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钟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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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问一直在厅里的伙计:“严无谨呢?”
“严先生刚刚去沐浴了,想必这时候应该在后面上房里休息,姑娘随我来。”
“多谢了。”
萧屏儿跟着伙计穿堂过室,心里一直纳闷:恒祥号不是只是个绸缎庄么?什么时候改成了客栈了?
伙计领着她到了房门口便自觉的退下,萧屏儿道了谢,径直推门进去。谁知严无谨还没换好衣服,白色的中衣敞着,露出精壮胸膛。
萧屏儿忍不住口中惊呼,立时红了脸,赶忙转过身去。
身后的严无谨笑得无奈:“萧丫头,怎么这么久了,你还学不会进来要敲门呢?”
萧屏儿连耳朵都已红了,背对着他濡喏着:“谁知道你这么磨蹭……”
身后的人只是苦笑不语,只有衣物梭梭的声音,过了半晌,终是传来一声叹息:“丫头,过来帮个忙吧。”
萧屏儿转回身,却见眼前的男子没有任何进展。
“怎么了?”
“这只手还不大灵便,帮帮忙吧。”严无谨扬了左手,鼻尖已经有了薄汗,表情微微狼狈。
心里一揪,萧屏儿轻轻叹气,走了过去。
他很瘦。青白胸膛上还有隐隐的暗紫色,想来是那日在万剑庄外,她和赵继一起打出的内伤。那一夜她真是急了,想必赵总管也是,拼着十成十的内力十几二十掌劈下去,不知将他伤得多重,三个月过去,这淤痕仍未褪尽,映着心口上那骇人的黑色纹身,说不出的刺目。
“看完了?”
头顶上传来严无谨戏谑的笑声,萧屏儿又红了脸,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回去:“没看完,怎样?”
说着,将他左边的衣物推开,看他肩井穴的伤。
那里曾经是个血洞,被削去了不少血肉皮肤,如今愈合,却仍是嫩粉的肉色,皮肤扭曲着皱到一起,勉强将那巨大的伤口遮盖起来,说不出的狰狞。
“这里……还疼么?”眼眶突然发热,想抬手去抚,却怕他疼,手虚抬着,终是不敢触摸。
他笑着摇头,眼睛明亮。
想褪去他肩头衣物,看下那被贯穿的肩后伤口如何,却怕他又笑她,只好作罢,细心的为他系了中衣的带子。
以前她从没有注意过严无谨的衣服,本来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外袍而已,现下帮他穿衣,才发现他的外袍竟是如此精致。样式很是普通,一件长长的袍子,只是袖口领口和下摆处多了些许刺绣的装饰,但面料似乎很是少见,手工也很是精细,足见一针一线都是下了功夫的,就连盘扣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而且他穿起来很是合体,想来并不是普通的成衣,而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从没见他到哪家店里订过衣物,但好像只要有恒祥号的地方,都为他准备了几套,仿佛是备不时之需一样。这样一套衣服,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江南这么多家恒祥号,不知道他订了多少件。
萧屏儿偷偷咂舌,真真是个纨绔子弟!
她伺候他穿衣,一双手在他胸前为他系扣子,又环过他的腰为他束了腰带。他与她离得那样的近,彼此呼吸相闻,都有些面红心跳,气氛暧昧而尴尬。
严无谨看着她专注的眼,略施粉黛的脸明艳娇俏,难得的小女儿的娇态竟让人想要去怜惜。
“好了。”为他抹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萧屏儿退开一步,笑眯眯的看着她的杰作。
眼前的男子一身月白的长袍,头发扎起腰带束起,说不出的干净清爽。斜飞的眉角,微挑的唇线,略一扬眉都是倜傥,所谓玉树临风,便是他这个样子吧。
“萧丫头,”严无谨低头看着她,温温的笑,明亮眼睛里有隐隐的蓝:“如果我现在赶你走,你会离开么?”
“为什么要赶我走?”萧屏儿扬眉:“是怕以后的事有太多凶险么?”
严无谨笑而不答,她便继续道:“我早已被这件事扯了进来,就算走了,也已无法脱了干系,还不如在一起,至少还能互相照应着。”
严无谨苦笑:“看来,我是赶你不走了。”
“那是!以后只有我赶你走的份,你休想赶我。”
“好,听你的。”他语气轻松,似乎并不执意强求,笑得一派温柔:“丫头,等到这件事完结了,我们去关外吧,在江南呆得太久了,奇*|*书^|^网很想去那里看看漫天的大雪。”
萧屏儿抬眼看他,慢慢的笑起来,说:“好。”
心里有丝丝的甜蜜,醺得她微微的醉。
刚刚,严无谨对她说:我们去关外吧。
不是你,不是我,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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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
到了中午,严无谨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恒祥号非但没有赶人,竟然还在这间上房里备了精致的酒菜供他们吃喝,萧屏儿更奇怪了。
“恒祥号是绸缎庄吧?”
“对。”
“不是客栈吧?”
