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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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在人前施展过“辨认毒性”,难保不会有人根据这个魔法的缺陷来设置陷阱。绿袍法师和卷发的少女都没有因为弗雷德丽卡的失礼而生气,那些骑士也因为不明白那些魔法的作用而在看到没有人受到伤害之后没有作过多的反应。于是弗雷德丽卡在卷发少女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吃完了那只莱特式面包——奥西近乎苛刻的餐桌礼仪至今依然约束着弗雷德丽卡的行为。
弗雷德丽卡从口袋中掏出干净地手帕抹了抹嘴,把那只吃剩的断臂举到卷发少女的面前。少女尴尬地微笑着拒绝了弗雷德丽卡的好意。于是弗雷德丽卡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猎物,最终还是把它扔进了溪水之中。她所想的是那个失去了手臂的盗贼,今后的生活一定更加的困难。如果作为自己的食物,并不会觉得可惜,但就这样扔掉实在有些浪费。那个盗贼,就像之前的路上那些失去了一些身体器官却并不拥有可以使用的筋肉的魔兽一样可怜。
“大姐姐,我们是要去尼伊尔城,你和我们一起吗?”看着弗雷德丽卡文雅地吃完一只面包,卷发地少女天真地眨着那一双大眼睛询问。
弗雷德丽卡的点头最终让她明白了,自己小时候那种即使在小小的比金城都会迷路的方向感,至今没有改善。因为这一行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她来的方向。
第十章
“太不可思议了,你竟然真的是公主。”身穿帕伯尔特有制式的黑色服装的年幼女孩在众人面前所说的第一句话是在表达她的惊异,但银甲骑士艾伯特却对这种惊异感到了十分的疑惑,无论是之前表现出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实力还是之后表现了的不属于成年人的判断力,这个名叫弗雷德丽卡的神秘女孩都应该不难从四个银甲骑士和一个绿袍法师的组合上判断出这样的事实,她的表现更像是之前已经有了什么迹象否决了马车中的人是公主的可能性。
这两天来的事情对艾伯特来说都太过离奇。先是一向有着清廉名声的洛伦达公爵的宫廷政变,唯一还对王家忠心的骑士团极力护卫作为莱特王家最后血脉的公主逃出了王都,艾伯特成了少数幸存者之一。但无论什么也比不上发现把自己从一群强盗中救出的是一个刚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的事实更令他难以置信的了。能够催人成熟的除了残酷的战争、血腥的杀戮和死亡的挣扎,还有什么呢?这对出生在这个时代的孩子们是一种不幸吧。安德鲁队长和绿袍法师采尼总对弗雷德丽卡有着过多的提防,这在艾伯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他从弗雷德丽卡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的恶意,只有深深的悲伤与哀痛,那种眼神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来说是多么的不适合。
“你们来拉马车吧。”无论是冷静沉着的启示队长安德鲁还是心高气傲的年轻骑士艾伯特都因为少女的这句话而起了怒火,那些原来拉车的马都已经因为盗贼们的陷阱在开始的时候就和车夫一起成为了死亡女神的贡品,弗雷德丽卡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艾伯特倒还没有想过如何解决,他将询问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安德鲁,显然弗雷德丽卡命令口气的建议和他预想中的解决方式也有出入。
“我们是骑士……”
安德鲁刚刚开口就被那个之前还一直沉默着的少女打断了:“那骑士大人,你能告诉我你们推崇的八种美德么?”
一旁的艾伯特已经闻到了险境的味道,他也曾经听说过帕伯尔人都十分的能言善辩,何况少女的服饰又证明了她贵族的身份。安德鲁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谦卑、正直、怜悯、英勇、公正、牺牲、灵魂、荣誉。”
“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从那些人武器的锋利程度以及撤退时的秩序来看如果我说他们是普通盗贼阁下也一定不会相信,从你们的装备和阵仗来看要去郊游似乎也选错了合适的路线。如果放弃了马车即时流矢也足以让一些重要的人丧失性命。而现在,为了阁下所谓的荣誉却要让公主殿下暴露于危险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傲慢,没有勇气降低自己的身份来拉扯这是一种怯懦又是一种懒惰,这些事实都证明‘牺牲’的精神只是你们留在口头上用来吸引无知少女的工具,让公主殿下和我这样的柔弱少女亲身体验山路颠簸的意图又是把怜悯之心抛到了南大陆的冰山之中。你让我见识到了原来骑士们所坚守的荣誉只是一种欺诈。你们放弃了歧视的八种美德却投身于真理之神所无法忍受的七宗死罪之中,不能不让人感到惋惜与悲痛。”
看这面若死灰的安德鲁艾伯特突然明白了教廷是如何滥用自己的权力制裁无辜者的了,单单是一句还没有说完的话就可以变成无可饶恕的罪过,而正直的骑士又怎么可能设法去反驳这样的谬理。安德鲁所能做得也只有一声不吭地拉起马车的纤绳,任凭作为一个“柔弱少女”安然地坐在马车中的弗雷德丽卡用一种慈祥安慰的眼神在他背后望着,仿佛安德鲁就是一只重新回到真理之神怀抱的迷途羔羊。安吉莉娜公主则一直在旁“嘿嘿”地笑着,似乎很喜欢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姐姐”。
