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娘子:五夫寻香-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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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短处的怪叫一声,水面只冒了两个泡就全不见人影了。
灰蒙蒙的水面连波纹都看不清,像只怪兽一般张着深不见底的口齿吞噬着黑暗中的一切,添香扣着船辕的指甲差不多要抓破,身子已经探出大半,对着水面大口的喘气却喊不出来,所有的叫喊都卡在喉咙口,就像吞咽东西,下不去又吐不出来。
人呢?人呢?小乔呢?刚才的是什么人?
添香想静下来好好思考,可所有乱跳的神经不给她机会,她忍不住的伸手向着水里捞了一把,冰冷的河水除外什么都没有,她一转身连跑带爬的到船尾,抓住木浆跑回来,目呲欲裂的不住的朝着水面拍打。
“不会回来了。”头顶徒然传来男子低沉似水的声音。
早就有这种预感,预感小乔走不成,所以她没喊出来,她怕坏了小乔的名声,若非要追究她愿一力承担,反正自己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也碍不着陆家的利益,陆家顶多是休弃了自己,却也正如她意。
“就这么想走?”男子的声音冷过此时的河水,那是一种沉入骨髓的失望,是的,是失望,这也许是陆家唯一一个对她的逃走觉得失望的男人。添香又朝着河面重重的拍打两下,最后一脱手将木浆狠狠的抛至远处,猛然抬头看向船上一身黑衣仿若天神的陆昭,大吼,“你称心如意了?我们走不成你称心如意了!”
陆昭就这么看着她,多少次的旖旎疼宠,多少次的温柔缱倦,为什么就捂不热她的心?他真不懂,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她,甚至纵容她的坏脾气,可她的心就像石头一样不会让他得到一点温暖,她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小乔,难道只因为自己强要了她?
错了吗?真的是错了!
“二郎错了!”陆昭冷冷的看着她,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锦玉河出口的方向,蓦然的沉沉吼道:“走!想走就走远点!”
“我当然要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进你们陆家的门!”像是什么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添香只觉得躲不掉的生生疼,抖着手抓起另一只木浆使劲的划,可这船也像是和她做对,只在原地打转,她气的一扬手,将木浆泄愤的砸向陆昭的船身。
然而她显然不是投标的好手,那船桨在空中旋了一下便掉进河里,只留啪嚓一声水响,那一声水响过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中,添香的身子一点点的滑坐下去,整个人冷的无以复加。
怎么办?失败了怎么办?小乔也不知怎么样了?
“二爷,快看!”
就在添香像个木偶般的呆坐的时候突然就听有人惊喊,她茫然的抬头,大船上的陆昭双手扑到船辕边上俯下身迎着她,可目光显然没在她身上,添香顺着陆昭的视线看过去,随即倏然站起身,小船像禁不住她猛然的动作下沉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沉的,她的脚都泡在水里竟大脑麻木的没察觉到,这一惊不要紧,添香这只旱鸭子立时立起浑身的汗毛,紧迫感与危险感都上升到了极点,慌乱的抓着船辕想要抬脚,如此一来船的承重便只在一端,另外一边翻翘起来,添香一个倒栽葱随船叩到河里。
“香儿!”陆昭急切的吼道。
添香在水面露个头,沉下,又挣扎的冒了一下头,冰冷的水倒将她浸精神了,天灵盖清明一片,虽然四肢胡乱的折腾着,可比起刚才她好像才有知觉。
船向下沉,一角触碰到她后腰,添香立时吓的嗷嗷喊,“鳄鱼,鳄鱼咬我!”
“噗通!”添香只觉得周围的水大幅度的一荡,后腰上又有什么东西顶了她一下,她只伸长手臂摇摆,想尖叫却咕噜噜的喝了两口水,呛的泪眼模糊。不多时身子便折腾不住的向下沉,淹没鼻腔的刹那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濒临,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河水不留一点情面的在吞噬着自己,没有那个工夫回想这一辈子她活的是否有意义,因为水马上就要漫过她的眼睛和天灵盖,她所有的思维很快就要彻底停滞。
“香儿,你怎么样?”胸口被人托起,马上就淹没的头又露出水面,添香大口呼着气,眼睛上挂满了水珠,想抬手摸一把,才发现两只手臂都僵在了水里,而自己正被陆昭拖着向大船游过去。
陆昭的口气很紧张,不住的问,“怎么样?伤哪了?要不要紧?哪痛?”
添香越听越难受,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着喊,“你是傻瓜吗?傻瓜,不要命的傻瓜,有鳄鱼啊!”
陆昭一边扶着她上船,一边无所谓的道:“即便是有鳄鱼也不能不管你。”
一屁股坐在船板上的添香一把揪住俯身正要看她伤哪了的陆昭的脖领子,她也奇怪此时怎么还有力气去这样做,却已无心去管,只狠狠的骂他,“傻子,就算我死也不让我安心的天下第一的傻子!”
陆昭怔怔的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见,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圈慢慢氤氲成雾,突然抱住还在揪着他摇晃的女人,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箍进身体里那般的用力,哑着嗓子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心好狠!”
