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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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眸再看容若与韵如一眼,忽的推开了茗烟,勉强站定,对着容若与韵如,一揖到地。
容若忙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倒的身体:「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玉笑笑道:「我们一场相交,承你们不弃我身分悬殊,两国纷争,尤以知心相待,我只求你们也能记着,安乐曾是你们的朋友,也曾与你们相共患难。将来身入楚宫,举目无亲,请你们看顾她,不管秦楚之间最终如何,不管将来,这一场婚事之后,会有怎样丑陋的真相,请你们记得,她是无辜的,至少,她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你们,以后,也绝不会伤害你们。请你们,永远不要误会她,不要抛弃她,不要让她又像现在这样,明明有亲人朋友,却无处可求助,明明有至亲骨肉,却又孤独一人……」
他这里一语未毕,安乐惨然泪下:「纳兰玉,你自己处此地步,为什么还总想着我的后路?你总劝我,不要管,不要理,自求安乐,却为什么不劝劝自己?」
纳兰玉轻笑:「我身在局中,脱身不得,你能出去,总是早早出去得好。」
他笑来从容,神情殊无悲色,然听者却都不禁凄然。
容若一拳轻轻击在他肩上:「你小子,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
纳兰玉便也不再说,只陪他们说说笑笑聊聊天气谈谈话,偶尔问性德几句练功心法的问题,或同安乐谈些欢乐往事,会心而笑,却再不说一句正经事了。
然而纵是这般谈笑风生,淡淡的悲怆气氛却总笼罩在所有人心中。直到离开相府,大家乘车回去,心境也依然是沧凉的。
第二章 孤辰孤心
「离京?」
「回去?」
「有什么问题?」面对众人的愕然表情,卫孤辰神色一迳淡漠从容:「这些年来,大家各散东西,为了我们的事业而暗中努力,如果不是近日我惹下不少对头,秦国又抓了楚王,我们也不会聚在一起商讨对策。如今既然已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以观后变,自然要去各归原位,回到各自的地方去主持大局。大家聚也聚够了,叙旧也叙完了,也该散了。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哪天宁昭真调了大兵来打,还不是让人家一网成擒。」
「可是……」
「有什么可是?」卫孤辰冷冷道:「各地暗中进行的事,长时间没人坐镇如何了得。」
众人你眼望我眼。一般来说,这些切实的工作,卫孤辰自己是很少考虑的,但难得他会记在心上,此刻提出来,倒真是极合理的,大家虽有一种意外的感觉,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反对。事实上,驻留京城这么久,很多人都在担心牵挂各地本来由自己负责进行的事务。
卫孤辰见没有人再有什么异议,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分期分批走,用不同的方式隐匿行踪,走的时间和方法,彼此之间也不得泄露,只需秘报给我就是了。」
众人又是一怔,有人脱口低呼:「主上。」
卫孤辰漫不经心地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以防万一。现在已经确定了宁昭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怕我们在京中聚会,他的耳目也早探到了。为防他个个击破,把你们回去的路线做得安全和隐秘一些,除了你们,只有我知道,总可以甩掉他的跟踪,回去之后,你们各自小心打理,尽量隐匿行迹。虽说有我在一日,宁昭未必敢撕破了脸跟咱们正面冲突,但能少让他知道一点我们的事,总是好的。」
依然是一个无比合理的解释,众人有些惊异地彼此望望,眼神里,多少都浮现出一丝丝欣慰,他们的主人,终于也肯如此细心地为这些琐碎但必不可少的事费神了。
卫孤辰微微侧头,避开立在众人之前的余伯平那隐含担忧的目光,信手一挥,无所谓地说:「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各自去安排离京的路线和日期。」
日子就这样,水一般地流逝而去。宋远书上书秦王,称大楚不可一日无君,且楚国百姓日夕遥盼公主銮驾,请旨辞行归国。宁昭少不得照规短挽留挽留再挽留,而楚国的臣子则感激地推辞推辞再推辞,折折扣扣,经过若干天拖拖拉拉,做足全套官样文章,最终决定十日后动身回楚国。
这番回国,与来时不同,不但有陈逸飞的三千铁骑护送,又有秦国派出的大量送嫁兵马随行,再加上安乐浩浩荡荡的陪嫁队伍,气派非凡,更要有一番充足的准备,才好叫沿途地方官做好一切迎接事宜,给养补充,确保回国的队伍不会受到丝毫阻碍,更不至于耽误行程。
