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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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师兄,老贼跑了,我们快追!”
玉和子定了定神,对身后几个师弟哽咽交代道:“你们好好收拾……卫师妹的遗体……”便向外冲出,何太冲和我跟在他后面,也立时追了出去。
我们身后几个昆仑小弟子也跟着冲出,玉和子奔了几步,又回头道:“忘了师父的吩咐么?你们快回去守着,静候三圣堂中的支援,须防敌人乘隙来袭!”众人迟疑未动,玉和子又喝道:“你们武功比卫师妹如何?便跟上来也是送死!何师弟,我们去追!”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便和何太冲并肩沿着山道下去了。
我牵挂大哥安危,一个箭步窜到他身边,拨开武烈他们,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大哥面色苍白,咬牙道:“我腰间中了那老头儿一掌,一时站不起来,不过无甚大碍,运功片刻就好。那老头儿是什么人,武功这般厉害?”
我见大哥似乎没有伤到要害,略感宽心,道:“他是……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劫走了沈姑娘,我现在得去追他!”
大哥忙道:“四弟,不要追!那老儿武功厉害得紧,你绝不是他对手!”
这点我岂有不知?只是想到青眉被他捉走,心中焦急异常,抬头一看,只见玉和子和何太冲已经去得远了。我忙道:“大哥,你保重!辜鸿、阿烈,你们帮我照看大哥!”跳将起来,跟着玉和子他们追去。大哥在我背后叫了几声,我也无暇搭理。
奔得几步,忽然脚步声响,一个黄衣少女从我背后赶上,和我齐头并进,却是辜鸿。我讶道:“辜鸿?你来做什么?”
辜鸿正色道:“长龄,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道:“莫开玩笑,你快回去罢!那老儿武功高强,十个你都不够他杀的。”想到刚才卫云娘惨死的情状,我当真是不寒而栗。我怎能看到这一幕发生在辜鸿身上?但我若不追去,谁知他会对青眉如何?
辜鸿却道:“兄弟一场,这时候不用说啦!有架一起打,有刀子一起挨,走罢!”她拉起我的手,带着我飞奔起来。辜鸿的峨嵋轻功别具一格,还在我家传轻功之上,况且她内力充足,一时奔得竟比我快得多,我跟在她背后,怔怔地望着她如飞似翔的身影,感到她掌心的暖意,一阵感动涌上心头,几乎堕下泪来。
但奔得片刻,我忽想到白鹿子上惊神峰的事,又停下不走。辜鸿回头讶道:“你又怎么啦?”
我郑重道:“辜鸿,你必须回去,有件事我要托付你。你去告诉大哥他们,不要停留,立刻离开昆仑派,越快越好!这件事很重要,你明白么?”
辜鸿不解道:“这又是为何?现在闹成这样,长兴哥又受了些伤,大伙儿可怎么走?”
“事情复杂,来不及细说。”我摇头说,“是我……我无意中得悉昆仑派中一大隐秘,连累了你们。此事白鹿子或许已经知晓,你们若不火速离去,等他到来,说不定便有杀身之祸!大哥受了伤,只有靠你带着大家走了,你们快走,我记得来路,会设法再和你们会合!如会合不到,便回朱武连环庄再见罢!”
辜鸿将信将疑,见我神色凝重,还是点了点头,又道:“可你一个人去追,那怎么行?”
我道:“不是还有何太冲和玉和子么?他昆仑派两仪剑法天下无双,定能克制那老头儿。我也会见机行事,你快回去罢!”辜鸿道:“那……好罢,你千万小心,不要硬来!”
辜鸿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心摇神驰。我恋慕她两年,此番说不定就是生离死别,忽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涩涩道:“辜鸿,其实我……我……”那日悬崖上我想托青眉转述的话,如今有机会自己说出来,却一时又说不出口。
我嗫嚅片刻,忽然心下惭愧:“朱长龄啊朱长龄,你未婚妻被人劫走,生死未卜,这时怎还有心思跟其他女子说这些?”于是转口道:“……我有你这个好兄弟,此生无憾啦!你快回去,一切拜托!”转身不再看她,疾奔而去。
辜鸿果然接受我的嘱托回去了,我在昆仑山的皑皑冰雪间独自奔跑着,受到好友的激励,一时间,力量似乎又回到我身上。想到青眉被福伯这个老妖怪抓去不知如何处置,胸中热血沸腾,一股真气也油然而生,身如插翼,足下生风,不多时,蜿蜒的雪岭上,前面的三个人影已经在望:福伯在最前面,只有一个小黑点,大概百多丈外跟着玉和子和何太冲,我又在他们身后二百余丈。福伯虽然武功较高,但背着一个上百斤的人,轻功多少要打折扣,因此玉和子和何太冲竟也跟得上。我对玉和子不禁微感佩服,他二人合力也未必是福伯对手,但何太冲非得去追不可,因为要从福伯那里取得解药,而玉和子大可守在关卡那里,却锲而不舍地紧追下去。想不到此人为人讨厌,却也是义气为先。
