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封疆-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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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然亲昵地骂道:“蜘蛛精。”
马艳丽用迷乱的眼神和激烈的动作回应他。两人一起堕入感官的深渊。
等到松懈下来,有一刻,两人都静静地躺在床上,不说话。半掩着的窗口吹进一丝晚风,将落地的窗纱吹得折皱。
叶之然问:“艳丽,你真的爱我吗?”
马艳丽侧过身,柔声道:“真爱,我已经无可救药了。阿然,就是因为真爱,所以我这辈子绝不会和你结婚。”这话似是矛盾,实是爱到了极致。
叶之然忍不住又叹道:“人们都说,真爱就像魔鬼,虽众口相传,然目击者鲜矣。可我又有何幸?能得到不止一人的真爱。”
马艳丽说道:“阿然,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知足了。幸福只是一种感觉,不需要用形式来体现。”
一夜温存,几次缠绵。
第二天上午,叶之然到了办公室以后,几名副乡长陆续进来汇报近期的工作。
等最后一名副乡长刘红汇报完工作,走出他的办公室。已是上午十点。叶之然才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一口茶,然后顺手拿起当天的报纸,游览一遍当天的新闻。
都说坐办公室的人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其实,读报是每个干部的必修课,特别是有了一定级别的干部。国内新闻、省市动态、政策风向的变化、经济数据等等,只有每天看报读报、关心时事新闻的人才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读报是每个干部的基本功课。
九零年底,国内经济政策调控力度依然强劲。同时,党内理论刊物经常有保守势力和激进派之间关于“改革向何处走”的争论。这些争论反映出从理论界到执政者,对改革开放中出现的某些问题进行的反思,是一种很正常的总结和思考过程。
而且,国际上,自八九年开始,东欧国家发生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政局动荡。先是八九年波兰发生了瓦文萨领导的团结工会上台、取代了统一工人党的执政地位;八九年十月,又发生了“两德合并”;到了年底,罗马尼亚军队倒戈,逮捕并处决了齐奥塞斯库。东欧国家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纷纷崩溃,转而剧变为西方模式的资本主义制度。国家领导人及时地吸取东欧剧变的经验教训,探索更适合我国稳定发展的经济政策。
尽管各种争论还在继续,但是,社会主义建设的根本目的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改善人民生活水平。这一点被越来越多的领导干部所认同。而要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必须要做进一步的经济改革,使之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在这大环境下,叶之然觉得自己大有可为。
看完两张报纸,又喝了一杯茶,续上水的时候,刘兵敲门走了进来。
“刘兵,这段时间怎么样?工作顺利吧?”叶之然用手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顺手给他泡茶。
刘兵忙上前说道:“叶长,我自己来。”接过叶之然手里的茶杯,给自己泡上一杯茶。
“很香。”刘兵鼻子凑到茶杯前一闻。
“这是碧螺春,又叫‘吓煞人香’,特点就是汤清、味醇、气香。你要喜欢拿一听去。”叶之然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听茶叶给刘兵。
刘兵嘻嘻笑道:“叶长,我来你这,又是吃又是拿,你不会寒碜我吧?”
叶之然忍不住骂他一声:“姓曹的,得了便宜又来讨乖。说吧,什么事情。”
刘兵端正一下态度,说道:“没啥大事,我就是来向你汇报一下近期派出所的工作。”
在乡镇,派出所一般都直接听命于党委书记。刘兵和叶之然关系莫逆,另当别论。而且王静语比较退让,叶之然又时常关照刘兵经常向王书记汇报一下派出所的工作。王静语也就不作苛求。
“叶长,是章大队长让我来汇报一下情况。我查了资料,又从村民那里了解到,乡政府后勤股的武望福和财政所资料室管理员刘志超是‘连襟’关系。武望福还是县委办秦主任的表亲。”如果两个男人的老婆是亲姐妹,这两个男人的关系称作“连襟”。
叶之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想起查这两个人了?”
刘兵惊讶地说:“是章大队让我查的,我查清楚后报给他。立人又让我向你单独汇报。我还以为是你布置的任务。”
章立人在刘兵面前也能保守隐秘,让叶之然大为满意。心里想:“立人这姓曹的这样沉稳,是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人!”
他稍稍露点口风给刘兵:“刘所长,因为武望福和刘志超可能涉及财务报销方面的不规范举止,所以,顺便查一查他们的家庭关系。这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到此结束。免得引起领导的误会。”
他说的领导就是指秦大明,刘兵自然明白。他点点头,说:“叶长放心吧,我早过了‘嘴上无毛’的年龄。”
叶之然笑道:“你办事当然牢靠,难道我还会信不过你?”
