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与嫡子-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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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没有重新书写的机会,而她只想要好好的补偿她的女儿罢了,可六姑娘竟是不愿领情。
“什么中意不中意,”蒋琉白眼神淡淡地瞥了眼河阳伯夫人,“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是哪家的姑娘?”
“太太,奴婢已经把卿姑娘送上马车了,亲眼见着卿家二爷来了給送回去了!”管事妈妈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母子二人之间。
河阳伯夫人摆了摆手,管事妈妈便自行下去了。
她不由看着儿子道:“瞧,现下你也知道了。”
蒋琉白眼里微微有些错愕,原来——她竟是那卿家的小姐?
近些时日他没少听周围的人谈及卿家七姑娘和吴家大少爷的婚事,据说那七姑娘本是与凤家议亲的,可她竟是暗下里和自己未来的姐夫有染,导致与其议亲的凤嘉清愤然离京而去,至此卿家彻底蒙上阴影。
他有些好笑地道:“娘你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家——”
“所以才要让你亲眼看见她!”她打断了他的话,冷然道:“怎么?我还以为白儿很喜欢六姑娘。”
“原来她就是那个被妹妹抢走未婚夫的倒霉鬼啊… …”蒋琉白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娘不说我还真是想不到,您是没瞧见她看我的样子,那眼神,您儿子出生到现在就没被哪个女人这么不待见过!”
“还以为被妹妹抢走未婚夫的女人应该像小莺歌(某XX头牌)那样弱不禁风才是。”他回味着六姑娘咬着娇嫩红唇对自己冷哼的模样,那一瞬息水眸流转,娇态横生… …真是直酥到他骨子里头了。
河阳伯夫人叹了口气,心上涌过千头万绪。只无奈道:“你若是不喜,娘也不会逼你。”
孰料蒋琉白眯了眯眼睛,满脸愉悦道:“虽不知娘亲为何独独看上她給您做儿媳,却不知怎的,果然人都说知子莫若母。”
这就是说… …
河阳伯夫人意外地看着儿子,后者却朝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顿了顿,他看到母亲半挑起的眉不由道:“君子爱美人,古来有之。”
河阳伯夫人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又嘴贫,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几两墨水。”说是这么说,她看着儿子的眼神却柔和的紧。
虽然六姑娘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总算儿子还是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
他没有理由不喜欢她。恣意盛开,年轻娇媚得花儿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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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娘回到芙蕖轩就一直呆呆地坐在窗边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欢喜拉过雪珠一旁去问,雪珠也说不出个大概来,只是说六姑娘见完河阳伯夫人过后心情就变得很低落了。
这么多天的流言蜚语,被七姑娘抢走夫婿都没有让她像现在这样失神,又会是什么事情能让她露出感伤的模样呢?欢喜不解,雪珠也不能想清楚,只是直觉告诉她六姑娘该是在思念着已故的戚姨娘罢。
屋子里静静的,突然屋外的小丫头喊了声,“宝敏姐姐来了。”
湘帘掀开,小丫头接过宝敏手里的伞,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噤道:“今年的雪出奇的大,真要冷死人了。”
六姑娘回神时宝敏已走到她面前来,她笑着请她坐下,以为宝敏只是闲了来串门儿,谁知宝敏搓了搓手道:“不了,老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
“这是?”雪珠端着暖茶放进宝敏手里,“老太太这个时候怎么会叫我们姑娘去?”
宝敏就看了一眼六姑娘,犹豫着道:“罢了,我也没什么不能和姑娘说的。是凤家老夫人和夫人来了,别的我也不甚清楚,之后老太太便命了我来找姑娘去。想来… …总是有缘故的。”
不知为何,六姑娘听了宝敏这话眼神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梳妆匣子,会不会是… …她愣了愣,雪珠和欢喜已经带着她往里屋去。”
雪珠道:“不论是为什么,总是要梳妆一番才好见客人的。”欢喜也点头表示赞同,帮着六姑娘把身上方换上没多久的家常半旧不新的衣裳脱了下来,取了件樱草色刻丝藤纹散花锦的对襟短襦在她身上比了比,雪珠也拿过一条银红暗花梅纹百褶裙来,两人很快就把她打扮妥当。
正和院里,凤老夫人和凤夫人今日突然的造访令老太太大感意外和不解,之前分明是摆出了一副恨不得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又是怎么?而且还要求见一见六姑娘,根本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二太太小媳妇似的站在老太太边上一句话也没脸说,自己的女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就是有心和二太太攀谈说话也没底气。
六姑娘到的时候屋子里几个人已经无话可说,就是在等她来。
门边的小丫头掀了软布帘子,又有丫头上前接过六姑娘脱下的斗篷,雪珠便自动退到了门外候着。
