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流云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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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岂非就是喜欢作弄他人,然后开心自己,疯狂嘶笑。
一条巨大的火龙冲天而起,想要挣扎束缚,可是却始终挣不脱它的依靠,它只能狂乱的挥舞着巨大的龙爪,欲乘风而去。
火龙士气冲天,经久不灭。
火龙看着面前一张张鲜艳而哀伤的面孔更加恣意妄为,越发妖娆不休。可是你再猖狂也有衰竭的一刻,因为你已没有的依靠,没有了助力;你也就没有了希望。
当一件物事失去了依靠的时候,那么等待它的只有倒下,倒下了就不一定能站起来,除非有人能再给他一个依靠。
而人却不然,人如果没有了依靠,不管是什么样的依靠,他都自己再站起来,只要他自己还愿意,只要他自己还有信心站起来,他不需要别人给的依靠。
这样给的依靠,也许对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耻辱,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是一步天梯,他会马上露出摇尾乞怜的感激。
火早已灭了,只是偶尔还会溜出几许轻烟,是不甘吧。
雪儿在等待,雪儿爷爷在等待,人群也在等待,等待着什么?他们已经疲乏、饥饿!
等待着他们灵魂的回来,看看这些不忍舍去的面孔。
雪儿爷爷走上前去,蹲下,拾起一抔尘土,兜在衣角,向着屋子后面的小山坡而去。
然后是雪儿!
后面的每个人都拾起一抔烈火过后的尘土,兜在衣角向着后面的山坡走去。
山坡本不远,就在屋子后面,可人们却走了很久。
仅仅的一个小山坡似乎就已到了另一片天地,这里风骤奇寒,往远处一看,只见是天远路遥,白雪苍茫一片。
雪儿爷爷将衣服里的尘土骨灰,慢慢的一把一把抓起,洒向了无尽的天地。
西方传来了一道红光,凄美而萧瑟,是黄昏落日的霞光。
尘土骨灰就在霞光中飘飞,飞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吧”,雪儿爷爷的声音庄严而飘渺,就如天际传来的梵音一般,深入灵魂,震颤灵魂。
可是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不就是我们的乐土嘛,为什么还要去远方呢?
已经飘向远处的尘土回旋游走,却不曾再继续远去。忽然一道北风吹来,尘土似乎找到一丝希望,纷纷倒转而回,飞到了村子的上空,然后慢悠悠的落了下来。
是他们的灵魂不愿离开,还是他们舍不得这里的天地、这里的白雪、这里的屋子、这里的一草一木!
人群望着这样的情景落下了泪水。
霞光已隐没在西方的白雪飘渺的山峰之后,剩下了一片昏暗,迎来了又一个黑夜。
骆君芳已不知自己在这个姿势下待了多久,同样她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远处望去正如两个冻僵了雪人。
怀中的流云亦似乎动了一下,骆君芳立刻惊觉,低头看他。
只见流云亦只是推开了他的怀抱又继续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
骆君芳来的时候还本想问一下他秦雪薇到底怎么样了,虽然明知秦雪薇已是香消玉损了,可还是想问问,可是现在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前方传来“吱吱”的雪地脚步声,骆君芳抬头,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
两人走到跟前停住,都低头看着流云亦。
老人轻轻地说道:“阿亦。”
流云亦似乎听到老人的声音抬头看向老人,他的目光憔悴而绝望。
老人又道:“走吧,没有人会怪你的。”
老人说完就转身走了,雪儿露出苦涩的笑容看着流云亦也跟着爷爷走了。
没有人会怪你的!
是的,没有人会怪你的,可是自己呢?
人类的淳朴和善良不是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同样人类的贪婪与欲望也是无穷无尽的。
也许,只有化作一抔尘土人类才会回到原始,才会找到永恒国度。
骆君芳望着流云亦突然说道:“秦雪薇呢?”
流云亦面部突然一阵痛苦的抽搐,然后看着骆君芳却淡淡的道:“不在了。”
骆君芳不放弃继续问道:“你不想找她回来嘛?”
流云亦露出希冀的目光道:“去哪里找?”
骆君芳坚定的道:“脚下这片土地也不过如此,只要你还有希望就一定能找得到?”
流云亦忽然自言自语道:“是的,我还要找雪薇,我还要为这一个个死去的人报仇。”
我还要找雪薇!
我还要为这死去的人找一个灵魂的慰藉!
骆君芳忽然有种错觉:难道秦雪薇还有没有死,失踪了?
