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传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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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心弦一颤,蓦然间想起了,二十年前在清明山云焕笙抚琴时,曾说天下有一种魔功,以音传劲,凭乐伤人,这种功夫便是“魔音大法”,魔音大法专以情欲,用情至深者,伤的最重,正因玄明、仲长生乃是修道之人,情根早断,而烟客四煞一身孑然,早无风花雪月之念,因而魔音大法对几人毫无伤害。
玄明道:“吴掌门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啊?当年贫道手下留情,不料你执迷不悟,又偷学了这魔音大法。”二十年前,玄明见吴伯普在彗根桥作恶,便出手将其打成重伤,因念在五禽门乃华佗弟子吴普所创,为保五禽术不致失传,方放他生还。
五禽即猿、虎、鹿、鸡、熊。华佗常年观察五禽行为,演出五禽术,传于吴普。他深得真传,又加以演变,遂成了五禽门的五种奇功,即金猿功、虎啸功、搏熊手、鹿鸣掌、凤鸣剑法,其中金猿功乃是擒拿格斗的绝妙神技,虎啸功乃是龙啸九天的啸天神功,五禽门凭此两项绝技驰名武林。
吴伯普一听说话之人正是玄明,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玄明六根清净,我的魔音大法不能伤害他,一旦他使出紫暝神功只怕会我自己会反被魔音大法所伤。”当即用千里传音道:“北道在此,吴某就此告辞”说着翻身离去,陈千羽见吴伯普离去,自己一副丑陋之容,更是无面目久留,边说道:“师父等等我”拔身穿出,身法极快,一个起落便出了大厅。众豪杰调息多时,方渐渐好转。
苻坚几人从内堂走出,杨义昭又将女娲图挂了起来,突然间厅外脚步杂乱,穿进一行人,为首之人臂膀上缠着白纱,身后四名士兵一瘸一拐,相互搀扶,一身血污。苻坚一瞧来人,心头一震,急忙抢过去,扶住为首之人,关切的说道:“宏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为首少年干笑一声道:“父皇不必担心宏儿,这次全仗这些卫兵赤胆忠诚,否则宏儿只怕没命回来了。”苻坚全身一震暗道:“宏儿,带去了数十名高手,何以只剩下了四人,看来遇到的敌手更是厉害。”口中道:“四位先去太医院疗治,朕定加褒奖。”四名卫兵谢过遍退了下去。苻坚道:“宏儿你负伤在身,又舟车劳顿,快回去休息吧!”那少年道:“多谢父皇关心,宏儿无恙,多待几刻也无妨。”苻坚点了点头扶他坐在了上座。这少年乃是苻坚之子苻宏,这次出门办事,却负伤空归,料来所遇之人定然是功夫卓绝之人。
众豪杰正自豪饮,突然一阵淡淡的迷香,飘了过来,众人心头一颤,但觉体内顿如刀割一般,疼痛至极。玄明强忍疼痛道:“化功散”此语一出,众豪杰不禁大吃一惊,这化功散乃是西域一支流派所研创,今以失传,不料却又重现中原江湖。仲长生声音发颤的说道:“化功散回暂时化去人的功力,化功之际,腹中绞痛不已,犹如凌迟,功力越强者,所受苦痛越甚,道长内力沛然,苦痛自是极甚,道长可否安好?”仲长生所言确实,玄明此际,腹中绞痛,又运不得玄功抵抗,虽自强忍,但全身抖的极为厉害,额上汗水,扑扑疾落。
这时,拌着一阵笑声,跳出一个人来,正是那日与玄明酒场较技的苦大愁。苦大愁俯到玄明身前阴阴笑道:“九环仙道枉你一世英名,今日你可知栽在谁手里了?”玄明瞥了苦大愁一眼,腹中绞痛加重,又将头垂了下去。苦大愁笑道:“这化功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紫暝神功已练到了六重境界,便要承受六道轮回的苦痛,直到将这六重功力一点一点的化去,你就漫漫忍着吧!”顿了顿低下头道:“我并非苦大愁,老夫便告诉你真实身份,老夫便是你们这些自称侠义之人所不齿的‘一笑无痕’笑面虎。”如若平时,众豪杰闻得其名,早已惊跳起来,此时体内疼痛,谁还有暇管他是谁?是以全场依旧,更无人惊叫出来。玄明暗道:“怪不得中了化功散之毒,原来是笑面虎搞的鬼。”口中道:“那日较技,你一身毒技,贫道以为你是隐隐之士,不料竟是你这败类。”笑面虎火气上冲,盛怒至极,伸手紧紧扣住了玄明咽喉,直捏的铮铮声响,玄明呼吸不得,脸色涨的通红。
杨义昭极为敬重玄明,那看的惯笑面虎这般羞辱玄明,当即上前一步道:“笑大侠,玄明乃是与云焕笙齐名的泰斗人物,这样折羞,恐怕有失武者之体啊。”笑面虎哈哈笑道:“所言甚是、所言甚是”笑面虎虽是一脸笑容,却处处隐藏杀机,一双眼睛极尽尖锐,迸发着难以言明的火花。玄明早无缚鸡之力,但怀中仍紧紧抱着婴儿,不肯松开丝毫。笑面虎暗道:“哼,看你这样在意这小儿,我便让他生不如死。”手缓缓缩回之际,指尖上已沾上了点点星粉,光照下熠熠夺目,正欲出手,噗一声闷响,但觉手背灼痛,转手一瞧,鲜血横流,一片模糊,他本意为是杨义昭暗中出手,一瞧之下,不由凛然,手背朝外,杨义昭力道足然是重,但朝向他是手心,即便施救也是手心受伤,何以回伤到手背,莫非厅口有人?仰头急掠,厅口空空,那里有人?不禁满头雾水,这化功散是放入酒中的,如此佳酿甘霖,即使滴酒不沾之人,闻得百年沉酿醇香,亦会动容,怎么会有遗漏之人?四下扫视,众豪杰捧腹呻吟,滚来滚去,那里是装出来的?遭此变故,怒气倾消,已无嚣张之意,但又怕失了面子,便一缩手,将手藏在袖中,退在一侧,目光却四下流转。
