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大理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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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段溪桥好不容易佳人在怀,又怎会让她得手?
两三下单手握住她的双手,他俯身在她颈侧,一点一点轻轻吮吸,“怕什么,又不会现在就吃了你。真当我是饿狼附身了?”
他正人君子般地说完这番话,自己却忍耐不住了,侧过脸望着她的唇,缓缓靠近,想要吻过去……
“呱”地一声鸟鸣突然响起。扑棱棱一阵声响过后,几只乌鸦飞离了二人倚靠着的桃树,飞往天边。
傅倾饶猛地推开段溪桥。段溪桥无奈地扶额叹息,喃喃道:“难怪旁人都说这鸟晦气。果不其然。”
不动声色又后退了几步,再远离他一些,傅倾饶笑道:“我倒是觉得它们极其通灵性,知晓我有难了,赶紧出手相助。”
她声音娇柔中带了点沙哑,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朗。一句说完,她自己先愣了。
段溪桥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忽地跃起,凑到她的身边。
傅倾饶转身就逃。刚跑没两步,被他拦腰抱住。
“方才我那样亲你,你也是欢喜的对不对?你总是那么害羞,不肯承认又不肯放松,我往后可怎么办!”
段溪桥压低声音急急说完,再也忍耐不得,扳过她的身子,死死盯着她殷红的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须臾过后,他猛地用力,一手擒住她的下巴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对准肖想了许久的地方吻了下去。
温热的男子气息,以极其霸道极其不容置疑的气势汹涌袭来,扰乱了她的思维,扰乱了她的心。
傅倾饶虽不抗拒他的亲近,却害怕他的亲近。她想要退缩,无奈被他禁锢在怀抱之中,无法后退。
段溪桥时而轻点时而用力吮吸不断索取,傅倾饶不敢睁眼,只得无言地默默承受。头脑开始昏沉,呼吸渐渐困难。
只差一步就要窒息了。
她无助至极,不由自主张开口,想要大口呼吸。谁知唇齿刚刚放松,段溪桥便瞅准时机长驱直入。
男子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他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引得她身体一阵阵酥。麻。无数次想要反抗,最终却没能做到,反而一点点软了身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突然一股凉意侵袭而来。
傅倾饶用脑中尚存的一点清明努力思索,方才发现他竟是伸手朝她衣襟内探去。
又惊又怕又羞又恼,她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他乱动的手,半刻也不肯放开。
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气力,但是她这举动让痴迷沉醉的段溪桥恢复了两分清醒。
他不甘不愿地放开她,慢慢收回手,走到一旁大口喘息着。
好疼。涨。疼得难受。
段溪桥咬着牙撑了半天,忽地转身,硬邦邦说道:“走!查案去!”
傅倾饶无力地扶着桃树,软着声音问道:“大半夜的,你要查案?去哪查?”
“去哪查都行!就是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段溪桥回过头来,潋滟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欲。望,“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我办了的话,就赶紧来查案!”
两人刚刚经历了亲密的接触,此时就算是身处寒冷冬夜的大理寺中,屋内竟也弥漫出一种诡异的旖旎气氛。
傅倾饶翻了翻卷宗,抬头看一眼段溪桥,见他还是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忙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低头去看。
段溪桥既希望她不看自己,省得心里头那股子邪火越烧越旺忍耐不住;又希望她看看自己,不然好似他还不如那几张破纸重要。
来回往复纠结半晌,他终于按捺不住,说道:“天寒地冻的,你倒是厉害,竟真能看得进去这些东西。”凑过去瞥了一眼,哼道:“不是杀人就是放火,有什么好看的?”
傅倾饶面无表情地抬起脸,木木地道:“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傅倾饶捧起书册,转到另外一张案几前坐下了。
段溪桥怔了下,又怔了下。
他这是……被嫌弃了?
就在大理寺卿大人懊悔自己这个十分不明智的决定时,他惊喜地发现,美人去而复返了。
傅倾饶一手拿书册,一手指了两页间的接缝处,问道:“这里好像被人撕了一页。”
“不可能。”段溪桥断然说道:“大理寺的卷宗不允许毁坏,撕掉一页这种事情,绝不容许发生。”
他边说着,边接过书册。仔细看了眼,也很是惊讶。
“真的撕了一页?不应该啊。难道是一直没人发现?”
