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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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淡淡地飘出,“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梦在前世发觉,我在梦里搁浅。月光浸湿从前,掺拌了的想念。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曲毕歌绝,两人都有片刻的静默,而隔壁雅间的歌声也并未再起。只余给众人,淡淡的伤怀,依稀的惆怅。
第九十章绝色倾心
“这是什么?”胤禟挑眉看向侍者。
白瓷酒瓶细如凝脂,一枝带露红莲悄然开放,绝世独立。
“这都不知道?食为天的招牌酒之一,绝色倾心。”我拿过酒瓶,为众人一一满上,淡红色的酒液倾入杯中,立时散发出红莲的甜香。“不过,我记得我可没过这酒。”我疑惑地看向侍者。
侍者恭声回禀,“这是隔壁雅间的客人送来的,说是献给刚才唱歌的姑娘。以期求得一见。”
“哦?想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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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遥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一会儿看看天际的火烧云,一会儿看看门口,颇有点心不在焉。楼羽澈看着他的样子含笑不语,低头浅品手中的清茶。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侍者得到许可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没有看到任何人,南宫遥的心里不禁有淡淡的失落,但也只是一刹,便收了心神。黑如幽潭的眸子重又变得深不可测,仿佛方才那刹那的失落只是错觉。
侍者将一瓶酒放在桌上,同样的白瓷酒瓶,不同的是上面是雨后海棠,落红满地。
“去问过了?她如何说?”
侍者垂眸恭敬地回禀,“那姑娘说,先前她没有想到歌声会传到隔壁来,惊扰了各位实在感到抱歉。以酒相赠,聊表歉意。”
“这酒的名字是?”南宫遥眼中浮起一丝兴味,直觉这不会是一瓶酒那么简单。
“红颜易逝。”
有趣。他以“绝色倾心”相邀,她以“红颜易逝”回绝。一来一往,倒也成了个有头有尾的故事。
一边的楼羽澈手执杯盏,清清浅浅的笑了起来。一瞬间仿若青莲绽放,满室清香。侍者不由得看得一呆。
南宫遥挥手屏退侍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一边浅笑的楼羽澈,“楼兄也觉得有趣是吗?”
原先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个唱出天籁之声的女子,这下子,她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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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了。”侍卫已将马车牵来,随侍亦放下了上马车的脚凳。
“嗯。”胤禟答应着,却没有半丝要走的意思。仍旧低头含笑看着我。
“笑什么?”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隔着面纱看他,这人今似乎笑容格外多。
“没什么。”他顿了顿,“只是没想到你今天真的会来找我。而且,今日在这里,突然想起了上次我们来这里的情景。”
我了然地点头,上次也是们我几个,那时食为天刚刚开张,我请众人在二楼吃的西餐。那时还没有认识胤禩,对自己的一世怀着莫名的期冀,和莫名的惆怅。
胤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薄薄的唇往两边轻巧的一勾,朝我眨眨眼,他说,“怀暮,你知道吗?有句话我想说了很久。……那个牛排,真的好难吃。”
我窘……转身上了马车,“我要回宫了。”
“我送你。”胤禟笑着看我。
“不用了。”我随手一指身后的侍卫,“有堂堂大内侍卫在这儿,还用着你担心我的安危?何况我也不是个娇弱子。”
“我倒宁愿你是个娇弱女子。”他叹了口气,“最近京城有些乱。天地会和白莲教频频接触,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好。”
“既然如此,你还是赶紧护着你自己的福晋回去吧!”我探身看向身后的马车,胤祯和胤锇早已先走了,珂玥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见我看过去,回头对我笑了一下,“她出门向来只带两个侍卫。你们住的地方又偏……”
“那好,我先去了。改天再去找你。”胤禟朝我回眸一笑,翻身上马,朝珂玥的车而去。
我正准备放下车帘,却猛然感到有一道窥伺的视线紧盯着我,让我感到不舒服。回头向楼上望去,果然,在一扇开着的窗子前看到了一道身影。
明知隔的距离尚远,根本看不清面孔,明知自己的脸上还带着面纱,可心底还是极为的不舒服,那种探究的玩味的目光,仿佛想要将人的所有伪装层层剥落,直达内心最为隐秘的深处。在那样的目光下,所有的黑暗和罪恶暴露无疑,仿若赤身裸体。
我不悦地回瞪了一眼,转身进入马车,放下车帘,淡然吩咐道,“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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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为天楼上,一个身着华丽黑袍的男子慵懒地倚在窗边,夕照映在他俊美绝伦的侧脸,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飞入鬓,双眸幽暗深邃,夜色一般漆黑,薄薄的唇,天生一种朱红的色彩,此刻轻轻地抿着,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楼兄,过来看。有趣的事。”
楼羽澈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只见一群衣着华贵的人在楼前告别,各自而去,他不解地望向南宫遥,有趣?这些人?
