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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太虚幻境-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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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过了很久,方才一字一顿地道:「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也不愿强人所难。只是性德安危莫测,我心日日如焚,也请你体谅我的苦痛,除了你,我找不到别的办法,追寻他的踪迹。」

纳兰玉苦涩地说:「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他的身分关系太大,牵系着无数人的生死,甚至整个秦国的安宁,你我虽有相交之谊,我又怎敢拿整个秦国,和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来冒险。」

容若微微一扬眉,脸上露出深思之色:「竟有如此严重。」

纳兰玉心间一凛,他素来知道容若有些鬼才,很多古怪的事,总能一料即中,便再不敢多说有关雪衣人身分的话,只是道:「而且,大猎之后他怒我坏他大事,早已与我恩断义绝。连以前我知道的一些他可能的落脚点,他都已经放弃,我所知道的可以联络寻找他的方法也早已无效了。」

容若立刻道:「既然已经无效,那也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何不告诉我,让我死马当做活马医的试一试呢?」

纳兰玉沉默不语。

楚韵如终于按捺不住,冷笑道:「即使是你嘴里所说,已经无关紧要,没有用的情报,你也不肯说出来,是不是?」

纳兰玉微微一笑,神色有着说不出的凄凉悲痛:「大猎之时,我逼他放弃他干冒奇险,受尽重伤,眼看就要得手的成功,已是负他良多,我不能再出卖他。非关我出卖的情报是否重要,只是出卖他的这个事实,就已经太过伤人,也让我自己愧悔无地,不能为人。」

「那么性德呢?他的生死,你不在乎,容若呢?他的痛苦,你也不在意,是吗?」楚韵如词锋凌厉,语气也大有逼迫之意。

纳兰玉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却仍咬牙道:「他是个武痴,捉走性德,是为了比武。他不但不会伤害性德,还会尽一切力量,助他恢复武功。」

容若冷然道:「如果性德武功恢复不了呢?如果最后他用尽了耐心呢?」

纳兰玉脸上阵青阵白,默然良久:「我只能答应你,我会想办法找到他,尽量劝他,看看他是否愿意和你们见一见、谈一谈,就算你们谈不拢,无法救出性德,我也会探听性德的情况,尽我的一切力量,让他得到最好的照顾,想办法找机会,让你们能救他出来。」

他一字一句,无比艰难地说完,这才抬头去看容若,脸上神色惨淡,目光黯然无光,却又有另一种坚决凛然,明确地表示,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不管被如何逼迫,也断不能再退后一步了。

容若微微皱眉,目光定定地凝注他,良久才长叹一声:「性德于我,名为主仆,实如兄弟至亲一般,你可知道,我情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他受伤害。」

纳兰玉心中一酸,终于不忍再与他对视,低下头来,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地说:「是。」

容若复又看向他:「但是,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也有你的为难之处,我也不愿意为了我自己,而把你逼到这种地步。」

纳兰玉一怔,复又抬头看他。

容若长长一叹,摇了摇头:「罢了,你既有如许苦衷,我也就不再逼你,我相信,只要可以做到,你一定会尽你的能力,帮我救性德出来。」

他看向纳兰玉,深深道:「我就全靠你了。」

纳兰玉复又一震,一阵感动,又一阵羞惭,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你放心,哪怕我的性命……」

容若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别说这样不祥的话,你刚刚苏醒,不宜太过劳神费力,需要好好休息,对了,身上的药也该换了。」

他声音里一片关切,听得纳兰玉心中感动又难过。他已经是容若唯一的希望了,可是在他拒绝容若之后,容若还肯如此关心他的身体。

想到容若晕血,他忙道:「只是,我身上的棒伤应该有些血肉模糊,你一向……」

容若却淡淡一笑,看似不经心地道:「是,我的确见血就晕,所以我才更应该尽快习惯这一切,毕竟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我不喜欢血腥,就永不让我面对血腥的。」

他的语气异常轻松,但也正因为太过刻意轻松,才让人深深感觉到其中的沉重和无奈。

纳兰玉神色黯淡下来,当初那个在深深禁宫之中,笑得阳光灿烂,仿佛人世间的一切不幸都不存在的少年,如今也不得不勉强自己去面对血腥了。

一旁的楚韵如也不由心中一酸,黯然神伤地避出了马车。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里头叫一声:「韵如。」

楚韵如回到马车里,见纳兰玉已沉沉睡去,笑道:「换好药了?怎么睡得这么快?」

「我把安神促睡的药加到茶里了。」容若狡猾地眨眨眼:「这家伙,真是死心眼,明明痛得要命,就是不肯承认,明明睡过去舒服些,偏要勉强自己清醒地忍痛。」

纵然心情沉重,听容若如此说话,楚韵如也不觉失笑,但仍不曾忘了正事:「你真的不打算再向他逼问雪衣人之事吗?」

「逼也没用,这种人一旦打定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逼急了,他情愿一头撞死,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我们一场朋友,又何必这样迫他。不给他压力,只给他信任,他深觉亏负于我,才更会尽力助我。」

