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太狂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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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晋阳心思一转,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
“糟!”搁下饭碗,他飞快冲了出去。
他头又要痛了,这小心眼的女人铁定会跟他没完没了!
一路找来,在她气冲冲踏出大门时,急忙喊住她:“兰熏!”
“滚开!”她头也没回,大步跨出。
气死人了!枉费她带着满腔情意来找他,没想到她在他心中的形象那么不堪!
是嘛,她不温柔、不可爱,没他小师妹善解人意,他还追来干么?
忿忿然走了几步,发现后头毫无动静,她奇怪地停住,回过头去。他还当真闲闲地靠在门边目送她,完全没有留她的意愿。
他、他、他——可恶!
“封晋阳,你死人啊,不会留我吗?”
他差点喷笑出声。
清清喉咙,强迫自己将笑意咽回,端出十足谦恭的神态。“下官惶恐,格格要走,下官纵是向天借了胆,也不敢强留啊!”
这会儿倒说得恭敬卑微了,怎么平时就狂妄放肆得很?
兰熏心里头气闷,被可笑的自尊给绑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格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下官失敬,还请格格恕罪。”
“你!”才多久不见,他一定要这样疏离,拿恭敬的态度来拉远距离吗?她还是比较想念那个有自信、有傲骨,动不动就板起脸训她的封晋阳。
“不知格格专程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难不成要她说,她想他,她喜欢他?!他这种态度,她怎么说得出口!
“噢,我想起来了,格格是来看你的鸡吗?”
“我、我来看——”她被口水梗到。
“不要不好意思,来来来,在这里。”他不由分说,拉了她来到后院,然后,就看见一只肥嘟嘟的母鸡,态度嚣张,大摇大摆地逛大街,甩都不甩人。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他似有若无的咕哝声,很不巧就让她听个一清二楚,她当下羞愧不已。
接过他递来的一杯米,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
“看吧,我没有骗你,它在这里好吃好睡,我把它养得很肥,都没有亏待它哦!”他还邀功呢。
谁管这只笨鸡有多肥啊!她想看的人是他啦!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就不信聪明过人的他,心里会没数。
她都已经放下身段,不顾尊严的来找他了,他到底还想要她怎样嘛!
“封晋阳,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她心有怨怼,没察觉他放柔的眼神凝视,正盈满柔情。
“一阵子不见,你的坏脾气还是没变——”
“你!”她气闷。“对啦对啦,我脾气坏,我不够温驯,你去找你的可爱师妹嘛!”
不晓得她留意到没有?这口气酸得呛人,他甚至敢赌,此刻要是绞干她,起码榨得出十斤醋!
“你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他柔柔笑叹。“坏脾气没变,人倒是瘦了。”
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捧住细致的小脸蛋,声调柔如春风低喃。“告诉我,谁惹我们娇贵格格不顺心了?”
除了你还会有谁!
他难得的温柔,引出她一阵阵心酸,眼眶就这样漫上一层水雾。“封晋阳——”委屈一喊,人也跟着埋入他胸怀,双手缠绕而上。
封晋阳任她抱着,轻抚她背脊。“怎么啦?我最近可没惹你哦!”
“有,你就惹了我!”她耍赖地低嚷。
“是是是,对不起。”他好脾气地任她栽赃,只要她别哭,要说他杀人放火都成。
她其实没哭,只是泪悬在眼眶而已,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因为依恋着他温暖的怀抱。
“心情好点了没?”他问。
“还没。”小脸埋得更深,偎蹭着。
静默了会儿——
他站得脚酸。“行了吧?”
“还不行。”
好吧,再忍耐一下。
等等等,等到母鸡米都啄完了。
“你到底还要抱多久?”光天化日下,刚才有多少人走过去,她发现没有?他一世英名还要不要?
“我高兴!”
这、这真是——她可不可耻啊!
“你够了哦!”她不知道他很饿吗?他由早上忙到现在都没还吃耶。
“封晋阳,你什么口气!本格格肯抱你是你的荣幸!”她松手,表达不满。
“好啊,我很乐意把这个“荣幸”让给别人。”很酷的转身。
“封晋阳,你给我站住!”
“谁理你,我要吃饭!”
“你、说、什、么?!小小食物在你眼中,居然比本格格还重要?”她不敢置信地大吼,他竟然不理她,很大方地说他要吃饭?
封晋阳挖了挖有些耳鸣的耳朵。“废话,食物能吃,你能吗?”他很饿、很饿耶!不懂体贴的混蛋女人。
很好,这才是封式本色。
有时她觉得自己真是反骨,得让人骂才爽。
“我不能吃?我不能吃?!我不能——”她完全无法接受打击,区区食物真的把她给比下去了,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忽视与羞辱。
“你很烦耶,再吵我不客气了哦!”她不知道她的嗓门和那只老母鸡有得比吗?他有权为他备受凌虐的耳朵表达抗议。
“不然你想怎样?”就不信他敢拿她如何!
