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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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电话!”盛聪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把提起装满污水的塑料桶就往卫生间走,心里那个懊恼就别提了。她带领下属给经理室做清洁,中途隔壁电话响了她过去接,就在这时候夏以南来了,看见了勤奋劳动的林妙,没看见她!但愿抢着泼水能换回点损失。
可等她提着一桶干净水回去,夏以南已经带着林妙出来了,看见她就说:“我们有事出去,你就留在这里守着吧。”
“哦,好的。”
好他妈的,才来一天就“我们”了?就出则成双入则成对了?
回到办公室,盛聪气得把水桶往地上一掼。这下好了,劣质塑料桶立刻从底上裂了一条缝,变成了一个漏斗,水流了一地。
林妙手忙脚乱地找拖把,这时门口出现一个人说:“这是怎么啦?水太多了,拖把不中的,要用扫帚扫。”边说边找来扫帚,手脚麻利地把水往外面扫,盛聪则跟在后来用拖把拖,好不容易清除了水患。
忙完了这个,盛聪才坐下来问他:“你请假好几天去哪儿了呀?Boss这几天可郁闷呢,那两个走了,他以为你也要走。你要是今天还不来报道,可能我们又要招财务人员了。”
张景生,也就是盛夏广告公司的财务副经理向隔壁房间指了指,神秘兮兮地问:“夏经理不在吧?”
盛聪奇怪地看着他:“Boss刚刚带着一个女孩子下午了,你没遇见他?”
“没有啊。”
“不可能啊,他们走了不超过三分钟,他们下去时候应该正好在楼下碰到你。”
“真的没看到。”
“路上也没有?”
“没有。”
盛聪心里的疑团增大了,这两个人明明说要出去的,为什么没下楼?
“很好理解呀,他们下楼后去了停车场,正好跟我错过了。我说,你干嘛纠结这种小细节啊?”张景生盯着她问。
盛聪不停地摆弄着自己桌上的东西,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张景生叹道:“聪明妹妹,你什么方面都聪明,就是在情字上看不透啊。”
盛聪抬起头说:“看得透的人比较幸福吗?他们看我傻,我看他们是懦夫,是刻意麻木。”
张景生赶紧举起白旗:“好好好,不争,不争,和为贵。”
第三十四章 第一天上班(二)
此时的夏以南和林妙在哪里呢?
在地下停车场,夏以南同学的黑色卡罗拉车里。
声明,他们可没有躲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夏以南的车又出故障了。
夏以南心里那个郁闷啊:一个男人,有车本是件光彩的事,带着喜欢的MM坐上自己的车子更是件幸福的事。可如果车子发不动,捣鼓半天弄得满手油污后还是撅在那里,那男人的脸上就只剩下两个字:尴尬。
夏以南看着身边的MM,突然记起第一天遇到她的时候,这车子也是早上起来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家楼下,害得他只好临时打车去学校,差点错过了复试。难不成,他的座驾和他的MM天生相克?
为什么呢?港台电影里把女朋友叫“马子”,车也是马儿,所以,生怕失宠于他,要给MM来个下马威。这说明,连他的车子都感受到了他和MM之间的奇妙缘分和强烈磁场!
林妙冷眼旁观,看身边的男人无缘无故露出一副“黄鼠狼刚偷吃了一只鸡”的表情,心里觉得毛毛的,只好努力找话题:“夏经理,你跟人家约了时间没有?”
“跟谁?”夏以南竟然楞了一下。
“你不是要说今天带我去跑业务的吗?”林妙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夏以南笑着说:“今天暂时不跑了,我带你去那套房子看看。”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啊,想翘班就翘班。
林妙看着他的笑脸,这人明明车坏了,为什么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想他那车一时半会也弄不好,林妙提议:“如果只是看房子,反正离这里也不远,不如我们就走过去吧,你的车只好让修理部的人来处理了。”
夏以南叹了一口气:“这车前不久才修过,买了不到两年,就这样了。我们卡罗拉车友群里50几号人,估计就我的车送修理部的次数最多。”
林妙噗哧一笑:“那恭喜你,你的车肯定是车友群里使用寿命最长的一辆。”
“为什么?”
“拿人做参照:越是小毛病不断,老是往医院跑的人越长寿;越是那种平时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的家伙越是不经折腾,一倒下去就完了的。”
夏以南手一拍:“你不亏叫林妙,说得太妙了!今晚进群的时候我就这话学给他们听,看他们还敢不敢取笑我。”说到这里,忽然想了一件事:“我们下个月有一个车友DV大赛,他们都带女伴的,我每次可怜兮兮的一个人,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DV比赛是比什么啊?请原谅,我是个书呆子,没玩过这些时尚玩意。”林妙显得有点为难,人不熟悉,玩的东西也不熟悉,去了,不是跟傻子一样吗?
