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想娶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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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所以你跟踪我、调查我多久了,到底居心何在?”她将话题导入重点,她讨厌被暗中观察的感觉。
“我并没有跟踪妳,调查或许有一点,但那是因为经过了十年,许多基本资料都变了,例如妳现在住在哪。”莫天与老实的对她承认。
不调查,他又怎会知道她住在哪儿,要上哪儿才能找到她呢?
“经过了十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夏心宁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我已经认识妳十年了,夏心宁。”他注视着她。
“不可能!”她直觉反应的叫道。
莫天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缓慢地开口说:“妳以前家住在阳明山上,有一个哥哥,父母感情很好,家里客厅有一台跟我客厅那台一样的白色钢琴。妳很喜欢弹钢琴,虽生长在集三千宠爱的富豪之家里,却不会恃宠而骄,或因财大气粗就鄙视穷人。妳还是个孝顺的女儿,会早起陪父母运动。”
他的如数家珍把夏心宁吓呆了。他怎么可能连她以前有一台白色钢琴,和以前早上会早起陪爸妈运动的事都知道?
他说他认识她十年了,昨晚却又说他并不是爸妈朋友的儿子,那么他到底是谁,又怎会认识她,而她却毫无印象呢?
水声潺潺,她的罗蔓生菜在水里载浮载沉,一旁的他已经将冻完成的牛肉放进热锅里,开始煎煮他们的午餐。
“我不知道过去这些年来妳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突然看见妳站在早餐店里工作,我真的很震惊。”他忽地又继续地开口说,准备着他们午餐的手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因为完全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接近她有何目的,所以夏心宁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也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我觉得妳天生该受人宠爱,在家时受父母家人的宠爱,结婚后受夫家的宠爱,这一生都该穿着华服,笑得无忧无虑,不知生活的辛苦。”
牛排下锅煎煮的香味,慢慢地从锅里飘散开来,盈满在空气中,夏心宁却因为他的这段话而觉得苦涩。
穿着华服,笑得无忧无虑,不知生活的辛苦?真是讽刺。
但是十年前的她的确是如此,如此的无知及可悲。
如果她和哥能够稍微懂事、成熟、了解他们所拥有的富裕生活,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爸爸辛苦工作为他们挣来的话,也许他们就可以早一点发现爸爸公司出问题的事,而不会等到爸爸自杀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早出了问题。
“我并不是讽刺妳。”她脸上的表情让莫天与忍不住说明,“我只是想告诉妳,这种想法一直根深柢固的存在我心里,所以看见妳站在早餐店和餐厅里搬盘子时,我才会这么震惊,这么难以接受。”
“我只想知道,你说这些话的重点在哪里?”不想流露太多的私人情绪,夏心宁重整面容,淡然的问道。
“妳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不对?”莫天与好奇的反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她直截了当的回答。
“可见我长得真的很不起眼。”他笑说。
“正好相反,就是因为你长得太起眼了,但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以前我见过你,所以才怀疑你根本就是谎话连篇,居心叵测。”她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皱眉道。
莫天与轻扬嘴角。
“意思是妳觉得我长得不错?”
她轻愣,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谎话连篇、居心叵测。”
“我觉得重点是妳觉得我长得不错。”他咧嘴微笑,直接显示他的愉税。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为何,夏心宁突然有些恼怒。
“我刚才不是说要边吃边聊吗?我们到餐厅坐下来再说吧,牛排好了。”他宣布道。
从客厅到厨房,再从厨房到餐厅,夏心宁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却一点也不觉得勉强,但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可怕。
这个男人不简单,她必须要更加小心,步步为营才行。
“怎样?味道还可以吧?”在她分别尝过浓汤与牛排后,莫天与开口问。
“有职业水平。”她说的是实话。
汤虽是罐头汤煮出来的,但是浓度、咸度皆适中,加上他又适度的添加了一些新鲜的食材和辛香料,让人完全吃不出那是罐头汤的味道。
不过,真正让她觉得有职业准准的却是他煎的牛排,软硬适中又多汁,加上他调配出来的酱汁,这盘牛排真的可以端出去卖了。
“我也在餐厅里端过盘子,厨房里的师傅教了我不少绝活。”莫天与微笑道。
“你也在餐厅里端过盘子?”她看向四周高档的家具,语气中充满了不信。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种房子里,以前的我很穷。”他老实告诉她。
“我很难想象。”
“妳根本用不着想象,因为妳亲眼看过。”
“不要再说那些你拿不出证据的话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夏心宁觉得好荒唐。最荒唐的是,她竟然还坐在他家里与他共进午餐!
