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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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让我来向你证明,我待你之心,一如你待我。
容若,不论曾有过什么错误,不管我怎样伤过你,今天,请容我弥补好不好?
这样紧拥的双臂,似要将这一身一心,永生永世的托付于那男子温暖的身躯。这样炽热的泪痕,让容若在沉沉迷醉中,也不禁用力回抱她,一次次低头,吻在她的脸上,额上,睫上,喃喃地喊:「不要哭。」
不知道,是酒醉的他没有站稳,还是落泪的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他的身上,两个身影紧紧相连地倒下,锦帐珠榻,蝶被鸳枕,紧拥到似是永不肯再分离的人,呼唤着彼此的名字,似要将对方,就此铭刻入灵魂最深处。
苏意娘退出房门后,转身回了大舱,惊见舱中躺了一地的丫鬟,而性德居然还像没事人一般坐着喝茶,不由怔了一怔。
性德看她出来,仍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也不问楚韵如进去干什么,竟似根本没有这么个人一般。
苏意娘姿容绝世,虽沦落风尘,到底名动济州,平生不曾被人如此轻慢过,偏偏这个萧性德,从当日画舫初遇,眼里根本就不曾有过她这绝色美人。
越是如此,倒越叫苏意娘对性德在意了起来,徐步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容夫人点了穴,天亮之前是不会醒了。」
「容夫人来了,不知会不会与容公子争吵起来。」
「她只要不杀了容若,就不关我的事。」
二人一问一答,问的人绞尽脑汁找话题,答的人随口应对,头也不抬,竟将这绝色丽人视若草芥一般。
苏意娘轻叹了一声:「今后我便是容公子的人了,以后还请你多多照应。」
「下人的事,我也一向不过问的。」
苏意娘苦苦一笑,美丽的脸容,有一种可以将铁石之心化为万丈柔丝的悲楚:「似我这等风尘女子,卑污之身,想来萧公子也是不屑一顾的,我若痴痴纠缠,反累萧公子受屈于容公子,意娘何敢再以鄙薄之身,累及公子。」
性德第一次抬头:「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去骗别人我不管,单独对着我,就不必演戏了。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容,所以无需如此。还有,我是不是在容若面前因你受屈,你也大可不必操心。」
苏意娘一震:「公子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性德闭上眼,神色漠然:「我刚才说的,已是不该说的意气话了,看来我果然……」他没有再说话。
苏意娘几次三番想开口,却觉这白衣男子,闭目而坐,清冷得不似世间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悄悄地慑人心魂,叫人开不得口。
二人只是这般一坐一站,相对无言,过了许久许久。
只是烛光渐渐微弱,逐次熄灭,画舫外的月光无声地照耀着湖水,水波轻轻地托着画舫随水飘流。
直到脚步声响起,打破这满舱宁静。
苏意娘忙起身,重新取了一根蜡烛点燃,不知是不是因为仅有一根烛光太黯淡,所以烛光掩映下的楚韵如,脸色苍白得直如死人。
「夫人!」苏意娘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惊讶。
楚韵如目光有些呆滞地望向她,好一阵子才道:「我观你湖上一舞,绝世倾城,我知你不是普通女子,以后有你留在他身旁,也好!」
那一声「也好!」竟是无尽的意味深长,苏意娘听得心中莫名一凛:「夫人,你……」
楚韵如摇摇头,止住她未尽的话:「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必会善待你,你尽可放心。」然后往外走去。
性德站了起来:「你去哪?」
楚韵如回首低笑,笑容竟是一片惨然:「真难得,你竟会主动问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除了容若的事,再没有什么你会在意。」
「我的确只关心他的生死,其他人包括你都不在我在意的范围内,我只随口问,你若不想说,就算了。」
楚韵如低叹一声:「这样也好,你既只关心他,便好好保护他吧!他被我点了睡穴,暂时醒不了,就让他安心睡足这一觉吧!」
她转头决然出舱,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感。
苏意娘急步跟出去,却见她倩影纤纤,立在船头,夜风吹得她裙裾飘飞,独立船头的身影,让人莫名心酸,只能怔怔呆望着她,只恐这一转眸间,绝色丽人,便赴水投湖而去。
这样奇妙的念头才一浮上心头,苏意娘竟真的看见楚韵如张开双臂,直往湖中投去。
第六章 地狱天堂
楚韵如落水时出奇地轻盈,竟似连水花都没有溅出来。
苏意娘如同被人当胸刺了一刀般后退一步,惊得失声叫出来。
性德也终于一改平日的冷漠,一跃出了舱,却见湖水中楚韵如探出头来,一边游开,一边对他们挥手:「我没事,别担心,好好守着他,等他醒了,保护他回家。」
就连性德都是第一次知道,楚韵如的水性居然这么好,转眼已游出老远。
苏意娘在一旁张惶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这样?湖水这么冷,万一病了怎么办?」