但夏以南的兴致很高,眉飞色舞地告诉她:“其实就是驴友自驾游,不过是4S店出面组织的。一般的流程是,大家先集合,再一起到某个风景区,拍些照片、录像,然后放在一起评比。最高奖励是一台价值5000多的数码相机,二等奖是手机,还有三等奖,参与奖,反正只要去的都有奖,这本来就是商家搞的答谢酬宾活动。”
林妙笑着摇头:“看来现在汽车行业也不景气,车子卖出去了还要这么巴结顾客。”
夏以南倒没这么以为:“不能说不景气,要说景气,哪个行业很景气呢?任何行业竞争压力都大,所以都挖空心思吸引客户。像我们这个DV赛,每举行一次,就会在网上制作一个很精美的专题,每次应该都能吸引一些顾客吧。还有,每次车队驶过市区时,整整齐齐几十辆车排着,这本来就是一次很拉风的动态广告啊。”
林妙眼睛一亮:“几十辆同一品牌的车一起出行,那的确壮观,很吸引眼球的。请问你们一般排成什么形状?”
夏以南看她眉眼弯弯,一脸的捉狭,瞪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在琢磨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我们一会儿排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对不对?”
“没有,绝对没有”,林妙忍住笑说:“我是在由衷感叹,现在市场这么疲软,不挖空心思想些花头,生意真的很难做,因为,可替代产品太多了。”
“市场疲软就疲软吧,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过程,不可能总是坚挺的。”
林妙把头转向别处,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市场又不是某海绵体,疲软的反义词是坚挺吗?
林妙不吭声,夏以南也沉默了,因为他也想到了别的。不过不是由“疲软”引申的,他说到“疲软、坚挺”这些词时脑袋里真没有想歪,这会儿人家可纯洁呢,想的都圣洁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
他在想:真正美好的爱情,就是双方都是不可替代的。这种不可替代的纯净度越高,爱情越牢固,反之,则越疲软,呃,更正,是松散。
照常理,到他这个年龄,恋爱也谈过几场了,对感情就算做不到很“淡定”,起码也不该这样一头扎进去,还没正式开始就把对方看成不可替代的了。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终究不过是自己感情的奴隶,你爱上谁身不由己,不爱了也同样身不由己。
到了二十八岁,还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觉得不可替代的人,他觉得这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只是对方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呢?
当然这话他不敢问,他们现在还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此时是6月,外面马路中间的花坛里,月季花开得正艳,而且一路漫烧,一眼望不到头。看几个乡下人打扮的妇女在花坛里忙活,林妙停下来问:“这些花是你们种的吗?”
“是啊,是我们几个种的。”
“一整条街都是?”
“不只这条街,附近几条街也是我们几个负责。”回话的妇女脸晒得红红的,衣着极为朴素甚至寒酸,但笑容很动人,话语中甚至带着几分骄傲的意味。
“你们,是从下面来的吧?”
“是,我们几个都是天门人。”
林妙本来还想问问她们收入如何,可又觉得一个陌生人不该问这种敏感问题。跟她们道别后,她才问夏以南:“你说她们的收入水平怎样?”
夏以南摇头道:“不知道,她们应该属于环保局招聘的工人,跟扫街的收入差不多,一个月几百块吧,不会很高。”
林妙本想说“好低”,可再一想,甲级写字楼里的所谓白领文员一月也就1000多,甚至还有800的,她们还能指望多高呢?再说,她们的工作环境不见得比甲级写字楼差,几个女人一起种种花,聊聊天,工作也不累,每月挣几百块钱养活自己,在失业率居高不下的今天,已经不错了。
“如果工资有800的话,不如我也跟她们一起种花好了。”林妙由衷地说。
“估计没有,500-600的样子吧。”
“那还不如当保姆呢,听说当保姆的工资已经上千了。”
“那是有特殊要求的保姆。”
“什么特殊要求?”林妙斜了他一眼。
夏以南叹气:“女孩子,要思想纯洁点,我不否认有你说的那种性质的保姆,但我指的是,家里有产妇、病人,老人等情况。像我认识的一个车友,他夫妻俩都忙,晚上经常有饭局,保姆不仅要做家务,接送小孩,晚上还要辅导小孩子做作业。这样就不只是工作量的问题了,还要求对方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现在所谓的‘大学生保姆’就是属于此类,他们的月薪一般超过1000,还管吃管住。一般的家政服务,一月才4-500的,比这些种花工人还低呢,做家务多繁琐,又累又闷,还整天关在家。”
林妙说:“也是,这样比起来,种花比当保姆还要好些,不过呢,会种花也算有一技之长,不像家政服务,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两个人沿着月季花开的道路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一处高楼下。见夏以南径直往里走,林妙停顿了一下才跟上,然后不安地说:“我昨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