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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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胜之不武,薇儿顿时失去了看热闹的心情。
身边的白云灵又羞红了脸,使劲拉着她加快脚步。卢薇儿便顺势,两人渐渐走在最前面。
“回头你便知道了……”张君阳巧妙避开周如倾伸过来的手,淡然笑了。眸子不由自主追随那窘迫不已的窈窕身影,笑意便噙满了唇角。
家族为他选定的理想妻子,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吃饭时,年轻的小姐少爷在宴会西厅,二三十人开了四桌。
张君阳的座位正好临近白云灵,让白云灵有些讪然。
可能是张太太故意安排的,周如倾的位置则是在另外一桌,且中间斜隔着两桌,距离最远。
张君阳热情替白云灵拉了椅子,又帮卢薇儿拉,惹得张璐不停偷笑。
他反而一脸淡然表情,丝毫不见羞色。
他自己尚未坐下,周如倾便跑了过来,瞧着张君阳左边是白云灵,右边是张璐,便笑着对白云灵道:“白小姐,我的席位在那边,我们换换可好?我想跟表哥表姐坐一起。”
张璐骇然,忙要起身阻止,白云灵已道:“好啊……”
人家的理由太光明正大,她要是犹豫,旁人还以为她多么想坐在张君阳身边。在场的人听到周如倾的话都在看着,白云灵不想让自己尴尬,显得小家子气。
卢薇儿蹙眉。
“白小姐,你人真好说话”周如倾高兴道,忙不迭指了自己的位置。
“那我就先过去了……”白云灵柔婉跟张璐、卢薇儿和张君阳笑了笑,提裙去了那边。
一屋子人都见识了白小姐温婉大方,对她皆有好感。那边便有绅士给她拉了椅子。
张璐有些担心回头看了一眼,见白云灵并不是故作大度,同那边邻座的小姐攀谈起来,微微松了口气。
卢薇儿依旧不说话,打量着张君阳,看他如何。
张君阳蹙眉,见周如倾兴奋落座,还在靠近他,追问他今晚的舞伴到底是谁。
他脸色清冷,豁然站起身子,一阵哗啦响动。
屋子里微静,目光焦急在他身上。
周如倾不解看着他。
他深深吸气,然后才露出绅士笑容,转身往白云灵那桌走去,用英文对白云灵右侧的男士道:“我想和我的女孩坐在一起,能不能给予方便?”
这些少爷小姐,就算没有出国留学,也是念私立学校,五成以上的人能说一口流利英语,七成以上的人能听懂,况且这句话里没有难的词。
一阵起哄、拍掌的声音。
那位少爷忙起身,笑呵呵把位置让给了张君阳。
周如倾也是念私立学校,学过好几年英文,可她是半吊子,听不懂;卢薇儿则是德国留学生,她也不懂,便问旁边正在拍掌的小姐:“说什么呢?”
“张二少说,他想和他女朋友坐在一起,问秦三少能不能给予方便”那小姐看了眼周如倾,才对卢薇儿道,笑容越发快意。
白夫人今日前来做客,张家对白家的态度心中有数,所以张君阳才敢放肆说白云灵是他的女朋友。
白云灵的脸颊唰的红透了,粉腮若桃蕊娇艳,明眸似秋波清湛,娇媚骤盛。她强撑着含笑,双颐生烟,火烧般燥热,她能猜到自己的模样,越发窘迫,而张君阳已落座。
周如倾茫然了瞬间,才明白过来,顿时脸色紫涨。顿了片刻,她猛地将银勺一摔,哇的大哭起来,跑了出去。
白云灵原本窘迫,此刻却怪不安。众人都知道周如倾为何哭,白云灵倘若不说点什么,依旧不够大度,她便对张君阳小声道:“你去看看周小姐……”
张君阳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淡然冲她笑:“女孩子哭了,我做表哥怎么好去安慰?没事,她经常这样喜怒无常,跟小孩子似的,不晓得又怎么了,任她去。”
完全撇清的模样,让白云灵心中暗暗欣慰。
真怕男人有红颜知己爱慕时态度暧昧不明。张君阳行事,倒有几分大哥的风采,一时间白云灵心头酥酥的。
张璐见张君阳只顾同白云灵说话,笑意渐深,却也不能任由周如倾这样跑了。回头出了事,她那个刁钻的姑妈不知道闹出什么来,便道:“我失陪下……”
追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画楼笑着问白云灵和卢薇儿:“方才吃饭的时候,你们那边又笑又闹,怎么了?”
白云灵不禁又红了脸。
卢薇儿便添油加醋说给画楼听。
画楼回去又学给白云展和白云归听,大家都笑。
白云灵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却似灌了蜜般的甜。
第一百九十八节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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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节缘分
第一百九十八节缘分
客厅里壁炉银炭烧得正浓,源源不断的热流在屋子里徜徉,暖得画楼玉骨酥懒。她膝盖上搭着深棕色哔叽毛毯,手里捧着茶杯,身子便陷入软软沙发,说话时声音轻柔,神态娇慵。
转眸间,便见身畔的白云归眸光迷离落在她身上,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话。
“怎么了?”画楼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白云归挪到她身边,将她手中的茶杯接了放在茶几上,然后搂住她玲珑身躯。画楼身子娇巧,软弱无骨;那洒落肩头的青稠发丝便如一泓清泉般,在他手指间缓缓流淌。
手指在她柔软发际穿梭摩挲着,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半晌不说话。
画楼感觉到他的异样,便仰头看他。见他表情怅然,眸光深敛,不免担心:“出了何事?”
