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君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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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芷烟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以示她不满他的答案。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良久,藤芷烟打破平静,问:“师父,你有家人吗?”
柳墨浅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含着玩弄:“我若没有家人,又何来的我?”
“那你不想他们吗?”
柳墨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露出诧异之色:“丫头,你今日貌似感触太多了。”
藤芷烟垂下眼眸,掩饰中心里那份遗憾:“没什么,就是想家人了。”
柳墨浅侧身躺在竹瓦上,头枕着胳膊,望着满轮的圆月:“恩,想家了,明日离开便可。”
藤芷烟摇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能丢下我哦,师父。”
柳墨浅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
藤芷烟笑眯眯地看他:“这个可以有。”
“我没有。”
“你没有,现在也可以有的。”藤芷烟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谁让他执意要她叫他师父的,当人师父,就该有当父亲的准备。好比救了一个婴儿,就必须有做奶爸的准备。虽然徒弟跟婴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喻关系,但是在藤芷烟的逻辑思维里,世间万物都是属于造物者的,世间万物都等同于是一个妈造出来的,一个妈造出来的东西,都是手足。既是手足,那么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在造物者面前,那都是直系亲属。
柳墨浅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眸子里却迸射出极明显的危险之意:“门前的血莲花已经很久没有喝到人血了,你想喂喂它们?”
“谢谢师父的美意了,我看还是不用了。”藤芷烟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慌慌张张地往梯子处爬,可是脚下一滑,身子却径自朝屋下滚去。“亲娘呀,救命!”
“砰”地一声,她的身子落地,溅起了一层灰土,她连忙吐出自己嘴里的泥土。
柳墨浅一跃,轻松地落在藤芷烟面前。藤芷烟趴在地上,抬头委屈地瞅着柳墨浅:“你这师父怎么这样啊?看到徒儿摔下屋顶,作为师父的,应该会施救一把才对吧。”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初相识的男女主角,在一次女主落难之时,男主显出英雄本色救了女主,然后两人便坠入情网。这就是为何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因为一般英雄都不想过美人关,英雄们都知道,一般美人关前,都有美人以身相许的戏份。
在现代,之所以很少有英雄救美人,那是因为英雄会怀疑眼前的美人是不是已经跟很多救过她的英雄们玩了***。
即便她没指望和柳墨浅玩***,但是看到一个如她这般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窈窕淑女,只要是个男子都会争相扑过去救她,顺便等着她说出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吧。所以综上所述,柳墨浅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二班的人妖!
柳墨浅自然是不知道藤芷烟在心里腹黑他,他好看的眉头一挑:“你叫的是‘亲娘呀,救命!’而我是你师父。”
藤芷烟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狠心的师父!”
柳墨浅嘴角带笑地朝着屋内走,清脆的声音在空中流窜至她耳朵:“还不肯起来么?这里夜深之时,便会有野兽出没。”
柳墨浅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藤芷烟一听,连忙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土都没来得及拍,快步跟上柳墨浅的脚步。柳墨浅瞟了她一眼,取笑道:“这么快就不疼了?”
藤芷烟扭头轻哼一声:“要你管!”
柳墨浅走在她身后,看着她气冲冲往前走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不听话的丫头!”
学了这么久,藤芷烟才知道那首她弹了那么久的曲子叫做七莲曲。这一天,她将七莲曲认真弹给柳墨浅听了一遍。最后一个音律止,柳墨浅的眼里露出赞赏之色,嘴角含笑:“丫头,你终究是没让我失望。”
这一日,他告诉她,他让她学七莲曲的意义。她所弹的七弦琴,并非普通的琴,最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琴弦。七根弦分别由血莲花的七片花瓣汁侵染蚕丝七日而做成,所以它的琴弦隐隐泛着红光,那是血莲花吸食人血后挤出来的花汁泛出的血光。因此将此琴取名为七莲琴。
七莲曲是专门为了这把七莲琴而做的曲子。在血莲花下,正弹琴弦,能致使血莲花的七片花瓣合拢,借以积聚人的记忆,那就是为何她弹奏七莲曲的时候,会唤起很多回忆的缘由所在。在血莲花下,反弹琴弦,能致使血莲花的七片花瓣绽放,让人释放记忆。
藤芷烟凝思想了想:“那为何是我?”
柳墨浅用玉箫轻轻拨动七莲琴的琴弦:“血莲花以吸食人血而生,但它唯独不吸你的血。换而言之,血莲花不吸你的血,定是它们认定之人,用它们制成的七莲琴自然只有你能驾驭。”
藤芷烟问:“可是为何要教我这个呢?”
柳墨浅的手指缓缓抚摸手中的青玉箫,缓缓道:“因为我需要你的协助才能达到目的。”
藤芷烟歪着脑袋,好奇地问:“什么目的?”
