘴,探手将那锭银子拿了起来。

掌柜的接了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咬,立马化身摇着尾巴的狗一般,瞅着那公子说到,“公子尽情的喝!咱们多的是酒!”

那公子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好似笑了笑,探手开了一壶酒,仰头就往嘴里倒去。

“砰!”

那公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酒被人一把条去接在桌上,他眯着眼慢慢朝上扫去,待模模糊糊看见那张艳色倾城的脸,不由得笑了笑,道,“蝉衣啊……来!陪师兄喝酒!”

没错,这喝酒喝到自己都快不认识的,就是那玉树临风风流调俺然后下午才在怡红坊发了冷火的方夙银。

看着这般醉意朦胧的方夙银,蝉衣清冷的笑了笑,道,“师兄好出息啊。”

方夙银“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离开怡红坊后,蝉衣坐了船到城中,一路寻了过来。她想着方夙银下午既然见过玉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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