添香一下僵住了所有动作,愣愣的被他抱着,用力再用力的抱着,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永不浮面的沉沦下去,她冷的哆嗦的唇瓣咂摸着半晌却再难骂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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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找个小昭嫁了吧。
第104章 休弃之争 6000~
承认了吧,纯粹的,简单的,只是心里有了小昭这个男人而已。
有下人拿来棉被将湿漉漉的添香裹住,船掉头,急急的回西苑,陆昭想抱着她进舱里暖和暖和,添香摇头,她想问小乔怎么样了?可一听说有鳄鱼的事不过是陆礼放出来的烟雾弹,不动声色的戳穿了她和小乔的逃跑计划,她由一开始无奈的苦笑逐渐转变成熊熊怒火。
这就是陆家,这就是陆礼掌权的陆家,翻手为雨覆手为雨,她和小乔不过是某一晚调剂生活的笑料,日后谈起可能连笑资都算不上,云淡风轻的不过一场闹剧。
“陆礼……”缩在棉被里依旧冰冷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平生第一次恨一个人恨的咬牙切齿,耍人是吧,好,骑驴看场本,走着瞧。
“什么?”陆昭没听清,只觉得添香一张脸青白的扭曲着,下颌紧绷,像要撕烂猎物的小豹子,就差留出尖利的小牙茆。
添香仿佛吃了定时炸弹,不到时辰不爆炸,之前便一味的摇头。
陆昭还想问什么,就在这时突然就听河面传来一阵娇笑,“呵呵……这大晚上的二郎是在游船吗?”
陆昭和添香同时看了眼对方,齐齐转头看向船对面,只见黑沉沉的河面上挂满标有乔字红灯笼的船正徐徐的正对着他们驶来,火光耀目,在这河面照出星星点点的光亮,水面攒动,好像一波又一波碎落的金子,而迎风立在船头那一长溜的五彩流苏下的女人正手捧熏笼的笑睨着他们蚊。
“是三娘。”陆昭深深看了眼添香。
乔氏?添香一愣,心里刚刚有点什么念头,余光里突然瞥见一条英红的影子,她随即转过头去,目光全落在那人身上,陆昭回头张望,乔氏身边立着的正是三爷陆乔。
他发髻光顺,纶巾飘展,长袍工整广袖裹风,没有一丝落水的痕迹,更不见逃跑失败的狼狈,和船上裹着大被的添香比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陆昭看过去,他的眸子微微一闪,嘴角与乔氏如出一辙的轻柔抿笑道:“二哥这是赏月还是吹风呢?”
陆昭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看戏。”
“哦?这大晚上的,眼瞅着就要来雨,在这水面上有什么戏可看啊?”陆乔笑的娇柔媚骨,杏核眼却微眯着深冷的光。
“两只鱼翻腾的厉害,不想一只落荒而逃,剩一只便无趣了,不看也罢,回去睡觉。”陆昭说着看向乔氏,微施礼,“二郎先行告退。”
乔氏嗤笑一声,捂着帕子挡住鼻口,“二郎别急着走啊,若没记错媳妇今儿应宿在小乔这儿,怎么我瞧着媳妇在你船上呢?这是……怎么回事?”
陆昭一怔,反应了一下突然脸一沉,盯着乔氏看了一眼转而看向陆乔,眸光中现着不可置信和恼怒,这目光他们母子应该全然明白,陆乔却是淡淡的别过头去,而乔氏则脸不红不白的笑容越来越大。
“小乔,别做的太过分!”陆昭声音冷沉。
陆乔扯着唇笑的有一丝苦涩,笑痕转瞬消逝,淡淡道:“做错事就应当承担责任,谁都一样。”
“你……”要不是隔着一段距离,又有乔氏在场,他一定跳过去揪住陆乔的脖领子狠狠的打一架,这一架他早就想动手了。有了这种想法,他不自觉的两手扒着船辕身子向前倾俯,衣角突然被人一扯,猛然扭头,却见衣衫湿透的添香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看着他,脸苍白的一点血色没有。
“小昭,让我过去。”添香说这话冷的好像裹着一场大雪,陆昭不知道什么感觉,她不像愤怒更不像悲伤,是让人无法忤逆的语气。
隔着水,隔着船辕,添香突然觉得自己和小乔隔着千山万水,中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时空,心念起伏,那些甜蜜、依恋和那些山盟海誓都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他和她无法回去的记忆里,她觉得心酸,应该大哭一场,之前做的所有的努力似乎都变成了委曲求全和毫无意义。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颠倒了黑白,明明抗拒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和他的过去真的已经过去了,恨也好,无奈也好,命运也罢,总归是回不去了。
船放了横踏板,从小昭的手中一点点的抽出自己的手,就在浑浊动荡的河面上一步步的走过去,身上湿透的衣衫仿佛冰冷的利刃将她的心掏空,冷风穿膛,再没有比这儿更让她清醒的时候,清醒的女人想不理智都不成,而理智的女人则能将自己的得失利害算的精细无比。
可她却说什么也算不清到底是谁负了谁?
她的脚步一落在乔氏的船上,立时有侍从上来,一边一个按住她的肩头,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盘旋着找不到方向,抬起头,眼睛盯着小乔,不,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