“我姓莫,莫天与。”他第一次向她介绍自己。
“很好,现在我更加确定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因为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她说得信誓旦旦。
“那是因为我们我从没有告诉过妳。”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她坚信。
“不,妳见过。”他又再度露出令她费解的神情。
“什么时候?如果真的有,你就说出正确的时间地点呀。”她放下手中的刀叉,咄咄逼人的盯着他。
“十年前妳仍住在阳明山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到妳家去送报纸。”莫天与轻叹一口气,终于公开谜底。
夏心宁难以置信的瞠圆了双眼。
“你是棒球帽?”她脱口叫道。
“妳是这样叫我的吗?”莫天与微微一笑。
夏心宁遏制不住惊愕的紧盯着他看,简直无法将眼前这个充满魅力与自信的男人,和当年那个长得哏竹竿一样又瘦又长,总是戴着一顶棒球帽将脸遮去一半的送生联想在一起。
那个时候,偶尔她早起陪爸妈在庭院里把散步当运动,就会看见他骑摩托车送报纸来。偶尔她在家,也会遇见前来收报费的他。
她想起来了,她的确请他吃过她的生日蛋糕。那天他来收报费的时候,刚好碰到朋友来她家帮她办庆生派对,所以她在拿钱给他的同时,也拿了一块蛋糕请他吃。
这件事对当时的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没认真去想,根本就不会记得。
就像他对当时的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喜欢戴棒球帽。长得又高又瘦的勤奋送报生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大哥嫌弃开了两年的车子想换辆新车时,爸爸曾生气的拿大哥和他比较过,要大哥看看人家想想自己,因为他和大哥同年,却靠自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一毛钱也没向家里要过。
这一点让她听了之后觉很佩服,所以之后每次看见他时,距离近她就会说声“你好”,距离远她则会对点头微笑。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莫天与,她终于知道了。
“你……”欲言又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久不见吗?还是你后来怎么没来送报了?抑或者关心他现在在做什么,好像很成功,赚了不少钱。
看看他,再想想自己。莫怪乎,俗话说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破衣,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十年后穿破衣的人会不会变成自己。
想当年的他,只是一个穷苦的送报生,而今却家住信义豪宅。
反观她,以前住在仰德大道上的阳明山别墅,现在的她却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因为连租屋的套房都被大火给烧了,果真风水轮流转呀。
“抱歉,我不该随便帮你取外号。”她终于想到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那时候的确每天都戴着一顶棒球帽。”莫天与不以为忤,微笑回道,很开心她竟然记得他,还替他取了一个这么有趣的名字。
“红色的。”她说。
“黑色的。”他纠正。
“现在我能确定你没说谎了。”第一次,夏心宁对他露出微笑。“你的帽缘永远都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楚你的长相。如果我那时候看过把帽子摘下来的你,我一定能够认出你。我对记人的长相很有一厺。”
“如果我知道妳有这项专长,我当初一定会把帽子摘下来,让妳记住我帅气的模样。”他开玩。
“你当初根本长得像竹竿,哪来的帅气?”在轻松的氛围里,她忍不住揶揄他。
“那么现在呢?”他微笑的凝望着她问道。
“很帅。”她不吝惜赞美。
“有没有帅到让妳愿意嫁给我的程度?”
“差不多。”她笑出声,把它当玩笑。
“意思是,如果我现在跟妳求婚的话,妳会点头答应?”
“我会考虑。”她已经开始笑不可遏。
“什么事这样好笑?”莫天与疑惑的问道,不懂她究竟在笑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幽默的人,如果知道,我当年一定不会只跟你说“你好”这句话。”夏心宁笑着对他说。
莫天与蹙起眉头,终于明白她以为他说求婚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他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夏心宁微笑的回视着他,一脸好奇的表情。
“妳愿意嫁给我吗?夏心宁。我是认真的!”
她的反应是,整个人呆住。
送走来学钢琴的学生后,夏心宁一个人呆坐在琴房里,脑袋里一片紊乱。
一整天,她不断地想起莫天与跟她说的那两句话——妳愿意嫁给我吗?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问题是,她怎么想都像是个玩笑呀。
其一,他们可以说才刚刚认识而已,对对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至少她是如此,而他却突然跟她求婚,这要怎么当真?
其二,即使他真是认真的又如何?他根本不了解她现在处在什么情况之下,还以为她仍是十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倘若他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他还会说他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