她扬起的冰雪娇颜映照炉火,妙目流盼,盈盈眸光似有夺人心魄的魔力,让白云归倏然心底一静,淡然道:“没事。你刚刚说,张家想在腊月初九办订婚宴?”
画楼不着痕迹推开他,坐正了身子,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张家说腊月初九和腊月二十都是好日子,明年的二月初六、二月初九、二月十八也都是好日子。可我们腊月十八办婚礼,腊月二十再给灵儿办订婚宴,时间上太拥挤,好似不够重视。我盘算着,腊月初九先订婚,二月十八办婚礼,时间上都充分,准备也齐全些。督军,您的意思呢?”
白云归眼眸静睐,片刻才道:“腊月初十不是你的生日?今年不过了?”
画楼微讶,去年好似办过一次舞会,就是腊月初十,正好那日是画楼的生日。
她自己都忘记了。
“不办了,又不是做寿。”画楼笑道,“灵儿的事要紧。”
白云归颔首,然后又附在她耳边道:“那我单独替你过……”
“不用麻烦的督军。”画楼忙拒绝道,“其实我在家也不过生日,您不说,我都不记得。去年也是灵儿有心,才提醒我。”
“在家也不过?”白云归眸子里闪过悲悯神色。
瞧着他的心疼,大约以为她在娘家过得很不如意吧?
她只得道:“要不然,初十那日我们去小公馆吃饭吧?我很多年没有在我妈跟前过生日……”
白云归眉头蹙了下,勉强道:“也好。”其实他是想单独替她过,被她拒绝后有些失望。转念间又想着过生日是西洋做派,她生在内城,可能真的不太重视,也就释怀。
第二日,画楼写信给张家,把她和白云归商议的日子告诉张家。
隔天,张家便请了媒人正式下聘。
既然决定办西式婚礼,很多老规矩都废除不用。张家请来保媒的,是俞州法政学堂的洪教授。
洪教授是张君阳的恩师,他也是英国留学生,毕业的学校就是白云灵后来念书的学校。正是因为这些,他做保山颇有意义。
洪教授四十来岁,斯文体面,说话办事稳妥谦和,白云归对他很满意。
只是安排宾客席位的时候,张君阳的父亲张偲亲自过来问:“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什么时候到俞州?”
“家父来了电报,说年关路上不太平,家母又身子骨不健朗,就不过来送灵儿出嫁。”白云归道。
张偲忙点头,说以后有空定要亲自去霖城看望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
倘若是旧规矩,新娘的父母不需要出席;可俞州近年的新式婚礼,新娘的父母或者兄弟都要到场。
白家是内城人家,可能还是守着旧规矩,所以白家老太爷和老太太不愿意来,身体不好、路途不顺都是借口,张偲这般精明的人,自然听得出来。
不仅仅张偲这样想,白云灵和白云展也是这样想的。
自从白云灵也订婚,他们都没有想过父母会来。
画楼见白云灵和白云展都不问,也不是很在意,便松了口气。要是真的问起来,解释需要一番功夫。
人质的实情倘若让白云展知晓,闹起来又是一场风波。
订婚的日子定下来,官邸也洋溢着喜气。每日总有人来客往,都是与白云灵交好的小姐们过来给她送礼物。
家里不得安宁,白云归便道:“你可记得我说过,在艾多亚路有一处花园洋房,留着给灵儿做嫁妆的?”
画楼点头:“我记得的,督军,那地方还给灵儿吗?”她自然记得。那时白云归想着把白云灵嫁给李方景,便说他有一处花园洋房,巴洛克风格装修,富丽堂皇,给皇帝做行宫都绰绰有余。
“当然。”白云归道,“今日没事,我带你去看看。你向来眼光不错,你帮着瞧瞧家具可需要再添加几套……”
画楼忙笑着道好。
心中却想问,这处华丽的花园洋房,当初建来做什么用的。
艾多亚路离官邸一个半小时路程,临近英国租界,环境清幽,绿化完善。远远便瞧着一处碧树掩映的庭院,五层洋房的外形是英式风格,很是壮观。缠枝大铁门紧锁,司机摁了喇叭,才有看房子的佣人跑来开门。
入口是一条雨花石铺成小径,两旁种着矮矮的浓郁冬青,宽大庭院里布满品种各异的树木。
假山依傍着碧水池塘,亭台楼阁依山而建,雕梁画栋古韵十足。
一条长长游廊布满了藤蔓,这个时节只见虬枝,盘旋在游廊上方。
前面的一排五层英式建筑,居然只是客厅和客房。
从客厅西边的花厅而出,又是一条雨花石小径,两侧是花圃,枯叶落败,冬日萧索。
穿过装饰西式雕塑的喷泉,才见一处乳白色建筑。四层小楼精致,大大小小三十来个房间,缠枝纹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