或许楚国君臣暗中心如火焚,不过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回国的准备事宜容若一概不闻不问,任凭行宫中上下一干人等忙得晕头转向,他只是闲了没事专往宫里跑,一心一意和秦王陛下联络感情,聊天闲话讲故事,一块儿逛园子,赏景色,倒真像是多年知交,不忍离别,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好好相处一般。
宁昭初时闻楚王进宫,便是头大如斗,直欲逃跑,到后来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明白再躲也无用,对于容若时不时地跑来串门子之事,也没再有什么厌恶或忍耐的表示,有几次听闻楚王入宫,竟欣然出迎,倒把随侍的总管太监吓得不轻。
两位帝王,聊聊天,散散步,赏赏花,看看景之余,也就不免找些欢娱消遣了。听听歌,看看舞,容若嫌没味道,专爱拖宁昭陪他下棋。于是,英明神武大秦国皇帝,继无数人中俊杰之后,再次成了容若那手破烂棋艺的牺牲品。每回一看到容若笑咪咪亮出棋盘,即刻面无人色。
朝中官员们又开始为操办欢送楚王的典礼而忙碌不休,纳兰明和宁昭,这一对君臣,依旧相互倚重,时时在一起彻夜商议国事。看起来,永远是明君贤臣的好榜样,光彩鲜亮的表象下,到底有多少不堪,有多少肮脏,世人不会知道,也不会在意。
在民间,公主盛大的婚礼虽然被百姓传扬了很久,不过,也渐渐回复到平常,人们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京城的码头上,永远都是来往客如织,大小船只来去如梭。
随着吆喝声,几箱沉甸甸的货被搬上船。
一个满身绫罗绸缎,外加挂了一堆金链金饰金腰带,十指上足足戴了八个大扳指,操着一口西南方言,手拿一杆旱烟袋的中年客商,领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在船夫恭敬的笑容里,踏上船去,粗声粗气地说:「走走走,走得快,老子赏得多。」
四五个船夫应诺连声,摇浆催船,乘水而行。他们一边摇船,一边细聆舱中声息,初时还有说话声、咳嗽声、谈笑声,渐渐就再无声音了。几个船夫互相打个眼色,两个人弯腰钻进舱内,看到里头三个人,已经东倒西不歪,人事不知了。
二人手脚飞快地上前扒衣服、脱帽子。
「手脚快些。等会跟接应的船交错而过时,让我们顶替的人上来,把这两家伙转过去,小心别叫人看出来。」
「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吧!本来秦王最重视的人就不是这些小卒子,何况他们离开时用的身分,沿途的路线安排,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报给那位,就算是秦王在他们之中伏了密探,也探不出详情来。」
「小心些总无大错,秦王想查我们的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能叫他抓着蛛丝马迹。咱们这些日子,分路下来,也暗中拿下好几批人了。次数多了,更要小心,不能出纰漏。」
「我说轻些,别弄醒了。」
「放心,咱们的迷香,十拿九稳,断然不会出错的。再加上出人意料,暗中下手,就算是最精明的人,事先没有防备,也一样要栽。你看这些天,那么多个老精子,还不是无声无息让咱们给弄下来了。」
「不过说真的,咱们要把这帮子人弄来干什么?虽说都有些功夫,有些本事,却也不过如是。又不杀,又不打,迷晕了弄走,又不能省事地把人关一块,反而要分批偷偷运走,管吃管喝,还管人家舒服不舒服,又要防着他们醒过来闹事,值得费这么大心思吗?」
「谁知道上头人想什么,反正他们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干。」
大江上,船行如织,当这条不大不小的客船与另一条大船交错而过时,没有人有兴趣多看一眼。繁荣的秦国京城,依旧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大大小小的船只,来往不绝。
夜极静,极深,卫孤辰独自一人,立于黑暗最浓处,静静地看着一行人,徐徐出小门而去。庄中最后一批人也在今夜离开了,明天,这里将变成一座荒无人烟的废园。
没有人知道,每一次有人离开时,那个素不与他们亲近,行事独断专行,从不尊重大家的意见的主人,总是悄悄地张望。
这些人,或许已经老朽,或许太过固执,或许不够灵活聪明,或许总是对他造成牵制,这么多的人,很多时候,对他的掣肘远远比帮助更大。然而,在那样漫长而艰辛的岁月中,他们曾陪他走过,在那么多苦难和屈辱中,他们舍弃一切,以生命为代价,来到他的身边。
点点滴滴,他从不曾忘记,尽管,即使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常常会认为,或者,他其实,从来不曾记得过。
所以,在这一刻,他想静静地张望,静静地沉思,静静地把每一张容颜,每一个身影记下来,因为,这一次,也许将是最后一次,容不得他不去珍惜,不去重视。
等到最后一批人已遥遥不见影踪,他这才徐徐转身回房。出忽他意料的是,房间里,居然还有不速之客,而且竟然是三个。
卫孤辰目光一凝,也没太理会施礼的赵承风和莫苍然,只对余伯平道:「余叔叔,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余伯平微微一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