流云亦挣扎着要站起来,腿部忽然一阵僵硬,原来是跪坐太久,且没有用功活血,致血脉不畅通。
骆君芳急忙托住他,将他扶了起来。
流云亦望了一眼村子,抬起头艰难地向着西面走去。
骆君芳急忙对她所带来的青城弟子说道:“你们先回去青城吧,告诉我父亲说我很安全。”
其中一人焦急道:“少主,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回去怎么向掌门交代啊,再说了你自己一人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骆君芳怒道:“快走,和我父亲说就说是我威胁你们回去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会随时给你联系的。”
还有人正要再说,骆君芳大声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照我说的做”,说完就向着流云亦走去的方向追去。
青城弟子也一筹莫展,只得遵从少主的意思,下得雪山,好回去禀报掌门。
第十九章 昆仑剑诀
昆仑山,绝顶峰,昆仑派。
夜风呼啸,透骨奇寒。
此时的清和殿却还燃着微弱的油灯,殿中正有三人沉默的坐着,其中一人年纪偏中,另两人年岁已长,皱纹遍布,没有任何言语。气氛似乎有些压抑,空气中充斥着不安的情绪。
三人沉默了良久,忽听其中一老人道:“陆师弟,你说说吧。”
陆师弟的人迟疑了片刻,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思索的说道:“他一定会来昆仑的,也许他现在就正在往昆仑的路上。”
年纪偏中的人焦急的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他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先前那老人安慰道:“掌门师侄不要着急,听陆师弟说。”
两人同时望着面前这个陆师弟,等待他的下文。
陆师弟说道:“掌门无需过分担心,他应该不会对昆仑派做出过激的行动。”
“流云亦此人以往虽则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但其这次出现在江湖,江湖上也略有所传,他已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流云亦了,听说他性格大变,想来不会恣意妄为了,掌门师侄暂且放心吧。”
此人又接着道:“虽然七师弟如今已经不在了,吴师兄也出关去禅宗了,但真要出事了,我和你祁师伯都会站到你面前的。”
这个年纪偏中之人竟然当今昆仑掌门,龙虚影。
龙虚影乃前任昆仑掌门卓君昂的师弟,只因在派中一直少言寡语,且不甚关心派中之事,所以江湖上才一直不知道他竟是卓君昂的师弟。
只听龙虚影感叹的道:“当初掌门师兄为何不将流云亦一刀斩杀,却要留下如今这个祸患,叫我如何处理,哎。”
当年卓君昂不顾派中四大长老的反对,坚决的将掌门之位传于龙虚影,众人却不知何故,之后卓君昂竟然就失踪了,昆仑弟子多方打探,也无任何消息。
四大长老虽然反对龙虚影接任掌门,但是定局已成,也只有定力辅佐了,众人均不希望昆仑就此走入黄昏。
祁师伯看着他的陆师弟说道:“师弟,可有对策?”
陆师弟摇头默然。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如果七师弟还在的话,咱们也不用如此了。”
三人同时一阵哀叹。
三人正自各怀心事,忽然清和殿顶上传来一声瓦块破裂的声音,在殿中听来却是分外刺耳。
三人同时一惊,陆师弟反应极快,手中的一个茶杯已急速向屋顶射去,同时真气十足的喊道:“何方高人却宁愿做着梁上君子,且下来一叙。”
茶杯正要撞上屋顶之际,忽然哗啦的一声,从屋顶落下了两个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云亦和骆君芳。
流云亦和骆君芳当夜离开天山雪脉,无日无夜直奔昆仑,流云亦见骆君芳跟随着自己也不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
两人一路话不多说,不几日就到了昆仑山,昆仑山因气候特殊,冬天时天气奇寒。两人攀附在清和殿的瓦上,听着殿中三人的谈话。
虽然天气实在寒冷,流云亦因有天地之气护体,倒不觉了有何问题,只是骆君芳则不然,她本来就来自南方蜀中,不常居于北方,耐不住严寒,虽有功力护体,但骆君芳所学内功有限,也只能坚持片刻。静听了不久骆君芳就觉的自己全身僵硬,寒气浸体,微微一动,却不知轻重压碎了一块房瓦,才使得屋内之人得悉。
流云亦知道被发现后,当即拉着骆君芳碎瓦进了清和殿。
等屋内三人看清来人面貌时,不禁大吃一惊,龙虚影更是脱口喊道;流云亦。
两位长老终非平凡之人,立刻反应过来,面色恢复冷静,心中却想到:此人竟来的如此之快。
屋外的冷风顺着屋顶的破洞直冲进来,屋内之人却丝毫未有察觉,只是互相提防着对方。
昆仑三人转目望去只见流云亦旁边之人竟是青城少主骆君芳,也不由微微诧异。
骆君芳自从出道以后,就一直代父执掌青城派,江湖中人人皆知,昆仑虽很少进迹中原,然也知道骆君芳。
五人对目凝望,却没有人说出话语。
突然流云亦道:“我这次来昆仑,只希望有人能道出当日昆仑之战的后事,别无它意。”
昆仑掌门见流云亦别无他意,急忙道:“当日之事,我们也不知道”。
流云亦看了一眼龙虚影,却不识得此人,转目看向昆仑两大长老。
祁陆两大长老被流云亦眼光所逼,祁长老正欲说话,却被陆长老打断:“当年那一战虽然我们都在场,但我们确不知之后之事。”
流云亦露出疑惑的目光,心中想道:他们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龙虚影突然说道:“当时你被重伤昏迷,然后就被掌门师兄和禅宗法宏大师带走了。”
流云亦看着龙虚影道:“如今的昆仑掌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