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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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闷棍算是将姬彻泓打醒,是呀,她身后的世家不算是实力雄厚,更或是说也是仰仗鼻息而存活的。不像是姬彻泊,装病装的算是精心的为自己积攒着资本。
往日,她的霸气完全依仗于军事的威风,那种横扫一切的力量一直是她颇为仰仗的。可如今呢?这一仗打的令她是彻底尝到了何为失败的滋味,军队不但被打的支离破碎,就连供给线路都由于天灾外带人祸,已经全部瘫痪,除此以外,还面临着被围剿的厄运。一切都像是一张大网,将他们紧紧的包裹起来,什么也逃不脱,什么也逃不掉…
纵然自己再武功盖世也好,可是,战争永远不是一个人的秀场,真正的将才,就是统帅一切的霸主。天时、地理、人和…无一不运用自如的天降之主。
于是骄傲如她的豹子,在经历了一番在战场中的彻底惨白,此时心中唯念沙场中的兄弟姐妹的安危,和意味着是代表自己全部的军事生涯。不可以失去,绝对不可以失去,如果失去了,还是自己么?自己的武功是可以藐视天下的,可是,这是战场,不是练武场,武夫是不能够统霸天下的。
所以,到现在明知道会出现令自己的尊严受辱的事,可是依旧得这般做。虽然,至今都并不十分清楚为何要来这儿,但是,那些尊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条条随时都会失去的生命,她不能再与时间抗衡。
姬彻泓抬眼看去,口气邪佞的说道:“既然打赌了,就说明,我这个武夫还是有够筹码的资格,所以,我很想听听,老人家喜欢打什么样的赌。”
“跪下…”一种更为硬冷的苍老语气由门内发出,姚阁老挑着眉侧脸看向身旁那一脸阴郁的辜老,轻松地语气调侃道:“过,过了,晚辈做了错事是可以罚跪,可这…人家可是大将军…要是以后这事儿传出去了,这脸往哪放?叫人家可怎么带兵呀”
似是,辜老没有把他的这些话放在心里,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做了什么,就得还,尤其还是做错了什么,更是得加倍偿还。心中念着什么,就得把这个牢坐穿。不是别人为难,而尽是自己为难自己了…天无人道,唯有天道。大将军是该知道这个理儿吧。”
姚阁老出现了难得的安静,转过身看向姬彻泓,竟是丝毫不感到面前的那股视线是多么的灼热。反而是为爷爷打伞的姚清远有些担心的看向爷爷。姚阁老伸手打着哈欠,口中喃喃的说道:“不服老不行了,年轻人熬夜就是没事,老骨头老腿,就是熬不动了…”
辜老闷不知声,伫立片刻便就离门而去。可是刚行了五步路,就听得铠甲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双膝盖跪地的闷响。辜老站在原地,甚至是没有变换动作,就是这般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负身,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姬彻泓知道,如果辜老彻底走了,那么一切都没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隐忍的她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墙里面的人还要说什么。
“看你身体,也已不再适合戎马疆场了。仗打完,还是去养伤吧,护国大将军的名号,回来后再封。但是前提只有一个,从今往后不得再染指长安。”
这句话好像也是伴着电闪雷鸣般的震耳欲聋,没有听到周围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令她低着头,如何趔趄的姿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苦笑了几声,胸中的一口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快要跌倒时,看向了那个身体早已冰凉的将士,将他的身躯慢慢扛到肩上,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自嘲的自言自语道:“都是将军害了你,都是将军害的。哪怕死在疆场,也都会开心的自以为,家人会永远记得你,亲人会永远以你为骄傲。
如今,却是如此倒在了自己家的门口,没有人问你吃了么?也没有人问你的伤还疼么?血流尽了,冰了吧,也该冰了,将军的心也早就冰了…你还好,你是死之前冰的,可是,将军我呢?却是冰了好久,还得继续冰下去。人活着,有几颗心还是热的呢?”
步履缓慢了几分,脚后跟也拖沓了,叹息声渐渐消失在了这个院落的小道中。雨还是那般下着,不停地冲刷着这里的一切,似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却又有什么变了。
第八十九章:新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地面上就要结霜时,寤桁收到了来自长安的请柬,确切的说,是圣旨。只是,这内容怎么看怎么像是请柬。从起草圣旨到代笔,再看着这熟悉的字体,寤桁轻轻一笑,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的圈住了她的身体,鼻息处闻着熟悉的味道,耳边传来温和的语调,“一个人在这里笑什么?要回了么?”
