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良田农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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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西屋,到了灶房,端了碗熬好的温热米糊,开始喂香菜。陈氏把米粉磨研的很细,和水熬出了稀稀的香软的米糊。香菜一口口吃着,果然很香很可口,其实米糊里也没放啥,也就一股子淡淡的米香味,但是人饿极了,吃嘛嘛香。香菜喝完那一碗,顿时觉得胃里充实熨帖了很多。陈氏怜爱的给香菜擦擦嘴,抱着香菜出屋去。
陈氏抱着香菜走过去,道:“汝贤,你干啥呢?”
“这门坏了,修修。”海瑞眼皮子都没抬,专注着修补门。
怀里的香菜冲她爹吐吐舌头,翻翻白眼。可惜海瑞低着头,正把一根钉子用力往门上锲,没瞧见。
“汝贤,上午隔壁刘嫂来过了。”
“哦。”
“她送来些鸡蛋,红枣,和煮花生。”
“哦。”
“就搁咱屋里头了。我寻思着你爱吃煮花生,给你留着,你要读书饿了,就自个去屋里头拿了吃。”陈氏拍拍怀里的小香菜,柔声道。
“给娘留着吧,她是老人家了。”海瑞抬眼看一眼陈氏,道,“需要吃些好的。咱家穷,我也没钱给她买些好的。我对不住她老人家啊!”
“哎。”陈氏有些舍不得,一心想给丈夫留着,但她嫁过来三年了,深知丈夫顶是个孝顺的,也没法子,只得温声应了。
院子外正巧有几个清水村,与海瑞一起读书考功名的年轻人走过,见了海瑞在修木门,笑着大声道,“喂!海瑞,一起出去玩啊?”
“我们去玉峰山踏青,你去不去?瞧这天气多好啊!”
“就是就是,一起去吧,天天闷着读书,可别把脑子闷坏了呀,哈哈。”
海瑞刚想推辞,老太太拿着针线袋子走出门来,赶过来,推开院门大声道:“去去去!再不走我大扫帚轰你们!我儿要读书考功名,报效朝廷,哪有空子和你们混去!”
“哎呦,海老太太来了,快走!”
众人笑闹着,推搡着,从海瑞家门前走过,飞快的离开了。
陈氏怀里的小香菜看的直摇头,这是啥教育方式啊?怪不得她爹海瑞那么古板一根筋,心里只有两样东西,考功名和他娘,除了读书,也不知道搞点副业,赚点外快养活一家子。在明朝,百姓生活困苦,就连当官的,薪水也极低,很多都是上午上朝,下午去集市摆小摊呢。
她爹海瑞的古怪性格,坏就坏在老太太的教育方式上,简直比应试教育还可怕啊。只让她爹死读书,读死书,也不接触外界的人,也不与人沟通交流,久而久之,她爹海瑞就变的性格孤僻,极端一根筋,认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勇气可嘉,不顾后果。海瑞生平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奇怪了。
吃罢晚饭,陈氏就和老太太商量洗三的事。穷归穷,这一套可不能少,农家的百姓对于这孩子出生的沐浴仪式向来非常重视。
老太太坐在床头,双手撑着床沿,慢悠悠的抬起头,怪腔怪气的瞥着陈氏,“洗三啊……可以啊!你拿钱。家里一个子儿都没有喔。”
陈氏气结,她是个老实人,自己平日里攒的几个体己钱,都让老太太连哄带骗的抠干净了,这会子真到了用钱的时候,她这个做娘的倒拿不出一文钱来了。没有丰厚的礼谢接生姥姥,哪个接生姥姥肯接这种贴本的生意?自己闺女的洗三礼,正经是个大事儿啊,陈氏又生气又无奈,深深觉得愧对女儿,她也知道家里穷,但平日里老太太也攒了些钱,只是轻易不拿出来罢了。陈氏好说歹说,思量着怎么说香菜也是老太太的的亲孙女不是,再不招她待见,也不会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吧。
可惜老太太是吃了秤陀铁了心,任陈氏磨破嘴皮,就一句话,洗三可以,要钱没有。
陈氏焦急的在屋里团团转,思来想去,跟自家男人说也是枉然,家里这些琐事他都是甩手掌柜,何况家里钱物都是老太太管着。想了半天,也没主意,陈氏心一横,豁出脸皮,就直直的往东屋外走去。
“嗳,去哪儿?”老太太诧异的喊了一声。
陈氏没理她,径直出了院子,去隔壁刘嫂家借了些钱过来。她想着等田里有了收成,卖些钱再还回去。这陈氏素来是个脸皮薄的,腆着脸去问别人借钱,这还是头一遭,也实在是逼得没法子了。但这件事给了陈氏一个深刻的教训,自己身上有些个体己钱,是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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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穷娃也要洗三(下)
转眼就到了香菜出生的第三天,陈氏依旧请了王婶子过来。
王婶子打量着木桌上的盘子,有陈氏预先备好的挑脐簪子,围盆布、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艾叶球儿、香烛、生熟鸡蛋、棒槌等等。大海碗里还摆着一满碗染了红的桂元、荔枝、生花生等果子。
王婶子瞧罢点点头,陈氏这才松了口气。这些东西对于陈氏来说,要搜寻齐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幸好有刘嫂帮着,总算勉强凑齐。
陈氏怀里的小香菜,好奇的伸长脖子,瞧着这一桌子东西,“洗三”对她来说,可是个新鲜事物儿。
中午的时候,陈氏煮了一锅子青菜面,在农家俗称“洗三面”,坐席时,恭敬的请王婶子坐了正座。
