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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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旁边,闭目休息的性德都受不了他的聒噪,冷冷讽刺:「自己有贼心没贼胆,就别再折腾了。」
「性德,连你也这么说我?」容若从床上一跃欲起,头顶撞着床柱,又哀叫一声坐回去:「我这是光明正大,不欺暗室,你明不明白?以前在宫里,我不碰她,是总想着,我迟早要走,既不能带了她去,就别误了她。现在出来了,我不碰她,是我记得以前说过,要让她开扩视野,让她有自主的选择权,然后再等待她的选择。我若就这样碰了她,岂不是言而无信,我这样高尚的情操,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想想那些早期的武侠小说,主角不都是我这种坐怀不乱,清操玉洁的好男儿吗?」
「你英雄,你伟大,原来所谓坐怀不乱,清操玉洁,是用一个时辰,喝掉七壶凉茶去火练出来的。」性德冷冷反讥。
容若把到床上都捧在手中的茶壶一扔,大义凛然地说:「我只是口渴而已。」愤愤然说完这句话,容若把眼一闭,往下一躺。
性德也自闭目休息去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隔壁那些引人遐想的声音就更加清晰入耳了。
容若咬牙,我忍。
笑声、叫声,娇滴滴的求饶声越来越响。
容若双拳紧握,我忍忍忍。
高昂的尖叫声,代表着高潮极致的舒适和喜悦。
容若腾的从床上坐起来,无力地呻吟,再也忍不住了,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凉茶,而是一大桶冷水。
倍受折腾的一个夜晚终于过去了,容若苦苦地熬着,盼着,总算天亮了。听到隔壁房里传出开门的声音,容若立刻跳起来直冲出去,看到萧远刚刚跨出房门,伸个懒腰。
容若直扑过去:「你干什么?这趟出来,不是寻欢作乐,由着你玩的。」
萧远经过一晚上的剧烈活动,早上居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斜眼看看眼圈黑乎乎,眼珠满是血丝,额上青筋跳个不停,精神却极度萎顿的容若,萧远悠悠一笑:「大家都是男人,谁也别碍着谁,我又没拦着你和你的皇后、宫女快活,莫非……」萧远俯下身,凑到容若耳边,露出邪恶的微笑:「你根本不行?」
「你才不行。」容若跳起来,伸手掐住萧远的脖子,用力掐掐掐,满心都想着把这家伙掐死算了,才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
萧远完全可以躲得开,却偏偏不躲,但是自有人看不过眼,六只粉拳一起狠狠打在容若身上,又捶又拧又掐又捏。
「快放手!」
「你是什么东西,敢碰萧大爷。」
「小心把你送官究办。」
容若被掐得身上不知青青紫紫了多少块,连忙松手后退,却见三个衣衫半掩,风艳入骨的女子,全都像没骨头似的,半趴在萧远身上。
「萧大爷,你没事吧?」
「有没有叫这个疯子给伤着?」
「这种人,心狠手辣,不得好死。」
声音一个比一个嗲,衣服一个比一个少,容若看得两眼发花,听得全身发寒。天啊!居然有三个女人,夜御三女,那家伙不是应该趴在床上起不来吗?怎么还这么精神,果然不愧是以荒淫无道出名的恶霸王爷。
容若把牙齿磨得咯咯直响,萧远却不以为意,只漫不经心地瞄他一眼,就搂住美人说:「没什么,这小子八成是个童子鸡,没经过人事,看不得别人当男子汉,受刺激了。」
「童子鸡?」容若几乎没头发晕的直接从二楼跌到一楼去。
三个女子也都眼前一亮,一齐转移阵地趴到容若身上来了。
「小哥哥,你真的还是个童子啊?」
「处男,太少见了,有意思。」
「来,今天陪着你姐姐我,保证封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三个人,六只手,在容若身上摸来摸去,容若只觉头发晕,眼发花,全身的血都在到处乱冲,一双手按不住六只手,两脚都快让三个女人给摸得发软。
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容若大叫一声,腾身跃起,从三个女人的包围圈中跳出来,直往楼下跌去。
在一大堆尖叫声中,他在半空中双臂微振,紧急翻身,总算两脚向下,安全落地,忙抬起先是涨得通红,后又吓得煞白,又青又紫,总之不带人色的脸,装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没事,韵如,一点事也没有。」
刚刚起床梳洗完毕的楚韵如望望容若,再望望那三个女子,脸色茫然。
她住在地字房,和天字房隔得远,根本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心地更单纯,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那三女,妆画得太艳,粉扑得太厚,身上的香气太俗,而自己的心情也有些不太正常的不痛快。
三个女子却不看她,只在楼梯上对容若挥着手帕,连声叫。
「小哥哥,你别走,等等我。」
「你要不满意,你说个数,我尽力给个让你喜欢的红包。」
「这些年,我还真没碰上过……」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跑。
