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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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一行女子提着灯笼经过,给清冷的夜增加了些许温暖。只见那些女子穿过层层花丛,袅袅娜娜的来到凉亭中,将食物摆好,备酒,却又退了下去。
白衣女子坐在琳琅满目的石桌旁,她撇着头看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虚无的落在天际,没有波澜的眼眸宣示着失明的信息。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她站起身,对周围的女子道:“你们都下去吧。”顷刻间,凉亭里却只剩她与启王二人了。
“王爷。”女子娇笑轻呼,迎他入亭。
启王环视四周,笑道:“奴儿布置得不错。”说着牵了女子的手双双坐下。
“王爷。”蝶舞端起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朱唇轻启:“第一杯祝王爷洪福齐天。”
羊脂般的芊芊玉手握住暗色的酒杯,愈加剔透晶莹,一滴无色的酒液滴在白嫩的手指上,在月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启王看了她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光。
蝶舞微微一笑,摸到桌上的白玉酒壶,又倒了一杯,笑道:“第二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启王但笑不语,仍是接过饮干
如果你真的要我醉,那就醉吧……
第三杯,第四杯……
倒空了几壶酒,启王才微微有醉意,他迷着眼看着努力给他倒酒的蝶舞,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女子惊呼一声,宛若起舞的蝴蝶,一瞬间便落在他的怀中。他将她安坐在自己的膝上,微微笑道:“奴儿不喝么?”
抵住男子宽大有力的胸膛,男子特有的气息萦绕身旁,夜色朦胧中,淡淡地飘着酒气。蝶舞抿嘴一笑,重新拿了一个杯子,拿起酒壶却被一张大手按住,他举起另一只手中的酒杯放到她手中,眼神迷离得道:“用这只。”
杯体温温得仍然遗留着那人手中的温度,恐怕,杯口揩油那人喝过的残液吧,他这样,可是与自己调情么?
想到这里,蝶舞心中铃声大作,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一下,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启王看着那双湖水般的双眸,琉璃般的黑色双瞳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盈盈的光,恍若无底的深潭,没有理由的引人深入,不能自拔。这样看来,竟有一丝魅惑,愈加颠倒众生,叫人挪不开眼。
情不自禁的双唇吻住那双与众不同的双眼,周围醉意融融,贪婪的舔舐那片滑嫩肌肤,呼吸竟也急促起来,大手紧紧拦住怀中柔嫩的腰肢,叫她贴住自己,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只属于自己……
眼睑周围突然一凉,心中大叫不好,只以为用酒将他灌醉,却忘了酒能乱性的道理,腰肢被他紧紧地握住,不由浑身使不出力来,听着耳旁呼吸急促,蝶舞只骇得额头冒出汗来,那唇一路直下,马上就漫到嘴际,她猛地推开他紧贴的身体,不自然的笑道:“王爷不让奴儿喝酒了么?”
猛地从欲望中回过神,启王眼色幽深的看着她,见她脸色稍稍的紧张,额际隐隐渗出汗来,有着些许心疼,暗暗告诉自己,不急,不急,他们有的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慢慢适应他的亲吻,他的拥抱……
想到这里,他一笑,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溺宠得道:“你身子薄弱,喝不了如此热辣的酒,我来就好。”说完扬手饮干。
未反应过来,杯中又被倒满,启王苦笑一声,仰头喝干。
一杯接一杯,依稀觉得怀中人离开了,耳边不断的听到女子劝酒的声音。
“王爷。”蝶舞迟疑的推了他一下,不见动静,伸出双手摸索,却是趴在桌子上了。
蝶舞不放心的又推了推,摸了摸他的眼睛,脸上的皮肤有些粗糙,眼睛闭上的弧度却很好看。不再犹豫,她顺着摸到腰间,果然找到一个凉凉的长方形牌子,用手触摸,上面赫然刻着一个“令”字。
待她离开,桌上的身影动了动,一双黝黑清亮的双眼猛然睁开,嘴唇微微抿着,看不出表情。
奴儿啊,我是出生入死的将军,区区几杯酒怎会轻易将我灌醉?若不是不想与你撕破脸又怎会一昧的顺着你,迎合着你演戏,我一个身份高贵的王爷何时为了一个女子屈辱至此。
你就这样想离开我么,可惜,你终究不能如愿。
我没有月无影那么傻,我不会把你拱手让人。
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也一样要你配在我身边。
月无影得不到的,我终究要得到……
一路小跑,夏季的风轻轻的,温柔的像是母亲的手。
暗夜中,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奔在黝黑的小路间,仿佛闯入人间的暗夜精灵,白色的裙裾滑过地上青青的野草,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痕迹。
来到一个拐角处,蝶舞擦了擦额上的汗,将自己隐入黑暗中。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月光穿过云层照到那人脸上,一张年轻的脸,长相平凡,却是那个监狱中的牢头。
“王妃……”他压着声音,在黑暗寂静的夜中微微有着一丝战栗。
“我在这里。”蝶舞站出来,让自己暴露在月光下,神情淡然,宛若仙子。
“可拿来了?”
