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胡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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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黛真的是这样希望的吗?”布库诺满是伤痛的双眼定定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听身后一个慵懒地声音道,“小范,可让本殿好找,还不进来伺候。”
“是。”我匆匆回过头,紧跟在龙厉身后。
帐内昏黄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橘黄色的映照着龙厉薄怒的脸庞。他将我一把甩在软塌上,“怎么?迫不及待地要投入旧情人的怀抱吗?”
本来对他的解围还抱有感激之情的我,此刻只顾得上隐忍后背撞在桌角上的疼痛,“这与你有何干?”
“你是本殿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龙厉俯下身缓缓地道。
“我不是。我永远都不是!”我支起身子与他对视,藏于袖间的宝黛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龙厉优雅地弯下身子,将它捡起,“本殿的女人身上不许带着别的男人的东西,若是再有下回,本殿就让他死无全尸。”龙厉身上带着毁灭一切的黑暗气息,脸孔都几乎在恶狠狠的扭曲着。
“省省吧。”我嘲讽道,“在东太后面前扮演着完美情人的角色,怎么,想在我面前找回你男人的自尊了吗?”我趁着他愣神之际,将宝黛夺回放进袖间。
龙厉被说到痛处,他的大手揽过我的纤腰,正好贴在我的伤口上,我顿时痛得冷汗直冒。他喷火的眸子凝视我许久,最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受伤了?”他松开手。
我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没事。”说着,便往帐外走。
龙厉闪身到我前面,恶意地将手从未我的背部蜿蜒而下,在触到我的伤口时停了下来,重重地一捏,“当真没事?”
我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随着我的一声惊呼,龙厉已经将我抗在了肩上。
“你干嘛!”见到大床,我噩梦般的记忆席卷而来,“对待不喜欢你的女人,你就只会用强吗?”
龙厉一言不发,大手将我身上的衣物粗鲁地撕了去,眼见我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我顿时有些六神无主,整个人往大床里侧不停地挪。“你要女人找你府上的姬妾去,即使你强要了我,我也不会留下……”
龙厉扯过我的身子,我不着力的上身向前扑了过去,整个人趴在了床上,不待我坐起,一阵凉凉的感觉自背部传来。“你混蛋!色狼!……”
龙厉就着膏药用手指轻柔地滑过我的伤处,“你要是再大呼小叫,难保不会有你希望的事情发生。”
我双颊发热,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再吭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 进山
在祁山附近驻扎下来后,日子平静地让我莫名地不安,龙厉对进山的事也只字不提。当我以为他来胡族只是打着寻草的幌子其实另有所图之时,龙厉只带着几个侍卫轻装简从地进山了。
龙厉进山那日,是胡族人常说的三九冰符,也就是一年里最冷的几天。在这座幽深漆黑的地壑里,刮起了陆地上几百年都不会出现的强大飓风,偏偏是如此凶险的日子,龙厉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进山。
“吱吱……”一阵急促的叫声一下子将我的瞌睡虫给吓跑得一只不剩,我警觉地抓起罪魁祸首,“什么事?”
雪狸不作他想地往外跑去,我赶紧套上衣物,“太子呢?”我随意地拍了拍帐外的士兵。
“进山了。”几日来一直被龙厉拘留在帐内,几个伺候地早就把我当成龙厉的男宠了,对他们脸上不加掩饰的鄙夷,我自然是不会计较。
我跟上雪狸,“他怎么没带上你?”
雪狸对着我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了然,敢情这小家伙是自己偷跑了。
龙厉没了雪狸,进了祁山寻草无异于大海捞针,事不宜迟,我们不能落后于他。
我带着雪狸冲进了茫茫雪山。常年不化的坚冰让我一步一步都格外艰辛,不知道跌倒了多少跤,白皙的双手如胡萝卜般又肿又红,冷风吹拂带来阵阵刺痛。不知过了多久,雾气缭绕的祁山阴沉下来,怒号的狂风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通通毁灭,远处的风席卷着几块不大的冰雪越升越高,雪狸钻出我宽大的衣袖,不顾一切地跳出来,慌不择路地往深处跑,我赶紧跟上,任谁都知道,若是被这邪风卷去,那么离死亡也不远了。
雪狸一边跑还一边拿眼睛瞥尾随我们而来的龙卷风。只见它娇小的身子一溜烟地钻进地洞,而这个地洞对我来说却是非常吃力,我转眼见到不远处的狂风还在不断逼近,顿时不再犹豫拼了命地往地洞里面挤。
忽听外面一阵雷霆怒吼,刹那间好像整个天地都在震怒一般,地洞仿佛都能感受到狂风的暴怒,而瑟瑟发抖。来不及封住的洞口任由无数的冰碴落在我们的身上面上,呼啸的狂风像是发了疯的野牛群一样,好似千军万马一起奔腾,疯狂叫嚣,天地倒悬,呜呜声鬼哭狼嚎,隔着这样厚厚的坚冰,我还能感到周遭的冰块在狂风地肆虐下与地面生生分离的断裂声。
我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一人一兽就这样对坐着喘着粗气,许久,露出劫后余生的轻笑。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第二日微薄的阳光吝啬的偶尔投来几缕没有温度的光芒,无力地仿佛垂死的老人。
我尝试着动了动不知是因为冷还是麻的双腿,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肠胃,不禁为自己鲁莽进山而后悔,若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还没找到芨芨草就会饿死在深山之上。
我爬出地洞,虚脱地坐在地上,一夜的狂风将上面的冰雪给席卷了个一干二净,周遭视野开阔,丝毫看不到食物的踪影。
雪狸敏捷地跃出地洞,眼里发光般向远处的雪堆奔去,兴奋的吱吱声,让我不由地支起身子走进。
那庞然大物不是雪堆,竟是白熊!我近乎贪婪地抚摸着他温热的皮毛。忽然意识到,它是有温度的!我下意识地弹开数十米,一脸戒备。
雪狸很无奈地朝着我翻了翻白眼,一下子弹跳到它头上,揪着白熊的大耳朵左右摇晃,而身在侧躺着的白熊竟然一无所觉。
我慢慢凑近,瞧见雪狸不断咽着口水的贪婪模样,我又不敢确定,它到底是死了还是冬眠?