我虽然一时抖擞精神,健步如飞,但终究内力不够,勉强不得,追了数里又支持不住,慢了下来。眼看前面三人越跑越远,绕过一座山腰,看不到了。我心中焦急,足下加劲,却失了准心,在雪里摔了个跟头,顿感天旋地转,爬不起身。我心中痛骂黎璇为了让我疗伤,榨干了我的内力,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又有何用?若我功力还在,再加玉何二人协助,何惧一个福伯?眼看着福伯和玉何二人越奔越远,终于在我视野中消失不见。
我忧心忡忡,但知道着急也不是办法,只得盘膝而坐,按照黎璇传授的法决运功。那功法果然有奇效,过了小半个时辰,我内息运行了几个周天,丹田中便又有少量真气凝聚。我也等不及汇聚更多真气,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又沿着前面那几人的脚印继续追了下去。
福伯逃走的路线,前面数里尚和去朱武连环庄的道路相同,但中间又岔开了去,一路蜿蜒向西,那是往摩天岭的方向,我记得来三圣坳时,何太冲他们说过,那边是魔教的地盘。我心中一咯噔,莫非福伯真是魔教的人?若到了魔教那里,要救回青眉就千难万难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就看到前面道上遥遥有一抹殷红,心头一紧。及到了前面,只见足印纷乱杂沓,积雪被踩得面目全非,还有一滩已经结冰的血,一柄断剑,显然刚刚有过一场恶战。血迹星星点点,向山坡下延伸过去,我沿着血迹看去,见到白色的雪坡下,一个人俯卧在雪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看服色正是玉和子。
我忙沿着山坡下去,看到玉和子背上血肉模糊。我惊呼道:“玉和师兄!”把他身体翻了过来,只见他胸口也渗出鲜血,显然是被人用锐器前后贯穿的。
玉和子还没有死,他本已奄奄一息,昏晕过去。我将一点内力注入他人中,他缓缓睁眼,见到我时,眼中又放出一点光亮,抓住我的手,喉中格格作响,口唇开合,似乎要说什么,我贴耳到他唇边,才勉强听到他的声音:“救……沈师妹……回……回来……”
我急忙问道:“是福伯伤了你?何太冲呢?”
玉和子微微摇头,气若游丝地道:“我们……追上……用两仪剑……本来……福伯说……给何太……解药……他突然……杀我……福伯……抓着他……又走了……”
他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吐字也不清晰,但意思却不难明白,想必是玉和子和何太冲用两仪剑法围攻福伯,福伯见难以取胜,便拿碧鸠丸解药做要挟,逼何太冲出手,重伤了玉和子,然后又捉走了何太冲。
“又是何太冲!”我咬牙道。这人要保命,屈膝求饶也罢了,可竟丧心病狂刺自己师兄弟一剑,当真奸恶。他二人用两仪剑法双战福伯,就算未必能胜,但若要自保或撤走,却也不难。如今何太冲为了解药杀了玉和子,自己又被福伯捉走,也未必多活得一时三刻。
玉和子又抓住我手,不知说些什么,我侧耳细听,才听到他说:“救……沈师妹……我……本来……好恨……你们……”
我初时听得稀里糊涂,但听他一直说“沈师妹”,猛然心中一震,恍惚中仿佛明白了玉和子为何一直看我和青眉不顺眼,处处中伤留难,后来又为什么不顾性命追上来救人……
我握着玉和子的手,只觉得眼眶已经湿润,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道:“你放心,我……我明白。”
玉和子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似要交到我手上,但刚刚掏出,手便无力垂下,布包滚落在雪中。我将布包拿起,见他双目无神瞪视着天空,我颤着手探他鼻息,已经没气了。不到一个时辰前,玉和子还说要为师妹报仇,谁想转眼间自己也葬身荒野。
我为玉和子合上双目,站起身来,心中一片茫然。将那手上布包打开看时,却是一支小小的玉笛,上面铭刻着“在水之湄”四个字。做工虽颇精致,却不似匠人所造,似乎是玉和子自己雕篆出来的。
我呆立了片刻,将玉笛放入怀中。想到昆仑派的人大概不久后便会沿着脚印找到这里,玉和子的遗体也无需我照看,但非为玉和子伸冤不可,于是又蹲下来,在他身边雪上用指头划了“何太冲杀我”五个字,又将他手放在“我”字边上,想昆仑派的人若追来,定会看到。
做完此事后,我便咬牙奔回山道上,继续沿着脚印追了下去。余下便只有福伯和何太冲两行脚印,又追了一两里距离,到了一处极大的山崖下,脚印却忽然消失了。我向四周望去,千峰万壑,雪野岩阿,苍凉一片,却是人迹全无,哪里有福伯和何太冲的身影?我心中思忖,二人绝无平空消失的道理,但总不至于藏身雪底罢?
我正苦苦思索,忽然山崖的岩壁映入眼帘,我顿时恍然,暗骂自己太蠢,福伯为防追踪,自然是带着何太冲爬上山崖走了。崖壁上不易积雪,上去了自然便难以发觉。
想到这里,我便向山崖上攀去,这山崖大概二十多丈高,底下还好攀爬,到了最上面几丈却几乎找不到落脚之处,若是一步踏错,怕是立刻就掉下来摔成肉饼。我费了九虎二牛之力才上到顶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