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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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
“我叫秀兰,她叫常惠,你装什么装啊,如今你也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了,和我们一样成了女官,司灯房的下人而已。”
原来,她真的被废后了,看窗外居然飘着小雪,这里的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在现代不过才三天而已吧。
常惠拉她下来:“没死,就赶紧去把剩下的灯笼挂上,今晚在景心殿当值。”
谁主沉浮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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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被她们推出门外,手里提着灯笼,迎着寒风朝着熟悉的宫殿走去。
这一次她要呆多久,为什么回来了心里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想去见栾倾痕呢?他过得好吗?
好想念他倾城绝世的容颜,好想念他望着自己时的深邃眼神,好想念他嘴角勾起的一抹淡笑……
站在景心殿外,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她用嘴哈出暖气暖暖手,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林公公一见她,眉头就皱得紧,这司灯房的人怎么一直让她来呢。
虽说人变了,但这张脸还在,让皇上看了不是会触人伤情?
栾倾痕还要批阅奏折,林公公劝道:“皇上,您今儿早些歇下吧。”
他抬眸,看见聂瑶珈,像翻了一个白眼将目光收回,“堆积如山的奏折再推下去,你能担待得起?”他执笔,突然想到,“对了,迅风一定很冷。”
“皇上您放心,迅风它的住处很保暖,奴才们刚把马房修葺了。”
“朕还是不放心,掌灯随朕去看看。”栾倾痕披上白色的裘毛披风,大步迈出殿。
聂瑶珈提着灯笼跟着他去,可是他走的好快,地上有些滑,她又冷得放不一步子,离着他越来越远。
栾倾痕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变化,才会这样对待聂瑶珈吧。
“啊。”脚一滑,摔倒在地上,擦伤了掌心。
栾倾痕听见她的痛叫,退回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真是一无是处。”
聂瑶珈站起来,低下头没有说话,随后跟着他来到马房。
迅风在几匹马里是最显眼的,它嘶鸣了两声,看样子很欢快。
栾倾痕抚摸着它的毛发,“只有你令朕挂在心上了,却没有一个人让朕放在心上,有时候真想让你带我到天涯海角。”
迅风似乎明白他,头不断的朝聂瑶珈。
栾倾痕转头看她一眼,回头对迅风说:“她不是,如果她是,朕的心也不会这样的空荡着。”
聂瑶珈看着他的背影,夜里他身上的白色的裘毛披风映着他的脸纯净如雪,那头弯发妖娆的垂在背上,可是他看上去是那么孤单。
提灯笼的手好冷,她轻轻哈着气,栾倾痕听到了,凌厉的眼神望着她,“你冷?给朕忍着,不要让朕听见你的任何声音。”
聂瑶珈放下手,好好的提着灯笼。
栾倾痕摇摇头,他的一颗心居然无处安放,真是个笑话。
后来,栾倾痕在宫中走着,聂瑶珈安静的跟在后面。
雪浓端着粥正巧碰到他们,行礼。
栾倾痕走过去:“雪浓,你在宫中有些日子,朕为你择了个夫婿,是个将军的儿子,朕要像嫁公主一样为你举行婚事。”
雪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点点头,“谢皇上美意了。雪浓跪谢。”她行了大礼,眼泪落在薄薄的雪地里。
雪浓退下时,回头看一眼聂瑶珈,仍然充满羡慕,只要能在栾倾痕身边,她都羡慕的要死。
栾倾痕继续走,筱妃的宫里也还掌着灯。
筱妃听到皇上来了,马上跪地迎接。
栾倾痕扶起她,“你的身体还是没好吗?”
“谢皇上挂心,筱儿的病就是这样子了。”筱妃得到一句关怀的话,也让她开心不已。
“明日回你娘家住些日子吧,有一年多没有让你出宫了吧。”
筱妃看着他,已明白他的用意,“一年七个月零六天,筱儿不在时,希望皇上珍重,皇后她虽然离开,但至少她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她已宽慰过他无数次。
聂瑶珈微怔,筱妃把她穿越的事告诉栾倾痕了吗?
栾倾痕淡笑,“世上最折磨人的无非生死离别,生不能相见,比死还痛苦。”
筱妃再也没有能力开解他,无意看见聂瑶珈,与她眼神交会时,有些疑惑了,她的眼神有些变化。
聂瑶珈低下头,怕身份暴露在筱妃面前。
一直到子时已过,栾倾痕才回到景心殿。
宫女解下纱缦,栾倾痕睡下。
聂瑶珈灭掉其中一些蜡烛,只剩下几根支撑着周围的光亮。
宫女们值班总会打盹,站着也能闭上眼睛小睡,丝毫查觉不到聂瑶珈走进了纱缦。
她看着栾倾痕的睡颜,睫毛好长好浓,唇色如樱,墨发铺在枕上,妖艳的像黑色曼陀罗花。
林公公抱了一床被子进来,看到聂瑶珈一惊,先为皇上铺上被子。
聂瑶珈也帮忙整理,林公公见她动作熟练,有些奇怪,作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了。
一夜未睡没有几人能受得了,聂瑶珈终于在凌晨时倚着门睡着。
栾倾痕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她,眼神定住,如果是她回来了该多好,蚀骨的思念要折磨他多久?若是一生,他不如早些死掉,免得受尽相思之苦。
聂瑶珈的身子因为睡得越来越沉正缓缓沿着门向下滑,栾倾痕适时的接住她。
醒来,她在温暖又熟悉的怀中,如果时间就这样停住多好,谁也不用多想什么,只是简单的过活……
“你好大胆,居然睡觉。”栾倾痕推开她,训斥她。
“请皇上恕罪。”她闭上眼睛,时间不会为谁停住,它总让人们又爱又恨。
司徒冷求见,他为了宫中的防卫事宜来找,进来第一步便碰见正退下的聂瑶珈。
聂瑶珈一见他已经恢复原职,打从心里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栾倾痕穿好衣服,看司徒冷愣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没有事吗?”
