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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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的货款,请张老板马上运作。
无论从上次药材生意还是这单的硅铁生意,我都深切体会到蔡老板是个敞亮人,处理业务绝对果断。人家既然如此信任我,我当然含糊不得,我拍着胸脯说,这一定请蔡老板放心,即使我不回甘南,硅铁照样发到深川来。
我敢于说出如此狂言,不是靠的有柳杰在背后撑腰,也不是靠那两家国有硅铁厂,说心里话,我对那两家硅铁厂根本就不感兴趣。那两家厂长,态度极其傲慢,那神气的样子,不是我施恩于他,倒是我求于他。如果不是看在市委书记的面子上,我一吨硅铁生意也不会给他们做!让我真正放心的,是甘南的黑社会老大宋彪。我坚信这小子是个义气人,尽管他靠黑社会起家,我坚信只要我在深川一个电话打过去,上千吨硅铁肯定会一两不少地发过来。
兰虹不失时机地跟着说,老蔡,去甘南可一定得带上我呦!
蔡老板说,我怎么可能扔下你在深川呢!
正题已经谈完,蔡老板说,这么长时间没有再一起聚一聚了,咱们去一起吃饭吧!
我推辞说,我早饭刚刚吃过,就不打扰了。
蔡老板说,就算我不请你,请你这位田小姐作陪,总可以了吧?
我无言以对,只好几个人说说笑笑下楼。
《商海情缘》深川的商界(1)
那时的于总,在深川的商界也算得上是个“知名人士”,有了田甜,便带着她出入各种各样的宴会和娱乐场所。对于同时在深川商界知名的蔡老板来说,他不可能没有见到过田甜。此时看见田甜在我身边,只是心里有数,佯装不相识,不便明说罢了。这个话题,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田甜来说,均会是一个难堪的话题,尽管我极力炫耀田甜在我身边,我“包了”田甜,但真实的骨子里,多少还是有些懦弱的。也许我的报复心理不够老道使然。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心里还有点感激老蔡,这个干瘦的小老头儿,还真的给我留了点面子,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但是当在宴会中约来了老孙,事情却发生了戏剧性变化。
老孙在餐桌前刚刚坐定,眼睛刚刚盯住田甜的一瞬间时,便十分夸张地说,这不是于总的田小姐吗?
这一句话,让田甜十分难堪。我忙起身解围,我说,孙老板的眼力真是不错,田甜小姐确实和于总在一起过,不过现在,她已跟了我,和我住在一起。
老孙似乎没有理解我转换话题的意思,他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田小姐,你离开老于,是聪明的选择,老于这个人,可以说是商界的败类,全靠坑人骗人,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发展,说不定有一天,会把你也坑进去。我们的张老板,是个讲义气守信用的人,你跟了这样一个人,心里会一辈子塌实!
看样子,老孙还想继续把我表扬下去,我连忙拦住老孙的话说,我已和蔡老板约定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去你公司签定硅铁合同。
没想到老孙却说,何必定在明天上午十点,咱们吃完午饭,就到我公司如何?
我瞅了一眼蔡老板,意在征求他的意见,蔡老板说,也好,咱们就这么定了,午饭之后,就到老孙公司签约!
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话题,却总是离不开老于,尽管我极力想把话题岔到其他方面去。但总是说着说着,就又谈到了老于。
和田甜在一起的这些天,我曾问过田甜,你在深川这样混,你就不怕老于。田甜说,我为什么会怕他?他那些钱,全是坑人骗人得来的,他不仅毁了我,也毁了他的亲侄儿,如果不是他从中插了一腿,我现在和他的侄儿会生活得很好。他的侄儿现正在监狱里,难逃枪毙的命运,这些话,我真的希望当他的面诉说诉说。
听着田甜的话语,想起我和老于在一起合作的那段时光,不觉感慨万端,的确,在不了解老于底细的人面前,从哪一点谈,你都很难和诈骗犯联系在一起。也许正是因为老于具备了这样的素质,和老于这样的人相处才更加危险。
酒桌上,老孙忽然问道,田小姐最近见过老于吗?
田甜说,好久不见了,我也不想见他。有人说他在汕头搞房地产生意,有人说他又进了局子,管他呢,一想到他,我就觉得后怕……
兰虹不无挖苦地说,呦,田小姐,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能不想呢?你说是吧?
兰虹的醋劲儿,酒桌上只有我能理解,我打着圆场说,想念老于也正常,不想念老于也正常,田甜你说对吧?
说话间,我为田甜夹了一块无锡骨(类似于东北的糖醋排骨),放到田甜的吃碟里。
兰虹说,田甜,你真有福气,你看张老板多么疼你,多么爱你!