吃罢午饭,“洗三”仪式就正式开始。王婶子在堂屋设上香案,供奉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盛上小米便于插香。蜡扦上插一对小红蜡,底下塞着黄钱、元宝等敬神之物。
陈氏西屋床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均摆上三碗油糕子作供品,老太太先上了香,叩了头,王婶子亦随着拜了几下。然后,陈氏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及众多东西均摆在床上。
这时,王婶子把香菜抱过来,老太太,海瑞,陈氏分别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钱币。海家拿不出金银锞子,陈氏摸了几枚铜币放进盆里,又抓了把喜果撒进去。添清水时,王婶子就念叨“长流水,聪明灵俐”,撒果子,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桂元,桂元,连中三元。”
“添盆”完,王婶子便拿起棒槌往盆里搅搅,麻溜儿的念叨:“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念叨完,香菜被脱的光溜溜的,放进了盆里,水有点了冷,冻的她龇了下没牙的小嘴。瞧瞧那些水里的铜币果子,花花绿绿,颇觉好玩,就用小手去抓。
一边洗,王婶子一边嘴里叨叨着祝吉词。随后用生姜片托着点着的艾叶球儿,在香菜脑门上来回一炙。又取过梳子在香菜头上随意梳了几下,拖长音道:“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女婿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念完,王婶子又拿鸡蛋在香菜脸蛋儿上滚滚,念念有词:“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这一番折腾,才算洗罢,陈氏把香菜抱起,王婶子拿过一棵大葱,往香菜身上轻轻打三下,叨咕:“一打聪明,二打灵俐。”随后吩咐把葱扔在房顶上。
接着,又是秤砣,又是锁头,一一在香菜身上比划,王婶子嘴里“咕嘟咕嘟”的念叨个不休。香菜瞧着,王婶子整一个混世神棍模样儿,着实好笑。
最后王婶子又拿小镜子往香菜光光儿的屁股上一照,念叨:“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香菜尴尬的满头黑线,这是干嘛涅,找痔疮?
王婶子又在院中烧了些敬神之物,烧出的灰拢成一撮,用红纸包了,交给陈氏,要她压在炕席底下,说是能保佑母女平安。这一整套做完了,王婶子就笑眯眯的向陈氏道喜,陈氏忙摸出仅剩的几个铜板递过去。
香菜实在怀疑,这古代稳婆搞这一套繁琐的程序,是不是特意用来捞“外块”的。王婶子则心中暗喜,又捞了一小把,虽说这海家穷,不像村里有钱的,像那富裕的林家有那些个金银锞子,首饰之类,但是这铜子儿,围盆布之类的小物件儿也够她捞一把的了。但是让王婶子咋舌的是,这老太太实在精明,就她在院里这一会子,那些铜子儿,围盆布,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油糕,全一溜儿的收了。
王婶子恨的牙痒痒,心想,咋的有这种人家,清水村哪家请我去接生洗三,这些东西不是孝敬给收生姥姥的?偏他们家,又穷又抠,连该给收生姥姥的物品也一古脑儿藏了。
这样想着,王婶子面上就灿灿的很不好看,又不好说破,只在心里骂骂咧咧,想着下次请我也不来了。陈氏送王婶子出门,见她面色难看,自然知道咋回事儿,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本想一瞅着洗三完,就把那些东西裹了送王婶子的,哪料到老太太手脚那么快,连这些也要收。这下明知王婶子恼了,她也没有办法,只得看王婶子气哼哼的家去了。
日子悠闲的打了个水漂,小香菜眨眨眼,睡睡觉,就过去了两个月,天气一丝一丝的热了。农家的生活简单儿淳朴,香菜的日子也就格外的简单,吃了睡,睡了吃,被困在这具奶娃娃的身体里,想干啥也干不了,初时香菜也不适应,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海家老太太精明强悍,她爹海瑞又是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只晓得考功名,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与村子里的人都不太往来,就隔壁的刘嫂不时来串个门儿,和陈氏闲唠上两句,通常都不会空着手,总要拎些吃食过来,有时是顺手在自家田里薅的几把新鲜蔬菜,有时是在田里摸的几个瓜果。陈氏常觉得欠了人情,偏又拿不出什么回过去。
田里地里忙时,海家老太太就与陈氏去田里忙,反倒是海瑞,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从来不用下田,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老太太不许。陈氏不放心把香菜一个人撂在家里,就背在背上,拿带子束紧实了,生怕在田间劳作会掉下来。于是田间地头,就经常见着陈氏背着香菜,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