第九章 在职研究生
第147节 神枪手
刘兵走后,叶之然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武望福、刘志超、秦大明的关系浮出水面,让他感觉到一种悲哀。秦大明曾经在他的心里有着仅次于唐国强的高大形象,曾几何时,让他察觉到不和谐的另一面。虽然不能因此断定,财政所的火灾背后有他的影子,但何贵田生前发现的财务账目不清、报销凭证不符让他引起了警觉。随着一把火烧了资料室里的凭证和档案,再想查清这些事实接近于不可能。然而,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不平。如果乡财政所的一把火确实是秦大明指示的,那么,这里面必然藏着可以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东西。否则,身为县委办主任的他,绝不会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了,自然不会拿这无凭无据的猜测做出进一步的行动。但在心底,他已将秦大明划入了不可信、不可近的人物。
中午在乡政府食堂吃饭,叶之然看到武望福端着饭盒从他面前走过,边走边斥责食堂的服务员手脚太慢,服务态度不好。等他走远,服务员嘴里嘟囔着,朝着他的后背目光刀子般扫了过去。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服务员确实有态度问题,但感情上却并不觉得服务员可恶,反而隐隐有一种赞赏之意。
他心里想,即使不能查实武望福的经济问题,当他作为一乡之长,动一动武望福的工作还是在能力范围之内。
而且,还可以拿武望福试试秦大明的反应,一举两得。
下午,在乡政府办公会议上,议完其他事情,叶之然对负责党政办、后勤等工作的副乡长刘红说道:“刘长,乡政府后勤股股长武望福年纪大了,可以安排年轻的同志接替他的工作,你物色一个人选,下次开会时议一议。”后勤股长不需要党委会讨论决定,乡政府办公会议定下来就可以直接任免。
听到乡长指名道姓说得这么直接,刘红先答应一声:“好的,武望福工作能力确实一般。”她不说他的年龄,而说工作能力,是为了附和叶之然的决定。但她还是有意提醒一下,说道:“但是,我听说武望福和秦主任关系不错的。”
叶之然摆摆手说:“我们是从理顺工作的角度进行合理调动。秦主任是县委领导,又是前任的马石乡党委书记。以他的身份,必然会理解乡政府的工作,不用担心这一点。”
刘红心想,在马石乡,也只有你叶之然敢这么说话。虽然内心仍旧有点担心秦大明不高兴,但县官不如现管。她很快作出选择,说道:“那好,我听取一下后勤股同志的意见,下周开会时提出人选。”
日子在周而复始中飞快地过去。
周六,叶之然在j大听完研究生班的公开课,去“经济发展与改革”研究室“打工”。进了办公室,林教授先问他服装厂改制情况。叶之然把最新进展汇报给老师,林教授满意地点点头。
林教授的这个研究室享受省政府专项资金补贴,他也有责任为省政府出谋划策,提供经济改革意见和建议。在当前国内政治、经济形势下,他放弃了纯理论的探讨,转而寻求实际的例子来阐述他的经济改革观点。服装厂虽小,但小有小的好处,一方面即使失败了,面临的风险小,社会影响轻;第二方面,可以通过叶之然,对这个服装厂的制度、管理、经济运行手段进行试验。所以,服装厂将成为他手术台上进行解剖的一只麻雀。他可以亲眼目睹麻雀的五脏六肺在进行股份制改造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器质性变化。在变化过程中,如果调节某些经济手段,又会发生什么样的进化?这是一个很好的试验标本。
林教授说道:“刘石清打电话来,下周,他要回母校一次。我们安排一下,一起去马石乡服装厂搞个实地调查,作为这个专项考察的开始。”
听到林教授将自己归纳到“我们”之中,叶之然兴奋地说道:“好的,林教授,我回去后会交代服装厂安排好接待工作。”
林教授罕见地笑了起来,说:“我又不是政府官员,搞什么接待不接待?只要服装厂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好。”
叶之然笑道:“老师,你虽不是政府官员,但省长见了你也客客气气的。对底下的官员来说,您就是省级领导。”
林教授摇摇手说:“我是搞学术研究的,不能和政府官员相提并论。”话里虽然隐隐有批评之意,神色却颇为自负。
等林教授离开办公室,宋双抬头说道:“行啊,叶之然。这个月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林教授露出笑容。你能这么快就得到林教授的信任,不简单。”
“真的吗?宋老师?林教授在女生面前也这样严肃吗?”
“他就是一个不苟言笑,治学严谨的夫子。”宋双摇摇头,看一眼叶之然说:“叶之然,我看过一部小说。说乡长就是乡里的土皇帝,可以作威作福。你在马石乡是不是也这样?”
叶之然不快地说:“小说都是虚构的,哪能信以为真?你看我像土皇帝吗?”
宋双抿嘴而笑,说道:“还真难说,看你板着脸的时候,确有几分官样。没准在乡下祸害过不少良家妇女。”
叶之然立即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