“我想这样!”一把拉过她,毫不温柔地吻住她欠教训的小嘴。
“唔!”她一时惊吓,咬上他的唇。
封晋阳闷哼一声,更用力地贴吻住,深深缠吮。
她娇喘,气息浅促,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她。
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了?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本美男子肯亲你是你的荣幸!”就她会说这句话啊?他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你、你!”这么风花雪月的事,他居然像土匪打劫似的,毫不温柔地对待她?!可、恶!
她气掉了理智,用力拉下他,狠狠贴上他的唇,用力亲了回去。
很好,这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封晋阳不打算与自己的福祉作对,大大方方地揽紧纤腰,挑弄粉唇,深入纠缠、撩吮。
兰熏无法再思考更多,本能地张手圈住他,启唇迎向他的探索,迷乱的神思,只感觉到他灼热的双唇温度、他放肆的挑勾、他荡人心魄的纠缠——
昏沉沉中,脑袋下禁浮现一丝疑惑,她是不是中计了?
一等他稍稍退开,兰熏丢脸地发现,她居然脚软了!
封晋阳朗声畅笑,张手一揽,俐落地将她抱起。
“啊!”她低呼,急忙搂住他的颈子,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光看她一脸结结巴巴的样子,就知道此刻她脑子里转的想法很精彩!“啧,就算你想,我也没力气奉陪。吃饭去啦,你太泼辣了,没有当西施的本钱,还是乖乖把少掉的肉给补回来。”
他虽然嘴里不说,但其实是很心疼她的,对不对?
兰熏感动地将脸深埋进他胸臆,悄声低喃:“封晋阳,我喜欢你。”
“什么?”他步伐一顿,皱眉道:“你考验我的听力啊?这么小声鬼才听得到。”
她笑了,笑得很甜。“就是说给鬼听啊!”
“无聊。”他轻啐,懒得理她。
此后,小小县衙,时时可见兰熏格格大驾——不,更正确的说,是兰熏格格和县令大人吵得不可开交的画面。
他们很能吵,也不晓得为什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们都可以争到面红耳斥,头顶冒烟,底下的人早已经由最初吓掉下巴的惊愕,到最后习以为常当没看到,还可以面不改色的在他们吵到一个段落时,奉上冰镇酸梅汤让他们润喉备战。
“封晋阳,你是生来忤逆我的吗?如果有八字,我敢赌我们绝对不合!”她气得飙话。
“合八字干么?我又没要娶你!”
“我爱嫁啊?又不是瞎了眼!”
“呵,那这世上瞎眼的女人还不少,要不要我列张清单给你参考参考?”
“是啊,你那痴情小师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她扯开极虚伪的笑容。
“那还用说。拜托你多向人家学学,晓月多温柔可人啊,哪像你,这副鬼都嫌弃的个性要再不改改,再等一百年你还是嫁不出去!”
“封晋阳,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直接拍桌子。
然后——很奇怪,不管他们吵什么,到最后总会以火热的缠吻作结,屡试不爽。
兰熏和晓月也不对盘,却不是像和封晋阳那种火爆的不对盘,而是冷冷的,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直接把对方当空气的那种。
封晋阳深知个中原由,也不勉强,不管是对晓月,或是对兰熏而言,心中总是有芥蒂,很难对对方有好感。
也因此,他尽可能的不在晓月面前与兰熏过于亲密。除了避免两个女人的心结更深之外,也为了不让晓月太难受;晓月嘴里不说,但他知道,她时时在背地里流泪。虽然他自认对她只有兄妹情谊,但终究是他疼到大的,还是会不忍心。
可这看在兰熏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轻怜蜜意的疼惜,令她不是滋味极了,他倒是很多情啊!
封晋阳哪会看不出她心里头别扭,他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为难,怎么做都错,真是两面不是人!
最狠的是,那个没良心的雍皓星,只会在一旁嘲笑他活该犯贱,古有明训,红颜多祸水,千百年前就有一堆人告诉过他了,他偏不听,放着好日子不过,想不开去趟水祸,一滩就够淹死他了,还神勇的一次惹两滩。
封晋阳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有多闷,就像一个病重垂死的人,有人路过,低下头来看一看,没伸手救助就算了,还踹上几脚让他多唉两声。
是的,他很呕,但最惨的还不是这个。
在他处在这种立场下,头痛得想跳井自我了断的某一天,他和兰熏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冲突!
起因源于那天下午,他忙着处理公务,而兰熏在后苑喂她的“爱鸡”打发时间,平时,他会设法分开两个危险的女人,免得……嗯,就像雍皓星说的:“只有爆竹,没事,只有火把,也没事;但要是有谁找死把爆竹放到火把旁边,那就——噼哩啪啦,热闹滚滚,穿新衣,过新年,啦啦啦……”
这幸灾乐祸的畜生!封晋阳一掌劈去,差点让他穿寿衣,过头七!
不过,畜生归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