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妖也有春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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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啪!”地一声,王母人已不在殿门外,而殿门已死死关严。周围荡起了楠木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
我一脸黑线地拉着长歌走,可他的脚步却异常僵硬。
我停下脚步看他:“怎么了?”
长歌看向我,艰难地开口:“你……最近搬来我这住吧……”
我“咦”一了一声,好奇地看向他,我两倒是从未住一起过,不知他何来的想法。
长歌的脸渐渐从发黑变成了发红,张口结舌的,表情十分可爱:“那个……翘楚,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我真的很好奇。
长歌漂亮的嘴唇张合几次,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盯着他嘴巴,看得都心急,干脆一跺脚:“你到底哪个意思啊!”
他深呼吸了几回,声线终于恢复了正常:“找你来陪陪我不行吗?我一只住一屋,寂寞不行吗?”
我想也不想:“行啊!”可是转念一想,“可是,你的床够大吗?”
于是长歌的脸又开始红了……
我极度无奈,瞧他又说不出话了,干脆自己猜:“不够大我睡哪?”
说完我才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也忘了我现在不用睡觉了!”
这话出了口,才见长歌的滴血般的脸渐渐恢复正常。
长歌的心思我也是越发不懂了,怪了,我怎么会用“也”?
我踩着祥云细细思量,好像楠木做的事,我越来越不懂了,还有洛禹。
到家时,洛禹竟难得地坐在家中,什么事都不做,就静静望着天空,认真到我都好奇上头是不是有什么,可抬起头才发现,连太阳都西下了,天上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我突地扑过去吓他,没想到他竟一脸平静地转过头来,闹得我好生无趣。
“看天。”
我……
“今天难得没事做?”
洛禹又抬起了头往上看,我很不确定地也随他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
“事情办砸了,于是没事做了。”
我微微讶异,洛禹是如何的一位大神,竟也有办砸事的时候?
我指着他昨日受伤的手臂:“那个就是你办砸事情的惩罚吗?”
洛禹并不看我:“不是。”
他似乎并没有和我闲聊的兴致,于是我还是乖乖识趣,回屋收拾行李。
也不知长歌要我去住多久,我还真闹不清该带些什么。
我扒上衣柜顶端,去摸上头的那个木盒,木盒里装的是娇姨割爱给我的那只簪子,可是一不小心,我竟手上一滑,连狐狸带木盒,一起滚落在地,顺便撞了桌角,掀了桌上的茶壶与茶杯,乒乒乓乓一阵响。
一抬头,洛禹站在我屋门口,衣角缓缓从空中落下:“摔疼了吗?”
我爬起来,拉直衣服:“不疼,我皮厚。”
洛禹目光微转,看到了我收拾的那个包袱:“你要走?”
我顺着他的目光敲了一眼:“恩,是啊,我正要同你说呢,是因为……”
“不用跟我解释。”他提高了嗓门打断了我。
我觉得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看向他的表情,他却依旧一脸平静,说不出哪里不对了。
他一个转身,留给我一个背影:“去吧,想回来的时候,记得我一直都在。”说罢便一闪身不见了,我最后捕捉到的是他高高扬起的衣角,一如他出现在我门口时。
我想不出问题的症结,于是干脆不想了,捡了我的木盒继续收拾包袱。
出门时,长歌竟在门口等我。
我快步迎上,他顺手接过我的包袱,我笑嘻嘻地问他:“来了怎么不进去?我还想问你该带些什么呢。”
他回头看了眼院门:“设了结界,我进不去。”
怪了,好像洛禹没事是不会乱设结界的,最近院中如此安宁,也不知他这是要挡谁。
我跟长歌招了祥云,往他的住处飞去。
他的家我还从未去过,他静静在前头带路,并不多话,而我努力跟着,速度上微有吃力。过了不多久,长歌很及时地回过头来,见我离他远了,立刻停住了祥云等我。真贴心啊!我卖力追上,握上了他伸向我的手。
暖暖的,很舒服。
“看,那边就是玉帝闭关的塔楼。”他指向远处一座正红色的高塔,那色泽比狐狸山上的狐狸们还要正。
可是……“玉帝?从未听谁说起过他呢。”
长歌看着那塔楼:“他八百年前就闭关了,太久不在,许是大家把他忘了吧……”
想到是自己岁数的八倍,我顿时理解了神仙们的遗忘。
“那要是玉帝不闭关,就是跟王母住在一起,像你爹娘一样?”我说完就后悔了,没事提他的爹娘做什么……
没想到长歌并没在意,倒是微微脸红地看向我:“恩,像我们一样。”
“哦。”我是不知该接什么话,没想到我这一声“哦”却叫长歌的脸更红了,我眼看着那红色从脸上泛滥到耳朵,再泛滥到脖子,然后继续往衣服内延伸。我有伸手拎起他衣服往里看看的欲望,可娇姨曾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我忍住了。
也许是我“哦”的这声有点诡异?
