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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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道:“问过了。”
白梅道:“好!你说下去吧!”
青衣少女道:“他要我转告你,和你见面之后,只准你说两句话,所以,你要好好的想了。”
白梅道:“好!老夫明白了”。
青衣少女带着两个人,向树林之中行去。
楚小枫一行很留心,他想瞧出来,为什么,上一次被人瞧见,自己却无法瞧到别人,心中很不服气,一进树林,就不停在转动目光,四下瞧着。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瞧不到他的,他隐身在浓密的树叶之中,而且经常移动位置。”
楚小枫低声道:“姑娘,一个人,在浓密的树林中移动,难道就不会发出声音?”
青衣少女道:“不会的,拐伯伯好瘦好瘦,再加上他很灵巧的设计,能够不落声音的移动身躯。”
楚小枫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已到了一株大树之下。
青衣少女指指那棵大树,道:“咱们在这里等。”
楚小枫望望那棵大树,道:“他就住在这棵大树上么?”
青衣少女高声叫道:“拐伯伯,我们在这里。”
但闻刷刷一阵响动,一个用软藤编成的小坐兜,滑到了大树下面。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楚公子,坐上去。”
楚小枫哦了一声,坐上藤兜。
青衣少女道:“拐伯伯说过,坐上了藤兜之后,人一定要闭上眼睛,藤兜才会移动,一直要等藤兜停下来,才能睁开眼睛。”
楚小枫心中明白,定是对方担心破了机密,但他仍然把眼睛闭了起来,而且闭的很认真,闭的很紧。
藤兜开始上升、转动,感觉中,似乎是还经过了不少的起伏,才停了下来。
直到藤兜停稳,楚小枫才睁开双目。
只见停身处,在一处枝叶茂密丛中,四顾不见景物。
眼前却横有一根木桩,一个凄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走过来。”
楚小凤行过木桩,只见尽头处是一座小小的木屋。
那是树枝在粗大的树干上排成的木屋,里面放着五张短小的木凳子,正中一个小木凳上,坐着一个枯瘦的老人。
长袍掩遮了双膝双足,但他的面目,双臂双手,却是清楚可见。
但见他缓缓举手,一拂颚下的白色长髯,低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小枫道:“晚辈楚小枫。”
白髯老人道:“你是无极门中弟子?”
楚小枫道:“是!”
他已从青衣少女口中,知晓这老人不喜多言,所以,答话尽量简短。
瘦老人道:“你师父宗领刚死了没有?”
楚小枫道:“死了,无极门中弟子,死了七个,失踪三人,只余下在下和大师兄董川。”
瘦老人冷哼一声,道:“宗领刚太重功业,不知修身之道,损他的寿元。”
话说的不客气,但却很中肯。
楚小枫只觉无法接口,只好默不作声。
瘦老人道:“小娃儿,你可是不服老夫的批评?”
楚小枫道:“不是,晚辈只觉着老前辈语含玄机,不知如何答言。”
瘦老人笑一笑,道:“答的好,宗领刚如若有你一半柔性,也不会招得今日之祸了,但他求仁得仁,风范足可传扬武林,死也死得值得了。”
楚小枫道:“先师公正、仁慈、宅心忠厚,致遭宵小算计……”
瘦老人接道:“他虽死得早一些,但却留下了英名,功过是非,自有春秋笔去评论,咱们不谈这个了……”话转一转,道:“小娃儿,你看看老夫,和常人有何不同之处。”
这句话突如其来,楚小枫打量了瘦老人一眼,道:“晚辈眼拙,实在瞧不出什么。”
瘦老人道:“一脸死气,命不久长。”
楚小枫又打量那瘦老人一眼,道:“晚辈实在瞧不出来,老前辈活的很好啊!”
瘦老人道:“要死的人,脸上必会出现一股晦死之气,但如人人都能瞧得出米,老夫如何还能被人称作拐仙。”
楚小枫道:“你真的是三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拐仙。”
瘦老人道:“如假包换的拐仙黄侗……”轻轻叹息一声,道:“玉丫头说出了我的形貌,白老头,猜出我的身份,是么?”
楚小枫道:“老前辈如同目睹,情形确实如此。”
黄们道:“小娃儿,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非死不可?”
楚小枫真的愣住了,一个人该死了,还有死的原因,如能预知原因,岂不是可逃避死亡之劫么?”
那是太玄虚的事情,世上没有永远不死的人。
黄侗道:‘小娃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小枫道:“晚辈不知如何接口,一个人,能预知死亡,已经洞晓天机,这太高深了,晚辈胸中所有,实在无法贯通。”
黄侗哈哈一笑,道:“可教啊!孺子,你相信有天机么?”楚小枫道:“冥冥之中,若有一个主宰,那是视之不见,触之不在,是佛日因果之论,或是道家的消长之机,或是俗众之说的善恶报应,晚辈无法论断,但综合三说,大同小异,这是不是天机呢?”