酒桌上一阵轰笑。
我知道通过这一桌饭局,老于很快就知道我包了田甜,他会怎么想?我的内心充满了快感。
《商海情缘》深川的商界(2)
老蔡果不失言,硅铁合同很快签定,200万的货款,也在当日下午汇出,估计很快就会到我的账上。于是我在当日晚和宋彪通了电话,让他马上组织发运。我在电话中通知了深川的到站和收货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400吨硅铁发运过来。
宋彪在电话中说,张哥,这是你我弟兄的第一次合作,你在深川安心地住下来不要动,你看老弟是不是个办事人!
然而,当我和另外两家国营厂的厂长通电话,让他们迅速组织发运时,却远远没有宋彪那样顺利。两家厂长几乎不约而同地要求我,先付款,再发货。
我在电话中说,我同你们签定的协议书中写得明明白白,货到深川口岸才能结算,你们不能违约。
对方说,我们厂子从来没有做过先发货后付款的生意,不管怎么说,你不先付款,硅铁我们一吨也不能发!
我见在电话中和他们理论不清楚,就急忙打电话找柳杰,柳杰此时已从兰州回到甘南,她说,这件事你不必着急,等我向吴书记汇报后再说。
我说,我能不急吗?台商眼
睁睁地等着接货,甘南的厂家却玩起了扯皮游戏,你让我怎么办?
柳杰最后说,你只等一天,明天上午我一定给你答复,然后再做决定。
事已至此,我只好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第二天,我接到柳杰的答复是,吴书记希望你能满足国营厂的要求,先把货款付过去。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我管不了许多,我向柳杰发起火来,(这是我和柳杰相处以来的第一次发火)我说,你以为生意场上可以像你们官场上说话不算数,可以踢“任意球”吗?告诉你,我既不会听什么吴书记意见,也不会听你这位市长大人的意见。那两家硅铁厂,必须按协议给我发货,否则我不但会另找他人做这单生意,而且我要起诉那两家硅铁厂违约。
我说完这番话,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立即起草了一份传真,到楼下的商务中心发给那两家硅铁厂的厂长。
传真的大意是,必须按协议书的条件发货,否则,我将通过司法途径起诉你们!
据后来一位知情的朋友对我讲,那份传真很快就到了吴书记手里。吴书记看过传真,不无讥讽地说,在甘南的地界敢于起诉我的国有企业,是不是太狂了点?
那两家厂长立即火上浇油地说,这个姓张的,根本就没把吴书记您放在眼里,连吴书记的指示也不听。
吴书记说,你们也不能责怪姓张的,既然和人家签了协议,为什么不执行?如果当初就不想执行,为什么还要同人家签协议?
两位厂长说,我们也是根据您的指示,首先要将这个项目接下来嘛,谁想到姓张的如此认真!
吴书记说,依我看,你们还是按协议执行吧?
厂长们说,先发货,后付款,这种生意咱们从来没有做过,万一货到深川,人家说咱们的质量有问题,货到地头死,那损失可就惨了!
吴书记沉思片刻,还是打电话叫来了柳杰。
柳杰在吴书记的办公室刚刚坐定,吴书记就将我的传真递给了她。
吴书记加重了语气说,这是你的“朋友”刚发过来的!你看怎么办吧?
柳杰看过传真,瞅了一眼两位厂长,她说既然你们同人家签了协议,就应该按协议去执行,我不认为张老板存在什么问题,你说呢,吴书记?
吴书记说,现在看来,他们厂方按协议执行肯定有些困难,张老板这位商界人才是你引进来的,他们(指厂长们)也是想请你协调协调。
柳杰说,吴书记呀,这件事该协调的,我都协调过了。你可能不了解深川商人的脾气,那些人经常和外商打交道,他们学会了什么?就学会了两个字,这就是“认真”。不像我们内地的一些企业,把签约当成儿戏,说完了话一转身的工夫就不算数。我的意见是,你们两位厂长马上回去,给人家准备发货!如果在货款方面出现问题,两位厂长不必担心,我负责!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两位厂长对望了一眼说,我们听柳市长的,我们回去马上研究落实!
《商海情缘》深川的商界(3)
根据我的经商经验,那两家硅铁厂肯定是靠不住的。当初签约时,从那两家硅铁厂的厂长嘴里,就已经透出了让我给他们个人一些“好处”,意思是他们给我的硅铁,价格可以订得低些,而低出的钱款,让我给他们个人。
我出来乍到甘南,极不想开这个口子。况且,这单生意是吴书记硬拉给他们的,我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的关键所在。
试想,两位厂长个人兜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们焉能给我卖力?
至于同厂方打官司,我也是一时的气话而已,商人最怕打官司,不管你是不是有理,耗时费力,两败俱伤,这是打官司的正常结果。这点道理,我岂能不懂?况且我的对手是堂堂的国有企业,企业背后是市委书记,一方土皇上,我究竟有多大能力,敢于挑战人家?
所以当我冷静下来以后,还是给宋彪打了电话。我在电话中说,有没有兴趣再做600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