“也有可能。又或者这本一直搁在你这里,没旁人翻阅过。”傅倾饶将书册微微向两边掰开,指着那接缝处,说道:“若不是刚才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弯了下书页,或许就发现不了了。这个是谁誊写的?去找他问问,说不定能把缺失的部分补回来。”
“问不了他了。”段溪桥看着摊开那两页的字迹,过了好半晌,方才说道:“这是杨大人写的。”
傅倾饶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杨大人,原大理寺卿,已经过世了。凶手正是陶行江。
“其实缺一页也没甚要紧的,不影响前后的内容。我继续去看好了。”
傅倾饶说着,想要将书册拿回来。谁知段溪桥紧握着不放,她抽了两下,都没能成功。
疑惑地看向段溪桥,她正欲开口相询,谁知段溪桥却忽然松开了手。
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柜门小心翻找着。
“杨大人在誊写前,自己会拿个册子大致写一下思路。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指了那册子和我说了这件事,特意叮嘱我往后也得细心着些,别太肆意妄为乱写一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段话应该在他笔记上有记载。唔,就是这本。”
他拿着一本不起眼的小册子朝傅倾饶行来。
“杨大人做事那么认真,又怎会破坏书页去撕下一页纸呢?只有两种可能。书页是被旁人故意撕下的。或者,书页是他特意撕下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杨大人当时在这一页写下的内容至关重要。”
他边说边快速翻动着,话音落下时,就也翻到了自己想要看的那几页。
细细对照了下书册前后所写和手中小册子的杂乱记录,段溪桥寻到了缺失之页的记载。大致看了两眼,神色微变。
傅倾饶探头瞧了一眼,顿时也变了脸色。
两人凑在一起,细细查看着杨大人繁乱的笔迹,而后,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傅倾饶首先打破了平静。
她不敢置信地指着那个小册子,问道:“这说的是……铜里乡的事情?铜里乡中居然死过那么多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脖子以下的部分……应该不会被和谐吧?
多么清水的一章啊!
☆、第122章 努力
“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先前我去查探时,并未能发现其中这许多隐秘之事。”段溪桥轻叩桌案,沉吟着说道:“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么能弄去那么多孩子还不被人发现的。着实令人费解。”
“而且,也不知杨大人是怎么发现的这件事。幸亏他还写了这样一份;不然……”傅倾饶喃喃说着;忽地顿住。
她慢慢侧过头,问段溪桥:“杨大人与你并不算亲近对不对?他更器重林墨儒。可是那天他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么一番话、将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段溪桥拧眉,沉默不语。
傅倾饶接着说道:“你说;杨大人会不会是特意提醒你留意一下这个?会不会……大家其实都误解了杨大人?虽然他看上去很不喜欢你的行为处事,但实际上,他其实非常相信你、看重你?”
段溪桥揉着眉心,颓然倚靠到桌案上;长长叹了口气。
“事实到底如何,已经无从知晓。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个案子吧。”
段溪桥无意识地扒拉着杨大人的笔记;快速翻了几页后,又急急地翻了回去。
他用手指夹住这几页;反复来回翻动着;脸色越来越沉肃。
傅倾饶凑过去,在他来回翻看时仔细瞥了几眼,讶然道:“他可真够大胆的。”
“嗯。”段溪桥抽出手指,点着纸张上的一些字,说道:“他竟然敢这样写。”
在铜里乡发现死去孩童的案子记录中,夹杂着好些个“一”字。那些字隐藏在笔记中,仔细研读方才能够察觉,它们原本可有可无,显然是有人刻意加进去的。
大恒中,第一人是谁?
一目了然。
傅倾饶觉得这冬夜又冷了几分,不由拢了拢衣衫。
时间已经太晚,再不回明府,到了早晨起床的时辰,府内仆从定然要发现她不见了。
二人只得将满腹的心思压在心里。因着楚涵宣中毒,太后无暇顾及其他,并未说要傅倾饶第二日去宫中念书之事。两人便约好白日里一同去铜里乡查探。
这时,傅倾饶问段溪桥还有没有其他能够促进伤口愈合、护住心脉的药。
段溪桥刚得了几颗,听她说起后,本是极为爽快地拿了出来。等她接过、谢过他,他才忽地想起了什么,唤她一声,问道:“你这是要拿去给谁用的?”
“王爷啊。”傅倾饶答得极为理所当然。
她神色坦然毫无扭捏,段溪桥努力了半晌,最终把原本想要激她几句的话尽数咽回了肚里。
也罢也罢。
有些人,注定是她生命里无法割舍的至亲之人。她既能选他,已是幸甚。只要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他,其他的,他不强求了。
段大人努力说服自己要大度,无奈心里头实在堵得慌,到最后,竟是忘了与她道别,只直直地盯了她半晌,什么话也没说,便挥挥衣袖走人了。
楚云西这晚经历的心情起伏太过厉害,傅倾饶担忧他的病情,先去天牢偷偷将药送了去,看他服下一颗,又将剩下的交给他,这才赶紧跑回明府,小睡片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明夫人隐约知道前一晚傅倾饶和明大人去做了什么隐秘之事,明白他们最近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做,故而傅倾饶说白日里要出一趟门,中午不回来吃饭时,她并未多问什么。
反倒是明若胭,听了她这话后,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姐姐才回来没多久就总是往外跑。外面有什么好的?那么冷的天,还不如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