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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太虚幻境-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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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全身石化,楚韵如也是微微一怔。

容若与安乐之间发生的事,必然导致容若面临非娶安乐不可的后果,然而,还是谁也想不到,这样的话,竟会由安乐自己说出来。

静静立在阳光下,安乐的笑容恬静而温柔。那么长时间的避而不见,那么长时间的细细思量,再次来到逸园之时,已是她对自己人生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这样的要求,容若无法拒绝,更何况提出的人,是安乐自己。然而,此时此刻,容若和楚韵如都如此清楚地明白,安乐这句话,与儿女私情全然无关。

容若心中无由一痛:「安乐,你不必……」

「容若,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安乐微笑,反握楚韵如的手:「而且,这也不只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

她转眸,仰头,遥望远处御书房的方向,那里,有她血脉至亲的兄长:「也是为了救我。」

安乐来访容若之时,宁昭也在接见宋远书。

年轻的秦国之王,拿着国书,端坐不动的姿势已经持续了很久。国书上短短的十几行字,却仿佛要费他无数时光去端详,去凝思。他沉静的眼神定在国书上,久久不动,眸子里幽深的光芒,让人惘然迷茫,不知他神魂心思,是散于千百万里外、千万个念头中,还是深深定定,牢牢系在那十几行字之上,要从那简单的字里行间,看透这万里山河,列国烽烟。

宋远书依然保持着初进御书房里的恭敬姿态,在这漫长得足以把人逼疯的沉默中,他没有动一下、发一声,身子微弯,眼眸低垂,绝对完美的臣下姿势,仿佛永远无懈可击,也无可动摇。

到底经过了多么漫长的等待已经计算不清,宁昭终于慢慢地把国书信手搁在御案上:「大楚国摄政王是不是在同朕开玩笑?」

宋远书微微一笑:「外臣不解陛下之意。」

宁昭带着淡淡笑意道:「这是内殿私语,不是朝中大会,你也不必与朕来这君臣奏对的官样文章。你该清楚,大秦不会这样轻易放走已经到手的人。」

宋远书笑道:「国书之旁附的礼单,陛下难道不曾看清,这也算轻易吗?」

宁昭朗笑一声:「好一份礼单,无一城一池,寸土相许,此等礼单,也亏得你大楚国拿得出手?」

宋远书背脊一挺,语气依旧从容:「外臣出行之前,摄政王曾言,大秦倘杀一王,大楚便立一王,敢失寸土者,上至君王,下至庶民,皆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宁昭冷笑,清亮的眼中,瞳孔倏然收缩:「好一个大秦杀一王,大楚立一王,立的必是他摄政王吧?」

宋远书面无惧色,坦然面对那瞬息之间,宛若怒电毒焰的眼眸,笑道:「楚国立何人为新君,自是楚国内政,倒也不劳秦主费心。」

宁昭怒极反笑:「好一个不劳朕费心。朕若偏偏不杀他,却将他绑于战阵之前,挥军直逼飞雪关,却待如何?」

宋远书竟也朗然一笑:「摄政王会如何,外臣不知,外臣若在飞雪关中,必会于关前亲自挽弓放箭,免我主阵前受辱,之后当自决于城头,激励我全军将士。」

做为帝王,宁昭再怎么沉稳老练,听这么一个臣子,将弑君之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也不觉全身发寒,厉声道:「你敢言此诛心之事,行此诛族之罪。」

宋远书朗声道:「陛下既言殿中密议,外臣自然剖肝沥胆,岂敢有半句欺瞒。国为重,君为轻,乃圣人之言,岂是诛心。倘能救国于水火,解三军将士之两难,便诛族之罪,宋远书又有何惧?」

宁昭冷笑一声:「是你宋远书无惧,还是他萧逸无惧?他以一道国书,将那人逼入绝境,你又口口声声,自称敢行弑君之事,只是那一箭射出,谁信你别无所图,谁信他问心无愧。你纵不惧死,他却如何向百姓交待、向朝廷交待、向天下交待,他的声华清誉,转眼便做粪土,世人唾骂,百官非难,别有居心者的指责,还有史书上万古骂名,你们都想清楚了没有。别忘了那人若有闪失,太后面前,他又该如何自处?」

宋远书眼中忽放异彩光华,长笑道:「倒真劳陛下为我大楚如此着想。不知陛下可曾看清,国书印玺下方的小印,乃是太后的印章,太后之立场,又何需外臣再做解释。陛下耳目众多,也当知摄政王颁发国书之前,曾招诸王宗亲、大将重臣于宫中密议,而今既发此诏,自是大楚国上下,全都支持摄政王之意。」

宁昭冷笑:「好一个诸王宗亲、大将重臣,这其中的支持,就无一毫私心?国书乃萧逸所发,事若成,乃诸人之功,事若败,皆萧逸之罪,反给他们无数指摘口实,如此良机,谁人不应承,何人不支持?」

「纵然如此,又便如何?」宋远书从容道:「摄政王何等人物,岂在乎世人毁誉,史书中千秋功过,且由后人评说便是,而眼前之事却是守土卫国,不容居心叵测者觊觎我大好河山。至于别有用心者,或许有,但陛下真的以为,在摄政王治下,他们翻得起浪花,惹得出风波来吗?就算此次事败,就算陛下真杀了那人,就算有人起而指摘,呼从天下人以响应,反倒乘此逼出所有反对之人,可以相机一网打尽,让大楚朝廷现一番新气象、创一番新局面,岂非远胜旧人旧臣,居心叵测,让人劳神费力。」

