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师妃暄-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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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以来,赵子成尚是首次生出避世退隐之心,由此可知鲁妙子实在是园林建设一道的罕见高手,通过园林巧妙的空间布置表现出的感染力量是多么强大。
赵子成以游人的心情,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经过一个竹林后,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面对如此浑然天成的美景,赵子成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赵子成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此处正是商秀徇与赵子成所说鲁妙子的隐居之地。赵子成刚想踏步而进,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是赵子成踏入鲁妙子隐居之所的第一感受。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他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赵子成拾级而上。
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这位小兄弟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赵子成发现桌上放着酒,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鲁妙子峨冠博带,虽因面朝窗户赵子成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身材高大,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瀑布声在远方隐隐传来。
赵子成从容提起酒壶,斟满了酒杯,一口饮尽。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味道何止不错,赵子成就是在生活物资极其丰富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尝过如此美酒。赵子成衷心赞道:“鲁师对酿酒真在行,子成尚是第一次品尝如此美酒。”
鲁妙子默然片晌,突然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与飞马牧场关系非浅,你既是秀徇的未婚夫婿,与我也扯的上渊源。你诸多大事在身,怎么会有功夫来看我这将死的老头?”
言罢缓缓转身,脸向赵子成。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赵子成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早在他动身之前鲁妙子便知道了他的到来。并且鲁妙子一见自己便知道自己已经是秀徇的夫婚夫,显然在见面前鲁妙子曾经花过一翻心血功夫调查过自己。
他傲然一笑,道:“鲁师既然调查过小子,那小子也不瞒鲁师,小子到鲁师这里来确实是有所求。”
鲁妙子看了深深看了赵子成一眼,缓缓坐下,取过一杯六果液一饮而尽,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苦笑道:“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这个世界了。你倒是坦白,很好,你既然有所求,那就直说出来,我相信秀徇的眼光。商丫头虽然年纪轻轻,但看人一向看的很准。”
赵子成双手由袖中伸出,从容道:“小子到鲁师这里为一物而来,但在那之前,小子想为鲁师检查一下身体,看能否治愈鲁师身上的顽疾。”
说完赵子成双目与鲁妙子对视,鲁妙子神色不变,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还是没有逃过赵子成双眼。
赵子成不再掩藏身上属于强者的气势,一种狂暴汹涌、却又隐有一种沉凝之势的气势不断自周身喷薄而出,却被他完美的控制住绝不会伤害到周遭的一草一木。
他要让鲁妙子知道,自己是有资格与其平等对话的人。
鲁妙子凝神瞧了赵子成好半晌,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三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若没有这方面的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可是这几天我总不时忆起旧恨,此乃伤势复发的先兆,老夫恐已是时日无多。”
鲁妙子再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已不再作任何希望,但自你进门至今你依然不能探知你武功深浅,你所修炼的真气更是我平生所未见,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
第五十章 夜访鲁妙子2
赵子成伸手搭上了鲁妙子的手腕脉门,输入一股最为纯粹洁净的先天真气进入此老体内探查,刚一接触,就禁不住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房屋里出现一阵沉默,在灯火的映照下,一老一少两人一站一坐,一时间相对无言。
过了良久,赵子成才放开手,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鲁妙子体内的伤势确实很不妙,历来魔门的功法专论死地,最是阴毒狠辣不过,由祝玉研这种宗师级人物所造成的伤势,更是留了一道真气在鲁妙子体内,如今这股真气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鲁妙子体内的所有经脉都被这股真气长年侵蚀得生机晦暗,周身各大小气窍更是已经隐约有消散的迹象。
气发于窍,练气者一身真气,其根源来自于周身气窍,统帅一身真气流转运行的关键也同样是气窍,依功法的不同运用的气窍也有所差异。可以说,一个练气者如果不能达到气机交感,炼出窍穴,则体内所存不过是寻常脉气,并不能称上“真气”一词。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气窍乃重中之重,如果气窍消散,最好也是个成为废人的结局,象鲁妙子这样的,更是已经和死亡没什么两样。
难怪当年双龙的长生诀真气已经小有所成也救不了鲁妙子,不过双龙干不成的事情,不代表赵子成办不到,在他体内的,传承自广成子的太虚真气,此乃真正先天中的先天,比较长生诀所修出的先天之气更为精纯得多,只要不是当场身死,无论怎么样的伤势他都能保住,鲁妙子伤势虽然严重,但赵子成有九成把握可以让鲁老头身体回复健康,只是鲁妙子周身各大小气窍被阴毒的天魔真气在三十年的悠久岁月时腐蚀的已经不成样子,即使赵子成能治好这顽疾,鲁妙子一身武功却不可能保的住了。
武林中人哪个不将自己的一身修为看的比性命还重,从一代宗师级高手打落云端,成为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凡人,鲁妙子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赵子成将自己对鲁妙子的体内伤势的看法一一向鲁妙子作了说明。事实上在找不到更好的治疗方法的情况下,坦诚的交流是最好的办法。
在听完赵子成话后,鲁妙子一阵沉默,脸上神色不停变幻,连坐在旁边的赵子成亦感觉的到他剧烈的心理挣扎。
一阵死寂过后,鲁妙子起身深深望着赵子成,眼中已是清澈如水:笑道“想不老夫临死之前还会面前如此艰难选择。老夫在此隐居多年,自认这红尘俗世,生生死死也早看得透了,事到临头,才知道竟对自己的那一身修为竟然如此放不下。”
赵子成敬道:“江湖中人向来就将上乘的功法修为视的比性命还重。别的不说,就魔门六道而言,明知修炼天魔大法斩情断性,即使练成亦无幸福可言,但阴癸派心想修炼此法的人不知有多少。圣极宗十几代宗主也一一为邪帝舍利而死,而今鲁师能放下自己的一身修为,实在让小子敬佩。”
鲁妙子笑骂道:“想不到你小子也会拍马溜须,老夫为保命而已,又有何敬佩可言?”
两人相对一视,俱是一阵轻笑。
天刚放晓,赵子成望着身上业已被汗水湿透的衣衫,却是连运功逼干的心情也没有。
昨晚一整夜,他都在不断为鲁妙子疗伤,如今鲁老头是好了,受他最最精纯的先天之气帮助,那还有丝毫之前的颓然晦暗之色?为了讨好鲁妙子,他不但将鲁妙子体内那道留自祝玉研的天魔真气消融干净,将鲁妙子全身一一快消散的气窍一一收拢,为了不使鲁妙子因为年龄过大身体衰老而很快挂掉,赵子成还动用了本命真元在治疗过程将鲁妙子全身上下洗筋伐髓,强化巩固他全身经脉。当真是累得象条狗似的,想到等会向鲁妙子讨要邪帝舍利这种天材地宝,还不知道鲁妙子这个老头会不会给?鲁妙子是商秀徇的长辈,如此鲁妙子硬是不给,赵子成也没有太多办法,一想到这赵子成就是一阵头疼。
不过赵子成这一夜忙碌也不是全无好处,太虚真气本来就是广成子这位道家先圣穷其毕生之力炼化天地初天之时最本源的元气所得,已经超越正邪之别,几乎能够转化为这世间任意一种真气。赵子成在为鲁妙子治疗过程中将那道来自的祝玉研已经大成的天魔真气融入自己的太虚真气里,现在天魔真气对赵子成来说已无秘密可言。甚至只是赵子成愿意,他的真气随时都可以转化为千变万化,变幻不定的天魔真气。
“嘿嘿,赵小子,想不到你的真气果真如此神奇,商丫头这个夫婿果然没找错啊。”鲁妙子收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