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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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来吓我,我与那什么江公子又没有关系。”我低声说。
赵青衿闻言差点没蹦起来掐我的脖子。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放着家里贤惠媳妇不管不顾还要寻花问柳的负心汉一样。
我真的心虚了。
“将军大人本就是这种洒脱不羁的性格,青衿你何必计较。”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似江南三月桃花雪,清凉侵润,带着极少的一丝暖意让人眷恋地如飞蛾扑火。
我心头一颤,头开始剧烈地疼痛,无数随便被强行塞进脑子里,我疼得浑身发抖。
柯九推我,我察觉到刚刚拉着他的手太过用力,抓疼了他,急忙松开道歉,柯九做手势问我怎么了,我深呼吸几下平顺下来,摇头不答。
赵青衿朝门口作揖行礼:“江公子。”
我依旧低着脑袋。
那人走到我面前,我看到他风尘仆仆的黑色靴子和白底竹纹的锦袍,我自知躲不过,抬头看他一眼,浅浅叫了一声:“行知。”
江行知眯着眼睛轻轻笑了一声:“劳烦将军大人还记得我。”
江行知有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眼角上挑,偏偏他整个人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倒是不显得妖媚,只是有一种漂亮到张扬的温柔。
他……是我的夫君,我两年前因为某事借酒浇愁,一醉之下闹市纵马,遇到新科状元骑着高头大马游街,我当年鬼迷心窍被他一个轻笑几乎丢了魂魄,所以干脆支使手下打乱游街的队伍,我上前把他引到街角,闷棍打晕扔到马上扛回将军府。
“不敢忘记公子音容。”我说。
这话极对他胃口,江行知闻言笑了,挥手示意赵青衿退下,柯九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不肯走,赵青衿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依旧垂着眼睛。
“这半年,你究竟去哪里了?”他在我身边坐下,自然地拉住我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
我像被烫了一下甩开他,但是立刻觉得太伤人,偷眼看他,他神色淡淡,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这才放心,回答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
我照实回答:“我脑袋出了问题,什么都不记得,就连你也是刚想起来的。”
他冷哼一声。
我知道他又生气了,他是读书人,心里弯弯绕绕比我这种粗人多一百倍,我懒得跟他计较。有时候我们一起上朝的时候他还和颜悦色,下朝的时候就给我甩一张冷脸,连带着对我身边搭着我肩膀的那刚从边关回来的好兄弟翻了几个白眼。
“能想起来就行。”他故作宽宏大量地说。
“你不在长安待着怎么突然过来这里了?”我问他。
“青衿飞鸽传书说找到你了,父亲让我过来看看,青衿是个粗人,他担心哪里照顾不周。”
我很是感动,“爹真的是这么说的?”我记得我打小就没有娘,我出生的时候我爹自己还是个青瓜蛋子,更别提照顾我了,那时候又正逢契丹屡屡犯边,幽云十六州接连失守,上震怒,赵家将门一门忠烈当时死的就剩下我爹和我两个人,还没断奶的我连个能托付的人都没有,我爹只好把我扔在军医那里,让我随军,然后挥师北上。
幽云十六州那场仗一打就是十二年,我从还吃奶的奶娃娃长成了个假小子。我现在尤记得清晰,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干你娘的……= =
咳咳,往事不堪回事。
江行知听到我这话,眼神忽闪的躲了一下,右手握拳掩饰性的咳嗽一声:“是的。”
我顿时有些荡漾了。
这时候,江行知突然问我:“刚你身边那个是谁?”
“路上捡的。”我挥挥手。“那孩子蛮可怜的,痴痴傻傻的,还不能说话。难得和我有缘,所以我想养着他。”
他没有反对。我送了一口气。
“怎么从战场上失踪的,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他皱眉看着我。
我摇头:“真的想不起来,我醒来的时候一身繁复的女装倒在河边,指甲上居然还涂了丹蔻,你知道我最不喜欢那玩意的。”我并着十指手背朝上,指甲上还有隐约丹蔻的印记。但是更明显的是手背各种各样狰狞的伤口。
江行知握住我的手腕。
我想甩开他。
“你哪弄这么多伤?”他语气有些冷。
“不小心。”我抽出手。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下,不着痕迹地收回。他干巴巴地说:“我带了药,一会儿让赵可给你拿来。”
“不用了。”我拒绝,“还是你留着吧,我皮糙肉厚的不怕这些。”
“赵如玉!”他起身,眉宇之间是勉强压抑着的怒气,“我知道你还在恼我,你征西凉之前那件事情——”
我打断他:“我未曾放在心上。”
江行知闻言用抬起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他凤眼上挑眼中神色冰冷,他五官本就惊艳,只是气质温润,所以压抑住那一份轻薄,此刻他愤怒得都懒得掩饰一丝一毫,整个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心下一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的顺从他的手仰着下巴看他。
我并未想过惹怒他,只是……只是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当日我真的不知道那酒里有东西,否则我绝不喝,更不可能轻薄与你,”他稍稍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说完他顿了顿,眼神暗了下去,“更何况你我夫妻两年,就算那日我真强上了你,又能如何?”