于是安德鲁队长和艾伯特便卸下了承担起马儿们的职务,在绿袍法师拉菲尔时不时重新施展的“羽步术”和弗雷德丽卡不带脏字的催逼下全速前进,另外两个骑士则被勒令在马车中睡眠,好成为安德鲁和艾伯特的候补。
北安其鲁斯特山脉渐渐地低沉,空气中的扬尘也渐渐地少了起来,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墨绿色的森林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黄褐色的小径一直地延伸,知道了远处,并不茂密的树干间视线完全遮挡才消逝在了恬静之中。树林的前面有两三间草屋,多是倾倒着的,稻草与糊墙的黄土混杂在一起十分不堪,后面还有两三畦沃田。这里是弗雷德丽卡来时未曾经过的,但骑士们却也没有从里面找到任何的食物。
在即将进入森林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安德鲁的目光和步伐一起变得凝重,仿佛身后拉着的是安其鲁斯山脉一般。安静的拉菲尔也再不能平静地冥想,一双深邃的眼睛警惕地微微睁着。安吉莉娜也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一般紧紧地抱住弗雷德丽卡的左臂。先不说这个森林中可能藏匿的敌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安其迪德森林中的魔兽也足以让人提高警惕。而弗雷德丽卡对于这里的魔兽了解更多的则是食用和烹调方面。
弗雷德丽卡依旧被像一个既定的敌人一般提防着,而唯一能让弗雷德丽卡提防的却是看似纯真的安吉莉娜,出奇统一的这两方面都是出于多虑。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在河边停下了脚步,刚睡下不久的艾伯特和安德鲁被弗雷德丽卡用剑鞘戳醒使唤去守卫马车,为了体现骑士的牺牲与怜悯,他们不得不听从弗雷德丽卡的吩咐。而另外两个本该当班的骑士已经被使唤去猎取食物,因为据弗雷德丽卡所说接着几天中的路程都不会有食物的供应。拉菲尔也趁着个空隙四处查探情况,并且收集一些有用的药草。
由于昨晚一夜都在拉车艾伯特头脑昏昏沉沉的,靠在马车的横木上几欲睡着,还是安德鲁队长和想象中被弗雷德丽卡发现后可能遭到的嘲笑让打起了一些精神。马车上的两个小女孩还在细声的交谈着,安吉莉娜公主对弗雷德丽卡的称呼也终于在对方的要求下从“大姐姐”变成了“弗雷”。
原先的那些低声交谈昏昏欲睡的艾伯特得绝没有道理听清的,但在半途偶然进入耳中的一些内容却让他精神焕发。
“真想不到啊弗雷,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练剑的人皮肤都应该是粗糙的,手上还长满老茧。但完全不是这样呢。你的皮肤不仅像斯沃的山峰上的积雪那样洁白,手感也像新生婴儿一般的柔顺。我发现我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真不知道你离开我之后我该怎么办。”
安吉莉娜公主的话被艾伯特无意中听到立刻担心了起来,像弗雷德丽卡这样神秘的人一定不会希望别人探听她的私事,公主虽然因为春节丝毫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在一个饱经风霜的人听来却会有无穷的意味。弗雷德丽卡身上的异样艾伯特本人也早看出来了,先不说那只骷髅的右臂,纤细的四肢和娇弱的身体完全不像一个习惯战斗的人,而一尘不染的衣衫更不像经过长途跋涉。后来问了拉菲尔才知道她的战斗可能主要依靠魔法加持,衣服不染尘土大概也是一种魔法的作用但拉菲尔不知道这样的魔法。现在公主无心提及了显然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一个奇怪小女孩的心思完全无法预测。
令艾伯特庆幸的是弗雷德丽卡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你……干什么。”
不久之后艾伯特又即将睡着的时候弗雷德丽卡突然这么冒出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艾伯特瞬间就听出那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袭击的语气。『公主殿下千万不要作出傻事啊。』艾伯特只能默默祈祷,现在闯进去无疑会让事情更糟。
“想不到弗雷里面更加光滑,我也好像要这样的皮肤。”
……
“不要这样……安吉莉娜……”
“弗雷害羞的样子更加可爱,为什么平时都那么严肃呢,好象安德鲁一样的扑克脸……”
微微的喘息声。
“咦?这是什么……啊,原来……好可爱!”
“那里不可以……”
艾伯特发现自己血气上涌的时候心虚的妄想守在马车另一侧的安德鲁,后者正极其僵硬地平视着前方装作没有发现艾伯特的注视,眼睛睁得大圆。也正在这个时候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弗雷德丽卡以潇洒流畅的动作跃到了车前横木上。那种衣衫不整的形象吸引了车旁两人的注视,弗雷德丽卡虽然还维持着冷若冰霜的表情,微红的脸颊却还是出卖了她。
第十一章
“我却找两匹魔兽来拉车。”弗雷德丽卡低语着离去,换来的是艾伯特的窃笑,马车里也传来公主“咯咯咯”的笑声。但当艾伯特回望安德鲁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张又恢复了严肃的“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