性德一句也没有回答,一声也不出地回到舱内,静静坐下,默默望向窗外,为心头那在楚韵如落水的一刻,微起的涟漪,而静静闭上了眼睛,藉此掩饰住自检时,眼中闪动的异芒。
他就此不言不动,不再有任何表情,无论苏意娘问什么,说什么,也不加理会,直至天明。
苏意娘则一直守在船头张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犹自凝立不退,亦是一站至天明。
入水的楚韵如,一开始并没有自己游到岸边,她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方向游去,努力地游,至于游到筋疲力尽之后的下场是什么,她却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就在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无心挣扎地要任身躯沉入江水时,一股力量从肩头传了上来,她身不由己地自湖水中腾空飞起,只觉风声呼啸,身子几沉几浮,竟不知是落在哪处小舟上借力,又或是有人干脆以绝世轻功,凌波渡虚。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人已在岸上,脚已踩实地,耳旁有一个清柔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韵如抬头,明月下,美人如玉,月光竟不及那女子眸中的光华更动人:「是你。」
容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幼时听过的儿歌,梦中有面目模糊但感觉亲切的妇人,在他耳边唤着孩子。梦中有清清的水,蓝蓝的天,有水鸟掠过湖面,惊起一阵涟漪,梦里荷花开满了月影湖,香气飘了十里都不散。风很温柔,山很清新,青山丽水中,有个身影,无比清晰,无比美丽,笑颜如花,声若银铃。
整个世界,安静美丽得让人不忍醒来。
容若醒来时,日已当空,他躺在床上,久久不动,梦中的情景已经不记得了,但梦中的欢乐,却似乎还在心头。
有一个声音总在耳旁萦绕。
是梦吗?却如此清晰。
张开眼,看一室凌乱,满床被浪,回想那梦中温柔,梦里荒唐,脸忽然有些红,心跳得飞快,一种独属少年的羞涩和兴奋直涌上来。
无论何时,身体都是最诚实的,即使是傻子,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腾的坐起身,四下一看,却觉十分陌生,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这是哪里,有没有人?」
「公子。」门外有人应声而入,绝世姿容绝世舞,这般佳人,如今却由他招之即来。
容若看到苏意娘,愣了一愣,脑子这才开始努力回忆:「是你,昨晚,我在这里喝醉了,然后,晚上……」
他看看苏意娘,再回头看看床,眼中忽然一片清明,微微一笑:「昨晚不是你,对吧!」
苏意娘一怔,昨晚他醉得那么厉害,哪里还有力量分清谁是谁。
容若微笑,伸手按在左胸上,仿佛可以感觉到那里心脏的跳动,只要心还在,情还在,有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也不会认错,有种感觉,真真切切,直烙进灵魂深处:「昨晚,是韵如吧!她现在在哪里?」
苏意娘欲言又止,垂首才道:「我不知道。」
容若叹口气:「一定是害羞了,躲起来了。」
他眼中闪亮着光彩,声音里带着心满意足的感慨,以及无限的宠溺:「傻女人,为了我,何必这般委屈她自己。这么重要的时候,我竟然醉了。」回头看看床,看看被子,再想到昨夜荒唐,心中又是满足,又是感慨,又是忐忑。
他与楚韵如名分早定,只是当日在宫中之时,他总挂着自己迟早要离去,所以并不真的染指楚韵如。出宫之后,情思暗结,偏一到紧要关头,他就不知如何开口,竟是白白转了许多色狼心思,却一回也没成功过。
好不容易,前些日子楚韵如默许,眼看着便是无边温柔,却叫一只猫给破坏了,当晚那神秘杀手的一枪,刺得容若心神震撼,知道自己目前还不知道被多少势力暗中算计,楚韵如的武功,也算不得真正的高手,他害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敢再与楚韵如深夜独处。
过了没几天,又发生楚韵如暗中与楚家传递消息之事,两人的关系就此陷入僵局,眼看着彼此虽努力遮掩,但仍感到距离越来越遥远,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又天翻地覆,有此出人意料的转变。
此刻容若心绪翻腾,又是狂喜,又是兴奋,又是不安,这段时间来的郁闷伤怀早就一扫而光,只是恼恨昨晚自己竟然醉得昏沉沉,哪里还懂温柔,这么重要的夜晚,不知都胡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
此时此刻,他满心激动,只想快些找到楚韵如,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哪里还注意得到苏意娘的表情奇怪:「她必是一个人先回去了,我要去找她。」
容若大步向外走,与苏意娘擦肩而过,竟是毫不停留。
苏意娘忍不住唤了一声:「容公子。」
容若停步,回头一笑,满脸阳光:「什么事?」
「公子要如何处置我?」
容若一怔,这才记起,这个绝世美人,昨晚已经被人送给自己了。他摸了摸头,苦笑:「我还是不明白,苏姑娘名满济州,身分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