下颌顶着的头微微的点了点,“要回了,而且称赞我剿匪有功,还将郡王名号恢复…不过,就是得回去领赏…”
“护国大将军这次可是大胜还朝…不过,据说受伤了…”
“我还是觉得,这儿不错…”寤桁说完后,侧身看向高一头的羊顾,羊顾轻吻一下寤桁的脸颊,嘴唇未离开寤桁细致如玉的肌肤,热气扑在了她的脸上,口中喃喃的说道:“是,只有你和我…”
远处,她的手下们砍柴的砍柴,打猎的打猎,还有人赶着装粮食的车往这里走着。而这就是他们的新营地。只是,也得马上撤回长安了。
等寤桁回了长安,正赶上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再从东雀门经过时,感觉长安似是又是一副新面孔。虽然极目处还有一些战争后的痕迹,可是,生机不一样了,道路中也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街面又有了新的店铺,虽然天气很凉,可是从外邦来的商人们脸上的笑容却又有着那般说服力。让任何经过这里的人都被长安复苏所感染着。
羊顾紧紧的挨着寤桁,挑起帘子,与她一起看着长安的新貌。毕竟,这里将是他们的家,谁不希望家中好呢?
可远在护国大将军府上,却是另一番光景。屋中四处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内阁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轻咳,姬寤枞伫立门边,有些心焦的说道:“母亲,您,您非走不可?”
听着里屋仍在走动的脚步声,姬寤枞似是要进去,可是却被近在身边的威严之声打住了,“长安,我还会再回来的。这里的事,就交由老巴和你了…”说完,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姬寤枞不知该如何说,也这能默默的说:“这里的事,女儿会精心料理的。”可是心里依旧不愿看着母亲如此快的离开长安,虽然她清楚,母亲会回来的,但是,这一切的代价付出的也太多了。
等寤桁与羊顾到了门口,却见到门口的‘安郡王府’四个大字又被重新悬挂了起来,再看着眼前礼仪规范的跪了一片仆人,令她此时才找回了点所谓贵族的派头。看着高于头顶的镶金匾额,想起了前些日子差一点成为了鲁宾逊,就不由的嘲笑了几番自己,所谓,这就是贵族。
等到所有人行了一番礼,而后喜气洋洋的将二位主子迎回家门,当大门再一次慢慢紧闭时,这一年,算是安稳的度过了。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上一年下了一小季度雨,令这一年在初春时节,哪里都显着湿湿润润的。树上的花也开的越发的鲜艳,空气中最是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引得人们对这一时节充满了由衷的喜爱。
“金盏盏,银盏盏,前院树,屋后花,香甜甜,绕蜂忙,果儿大,果儿甜,可知为何这样甜…金线线,银线线,前院的相公,后院的妻妾,就是床上没有娃…”突然有人经过,且给她的碗里扔了两枚铜板,花蛾子立马收了那难听的歌谣,转而伸手摸向近处的破碗,然后快速的将碗中的铜板揣进怀中,虽然看不见,可也是露出最真诚的笑,不管她笑的样子有多难看,那可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不住点头的说:“谢谢,谢谢,谢您可怜了穷人,您还想听么?”
面前的那位似是脾气很好,丝毫没有被她身上的难闻气息所吓跑,而是停在原地低声的说:“不了…”随后将身边的毛驴抽了一下,这才打算继续赶着路。
可是花蛾子岂能错过,站起身来急切的说:“小乞丐还会说佟将军大战混世魔王…”
“不了…”就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
毛驴上有一个始终都是咧着嘴笑的家伙,在左右的瞄着,看着树下站着的乞丐正一脸痴迷的面朝着他身边的人,不由得笑了起来,“瞎乞丐,瞎乞丐流口水…呵呵…”
身下人不理他说了什么,只是不发一言的默默地继续牵着小毛驴向前走着。树下坐的花蛾子可是依旧保持着痴迷的神色,嘴里喃喃自语道:“小乞丐眼睛瞎了,可是这鼻子还是这么好使。刚才那个明明就是绝色嘛,那么好闻的味道…跟那个鬼六有的一比…”
“什么?什么绝色?你想瞎了心吧。明明只是一个一脸大胡子的山里人…”感觉着身旁人离自己这般近的否决她,花蛾子不耐的说:“死开,昨晚又吃重香楼的饭了吧,瞧瞧你这胃…都快跟大傻子的脚有的一比了…”说完还没完,刚要把故意又挨得近的人推一边,突然闻到他怀里揣着好吃的,立马伸手就掏了出来,并大口的嚼着。
对方也没有拒绝,只是嘿嘿笑着,花蛾子边咽边说着,“你呀,天生就是傻,以后重香楼再让你去,你就别去了,那活儿不是好干的。”
“哦”
感觉身边人还是一脸的笑容,花蛾子气愤的说:“跟你说,你每次都这样,那个老鸨不是个好东西,她给你那些吃的也不是什么好来路…瞧把你的胃都吃成什么了,你看你的脸,还有人样么?”
“可是,能吃的饱呀,现在能有吃的已不错了。再说了,我哪里有过什么人样,身上本来就臭臭的…”
花蛾子用劲的嚼着油饼,鼻子酸了,忍着从心里冒出的一股股的酸。她知道尤大这般做都是为了谁,也知道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天天去吃那劳神子的东西所挣回来的钱都是买了什么,也大概猜出那些有钱人平时玩的都是什么,拿穷人当成什么,而穷人为了吃饱肚子也干些什么,是的,就是为了换她手中拿着的油饼。
花蛾子定了定,故意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