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笑西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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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影吟中夜。这是正面。”田玉蓉开口,桑千秋竖起耳朵听着,阮憔也皱眉思索,西门楼肚里没什么墨水,索性听也不听。“润色鸿业寄贤才,叨居右弼愧盐梅。这是背面。”田玉蓉读完,收好了帕子,笑嘻嘻的看着尉迟玥:“小妹妹,我要去问候问候书生脸了。”尉迟玥听了,恨恨的将铜棍收起来,自己下了马,却又不愿意和田玉蓉一同去问候阮憔,自己将铜棍放下,往树根上一坐抱臂冷冷着瞄着阮憔。
“要我说,那个啥啥右义啥啥的,肯定有用的是‘右’字。”西门楼大声叫了一句,自己依旧趴在马脖子上,图广利下马休息,看西门楼那么趴着,张口提醒:“小楼,别这么趴在马脖子上,待会要是马。。。。。。”图广利本想说,要是马低头吃草你就会掉下来,没等图广利说,马儿已经低了头,西门楼顺利的从马脖子上滑落,大头着地,西门楼闷哼一声,吓得图广利以为他被摔断了脖子。
“小楼,小楼!”图广利和桑千秋俩人赶忙奔上去,西门楼蔫蔫的说:“累死老子了,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书生脸,喝水不喝?”田玉蓉递上水壶,那匹名叫独眼的狼突然从阮憔的车里窜了出来,吓了阮憔一跳:“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呵呵,独眼,自己吃东西去!”田玉蓉只是笑,递上水壶,招呼了一声,独眼仿佛听懂了一般,伸伸懒腰张张嘴,看了田玉蓉一眼,往山里跑去了。阮憔接过水壶,没敢对着嘴喝,倒下来仰头接着,尉迟玥看见这一幕,心里顿时灰了,自己起身,气哼哼的走到了西门楼身边,踢踢西门楼:“死了没啊?”
“没死,没死,您没叫死,我不敢不活着。”西门楼看她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猜也猜到是为了什么,哄了尉迟玥一句,尉迟玥略一咧嘴:“胡说八道。”骂着,却坐在了西门楼身边,自己掏了一块干粮出来:“要不?”
“给一口。”西门楼伸手,尉迟玥给他掰了一块:“拿着。”二人并排坐着啃干粮,尉迟玥咽了一口下去,才低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吓着人家了。”
“啊?”西门楼张开嚼的满嘴渣滓的嘴,有些吃惊,看看尉迟玥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说实话么?”
“嗯。”尉迟玥沉默。
“阮大哥多好个人啊,你别糟蹋他了。”西门楼说完,想要赶忙起身逃走,却被尉迟玥一脚踩住了左脚,西门楼叫出一声:“哎呦妈。”
“你说什么?”尉迟玥一脸阴沉,冷冷的看着西门楼,西门楼赶紧咽下嘴里的东西低声说:“亲娘,你听我说,你,额,性格这么,阳刚,该找个跟你一样阳刚的,阮大哥,额,有点太阴柔。”
尉迟玥听完,愣了一下,再看阮憔,恰好阮憔正在给自己的马匹梳理毛发,一边梳理一边还念叨:“清风清风,一路辛苦你了。”尉迟玥咽下一口,皱眉道:“嗯,你要这么说,好像是有点。”
“对吧,你看看晏庄,人家就很阳刚,你俩有夫妻缘分,你就该照着晏庄那样的找一个!”西门楼指指晏庄,尉迟玥看了晏庄一眼,晏庄正大口啃着干粮就着咸菜,吃相是真不怎么地好看,但是确实似乎要比阮憔阳刚许多。
“要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尉迟玥松了脚,西门楼抱住了自己的左脚:“亲娘嘞,疼死我了。”
“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尉迟玥出了口气,看看阮憔,笑了一下,回头自己吃手里的半块干粮。不远处图广利啃着干粮,捅捅桑千秋:“小楼真行,这么快就吧这么个母夜叉弄到手了。”
“谁说弄到手了,刚才还踩他一脚呢。”桑千秋倒是不这么看。
“打是亲骂是爱,你看母夜叉啥时候打过咱俩?”图广利的表情流露出一种特有的期待,桑千秋眉毛几乎抬到了头顶心:“额?”
“哎,我说!”晏庄终于吃完了手里的干粮,冲着其他人吆喝一声,大家看向晏庄,晏庄抹抹嘴:“咱们在哪儿?”
这句话说出来,图广利、西门楼、桑千秋三人均看向了田玉蓉,田玉蓉微笑着看向了阮憔:“书生,你见多识广,你说咱们在哪儿?”
阮憔讶异一下,看看其余众人,略有难色:“咱们从侯家堡出来一路行官道向北,而后折向西走林间小道,此时在哪里却并不清楚。”这番话说完,西门楼倒是有了几分高兴,阮憔一路风头甚大,西门楼始终觉得自己和阮憔站在一起,仿佛就是一个乡下土狗和漠北獒犬摆在一处一样,自己根本就提不起来。此时阮憔也说不出地名,西门楼顿时高了兴,扯扯尉迟玥的袖子,想要低声说两句瞧不起阮憔的话,尉迟玥早就咬牙切齿的看着田玉蓉一脸甜笑挨着阮憔,此时被西门楼扯了两下,转头对着西门楼道:“切,狐狸精,捡老子不要的。”
西门楼的话被憋了下去,看着尉迟玥,心里竟有了几分醋意:“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豁达,不是说不在乎了么?”