六姑娘进门打量了几眼,凤夫人她认识,倒是旁边那位鬓发已见白的老妇人怕就是凤老夫人了。她給老太太、二太太见了礼,老太太就介绍凤家两位給六姑娘认识,她也一一见礼,不曾把心里的疑惑摆在脸上。
凤老夫人笑着从位置上起来,招呼着六姑娘到她近前来,六姑娘朝老太太看了看,后者与她一样疑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得了允许,六姑娘就上前了。
凤老夫人近距离瞧着这个让她宝贝孙儿执意离去的六姑娘,眼神愈见深沉。看来这次凤夫人说的果真是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一脸狐媚样儿。眼角微挑,雪肤花貌,怪不得迷得她孙儿至此。
“行为举止倒还不错,”凤老夫人扁了扁嘴,轻声在凤夫人耳边道:“就是这张脸,妖妖娆娆的,我不喜欢。”
凤夫人不由回道:“泉之都因此负气离家了,您再不喜欢架不住他喜欢。我看就按之前想的办罢… …”
凤老夫人想到凤嘉清不告而别不禁就一肚子的火气,看着六姑娘的眼神忍不住就不善起来,六姑娘直觉面前这个凤老夫人不喜欢她,于是退了几步远离开来。
凤老夫人一脸有话要议的模样,老太太便让六姑娘出去。六姑娘这下真的是一头雾水,做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
可老太太发话她自然不能留在里面听她们的谈话。
她有些恍惚地走到门外,情不自禁顿住步子看着漫天的飞雪,还有院中那株迎风而立娇艳似血的红梅。
不期然一句断续破碎的话从那软布帘的缝隙里模模糊糊地飘出来,她惊愕地回头,颤抖着身子,如坠冰窟一般。
“… …算是合了泉之的心意… …等迎娶了尤家的小姐,再把六姑娘聘进门… …妾室… …”
妾… …妾?!
六姑娘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帘子,像要把它望穿。
可里头再没有声音传出来,而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期待就那样鲜血淋漓,似乎神明抬手甩了她一耳光。耳边嗡嗡作响。
她的屈辱沉浮,原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如同四季阴晴圆缺的月。
66决心
六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在雪道上;她想到凤嘉清給他的信,那张只有两个字的信;上面墨黑的俊逸的字迹分明在说:“等我。”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期待么?而他居然只是想要她给他做妾?
内心世界撞击着现实世界;她自觉惨烈无比。
雪珠举着伞柄万分担忧地望着失魂落魄的六姑娘,她也听到了凤夫人说出的那句话,她的惊讶虽不及六姑娘本人却也不会少。如果自己的主子成了个妾;那她这样的贴身丫头能有什么好;自然,相较这些眼下她更加的担心六姑娘。
从河阳伯府回来她已经心情不佳,现在又是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连老天爷也在跟她们作对?雪珠劝道:“姑娘… …即便二太太有心应承下来;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
六姑娘停住步子呆了一下;俄而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道:“不,她会答应的。”雪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或许放在从前这真的是值得考虑的事情。
而今时不同往日,老太太只怕觉着能让她嫁进侯府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罢,哪怕只是一个妾室。况且先前因为七姑娘的事情使得凤家和卿家的关系产生了裂缝,如今凤家不过是来求一个庶女,老太太为什么不同意?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作用,六姑娘抿了抿红红的唇,凝着脚边一块沾着污泥的雪块,浓密黑亮的长睫忽然颤了颤。
雪珠惊异于她的话,顺着视线看到那黑污污的雪。
六姑娘却喃喃道:“因为脏了,所以和洁白纯净的新雪融不到一起…才被抛弃。”
“谁被抛弃了?”雪珠说着拉住她的手臂,勉强笑道:“外面太冷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好了,一会子再派人来打听打听好不好?你这样是要冻坏的,即使站在这里胡思乱想一整日也不会改变什么,是不是?”
六姑娘深深地闭了闭眼,脚才迈出一步,身后却响起“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有人来了。
“六姑娘,这下连母亲也要恭喜你了。”二太太看着六姑娘僵硬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艳。她真是好奇她的反应啊。
六姑娘转过身,眼神直直地看着二太太,第一次,她没有刻意地卑躬屈膝,她努力让自己至少看上去和她处在同等的位置,不管她预备说出怎样的话。
“不知太太要恭喜我什么呢?”她淡淡问道。
二太太纤细的柳眉不易察觉地蹙起,在她的映像中,六姑娘不该有这样的眼神,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是应该跪着哭着来求自己么,求自己放过她,免得最终落个和她娘一般的下场!
二太太笑道:“在门口不是都听见了,还是在窃喜?… …那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竟是不知,”她拢了拢手上套着的狐皮套筒,眼中含着一丝恶毒,“你和凤嘉清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他的主意?好抢走昀儿的夫婿?”
真是想不到,若不是凤夫人今日的造访,她和老太太只怕还蒙在鼓里。“现下人人都在说你妹妹的不是,你是不是很开心,你妹妹不能和凤家订亲,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嫁进侯府做世子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