苻坚高声道:“这化功散会让诸位暂受一个时辰苦痛,得罪之处这里赎罪了。”当即向众豪杰一揖。众豪杰心中骂道:“哼,让老子受这轮回之苦,岂是你这鸟皇帝一个赎罪所能了结的。”苦于腹痛,不能出声,只得心中漫骂了。苻坚又道:“天石乃是天下人必争之物,女娲图又暗示它的所在,朕便挂出女娲图,引众豪杰齐聚邺城,其实朕并无恶意,如今天下纷争,南有大晋,北有匈奴,西有丘池,而我大秦占据半壁中原,朝中风气蒸蒸日上,军中兵强马壮,今又破得邺城,士气自是大振,如今之时,能与晋朝相抗衡的唯我大秦。朕早怀南伐之意,苦无一支虎狼之军,而诸位乃中原知名豪杰,若然我军由诸位操练统领,习百家武学,个个如诸位,定能以一敌十,以十敌百,假以时日,朕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君临四海,福泽九州苍生,到时诸位封侯裂地,一身荣华富贵,岂不逍遥?”众豪杰命不及顾,那去听他这席话?此际全当过眼云烟,昙花夜现,不加理会。苻坚道:“朕给诸位七日时间考虑,七日之后朕希望得一个切心切意的回复。”
话音未落,衣衫破风声起,一条黑影如苍鹰般径直取向女娲图。苻宏惊道:“父皇,当日正是这黑衣人打退我们的,他的身影,宏儿记得真真切切。”杨义昭身子一拔,凌空而起,伸掌拍出,截向黑衣人,黑衣人冷冷说道:“找死”双掌迎出,蓬一声二人掌力瞬间相叠,反震力道极强,立时将二人震将开来,黑衣人一翻身落在了酒桌上,而杨义昭向后滑出丈远方及停下。黑衣人一袭黑衣,面貌不露,只露着双尖锐而有神的眼睛,眼神中既是惊疑又有几分愤怒,本来以他的功力足以震开杨义昭,只因一时轻敌,只用了三分力道。黑衣人指着杨义昭道:“你竟然会龙象般若掌,当真是老朽小瞧你了。”声音嘶哑,音质浑浊,看来这黑衣人少也五六十岁了。杨义昭与他对掌之际,但觉此人内力刚猛,正如姬如风的阳刚之掌,不禁暗道:“莫非此人是姬如风?”但细观来人,身高马大,体形微瘦,而姬如风身高体宽,目中霸气与这黑衣人截然不同,但不是姬如风又会是谁?
这时,中厅之上被卫兵重重包围,已然水泄不通。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原来先生用的是‘摩尼金刚掌’,当年三河集木云天遇事,《摩尼经》为人抢去,这抢经人是你了?”这几句话铿锵有力,声震尘宇。黑衣人仰天大笑道:“哈哈!这邺城当真热闹,竟连不问世事,结庐泉边,只知调乐抚琴的南禅云焕笙也吸引来了。”众人大吃一惊,谁人也料想不到,一个鸿门盛宴,竟连隐世极深的南禅云焕笙,这等享有盛名之人,也会到来。苻坚暗道:“这黑衣人功力已妙到毫颠,那云焕笙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我的千军万马,只怕对二人来说,当真是视若无物,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了。”
黑衣人仰面看梁,朗声道:“云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破空声响,自厅口翻身跃出一团清影,翩如飞鸟,落于黑衣人面前,众人一瞧,但见云焕笙一袭黄袍,面容憔悴,华发悠长,身材矮瘦,俨然一副病态,后背缚着一个宽大布囊,料来是他时常调乐的的那把玄色古琴。云焕笙乃是伏虎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少年入寺,修习武功,苦究数十载,众有所成,闲暇之余,抚琴奏乐,又是一名鼓乐大师,晚年退隐清明山,结庐临泉,抚琴为乐,琴音动情,引的蝶鸟来朝,池鱼出水。玄明与他乃是莫逆至交,肝胆之情。云焕笙时常将和玄明的交情看作是钟期、伯牙二人的那种友情。他尝对江高唱“高山流水琴一曲,彩鸟池鱼识音律。幽幽空谷无烟地,烟波江海孤舟依。”云焕笙诗中既有悲凉,又兼无奈,但也有“彩鸟池鱼识音律”的欣喜,他所奏音律,世人聆听,自是啧啧不已,但无人能凭音律读出他的心境深意,故而时常神伤不已,玄明虽不通音律,但一听之下,心中顿生凄意,深知云焕笙心中意境。二人互敬互惜,各引为平生幸事。那日慕容谷三人见了云焕笙,说以前事,云焕笙遍安排好几人住处,心中记挂玄明安危,遍星夜兼程,赶来邺城。
笑面虎瞧到云焕笙犹如病态,怯意大减,向前两步笑道:“笑某难得会齐南禅北道,素来瞻顾侠名,这里有礼了。”双手一捧,反手弹出,磷光闪动,已然发出百余种毒物,手法之快,当真世间无双。黑衣人素知笑面虎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