长歌的家并不大,一如我狐狸山上的家。我倒奇怪洛禹为何会建那么大个院子,也没见除了王母外的谁有那么大的家。
我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向长歌询问哪处是我可以占用的,不过我这一举似乎很不厚道,但凡我问过的地方,长歌可能说不给我吗?不过还好我物件不多,也不至于多过分。
我在这头忙得焦头烂额,长歌则坐在一边看着我。
“翘楚,你是乐意住过来的吧?”
“乐意啊。”为何不乐意?
“确实心甘情愿?”
“怪了,为什么不情愿?”我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他。
“没不情愿就行。”
我瞧他一副清闲的模样,顿时发现不对:“你今天不用去司命那吗?”
长歌得意地笑了笑:“今日我休假。”
休假?当神仙也要休假?
“长歌,”我很无奈,“好像你来之后,我才渐渐开始了解这天上。”
长歌过来为我理了理鬓角碎发:“恩,那就听我的,咱不要去做那池鱼。”
什么?“池鱼?可我不是池鱼啊!“长歌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是狐狸啊!”
长歌顿时笑了:“我是怕洛禹那儿,殃及池鱼。”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想通了,可欲要仔细探究时,又忘了自己想通了什么:“洛禹那,怎么殃及池鱼了?”
长歌看向我的眼睛:“翘楚,我不想骗你,那日去王母殿前,我听到里头有个叫禾及的仙女在向王母哭诉。”
“恩?”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
“她说洛禹伤了她,而她……是王母的亲生女儿。”
我脑中一阵清明:“所以你怕王母惩治长歌,我当了被殃及的池鱼?”
长歌点点头,我却急得一拍大腿:“长歌你糊涂啊!我怎么是池鱼!洛禹才是那池鱼!要不是为了我,他能开罪那禾及吗!”
不等长歌回应,我就急急招云往回赶。
16、比试
到家时,洛禹还坐在先前的地方,院子中却多了一群神仙,我希望自己没有错过什么。
王母领头站在最前面,而禾及跟在王母身后,其他貌似都是些不认识的虾兵蟹将。
“早闻司琴收了那翘楚为徒孙,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这徒孙定是相当了得了。本座先前也收了个徒儿,不算多争气,但也还拿得出手,不若叫他二人切磋切磋。”王母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
我从人缝中看去,洛禹看向王母,却没有恭敬以对的意思:“在下不才,徒孙无用,拿不出手。”
王母笑了:“怎么会?我听说她能医好柳絮那魔头打出的伤呢,别谦逊了,叫我们见识一下吧。”
洛禹死死盯着禾及,而我这角度看不到禾及的表情。
“她都来了呢。”王母说这就转过身看向躲在人群外的我……我让绒毛站了一身。
“景行,去请教一下吧。”
王母把一个男仙喊出列,他微笑着走向我:“翘楚,我们又见面了。”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僵硬:“嘿嘿……帅哥好。”
男仙一脸了然:“就知你一定不记得我了。”
我瞪着他的脸看,使劲讪笑:“那个……有些……眼熟。”
男仙开心起来:“曾有一晚,你托我将你带去纠枉那里。”
纠枉……好久远的一只,我都快把他忘了。
“想起来了,是好心的帅哥你啊。”
“听说你治愈术十分了得,而我略微懂些读心术,便先让我瞧瞧你在想什么?”
我还能怎样?只好点头答应,以上眼睛等待。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闭眼睛,跟英勇就义似的。
“师傅,对不起,我读不到她的心。”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我也睁开了眼睛。
王母看着那景行:“再试。”
我愣愣看着景行做法,愣愣看着他向王母摇头。
读心?读我的想法?可我什么都没想,你又能读出些什么呢?
王母朝着洛禹笑了:“你这徒孙果真是有能耐!本座也乏了,来日再继续比试吧。”
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走了,景行和我擦肩而过时还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咱两的秘密,嘘!
洛禹依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我回来了,洛禹,其实……”我依旧想解释清楚,连我这么一只笨妖都明白,这节骨眼上离开会是多么的伤人。
“不用解释。”
我有些急了:“你这样是不对的,洛禹,你该听我讲完。”
洛禹看向我:“其实我不知该怎么说,翘楚,你回来,我很开心,你不回来,我很放心。”
我看着洛禹晶莹的眼睛:“你早知道他们会来的是吗?所以才设了结界。”
洛禹抬头看天:“我只是不想再有谁来打扰我们。”
这个“谁”又是指谁?
“那他们怎么进来的呢?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洛禹嘴唇几次张合,都没发出声音,最后只是说道:“没伤我。”
我觉得他有话没讲,顿时羡慕起景行的读心术来。
我走过去挽起彼岸花,依旧为他检查了一番,确实没伤,但身体似乎很虚弱。
“答应我,翘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