柳墨浅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丫头,知道太多不好。”
藤芷烟一甩头:“不愿说便罢了,我还不见得多稀罕!”
门前的大片血莲花在时间蹒跚而过的时候,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红到张狂的颜色渐渐暗淡下来,歪歪扭扭地垂在一边。柳墨浅说那是它们需要吸血的前兆。血莲花一个月便要吸足一次人血,而今天恰好是月末。
这样说来,她来到这里已经足足有一个月多十天了。越是在意的东西,失去得越快,不去在意了,反倒也不那么觉得怎样了。就像她不去细数时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
☆、第5章 最美只在初见时(5)
柳墨浅一大早便出去了,她知道他是去杀人了。她蹲在竹阶上,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血莲花,想起自己是唯一一个血莲花不吃的人,心里便有点小小的得意。
人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她想若不是她不同于其他人,现在她就不可能还在这里呆着,更别说做柳墨浅的徒弟了,他一准早就将她赶走了。她倒是有些窃喜自己身上留着不同于其他人的血了。
想着想着,她挺感激血莲花的存在的,但是转念一想,正因为血莲花的存在,才构成了柳墨浅威胁她的筹码。明知道血莲花根本不吸她的血,柳墨浅还总是拿它们作威胁,而藤芷烟为了配合他,也得卖力演出很怕他威胁的样子。因为她想呆在他身边。
她欢快地跑到血莲花丛中,蹲在那里,手指轻抚着那些花瓣,就像是抚摸一个小孩子的头一样轻柔。
柳墨浅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用小铲子铲除血莲花附近的杂草。
“丫头,你在干什么?”
藤芷烟朝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小铲子:“除草啊。”
“我知道,我问你除草做什么?”
藤芷烟抬手擦拭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这些野草会抢夺血莲花的养分,我除草,当然是为了利于它们的生长啊。”
柳墨浅笑:“血莲花是靠人血而活。”
藤芷烟愣了愣。对啊,血莲花是吸食人血而活,没有土壤的肥料也不会让它们死去,让它们致死的原因是缺失人血。
藤芷烟放下铲子,站起身,才发现柳墨浅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女子。她浓眉大眼,一袭青衣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加莹白。只是她眸子里一片清冷,整张俏脸没有任何表情,即便如此,她美丽的容颜却无法掩藏。
柳墨浅介绍道:“丫头,她叫浣姝,以后这里都交由她来打理。”
看着那个叫浣姝的女子,藤芷烟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与难过,她垂下眼,道:“哦。”
暮色四合的时候,天空被分成两半,一半隐在墨一般粘稠的黑暗中,一半是流光红霞。藤芷烟爬到屋顶,撑着脑袋望着头顶渐渐清晰了轮廓的弯月,心里的某个地方难受异常,她知道是因为浣姝的出现。
柳墨浅将这个地方交给浣姝打理,就等同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柳墨浅将浣姝带回家,那就算是见家长了,然后说这房子交给她打理了,意思就是说过不了多久,这屋子的房产证就该写浣姝的名字了。
一个月,长过光阴似箭,短过度日如年。这一个月里,只有她和柳墨浅,偶尔与他拌拌嘴,偶尔对他生一下小气,偶尔被他威胁。都说爱不在朝朝暮暮,但是爱因在朝朝暮暮。
她喜欢柳墨浅的箫声,喜欢他好看的眉眼,她知道这种喜欢不是徒弟对师父的敬爱,却是一个女子对心上人的爱慕。
“丫头,为何不肯吃晚饭?”柳墨浅站在屋下,抬头望着她。
闻声,她低下头,看着这个渐渐入驻她内心的男子,她吸吸鼻子:“没胃口,便不想吃。”
柳墨浅轻轻一跃,披着天边洒落的霞光飞上屋顶,停在她身边。空中便隐隐浮出莲花的清香。“你看起来不开心,可又是想念家人了?”
“不是。”藤芷烟摇头:“师父,那个浣姝是你最亲的人吗?”
柳墨浅毫不犹豫答道:“恩,最亲密的人。”
藤芷烟失落地垂下眼眸:“哦。”
“你看起来并不喜欢她。”柳墨浅瞟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便得出这个结论。
藤芷烟抬头看他,嘴巴张开,很想对他说,是,我很不喜欢她,我甚至不想看见她,你要是不把她赶走,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我就再也不叫你师父了。
但是她没有立场这么说,看着他镶了一圈金光的侧脸,试探性地问:“师父,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觉得不自在吗?”
柳墨浅偏头,看她:“为何这么问?”
藤芷烟很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会,我会很想念师父,想念师父的箫声,想念师父的眉眼。只因为我……”
“不许对我抱有除师徒感情之外的任何幻想。”没等藤芷烟说完话,柳墨浅就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看着她,黑色的眸子一片冰冷:“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丢掉。”
她愣了愣,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丫头。”说完,柳墨浅腾空一跃,飞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