南宫遥微笑不语,示意他再看。
楼羽澈心中一凛,拧起秀美的眉,“那些侍卫?”若他没看错的话,那些侍卫个个身怀绝技,不像是普通的家丁,反而像是大内中人。
“不只这些,你再看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南宫遥略一抬下巴,示意楼羽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翩若惊鸿,那个女子只一袭背影便让楼羽澈有如此感觉。莲步轻移间,若春风拂柳,婀娜多姿,摇曳中含着妖娆,翩翩中带着优雅。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啊!
仿佛看到了楼羽澈心里的不解,南宫遥笑笑解释,“你于武术不甚精通,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你看那子走路姿态乍看起来虽与普通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脚步轻盈,一看就精于腿功。再看她一举一动,状似随意,实际上没有露出任何空隙给敌人,一旦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取人性命。你只看下面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实际上那些人加起来还不一定应付得了她一只手。”
不知自己与她相对,谁的胜算会大一些呢?他的眼中浮上几丝兴味之色。
楼羽澈的目光凝重起来,“他们今日出现在这里……”
南宫遥摇摇头,“应该只是巧合。”不知为什么,他有感觉,那蒙面的女子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个。
突然,那女子仿佛感觉到楼上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二人遥遥对视片刻,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南宫遥却能感觉到那女子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得轻笑出声,“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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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便是礼物大派送时刻。太后处送了一整套的皂雕,中间是整块皂雕琢而成的、散发着瑞香的大红牡丹,如脂似玉,惟妙惟肖,牡丹上的两只皂片拼成的凤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周围则是八块雕成不同花样的香皂,什么百合的、丁香的、薰衣草的、玫瑰的、茉莉的……哄得她老人家是逢人就拿出来炫耀……各宫主位处送了一整套的红粉佳人的化妆品。香粉,胭脂,唇膏,眼影,加上各种化妆用具应有尽有。各嫔,各贵人处也有礼物送去,只不过分量依次稍减。但也哄得她们眉开眼笑,连连称赞我是个眼中有人的主。
这几天礼物一送出去,我就马不停蹄地来回奔波于诸宫之间。一会儿被惠妃叫去研究一下眼影的用法,一会儿又被唤往宜妃处和她讨论保养术。一时间简直成了紫禁城第一红人。
这日正在德妃处教德妃画眼妆,恰逢四福晋乌喇那拉婉容前来请安。
此时德妃正对着水银镜,一手拿着睫毛夹,半眯着眼在夹睫毛,见她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夹子,回身对她笑道,“婉容来了。我正跟彼岸这孩子学着描眉画眼呢!瞧我,学了半天了,还是老夹着自己的眼皮子。”
婉容上来一看,果然德妃的一边眼皮子都被夹红了,眼睛里还泪汪汪的。估计是从来没见过稳重的德妃还有这样一面,婉容一时有些怔愣,好在很快反应过来,笑道,“额娘学这些作甚?不若叫宫人学学,为额娘画了也就是了。”
德妃听了,笑着扔下手中的睫毛夹,“也罢!本来就是学着打发打发时间。谁料到人老了,脑子也钝了。这些年轻时候摆弄的娴熟的东西如今硬是学不会了。你说的是,还是叫丫头们学吧!”
我在一边抿嘴笑道,“娘娘这样年轻,怎么能自称老迈?我看若是和我们出去走在一起,怕是要被人认作是姐妹了呢!”
德妃笑着瞥眼,“彼岸这丫头,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就会哄人开心。我一个老婆子跟你们这十七八的小丫头走一起,还被认作姐妹,那不成妖怪吗了?”
“娘娘尽可以不信我,但四嫂可是最实诚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说谎的,不信问四嫂,我说的可对?”
一边的乌喇那拉婉容忙笑着称是。
没有人不爱听赞美的话。德妃虽然嘴上嗔怪,眼里却是笑意盈盈。
出永了和宫,我和婉容慢慢地走着,一路上宫太监停下来和我们行礼问安。
“四嫂,上次我托人带给你的化妆品你用着还好?”
“好用着呢!”她看着我浅笑,“不过还是有些东西的用法弄不明白。”
“这个好办,改日有空我去教你。”
“那正好。自从你住进了宫里,我也寂寞了许多,连说个贴心话的人也没有。哦,弘昀和江闵也想你想得紧,有空定要多去坐坐。”
想起弘昀和江闵那一对活宝,我的嘴角也浮起一丝浅笑。
两人谈笑着,正面迎上了对面来的两人。
其中一人认得,在那日的殿上见过,是一边脸上有刀疤的五阿哥胤祺,另一人却从没见过,不过腰间系着黄带子,定也是哪位阿哥了。
他们谈笑着从对面走来,遇见我们,止了脚步,笑着行礼。
我由于不知那人身份,站着不说话。听见婉容笑着回礼道,“五弟,七弟。”这才知道这个没见过的皇子便是七阿哥胤祐。当日在殿上他并不在场,后来的万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