雪狸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绕过白熊硕大的身躯吃力地掀起白熊的后背。那看似没有什么异常的皮毛之下却是干涸的血迹,干涸的血迹之下是整齐的刀伤。
我走进撩起白熊厚实的皮毛,显然出手之人是个高手,一剑利落地削开后背,而白熊厚实的后背皮毛之上竟然没有粘连哪怕一星半点肉末,而雪白的后背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迹。
猎猎的风吹地虚空的皮毛一搭一搭的随风扬起,雪狸双目赤红,直扑上去啃着后背上残留的血肉,只听得咔咔声不绝于耳,半晌,雪狸总算从白熊背上下来,但是脸上却满是气愤之色,我这才发现雪狸费了白天功夫只在白熊背上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牙印。
我不可抑止地笑出了声,雪狸挫败地蹲在一边哼哼出声。
我从袖间掏出宝黛,小心地将白熊背上的肉小块小块地割下来,放到雪狸面前,雪狸也顾不得形象,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我盯着雪狸满足地舔着舌头,顿时感到自己也是饥饿不已,但是要我生吃熊肉,我还是没有这个勇气,于是只好干对着白熊,上哪去找火种呢!
雪狸吃饱后,倒是安分地坐在地上煞有介事地摆出思想者的姿势。过了一会儿,雪狸雀跃地跳到白熊身上东掏掏西找找,居然让它翻出了一个火折子!
我当下喜不自禁,但是问题又来了,四野茫茫,哪里有什么木柴呢?
雪狸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宝黛,利落地拖着宝黛游走在白熊的背部,整齐地将白熊背上的肉都切了下来,硕大的背部只余下森森白骨,粗长的脊椎清晰可见。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雪狸熟练地将白熊的脊椎骨骼拆卸像是拆卸零件一般拆卸下来。庖丁解牛也不过如此吧。
雪狸似乎筋疲力尽,干完这些活,它整个从白熊身上滚落下来,雪白的皮毛上沾染着猩红的色泽,为它平添了许多野性。不过,它并没有多做休息,一骨碌地站起身来,拿起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燃一小块白熊的皮毛然后飞快凑近那一地的白骨,“好棒!好棒!”我盯着越来越大的火焰激动不已,而雪狸严肃的面孔也不由得意起来,转过头来朝着我挑了挑下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地上的火焰像是长了眼的强盗,朝着雪狸扑去,雪狸“啊”的一声拼命挥舞着燃烧着的手臂,我掀起衣服往上一盖,火虽然灭了,但是雪狸漂亮的肥而短的胳膊上有一簇毛茸茸的毛发却已经炒焦了,露出黑黑的胡渣。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凶险
我顿时有些惭愧,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要雪狸这么个小不点照顾。我轻柔地抱起雪狸,雪狸本还仓皇的神色顿时隐了去,笨拙地隐藏着将自己的伤手放到身后,而另一只手拼命指着燎原的火焰,脸上故意露出神气之色。
我紧紧抱着雪狸,郑重地跟它也是跟自己说,“现在,你不再是雪狸,你是我的朋友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
雪狸傻傻地盯着我半晌,最终咧开嘴,点了点头。
“那你没有名字可不行。”我沉思片刻,“叫慧慧吧。”
雪狸不满地哼哼,我也不逼迫它,“好吧,我承认你是男的。”我的脸红了红,这个不需要解释,只要有眼睛的都会知道吧。
“那男性一点。”我顿了顿,“饭饭吧。嘿嘿。就叫饭饭吧。大名就叫范饭饭!”
饭饭可不买账,显然是埋怨,它又亮了亮自己健美的臂膀,我一把将它藏在身后的手臂拽出来,“就叫饭饭了,要不就慧慧。”我从怀里掏出昨夜龙厉留给我的伤药给饭饭涂上。
它一下子像是焉了的菜苗耷拉在我手上,服软地呜咽了几声。
趁着这会儿风不大,我们合力将白熊身上大面积的肉给割下来,用宝黛串着,将其烤熟。我吃了些又将外衫脱下将熊肉给包起来,再将熊身上的皮毛给拿下来围在身上,当然饭饭这家伙怎么会是受冻的主,毫不客气地钻进我怀里。
就这样我们过了不知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