“皇上,呃……说正事之前,我想说,聂姑娘她好像又不一样了。”
栾倾痕的眸子严肃的盯着他:“为何这么说。”
“感觉,前一阵子我也见过皇后,她几乎见了男人就害怕的,可是刚才,她非常的淡定自然。”司徒冷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察觉是对是错,对皇上提这些,又是对是错呢?
栾倾痕看似不以为意,却把他的话装进了心里。
两日后,入夜
又是聂瑶珈当值了,她点上该点的烛,却不见栾倾痕的人。
去过花房,也没有人影。
出来时,栾倾痕已站在门口,发上肩上有些雪。
聂瑶珈马上谨慎的退到一旁去。
“你,掌灯,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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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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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提上灯笼,与他来到寒风刺骨的外面,扑面而来的香气是什么?栾倾痕停下步子,将她手中的灯笼挂在树上。
许多梅花树,花瓣含香飘散,如一场花雨,在空中翩然起舞。
栾倾痕摊开掌心,手心里落下好多花瓣在掌心,他说;“朕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此生注定孤寂一生。”
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没有一丝生气。
缓缓收起掌心,花瓣的命运就在他手中。
聂瑶珈上前一步,几乎与他并肩,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拨开手指,花瓣又随风吹走,重获自由。
忽然。栾倾痕的双臂从她背后紧紧搂住她的颈,含着笑却放肆的流下热泪,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聂瑶珈抚上他的手,眼泪也落下来,也许他们之间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回去,都已冷得不行。
林公公训斥聂瑶珈:“为何不劝皇上早些回宫?若是皇上受了风寒,你担待得起?”
聂瑶珈没有说话,穿越回来,她似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栾倾痕如杀气般的眼神盯着林公公,吓得林公公马上住嘴,退在房外。
聂瑶珈被栾倾痕拉到龙床上,令她躺下睡觉,“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安心睡。”说完,他躺在床外侧,嘴角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聂瑶珈欲说话,却又不知该不该说,见到他似乎有些冷,犹豫再三,轻轻搂住他。
林公公早上进来,吓了一跳,又什么不敢说,可他留了个心眼,叫人打了两盆热水进来。
聂瑶珈没有用,行了个礼退下了。
栾倾痕目光随着她离开,昨晚终于肯定她回来了,这些不可思议的神奇,他不想多研究,只要她回来,比什么都好。
从此,她不说的事,他也不再提,全由她吧,想做皇后他就让她做,想暂时留在司灯房也由她,想浪迹天崖,他也可以不要皇位随她。
这颗心,总算落下来了,他淡淡笑着,交代林公公:“交代下去,司灯房其它人不必来当值,只让她来就行了。”
“是。”林公公应下,看来皇上这辈子是过不了聂瑶珈这关了。
除非皇上被她背叛,才会放下她吧。
司灯房
秀兰穿上了聂瑶珈的衣服,她还嫌冷。
聂瑶珈进来,见了也不多说话,坐在桌上看着窗外。
“喂,你还有没有衣服呀,常惠那还没衣服呢,冷死了。”
“能找到的话,你们都拿去吧。”聂瑶珈没有态度的说着。
秀兰冷哼一声:“还在那摆皇后的架子,也不瞧瞧自己已经从凤凰变成鸡了。”
聂瑶珈回头看她一眼,推开门离开了,她宁可冷死,也不喜欢和这种叽叽喳喳的女人同处一室。
不知不觉,来到冷宫。
这是第一次,她亲眼见到冷宫是什么样子。
冷清,破旧,诡异,这几个词不足以形容这里的荒凉,她听见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推开门,就见到杭问语抱着孩子哄,见到聂瑶珈,停止了一切动作。
聂瑶珈上前看了看孩子,很漂亮,像栾倾痕,“是个女儿吗?”
杭问语没有说话,她如今落魄,不过,聂瑶珈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宫再无一人得到皇上的宠爱。
“让我抱抱她吧。”
杭问语扑通一下跪到她面前:“我知道,我害过你,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这孩子带出冷宫吧,我不能让她随我在这里吃苦。”
聂瑶珈扶起她,“地上凉,起来吧。”
杭问语流着泪,“皇上变了,在我看来,全是因为你,不得不承认,自从你变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