黄侗笑一笑,道:“似是而非,三圣制易,穷通天地万物,可参可用者,为之机,这本书,深奥博大,穷一人毕生精力,也无法研究透澈,不过,只要能研究人路,那就够一个人终身受用不尽了。”
楚小枫道:“老前辈之论博深,晚辈恐怕很难领悟。”
心中却在暗暗忖道:“白老前辈也该到了。
黄侗笑一笑,道:“小娃儿,老夫弄了一点小小的机关,咱们之间的书谈完了,他们很快就到。”
楚小枫听得一怔,暗道:“无怪春秋笔批评玩弄数术,这么的精巧、沉深的是可怕。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老前辈,要和晚辈说什么,请明白吩咐,语含玄机,晚辈实在听不明白。”
黄侗道:“好!我们明白点说,老夫的大限,就在这十日之内,我虽然活了很大年纪,但是还不想死,再说,我一生研究天机,也希望凭仗我胸中所学,躲过这一次死亡的劫难。”
楚小枫道:“哦——”
黄侗道:“老夫察天象,卜神封,排奇门,推算数,发觉了我还有一分生机,但必需相助有人,才能躲过劫难,那助我之人,就应在你阁下的身上。”
楚小枫道:“你学究天人,胸罗神术,无法救得,我有什么能力助你?”
黄侗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躲了三十多年,韬光养晦,也借机采药补神,养我生机,自然,你此番助我,老夫也不会白白受你之助,必有一番重重的酬谢。”
楚小枫道:“晚辈如若真有这个能力,自愿为前辈效力,酬谢不敢当得。”
黄侗道:“第一;你必须答应在此地十日,这十日之内,一切听老夫的吩咐行事。”
楚小枫沉吟了一阵,道:“好!晚辈答应,还有什么吩咐?”黄们道:“我如难抗天命,不幸而死,你要遵我遗嘱,办完我的后事。”
楚小枫道:“好,晚辈从命。”
黄侗笑一笑,突然伸手牵动了座椅下面一根青藤。
但见藤兜游空而来,上面坐着白梅。
白梅紧记那青衣少女之言,进屋落坐一语不发,连招呼也未打一个。
黄侗轻轻咳了一声,先行开口:“那丫头留在下面守望,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白梅点点头,仍是不肯开口。
楚小枫道:“白前辈,这位黄前辈要在下守在此留居十日,帮他办点小事,不知是否可以?”
白梅仍然没有答话,却把目光转注到黄侗身上,仍然未开口。
他只能说两句话,大珍贵了,每一句都必须要说的针针见血。
楚小枫仍然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只好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黄侗笑一笑,道:“白梅,你可以多说两句话,请开口吧?”白梅吁一口气,道:
“你早知道宗领刚要死?”
黄侗道:“嗯——我看到他脸上的死气。”
白梅道:“为什么不救他?”
黄侗道:“天意如此,你要我逆天而行?”
白梅叹息一声,道:“我已看透了生死,不想再问自己的吉凶、祸福,我想请教一件事,宗领刚的声誉如何?是不是不值得你救他?”
黄侗道:“易卜之说,以宗领刚目下的成就,岂肯相信我一句话,徙泄天机,于事何补?”
白梅道:“原来如此,老夫话已说完了,就此别过。”
黄侗怔了一怔,道:“白梅,要我指点你两句。”
白梅道:“不用了,上一次,承你指教,使我躲过一劫,但那两年,我过的很不安,如今,我已年过古稀,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望死的值得,死的心安。”
楚小枫道:“老前辈,我能不能留下来?”
白梅道:“可以,不过,你要先问他胡蜂如何寻得?十天后,我来接你。”飞身而下,消失不见。
黄侗呆呆望着门外出神,半晌不发一言,神色间一片肃然。楚小枫道:“老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可以吩咐在下了,不过,我——”
黄侗接道:“你有一点条件,希望能交还给欧阳老怪物的毒蜂?”
楚小枫:“是!约是先师所订,师父既死,我们做人弟子的,应该替他履约。”
黄侗点点头,道:“我会帮你解决这个烦恼。”
楚小枫道:“好!我的事情已完,老前辈要在下助你,可以吩咐了。”
黄侗缓缓由身上取出三个锦囊,道:“上面有编号,由今天算起,第三天中午时,拆第一号,第五天拆第二号,第七天拆第三号,按上面记述行事。”
楚小枫接过锦囊,道:“晚辈都记下了,但先师和欧阳先生之约,要如何践履,还望老前辈指点指点。”
黄侗点点头,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道:“去吧!把这五瓶交给欧阳先生,他就不会再追究毒蜂的事。”
那是一只白色玉瓶,楚小枫接过之后,在手中把玩一阵,道:“老前辈,这里面是什么?”
黄侗道:“是药物。”
楚小枫道:“晚辈可不可以打开瓶盖瞧瞧?”
黄侗道:“可以,你打开吧!”
楚小枫打开瓶盖,凝目望去,只见小玉瓶中有半瓶白色粉末。
那玉瓶只不过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