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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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愣愣望着他,
他看我一眼,又垂下眼,好半天,
“这是我给你写的,”他停了下,“写的情书,昨天整整一千封,其实,”他竟然咬了下唇,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是他在想怎样措辞,可真的,这个动作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我望着他的唇竟然出了神,可他说的话依然灌耳捣乱着我的心智,“你接受我求婚第二天我就开始写了,刚开始写了是准备邮给你的,我那段儿写的特勤,一天有时候三四封都有,天天投进我们公司附近的邮筒里,可是后来我发现怎么你接着信都没有反应,我也没好意思问,直到有一天,”他自己笑着摇摇头,“我那天正准备把信投入那邮筒时,有个邮差过来跟我说,‘这邮筒已停止使用三年了,你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哇,他打开那邮筒,里面都有一百多封了————后来,也像写习惯了似的,你去米兰,我写,你先去法国,我也写,我出国工作,也写,所以,那里面有些也是各个国家的明信片儿,我反正就想着,给你写点东西就象你在我身边似的——…”
我还盯着他的唇,————你说,你说,一个女人,她的老公为她做了件这样傻的事情,她能,她能,怎样————
我抱着个大包裹走过去,象个孩子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肩头,眼睛红通通的,“怎么办,怎么办,冯予诺,你爱惨我了,爱惨了,”吸吸鼻子,我真要掉泪了,“爱惨了,是爱惨了,”他搂着我,唇抵着我的额头,“三儿,我这样都觉得不够——…”他埋在我的颈项里,声音闷闷地传来,我都感觉颈项里一股热流,是他的——泪————
“三儿,我们知道予诺是真的喜欢你才会这样改变。予诺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他从小就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们其实也知道,这孩子也认死理,执著的很,他认定的,等多久他也会等,能守住的,他也一定会守一辈子,既然他认定了你,他一定会认定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
是啊,一辈子,一辈子,这样的男人,一辈子,
转身,我抱住了他,紧紧的,
这是我的一辈子。
(不出意外,我开始恢复一日一更,有时多有时少,尽量保持速度。拜托,我再次被英语折腾了将近两个月,终于过去了!
另,解释一下上面一幕,你们看得出吗,其实冯予诺对和三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另二,这文是蛮长,后面情节也蛮多,不过我不想紧拖了,下面的,一鼓作气。
另三,米旆和减元戏分还没开始咧,惦记他们的,等着看吧。
另四,我发现留言的越来越少了咧,很郁闷,同志们,给点儿吧。
另五,最近不敢写,和谐嘛!
另六,上面情节请配合此歌,————呵呵,对,又是插花,
Vanitra I Need You
我觉得此歌蛮适合冯予诺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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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读这段,”
“那匹马驮着
龙幡风逸
整个夜晚被悲壮照亮
斜插在身上的那枝锈箭
也被血浸透
爱人啊,你在何方
这时刻多想得到呵护
我跌下马
马尾却在泪脸上轻抚
我想那是你披散着的黑发
盖住了我的胸膛
亲吻那染毒的伤口”
如果蒙上眼睛只听声音,真的没有女人能逃脱这个男人。冯予诺的声音曲线富于变化,呈现出优雅的河谷和经年的沙化地带。
我一封封抽出他曾经的心事读给我听,他抱着我也宠腻地照办。我的两个小丫头对面坐着依然听话,老板娘拿出日本传统木玩KOKESHI给她俩儿,小女孩儿对着这些精致鲜艳的小木偶玩地不亦乐乎。
“读这一段,”
“千山万水,千山万水,去和你相会,这种事,只有我能做到!”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我点住他的眉心,
“你个妖精,”
不是妖精是什么!不是妖精他怎么能就这样捅进我的心?上面这句话是我最钟爱的影片《阿黛尔。雨果的故事》中的最后的一句台词。阿黛尔。雨果是文豪雨果的女儿奇…'书'…网,痴恋一个英国军官,只身追逐他去往遥远的美洲,放弃掉一切———地位、尊严、青春,只换来心上人的冷眼,最后沉浸在痛苦和幻想中精神失常。我钟爱这部影片,因为阿黛尔的执著痴狂,“千山万水,千山万水,”人生能有多少个千山万水,又有谁能为你跨越追寻,“只有我能做到!”这是何等的情殇!