宁昭心中微凛,想起萧逸一向的行事手段,以及济州之变的前后,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如此看来,你们倒真是恨不得我杀了他才好。」

宋远书微笑躬身:「陛下言重,摄政王一心为国,绝无私心,闻主蒙难,日日忧泣,唯恨不能以身相代,岂有半点他意。外臣更是分属人臣,此等无君无父之事,我大楚君臣便是想也不敢想的。所以方才有这国书礼单,一片殷殷诚意,两国各得其所,永结姻盟,岂非最善。」

宁昭一阵肉麻,全身发寒。摄政王一心为国,绝无私心,闻主蒙难,日日忧泣,唯恨不能以身相代,这种假话,居然可以说得这么自自然然坦坦荡荡,此人脸皮之厚,真是世间罕有,怪不得萧逸视为心腹,托以重任呢!

「若陛下不愿成全,我大楚也只得磨刀整弓,决然应对,无论如何……」宋远书语气一顿,眼神中凛然射出神光,毫无半点顾忌地凝视宁昭,一字字道:「大楚国,绝不受威胁。」

宁昭眼神一沉,自当年秦何伤死后,除了容若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从不曾有人对他如此无礼。

君王那自出生起就渗进骨子里的尊严骄傲,令得他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怒气,砰然一掌,重重击在案上:「大楚国不受威胁,我大秦难道便会受威胁不成?」

「不敢。」这足以让大秦国无数名臣勇将胆战心惊的天子之怒,却不能让宋远书后退一步,他从从容容躬身再施一礼:「外臣岂敢,只不过,陛下既言今日不必做君臣奏对的虚语,那外臣就说一句真心话。若真救不出那人,虽然暂时会有一段混乱,但就长远来说,于我大楚,只怕也未必没有更大的好处,到那时……」

他看似恭敬却实则恶毒地笑笑,诚惶诚恐行礼,语出如刀:「皆秦王陛下之功。」

宁昭想要冷笑,最终却只觉心头说不出的愤怒,偏又夹杂着无尽的冰冷与寒意。

借刀杀人的阴谋,他用得太多,也见过太多了。而今日眼前的一切,竟连他的才智,也难以分清是真是假。但他的确知道,眼前的宋远书实是萧逸一派的死忠官员,从来是一心一意,只考虑萧逸的利益,若是在萧逸和楚凤仪大婚前,只要有机会能杀萧若,只怕他是绝不会犹豫半分的。而现在,若能有机会让容若死,而萧逸也不必承担太大的责任,怕也真的正中他下怀吧!萧逸派此人为正使,为的究竟是……

他的眼神渐渐冰冷,语气却还客气从容:「好了,楚国摄政王的心意,朕已明了,你且下去吧!」

宋远书却连动也没动一下:「外臣乃大楚持节奉书之使,岂可仅于私室召会,大楚国颜面何在,大秦国礼仪何存?」

宁昭笑笑,真的好多年,不曾有人敢对他这般步步相逼了:「朕若广召群臣,于大朝会接见使臣,你也会把今日之言再说一遍吗?」

宋远书微笑道:「外臣岂是不知礼数之人,陛下若以姻亲友邦以待楚,外臣自以姻亲友邦之词令相应,也好叫史书上,永留一段佳话。陛下若以仇寇杀戮之心以待楚……」

他复又笑道:「秦楚早已订亲,结兄弟之邦、友朋之盟,这仇寇杀戮之心,想必是根本不可能的。」

宁昭似笑非笑,看着落落大方的宋远书,好一阵子方道:「罢了,你且去吧!大秦非不知礼仪之邦,自当以大仪式来迎候使臣,正因大秦知礼,使臣远来,也当多休息几日,而重大国宾仪式亦须交礼部慎重准备,以免失仪,总也要耽误几天的,你就半日也等不得吗?」

宋远书也知道宁昭需要时间考虑,也不敢再逼,再施一礼:「既然如此,外臣静候陛下吩咐。」这才往外退去。

宁昭与宋远书密谈之时,所有宫人全部远离御书房,唯恐走近一步,耳朵无意中听到一句半句从风中吹来的话,将来莫名其妙脑袋搬家。

直到宋远书退出御书房,宁昭身边的太监总管梅公公才赶紧几步走到御书房外,安静地侍立。

他知道皇上若不呼唤,绝不可有一丝打扰,却又必须保证,一旦皇上呼唤,可以在第一时间回应。

然而,他等了很久,静静的御书房也只传来一声不知带几许怅然、几许无奈、几许激愤,又有几许斗志的叹息:「好一个萧逸。」

他低眉顺眼地站着,耐心地继续等待。

又过了很久很久,方听得里头一声唤:「梅总管。」

「在!」

「容公子这几日过得如何?」

「还是与以前一样,很焦躁,很忧郁,坐立不安,饮食无味,没有半点欢颜,时不时闹着要见陛下,常常发些激愤之言。直到今日公主去探望,才平静了许多,待公主倒还有礼,谈笑相应。」

「安乐现在回去了吗?」

「公主和容公子夫妇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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