我顿时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俯身上前要吻我,我一惊,侧脸躲开。他眯起了眼睛。
江行知摆正我的脸,狠狠咬破了我的下嘴唇,我疼得嘶得一声,他放开我,甩袖离开。
我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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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女婿的差别待遇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女儿和女婿的差别待遇
☆、兽医顾盼兮
我爹揪着个青衣大夫进门的似乎,我依旧呆滞的仰望天花板。
“顾盼兮,你赶紧看看如玉,这孩子绝对不对劲,不是被我气傻了吧?”老爷子说到这里,悲痛不已,“哎呦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诶,还指望着她养老送终呢。”
我移开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爹。
老爷子抽抽鼻子。
“老子没死。”我平淡地说。
老爷子闻言更伤心了。“那就一定是傻了!如玉啊,我苦命的如玉啊,你就忍心撇下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么?我的如玉啊。”
顾盼兮把了一会儿脉,凉凉说道:“不好意思,又让老将军失望了。”
“没傻?”我爹瞪大眼睛。
我撇头不想再看。
“然也。”顾盼兮点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我仔细地瞧了一会儿,我极虚弱地抚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悠悠开口,“不过,想来离傻不远了。”
“什么意思?”
“小将军,中了苗蛊。”顾盼兮拨了一下我的眼皮,我艰难抬手甩开他。他不恼,接着对我爹说道,“此蛊名为痴心。断情忘爱,小姐忘了七王爷,只是应了这蛊罢了。”
我爹听了,“如玉性命可能无忧?”
“无忧倒是无忧。”顾盼兮怜悯看我一眼,接着说道,“这蛊多被苗人用在痴心郎身上,从此小将军只怕爱上一人就忘记一人,断情忘爱,平生将再无痴情。”
我爹闻言严肃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此蛊恕盼兮才疏学浅,不知何解。”
我爹慌忙摇手,“不需解。”
顾盼兮低眉不发表任何评论,立刻龙飞凤舞的开了一张养身体的方子塞个我爹。施施然地一甩袍子,走了。
顾盼兮如今是太医院首席,若不是当初我爹的知遇之恩,绝不会被老头子拉来看我的病。
说来当初争夺幽云十六州那场战争,顾盼兮只是个赵家军里的大头兵,当年我得了急病高烧不退,偏偏随行军医死的死伤的伤,军队驻扎在荒郊野外更是找不到赤脚大夫,我爹急的嘴巴上一圈燎泡,赵家军里稍微懂点医术的都被我爹揪出来给我看病,可是皆摇了头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一个给我把脉的,便是这顾盼兮。我爹死马当活马医任凭顾盼兮往我嘴巴里灌药,没想到两天之后我就活碰乱跳,我爹大喜,将顾盼兮推荐给他太医院的朋友,后来被我爹那朋友收为弟子,再后来继任当了太医院首席。
可是谁能知道,如今太医院首席顾盼兮,医术出神入化,青衣如玉眉眼如画,可在十年前给我看病之前,顾盼兮他本是个兽医。
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悲戚地看我爹。
我爹只瑟瑟道:“他只说他懂医术来着,我哪里知道他原来是兽医,这事儿万万不能怪我。”
所以,纵然顾盼兮现在备受世人推崇,可在我眼里,他依旧黑心黑肠,随时随地能用一碗苦汤子结果了我的小命。
???
当晚,我被我爹提着后衣领扔进了江行知房内,我爹揪着我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番,笑容满面地和江行知打过招呼,这才咬着烟斗离开。
我无力地抚着床栏坐起,老头子看我体虚,欺负我无还手之力,两巴掌差点拍的我吐血。好在他还顾念着我是他女儿,没用十成力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灯下垂眉看书的江行知,吞吐道:“我回书房睡。”
一灯如豆,衬得他愈发清贵优雅,他眯了凤眼,浅笑地看我,我恍然竟有一种美人在侧花满堂的感觉。他开口说话,声音浅淡温和,“怕是父亲还在门口,夫人如此出去,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顿时蔫了。
我爹向来本着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的观点,再加上他只我一个独女,所以更是问心无愧地殴打着唯一一个亲生女儿。
所以我赵如玉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是我爹手里的鞭子。
我抱着一床被子认命地开始打地铺,无奈向江行知赔罪:“那打扰公子了。”
我顿时周围空气有些凝滞,抬头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