“嗯,本来就不想了。”尉迟玥翻了西门楼一眼。
田玉蓉听了阮憔的回答,笑了笑:“再走个一天半,就要到建康府了。”话音落,几个人都叹了口气,这一路朝西跑的,似乎方位偏了一些,现在看来确实偏了。
“咱们折返,回官道接着往北吧。”晏庄开口,桑千秋表示同意:“对啊,咱们得早点去长安。”
阮憔也跟着点头:“是啊,折返回官道会比较好走。”
待众人都吃饱喝足,便由晏庄桑千秋二人带路,朝向东北方向穿林前行,路遇溪流泉水便停下来补足水壶中的存水。行至黄昏时方到了官道上,遥遥望去官道前方正好有个小村,晏庄停马对身后说:“前面有村,走到那里咱们就歇脚可好?”
图广利和西门楼二人早就累坏了,听了这话恨不得叫好,立马来了精神。
天擦黑了,一行人到了村口,村口石碑上写着“李家村”,进了村看不到行人,倒是能看到几缕炊烟,行过女墙时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说笑声,看来此村生活倒是富足安乐。走到了村里最大的一户人家的门口,看看牌匾上写着“孝义忠亲”,倒像是个大户,众人下马,晏庄整整衣服,上了门口拍门,内里传来犬吠,很快有人声吆喝:“谁啊?”
“主人家,我们是过路的,讨个方便,借柴房过一夜。”晏庄口气客气,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微笑,里面沉默了一会,方有人答应一句:“到后门去。”
桑千秋听了,哼了一声:“若在平时,这样的人家八抬大轿我也不来。”西门楼等人倒是不觉得如何,径直绕围墙去后门,后门依旧是关着的,晏庄又去拍门,犬吠一阵后方有人来开了门,是个满脸通红的老婆子,开了门倒是带着笑,脚步颠颠倒倒的在前面领路:“哎呀,跟我来跟我来。”
“大娘,我们借柴房一宿就好了。”晏庄客套,婆子倒是摆摆手:“不必不必,家里客房都空着,何况还有两位女客,怎么住柴房,柴房是给牲口住的!”婆子的话让尉迟玥略放了心,若是真住在柴房,还真让她有点郁闷。
分了两间客房给七人,女子住一间,男人住一间,两间房一样大,房里都是一张大土炕,此时正是夏季,不用烧炕,婆子摆手笑着说:“可饿了没,厨下火灭了,想吃什么自己去点了火煮就是,只是煮完了可别忘了灭火。”晏庄等人含笑答应了,婆子自己扭着回房里去了。
田玉蓉跟尉迟玥二人一间,田玉蓉含笑看着尉迟玥,尉迟玥扁扁嘴自己觉得若是再闹情绪下去也太没意思,略挤了个笑出来:“你吃什么不?”
“小妹妹要做什么?”
“我想吃碗面,你吃么?”尉迟玥勉强笑着。
“好啊,不如问问他们,咱们一起去煮。”田玉蓉笑着,尉迟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本就是想要去问问隔壁的人的,此时被田玉蓉说出来,倒像是自己本没想着别人似的,尉迟玥挤个笑:“好。”
隔壁的人听说有面吃,都连连答应,尉迟玥和田玉蓉二人一同去了厨下,西门楼看二人一同去煮面,对着屋里的人说:“你说,她俩煮出来的,能吃么?”
剩余几人略思索,除了阮憔,其他人异口同声:“田寨主的应该还行,尉迟姑娘的不好说。”
待二人用托盘端了面来,众人端在手里,热乎乎的汤,漂了鸡蛋花,几人面面相觑,阮憔挑起吸溜一口,其余的人看向了阮憔,阮憔点头:“挺好。”其余的人才敢挑进嘴里吃,面条热热乎乎,就是淡了些,不过已经比他们心里的幻想好了不少。
“太淡了。”西门楼吃一口,大口嚼着摇头,被尉迟玥一托盘砸在头顶:“少废话。”
等众人收拾停当便都觉得累了,都熄灯睡下,今天一天在侯家堡折腾的实在辛苦,众人躺下很快就听到鼾声此起彼伏。
图广利却有些辗转,推推身边的西门楼:“小楼,你睡了没?”
“没。”西门楼本来就快要睡着了,被图广利推醒,只能回答一句。
“小楼,你说,咱俩这年纪,算小是算大?”图广利压低了声音。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咋了?”
“你说,我要是现在,看上了个,姑娘。。。。”
“你,看上谁?那个母夜叉啊?”西门楼惊诧。
“母夜叉是你的,我是兄弟,兄弟妻不可欺。”图广利说的严肃,西门楼听的差点被口水呛死:“胡说什么,当心我抽你。”
“小楼,我说真的呢。”图广利开口。
“谁啊?”
“就那个,南宫夫人身边那个,粉衣,姑娘。”图广利艰难的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头,活似一个羞涩的乡下少年。
西门楼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图广利蒙在被子里活似蚕茧一般扭来扭去:“我说,广利,那个娘们,一脸的妖道样,不是什么好人,你可想想得了,别真看上。”
西门楼的话音冷,图广利觉得不好意思,从被子里探了头出来:“我就开开玩笑。”说完赶紧闭了眼假装熟睡。
西门楼也不当真,自己闭了眼休息,就这会,听到后门又有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