容若哪里肯等她们说完,怪叫一声,一跃而起,又跳回楼上楚韵如身边,双手一揽,把楚韵如抱在怀中,又重新往下跳:「我们走吧!」
楚韵如惊叫着说:「还没吃早饭,你放开我。」
「车上吃吧!反正我车上带了不少好东西。到了车上,我再放开你。」
就这样,容若在萧远面前,受到了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奇耻大辱,偏偏当着楚韵如的面,连报仇都不敢,就落荒而逃。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就连睡在马车上的苏良、赵仪,一大早出来,都神采飞扬得很,远远比他这个住上房的人舒服。
毕竟马车很大,足够睡觉有余,名贵的被子,清新的香料,照明的宝珠,都让苏良和赵仪这一晚过得又舒服又自在,一大早精神好,心情更好,高高兴兴的坐在马车上,等着新一天新旅程的开始。
萧远更是经过一夜风流,心满意足得很。
一行人中,只有容若郁闷到极点,一方面要应付楚韵如追问刚才的事,一方面时不时还要听萧远几句冷嘲热讽,每每暴跳如雷,失控如狂。却叫苏良和赵仪看了之后,大觉解气。
一向容易被容若激怒的苏良,更忍不住连声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也有今天。」
于是,新一天的旅程,就在楚韵如的追问声,容若的惨叫声,萧远的嘲笑声,容若的狂叫声,凝香和侍月的窃笑声,苏良、赵仪的大笑声,还有性德的挥鞭声,健马的奔驰声中度过。
只是当马车行到较颠簸的路段时,容若的惨叫声就越来越响了。
「天啊!为什么路会这么颠?」
「天啊!为什么马车这么晃?」
「天啊!为什么头这么晕?」
萧远则在一边毫不放过地冷嘲热讽:「天啊!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儿颠簸都受不了。昨天走的是楚京外的大道,自然平坦,现在离京城远了,路会越来越颠,有什么稀奇。」
「越来越颠?」容若面无人色,趴在马车里,只剩下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心中万分怀念现代的汽车。舒服的真皮座椅,防震的橡胶轮胎啊!你们都在哪里?
楚韵如忧心如焚,无比关切,不断用手巾为容若擦拭额上的汗。
容若抬起头,勉力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一张嘴,却冒出一股酸气,不及躲避,已吐了楚韵如一身。
楚韵如「啊」的一声,往后一退。
容若面红耳赤,一边用袖子擦嘴,一边急急说:「对不起,这个……」
「我没事。」楚韵如嫣然一笑,叫性德停了车,她自下车,到后面的马车去换衣裳。
凝香、侍月在车上服侍,苏良、赵仪则从后头跑到前头,开心地欣赏无能皇帝晕车的丑样子,当然少不了大加嘲笑。
既然楚韵如不在身边,容若就镇定了许多,打开箱子,拿出一套月白的衣裳,自己也重新换过:「幸好我衣服带得多,晕车就晕车,有什么关系,吐得再多,也不要紧。」
「只有你这种无聊人才会带这么多衣服出门,东西多得堆成山,投宿客栈时,麻烦得还要留人看马车。」萧远冷笑。
「你懂什么?没有衣服,怎么当风流侠士,英雄少年?」容若一边系衣带,一边摆出高姿态。
「什么?」萧远听得茫然不解。
「知道为什么江湖传说中的主角都是白衣少年吗?」容若冷哼一声,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光斜睨萧远,再冲外头的性德抬抬下巴:「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可以白衣不沾尘,叶孤城可以翩翩天外仙吗?」
性德知道这家伙就是想自己像演相声一样给他搭个话,也就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虽然诚意略显不足,容若也大人大量地不予计较:「因为他们有钱,钱多得可以砸死人。所以西门吹雪就算到了最偏僻,最荒凉,最脏最乱的沙漠,身后也带着大批补给员,随时给他洗澡、换衣、熏香。所以叶孤城随便走到哪,都可以找到美人儿给他用鲜花铺路。换了个没钱的,穿着白衣在大路上打个转,马上变成灰色中年人了,哪里还能当让美人儿一见倾心的白袍侠少。」
「谁要当让美人儿一见倾心的侠少?」楚韵如站在马车前,巧笑倩兮。
容若急忙收敛起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啊!我想做让你一见倾心的侠少啊!」
楚韵如嫣然一笑,风姿绝美:「下车来透透气吧!」
容若如奉纶旨,乖乖下车。
萧远也在后面下了车。
凝香和侍月则上车去,清理容若吐出来的秽物。
楚韵如和容若并肩漫步,萧远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赵仪却对性德问:「谁是西门吹雪,谁是叶孤城?」
性德漠然不理,赵仪也习惯了他的冷漠,悻悻然退开。
休息了一阵子之后,萧远慢慢开口:「还不赶路?」
容若看看前方更加坎坷的道路,回头再看看大马车,脸上露出余悸犹存的表情。
萧远冷笑:「再不赶路的话,今晚就赶不上投店了。」
容若笑一笑,指指天:「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天也高,云也淡,风也清爽,晚上肯定是漫天星辰,清风徐来,我们就地夜营,以天为被,以地为枕,以星月为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