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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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细如香葱的手指拈住丝带,轻轻的拉开。
白的,美玉般的肩头被长发掩映着,在慢慢滑落的长裙底若隐若现。
“你想让我自己脱吗?”她昂起头,草绿色的丝绸松垮在肩头,露出里面优美的锁骨,还有泛着淡淡玉色的肌肤。
即使在光线幽暗的房间里,仍然有一种明媚的颜色,驱散着暗夜的阴潮。
萧轻尘喉咙一紧,别过脸,暗哑着声音说:“你别这样。”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霍水平静的说,没有埋怨,没有不甘,“也希望你兑现你许下的承诺。”
萧轻尘没有说话,但也没看她。
他从来没有这样混乱过,是,作为一个男人,对着面前这个堪比天仙的女子,任何人都会将她搂入怀中,何况,还是她主动献身的。
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比得不到更痛。
霍水轻轻淡淡的笑,她婀娜的走过来,走到萧轻尘的前面,然后合上门,背着手靠在门上,看着他。
连最后微弱的夜色都被拦在了门外,在陡然暗下的屋子里,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然后她伸出手攀上他的肩膀,微颤着,却异常坚定的去解开他领口的纽扣。
一只温润的、宽厚的,渗着细密汗珠的手掌心将她的不安分的手包裹住,再慢慢的挪开。
“怎么?自己来?”霍水娇笑,只是笑声也是干涩的,没有一丝水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嘶哑的声音埋藏了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让霍水微微一怔。
然后她笑了,讥诮的,轻松的,“因为你要,我就给,这就是一场生意,不是吗?”
“你真的那么爱他?”声音已经低得听不清,但是夜色太静,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是。”霍水目光一冷,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萧轻尘的身子轻微一震,仍然没有松开握住她的手。
“当初,你也是那么爱我的吗?”
霍水怔了怔,然后扭开脸,淡淡的看向别处:“是,曾经。”
当她用情的时候,每一次都是用了全部的心和力,倾尽自己的所有去爱。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全力以赴,却始终得不到一次圆满。
萧轻尘的手终于松开了,轻轻的往后退了一步。
当眼睛习惯黑暗,面前的景物,面前的人,也慢慢的清晰起来。
而萧轻尘的眼睛,那双总是深邃的,深得让人看不见的眼睛,在她的眼前,闪着足以光耀万物的光芒。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无论你看在我的面上,还是看在你和龙昕旧日的情分上,求你救他,他在宫里很危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生死之中……”霍水摇着头,紧紧的靠着门,想在暗夜里找到最后可以依靠的事物。
然后萧轻尘踏前一步,将她最后的话全部封在一个近乎野蛮的吻里。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任他粗鲁的撬开她的唇,将她的温热尽数吮吸,掠夺,温柔的、绝望的。
他的呼吸很重,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丝,按在她的后脑上,压进自己,只想在这一刻揉合的更深一点,再深一点。
然后她开始喘息,开始回应,最后哭泣。
在她的泪水滑进他的唇舌时,他终于松开她,温热的唇游走在她的脸颊上,吻去她的泪痕。
霍水虚软在他的怀里,轻微的颤动着。
“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插手这件事情,我也会有性命之忧。”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这样你也要我去吗?”
霍水只是哭,隐隐的抽泣着。
“如果必须用我的命去换龙昕的命,你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吗?”萧轻尘在她的耳边期盼的、绝望的、轻声的、凝重的问道。
霍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回答。
而沉默就是默认。
“你是一个很傻的女孩。”萧轻尘突然笑了,将她慢慢的挪开,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闪亮的泪珠兀自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动人的,如春天最先飞来的那两只蝴蝶。
霍水只是将脸侧开,红肿的嘴唇微微开启着。
有一种疼痛,隐秘的徘徊在两人之间,即使谁也没说,但是却能彼此感知。
“谢谢你曾经那么爱过我。”萧轻尘凄迷的笑容背后,是海一样的涌动,潮落时,海滩的落寞。
“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他往后退开一步,慢慢的松开抱着她的手,修长温润的手指从她的肩头滑开去,突然裸露在空中的肩膀,让霍水觉得丝丝的冷。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萧轻尘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霍水怔了怔,然后镇定的将衣服拉好,再次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她突然又想起叶远的话,十岁时就目睹全家惨死的孩子,用手拼命的刨着土,将代替自己而死的玩伴埋在院子里的君子兰下。
转眼,转眼,十几年,心中一丝软得发疼的地方让她喘不过起来。
然后她缓缓的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她说,然后转身走开。
留下僵在原地的萧轻尘,独自站在屋里,寂寥,孤傲。
记得,我曾爱过你。
记得,你也爱着我。
只是错过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也或许,千回百转后,仍然可以再遇。
直到背后终于没有任何生息,萧轻尘的唇角终于划开一个自嘲的笑:终于,输得一败涂地了吗?