“没错。”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让你洗澡又供你吃喝?”
“嘿嘿。”
“你笑什么?”
“没什么。”
萧屏儿拿眼瞪他:“你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你的。”
严无谨吃饱喝足,执着杯眯着眼,像只贪酒的老狐狸:“好吧,你问我答。”
“这里的人为什么都叫你‘严先生’?而且似乎所有的恒祥号,都这么叫你?”
“很简单,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不是江湖人,而是生意人。”
“生意人?”萧屏儿也学了他的样子,拿了杯子执在手中,倚着椅背喝酒。
“恩,我是这里的老板。”
萧屏儿一口酒险些呛到:“咳咳……你说什么?你是恒祥号的老板?”
看到严无谨点头,萧屏儿彻底傻眼,怪不得他可以穿那么好的衣服,怪不得阳光镇上恒祥号的伙计愿意帮她,怪不得刚刚的成掌柜见到他竟有些激动,怪不得……
“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严无谨笑眯眯:“不多了。”
萧屏儿整了整神色:“你到这里来,不止是换衣服这么简单吧?”
“没错,我在等人。”
“等谁?”
“于滴子。”
萧屏儿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江湖上最贵的杀手。
她没想到原来杀人只流一滴血的于滴子竟这么年轻。个子很高,肩很宽,四肢修长。他的脸并不十分英俊,可是浓黑的眉毛紧抿的嘴唇和那个典型的鹰钩鼻子会让人过目不忘。她很清楚这个杀手会十分可怕,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剑都会放在他随时可以拔剑的地方。人前的于滴子很会隐藏自己的杀气,他就站在她和严无谨的面前,她却丝毫察觉不到。只有迫人的气势,压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
严无谨说这三个月他都在于滴子那里养伤,照理说他们应该是不错的朋友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气氛这么紧张?
严无谨蜷缩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酒杯,似已微醺,神情好不惬意。
于滴子在他对面危襟正坐,脊背挺直,细长的眼微眯着,看起来似乎心情不佳。
“严无谨,你在喝酒?”
严无谨嘿嘿的笑:“上好的花雕,于兄也来尝尝吧。”
“我不喝。”
“这么好的酒竟然不喝,于兄果然还是老样子。可惜啊可惜……”
“我不喝,你也不准喝。”
“为什么?”严无谨扬眉怪叫。
“再喝酒,你会死。”于滴子神色不动。
严无谨缩了缩脖子,撇嘴道:“不喝酒,我现在就会死。”
话是如此,可一边的萧屏儿还是一把抢走了严无谨手里的杯。
严无谨咂了咂嘴,似乎无事可做,只好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
“在哪?”
于滴子没有回答,一双眼如刀子一样直直看向萧屏儿:“你是谁?”
萧屏儿被他盯得脖子后面冷汗直流,仍是强直镇定道:“我是萧屏儿。”
也许是她眼花了,她竟看到这个面无表情的于滴子眼中竟滑过一丝笑意,淡淡道:“很好。”
严无谨笑得像只狐狸,慢悠悠的接口:“是很好。”
萧屏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直接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人?”
“嗯。”严无谨伸手去拿酒杯,被萧屏儿给拍了回来。
“找谁?”
“我义兄。”
“尧庄主?”萧屏儿顿了顿:“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找他了。”
“为什么?”
萧屏儿停住话头,她知道严无谨与尧庄主情同父子兄弟,若他知道尧庄主竟是快雪的家奴,他该情何以堪?
她知道其实她不该听信快雪的话,可是如今想来,快雪虽不是好人,可是他却从没骗过她。他说他叫快雪,只是没有告诉她姓什么而已,他不会武功,也只是她自以为是罢了,他从没有亲口说过他不是吕大公子,也从没有承认自己不会武功,虽然是他故意误导,却真的从没说过骗她的话。
“萧丫头?”
严无谨微蓝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萧屏儿终是咬了咬嘴唇,说出来:“尧庄主……是快雪的人。”
“谁告诉你的?”
“……是快雪告诉我的。他说,尧庄主只是他的家奴而已。”
严无谨面色未动,只是垂下眼帘,低低沉吟:“快雪的家奴……么?”
于滴子不说话,萧屏儿不敢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严无谨,等他说话。
严无谨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身体蜷缩在椅子里,一小口一小的喝,一连喝了三杯。然后眯起眼睛对着于滴子笑:“我说于兄,我都喝了三杯了,你怎么还不说?”
“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找到了么?我义兄现在在哪儿?”
“在沧州,尧家的别院。”
“沧州……还很远啊……”他放下酒杯:“我们快动身吧。”
“你要去?”萧屏儿瞪起眼睛看着他。
“当然要去。”
“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严无谨却只是笑:“是不是圈套,要去了才知道。”
天地四合。只有一匹快马驰骋于荒野之上。前面,沧州已经遥遥可见。
骑马的是个女子,她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带着一些倔强,一双眼却清澈逼人。
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