“嗯。”蝶舞递给他问道:“是不是?”
那牢头仔细端详了片刻,月光下,冰冷的铜牌上赫然刻着一个“令”字,反过来却是虎头纹,他点了点头,对蝶舞嘱咐道:“请王妃稍等片刻,卑职马上回来。”说完竟没入黑夜消失不见。
黑夜肆无忌惮的压上来,穿梭于云间的皎月也没了一丝踪影,蝶舞一身白衣遗世而独立的站在那里,微风吹来,白衣轻飘。
那天出来后,她就着回去找那牢头,也许是自己感动了他,又或许是钱财将他收买,不管怎样,他答应帮她放一只红出来,阴谋也好,圈套也好,只要一指红出来,就有希望。
直觉上,她是相信一指红的,总觉得这人虽然好色,却也不至于不讲信用。
如果连一指红也背弃她,那么她该怎么办啊?
无痕,你能告诉我么?
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你一直不出现呢?难道你都不曾试图找我……
待那牢头回来时,已到深夜,她拿回令牌,飞快的跑向凉亭。
夜色更深,乱花迷人眼……
启王依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方才热闹的凉亭中中突然变得静逸极了,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风启均匀的呼吸声,蝶舞把令牌重新别在他腰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百转心思,却只有一句话。
“对不起……”
喃喃的声音溢出红润的双唇,却没有察觉身旁的人不易察觉的抖动。
悠悠转醒,蝶舞睁开眼,感受到暖暖的阳光,却是天大亮了。
“王妃醒了?”耳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蝶舞陡然一惊,手边,身下,皆是柔软的羽被,昨天不是把启王灌醉了以后也在桌旁睡下了么,怎么会……
想着,急忙冷声问道:“我可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话刚落音,那丫头却咯咯笑起来,她抿嘴答道:“王妃你梦魇着了么?昨天您和王爷在凉亭睡着了,天快亮时,王爷才醒过来把您送回来。”
原来……
松了口气,被伺候着穿戴好,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骚乱,她扬了扬眉,身边的丫鬟伶俐的出去察看。
不一会,那丫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口中直喊:“不好了,王妃。”
蝶舞皱了皱眉,轻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惊慌。”
那丫鬟跑得满面涨红,听她问起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听说,王府的牢内跑了一个采花贼,外面正在抓呢。”
一听到采花贼,身边的丫鬟们猛地打了个突,“啪”的一声,一个丫鬟手一滑,手上斟的茶,直直地落在地上,摔出花瓣似的碎片。里面的茶冲着花瓣似的茶叶汩汩流出,肆意涨开来。
瞬间,卧室里静的可以听到纸张掉到地上的声音,外面的树叶沙沙的响着,几乎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
“扑通”一声,那丫鬟惊得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的发着抖。旁边的几个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坏了,大气不敢出的望着蝶舞。
王妃用的杯子可是王爷特意送过来的上好的瓷器,若是要赔,只怕搭上性命也不够。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蝶舞不在意的挥挥手,笑意悄悄爬上嘴角:“罢了,收拾一下,下去吧。”
一指红越狱之事,让启王将手下狠狠地教训一番,虽然累不致死,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当日那牢头化装成士兵的样子拿着令牌去提一指红,所以并没有人认出那牢头,后来,他们在令牌上下手,只是令牌一直是王爷随身带着,而出事那晚王爷和王妃一晚上都在一起,最后定夺那令牌是劫狱者伪造的,追查了几日却查无音信,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转眼之间,已过两日,卧室里放满了绫罗绸缎,启王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间房子作为新房,蝶舞住的这间到成了试衣间,一件一件的试着,比起前些天过尤而不及。
不知不觉,这么快……就要大婚了……
第四十九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清晨天未亮,蝶舞就被从床上叫了起来,木偶似的被人围着穿衣,化妆,朦朦胧胧的蝶舞似睡似醒将只听到周围嘈杂一片。
她只感觉到周围许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身上的衣服一层有一层,渐渐加厚,全身捂出细细的汗来,脸上也盖了厚厚的一层粉,似乎要把自己脸上的胎记盖下去,头上被挽了很大的髻,上面的重量也加重了。
蝶舞在现代的时候就不喜欢古老的结婚方式,虽然很传统,可是她喜欢西式的,穿着天使般的白色婚纱,与自己的他站在教堂中,听教父念祝词,满含深情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以前她以为,与她一起走上教堂的会是慕容强,她以为他可以对着他深情款款的说:“我愿意。”
可是谁能想到,自己荒谬的来到古代,还和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假装结婚?而且她想要嫁的那个,现在却不知在何处。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吧,虽然只是做戏的婚礼。
按照习俗应该把蝶舞送到月府,谁知媒婆一提便被启王回绝了,他说他不管那些什么习俗,他只要她留在王府。
蝶舞听后轻笑起来,这个启王,做戏做得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