韬光养晦(六十一)逝
第二天,霍水还在天一阁里心神不宁的等着消息,就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冲进来说:“听说三殿下昨夜已经回府了。”
已经回去了吗?霍水心一落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突然的松懈让她有种站立不稳的晕眩。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快?萧轻尘甚至没有入朝,即使他是早朝是晋见的皇上,那也应该是下午回来啊。
“主子,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看看。”五月在一旁焦急的催促道。
霍水这才正了正心神,带着五月急匆匆的往王府赶去。
还没有走到王府,霍水就被一种深切的不安所侵袭,好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而去,比头发,比皮肤,比血液,甚至比灵魂更重要的东西。
她心中敲锤,紧走了几步,连身后的五月都惊奇她的速度,快到王府的时候,门口撞见了许多巡逻的兵士,看见她,倒没有出手相拦,只是眼神的怜悯与同情比任何刀剑更加剜心。
章总管站在大门旁,整个人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岁,抖抖索索的。
“发生什么事了?”霍水的声音也莫名的颤抖起来。
章总管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王妃,三皇子他,三皇子他……”
霍水心猛地沉了下去,落到没有丝毫知觉的谷底,她没有等章总管说完,只是径直往王府里走,刚开始只是快走,可是走着走着,渐渐变成了小跑,最后几乎是狂奔了,她的小腿肚在不停的颤动,麻木的,机械的。
“主子”五月一边喊,一边紧追而上。
终于到了厢房,那里聚集了许多的人,高公公,萧轻尘、龙隐……还有谁,她看不见,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一样东西,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人此刻正躺在床上,面容如初见般安详。
“龙昕。”她扑过去,握起他放在锦被旁的手,他的手那么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们不把他的手放进被子,怎么会不冷呢,霍水想,她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握了过去,搓了搓,她想为他取暖。
“水……王妃。”萧轻尘的目光溢满沉痛,他走上前去扶起她。
“走开。”霍水警惕的往旁边闪了闪,目光冷冷的扫过这满屋子的人,那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
“王妃节哀,三皇子服毒自杀……”高公公操着不阴不阳的声音解释道。
“放屁!”霍水断喝一声,“他怎么可能服毒,他怎么会自杀!明明就是你们杀了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围在这里,在看他是不是没有死透,是不是还要再补一刀?!”
“王妃。”高公公皱皱眉,想制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出去!出去!你们这群凶手!”霍水站起来,一把将离她最近的萧轻尘往门口推去,萧轻尘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眸底的暗涌似想承担她所有的痛,可又无能为力。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终于退到了门后,然后霍水又转回来,她开始推高公公,她抓着他的衣摆,执拗的拖着他干瘦的身躯往门口走去,高公公怔了怔,想反抗一下,却不知从何下手,一直盯的后面的五月也仔细的看着他,像一只忠实的猎犬一样,随时准备攻击所有可能伤害她主子的人,高公公被扯得衣衫不整,白净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很是狼狈,霍水似不察觉,仍然扯着他的衣袖,一步一步往门口拖,她走得很稳,似乎在做一件很认真很认真的事情,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癫狂,当高公公也终于被送到门口的时候,其他人也不等霍水动手了,全部讪讪的退了出去。
屋里很快只剩下霍水还有五月两个人了,或者……还有龙昕。
如果一个没有呼吸的人,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主子……”五月等人全部走完后,关上门,然后担忧的看着霍水。
可是奇怪的是,霍水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哭号不止,或者恍惚欲狂,事实上,她的脸很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悲伤。
“主子……”五月又唤了一声,这样的反应反而更让她忧心。
霍水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回到床榻边上,握住那只发凉的手,那只修长的,总是含着温润从她的脸庞划过的手。
“我什么都懂,我也知道你并不想看到他们。”霍水低低的说,她又抬起头,床上人的容颜纯净安详,仿佛只是花园的小憩,连闭合的睫毛都有丝若有如无的颤动,霍水心中空空的,她不觉得悲伤,不觉得难过,她的思维都从来没有这样清明过,“龙昕,你知不知道,原来我早就不知不觉深爱你了,只是自己竟然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很傻?”霍水轻轻一笑,唇角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与释然,“你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吧。”
床上熟睡的人仍然安静无声,霍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