楚韵如脸上忧色未去:「我们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靠他一个吗?」

「当然不行。」容若笑道:「我是这种只会坐着等老天帮我完成希望的人吗?」

「那么,从他这里得不到一点线索,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楚韵如只觉得一筹莫展。

「很简单,我相信,有关雪衣人的底细,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楚韵如急问。

容若唇边掠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秦王。」

楚韵如大惊:「怎么会?」

她一怔之下,又若有所悟:「难道你认为,那人是秦国密养的刺客,秦王当日是专门派他来刺杀七叔的?」

「当然不是。那人气度高华,目无余子,这种刺客,不是可以养得出来的,也没有哪一位君王可以容忍这种手下。再说,如果他真是秦王派来刺杀七叔的,那纳兰玉救七叔,可就真是叛国了。纳兰玉有什么理由,为了楚国,背叛秦国,而且事后居然不受追究。而且,如果他的身分那么简单,纳兰玉也不必如此为难,更不会说此事关系到秦国安危,以及无数人的生死了。」

楚韵如越听越觉得迷茫不解:「那……」

「我相信,那雪衣人的身分必然关系到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肯定和秦国的安定有关,这个秘密如果揭穿了,甚至可能动摇秦国的国本,但是,这个秘密,秦王肯定知道,就算没有纳兰玉知道得那么清楚,至少也要清楚一点蛛丝马迹。」

楚韵如越听越觉得听头疼:「为什么?」

「既然他是明君,怎么可能对关于国家根本之事,完全不知情。纳兰玉救七叔,看起来的确和叛国无异,秦王居然不加追究,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其中的玄虚,了解那个雪衣人的底细。不过,纳兰玉要隐瞒这件事,也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也不愿害他,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在此之前,还是不能和秦王挑明。」

楚韵如似笑非笑,望着容若,伸手在他额上一点:「这样九曲十八弯,不知拐了多少道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容若苦笑道:「也无非是逼出来的,为了救性德,我自然是要用尽我所有的才智。」

楚韵如一笑,眼神忽的幽深起来:「若是有一日,我有难,你肯这样尽心竭力为我,我就算是……」

容若忙大声打断她的话:「好端端的,说这些莫须有的事做什么?」

楚韵如只是笑笑:「你我这一番入秦,祸福莫测……」

话音未落,见容若露出担忧无奈之色,她忙又改口笑道:「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只要记着不可屈了我楚人风骨,不可让秦王小看大楚才是。」

这话说得这么轻淡随意,仿佛浑然不知,眼前有多少艰难、多少苦楚、多少坎坷、多少风雨。

又或她根本一清二楚,但是,只要和容若在一起,就全都无需介怀。

容若心中一暖,伸手握了她的手,忽的朗声长笑。

这样明朗轻快,自信坚定的笑声,令得车外一众军士,人人愕然。

许漠天则莫名地叹了口气,怎么真有人,做犯人都可以做得这么开心自在呢!

第六章 庆国来客

马车迳自向前,奔往大秦国的都城。容若想不到的是,他一直以来,费尽苦心想要追寻的雪衣人,就在不远处,一座庭园的高楼之上,冷眼望着车马如龙,烟尘遥遥而去。

莫苍然垂手侍立在他的身旁,看着车马远去,忍不住偷眼看看主子七情不动的脸。

从来不会回避任何人、任何事的主上,在知道许漠天等人的行踪后,取消了在玉灵县停留的计划。本来打算一路直接到京城,却又在得知纳兰玉被打重伤的消息后,忽然决定要休息。竟是不管不顾,不论得失,直接半买半抢地占了这处园林,安顿好性德之后,就走上这座视野极佳,可以远眺四方的高楼,且斟且饮,再也没有下来过。

甚至莫苍然故意禀报,有一批极贵重的人参要从这附近运过,雪衣人也只是淡淡打发赵承风去客串一回强盗。他自独坐高楼闲饮酒,酒已冰凉,春风更冷,却都寒不过,他那漠然无情的双眸。

只是,莫苍然至今仍记得,那似乎七情不动的眸子,在得知纳兰玉被重打,几乎致死时,一瞬间浮起的怒气,就似一个孩子,纵然对曾经心爱的糖果,忽然讨厌了起来,却也绝不肯让别人把它扔弃践踏。

眼看着大队人马远去的烟尘渐渐消散,雪衣人终于站了起来。

一瞬间,莫苍然几乎以为,他想要飞身追过去,忍不住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话还不及出口,雪衣人已经如一片飘飞的冰雪,姿势无比美妙地自高楼跃下,直落向院墙之外。

莫苍然急忙也纵身跃下,待落至院外后巷中时,才惊觉,自己跟随的主人,并不曾追向远方,只是冷眼冷心,冷然而立。在他身前,倒着一身血迹斑斑,喘息不止的赵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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