他吻了吻我的额角只是微笑没出声。
“冯予诺,我不会是那个英国军官。”
他把我抱地更紧,在我颈项里点了点头。
他就这样一封封给我读着他的心事,我也就这样一封封感受着他的心事,有笑,有泪,有嗔,有怜,在小樽的冷夜下真像停住了永恒。当然我们还聊到了许多,象我们的小女儿们,
“冯予诺,你在家可不能再让冯结衣忽悠过去了,——…”
冯结衣个小败儿,这么小就学会忽悠人了,幼儿都喜欢吃冷食,她也不例外,每当她手中拿着一根雪糕就开始例行的忽悠了。她把雪糕先举到爷爷跟前,“爷爷吃一口?”爷爷马上说,“小乖乖,爷爷不吃,”她马上转向奶奶说,“奶奶吃一口?”奶奶当然也马上,“好宝宝,奶奶不吃。”屋里多少人,她就会拿着这支雪糕忽悠多少人,故伎重演。
我后来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拼尽全力咬下她手中雪糕的大半支,由于牙疼,半边脸都麻了。结衣抽回手时,雪糕只剩下一小节挂在把上,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哇”一声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从此以后,再也不拿雪糕忽悠我了。
“冯予诺,你发现没有,我的渺渺有神性——…”
和渺渺是个小仙女。那次我在家练琴,她趴在窗台上,突然伤心地大叫,“妈妈,花灭了!”我听了马上纠正,“不对,应该是‘花谢了’,不是‘花灭了’。”和渺渺坚定地抗议道,“花真的是灭了,花就是灯!”我愣了下,既而,是深深的震撼!可不是吗,在渺渺的眼里,灯是有生命的,花是有生命的,儿童的言语所幻化出来的世界是成年人从未想象和经历过的,这一世界不是他们创造出来的,而是直接遇到的,随处都可以遇到的。在和渺渺的眼里,一切都是有诗意的。
也许是发觉了我们在谈论她们,而且好象是贬低了自己,冯结衣抬起头瞪了我一眼,我不示弱,瞪了回去,结衣嘴巴一撇又把头低下去继续摆弄她的木偶娃娃,态度颇为不屑。冯予诺笑着只掐我,“看你,连冯结衣都瞧不起你,”我呵呵傻笑。
我们要离开了,冯予诺把两个孩子抱下来,
“结衣,渺渺,你们玩了阿姨那么长时间的木偶,是不是要去谢谢她,”他蹲在地上把两个孩子框在怀抱里问,
结衣左手拿着只木偶,渺渺左手拿着片她爸爸才给她们拾的红叶,———是的,两个孩子都是左撇子,南方有人迷信说“神仙怕左手”,呵呵,我到不愿神仙怕两小丫头,只盼多保佑保佑她们吧,————两孩子稳稳地向老板娘走去,我和冯予诺拿着外套笑着看她俩象两个小淑女微笑着捻起右边的小裙摆向老板娘鞠了个躬,“谢谢您!”“您”还有很重的京腔儿,这是她们爷爷的影响。
两个小丫头淑女的谢完了把个老板娘逗地比花笑地还艳就转身跑过来扑到冯予诺的腿旁抱着,一边一人抱着他一只腿,两小人自各儿也呵呵笑地不知多高兴,渺渺还淘气地朝我挤眼睛,结衣鼓着嘴巴只拿下巴磕她爸爸的腿。我也上去抱住她们爸爸的腰,冯予诺一时被他家三个女人缠着象颗树,
“好了,行李都带齐了,撤!”冯予诺还要侧身就走,我和两个小丫头抱地更紧,疯地更厉害,一酒屋的人都温暖地看着这家子嬉闹融融———
“和三,”
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人喊我,我一扭头,幸福的笑容还漾在脸庞,却见到对方的一瞬,愣住了。
(看见大家踊跃留言,咱眼泪那个哗哗啊!谢谢了各位!
另,冯予诺与和三肯定已经那个了,只是由于“和谐”,我没写,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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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我们在外面等你,”
我点点头。冯予诺有礼地向对方微微一颔首然后抱着两个孩子先出去了。
她也一直看着他们出去。她,减元的妈妈。我很意外在这里碰见她。
她显然也意识到我的意外,笑了笑,依然那样高贵淡雅,
“我父亲在这里疗养,他很喜欢这家的烧酒,”果然,我看见外面停着辆轿车,外面站着位状似警卫员的男人,
“阿姨,您好,”我微笑,如前两次和她碰面一样,不卑不亢,
她也微笑点点头,
“那是你的孩子,很可爱,多大了,”
“快两岁了,挺调皮,”谈到孩子任何一位母亲的心都会柔软。我相信自己这时一定笑地很温暖。
“你现在还在读书?”
“恩,在乌克兰读硕士,”
她又点点头。
说实话,这样的寒暄实在无意义,我和她并不熟悉。不过,因为她沉稳高贵,我又没心没肺,————我确实没心没肺,我当然清楚这是结衣和渺渺的亲奶奶,可我当真就是波澜不惊,她和我就是陌生人。不过人家主动和你打了招呼,你应该有礼貌地去回应人家。仅此而已。————所以,即使尴尬,但并不显形。
“我们现在下山,需要载你们一程吗,”
我和冯予诺这次是特意驮着两小丫头徒步上的山,因为想好好看红叶。当真是进山愈深,扑面而来的红叶会越来越拥挤地漫过眼睛,刚刚开始还是两三棵地挣扎在白桦林苍白的躯干间,惊鸿一瞥里来个凄艳的亮相,到后来,大面积的深深浅浅的红开始在每一个触目可及的山头上肆无忌惮地燃烧,烧得心也跟着狂野起来,连我的结衣和渺渺都张着小嘴巴看得眼睛不眨了。所以,我们没开车上来。
“谢谢您,不用了,两个小丫头一边下山一边还有得玩儿。”
她点点头,我看见她又看向窗外正缠着冯予诺疯玩的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