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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绝对权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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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重天心中不由一惊,脱口问道:“哦,士岩同志又找我了?”

秘书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不,不是。刘书记,是……是你家的私事:你家那个小保姆陈端阳找你,你手机没带,她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你爱人邹月茹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得挺重,左臂骨折,刚送到省中医院,陈端阳在电话里急得直哭,要你马上回去一趟……”

刘重天咕噜了一声“糟糕,这时候又来添乱”,忙站了起来,向周善本和田健告辞。周善本责备说:“重天,我看这也怪你,月茹这么个情况,你怎么就放得下心?!”

田健也说:“是的,刘书记,你快回去吧,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刘重天拉着田健的手,意味深长道:“你的事我不操心,我的事还得请你操心哩!田健,你一定要帮周市长出主意,想办法,把蓝天科技的重组工作搞好!”又对周善本交代,“善本,今天田健倒提醒了我:对金字塔集团提出的那个并购方案,我们表态可一定要慎重啊!”

周善本说:“行了,重天,别说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快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我都替你着急!快走,快走!”说着,将刘重天推下了楼。

刘重天心里仍是工作,下楼上车后,摇下车窗,又说:“哦,对了,善本,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可以借研究这个并购方案的机会,深入摸摸金字塔集团和金启明的底嘛!有什么新情况、新发现,及时和我通气,可以打我的手机,也可以把电话打到我省城家里。”

周善本苦笑着点点头:“好吧,重天,我听你安排就是,代我向月茹问好!”

这时,车已启动了,刘重天又想到了赵芬芳,怕赵芬芳出于个人目的,再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乱子,本想提醒周善本一下,却又觉得不便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七章 大波骤起 逼宫 第一节 风波

刘重天赶到省城中医院骨科病房,已是夜里十点多了。胳膊上打了石膏的邹月茹睡着了,睡得挺安详,表情上看不到多少痛苦。窗外透过的一抹月光静静地投到邹月茹五官端庄的脸庞上,将邹月茹映照得如同一个睡美人。是的,睡美人,刘重天想,只有睡在床上,看不到那双残废的双腿,妻子才是美丽的。这个念头浮出脑际时,刘重天鼻子禁不住一阵发酸

。盯着妻子看了好一会儿,刘重天才扯着保姆陈端阳,默默地离开了病房。陈端阳出了病房的门,便眼泪汪汪地说:“大姐摔得胳膊骨折都是按摩椅闯的祸!”

刘重天觉得很奇怪,看着陈端阳狐疑地问:“什么按摩椅?哪来的啊?”

陈端阳抹着泪说:“是镜州市委齐书记前两天送来的,大姐挺喜欢,我去上电脑课时她就自己爬起来去按摩,就摔到地上了。大哥,你快把按摩椅退给齐书记吧,我看他没安好心!”

这可是刘重天没想到的,刘重天既没想到在省城休息的齐全盛会送按摩椅来,也没想到妻子会因为这张按摩椅摔断胳膊,心里一时真不是滋味。可冷静下来一想,不论怎么说,齐全盛都是好意,绝不会故意用这张按摩椅来加害邹月茹。于是,不无恼怒地责备陈端阳道:“端阳,你胡说什么啊?怎么是人家齐书记没安好心呢?我看怪你不负责任嘛!你守在大姐身边,能出这种事吗?你学什么电脑啊?我身边既有秘书,又有打字员,根本用不着你帮忙嘛。”

陈端阳委屈得哭了:“是……是大姐让我学的,大姐说了,和你在一起,就得有本事。”

刘重天怔了一下:“可你是保姆啊,照顾好大姐,是你的职责啊!”

陈端阳扑闪着带泪的睫毛,看着刘重天:“我能永远当保姆吗?大姐说了……”

刘重天知道陈端阳的心思,也知道妻子心底的秘密,真怕陈端阳在这种公开场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忙打断了陈端阳的话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告诉我,是谁安排你们到这里来的?怎么住到省中医院来了?你大姐的定点医院不是这里,是省级机关医院嘛!”

陈端阳说:“是省纪委李士岩书记安排的,他说这里的骨科好。”

刘重天有些奇怪:“李士岩书记怎么知道这事的?谁告诉他的?”

陈端阳一副当家人的口气:“这还用问?我又不是五年前刚来的时候了,啥不懂?!是我打电话给李书记的,你不在家,碰到这样的事,我只能找你们单位领导了。大姐疼得直掉眼泪,还不许叫呢,我没听大姐的。李书记真不错,接了我的电话后,马上带人过来了,还叫了一辆救护车来,什么都给我们办了!哦,对了,李书记说了,要你回来后给他打个电话。”

刘重天哭笑不得,手指往陈端阳额头上一指:“端阳,你还真有本事了,我们家的私事,你也敢去麻烦人家李书记,你知道李书记有多忙啊?!”说着,掏出手机给李士岩通电话。

李士岩在电话里开口就问:“怎么样,重天,到省中医院了吧?”

刘重天说:“刚到,士岩同志,谢谢你,把啥都安排了,早知这样我就不回来了。”

李士岩道:“怎么能不回来呢?既然回来了,就休息几天,好好陪陪月茹同志吧。”

刘重天说:“只怕镜州那边离不开人啊,有些情况我还要当面向你汇报。”

李士岩道:“我也正要找你,”略一迟疑,“这样吧,你在医院等着,我马上过去。”

刘重天本能地觉得不大对头:李士岩这么急着赶过来干什么?显然不是关心邹月茹,——邹月茹的医治处理已经结束了,起码不必现在赶过来。李士岩恐怕是在“关心”他吧,很可能要谈的事情与他有关。这两天省三监那边的调查不知进行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又有什么要命的事情扯上了他?说不准啊,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等候李士岩时,值班的女院长过来了一下,把救治邹月茹的情况和刘重天说了说,数落了刘重天一通,怪刘重天太大意了,老婆这么个情况,还一天到晚不回家。刘重天苦笑不止,却也不好对女院长说什么,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女院长走后,刘重天心头一阵阵酸楚难忍,泪水不禁落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陈端阳有些诧异:“大哥,你……你怎么哭了?”

刘重天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掩饰道:“端阳啊,你真不给我省心哟!”

陈端阳承认了:“大哥,是我的错,你扣我这个月工资吧!”

刘重天说:“算了,算了,扣你的工资能解决什么问题?以后注意吧,我从镜州回来之前,

电脑班不要上了,一定要照顾好大姐,让我能安心工作,安心办案!”突然想了起来,“端阳,你父亲反映的农民负担问题,我找他们县委了,县委很重视,估计已经处理了。”

陈端阳乐了:“大哥,我正要给你说呢,乡长书记都到我们家道歉了,还退赔了一千三百块钱,是个副县长带来的。乡长书记都挨县上训了,都说了,让我爸以后有事直接找他们,不要再找你了。我爸昨天专门打了个电话过来,要我一定向你表示感谢!”

刘重天不在意地说:“谢什么?这还不是该做的么?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吧!”

正说到这里,李士岩的秘书远远过来了,说是李士岩到了,在楼上等他。

刘重天随秘书上了楼,在三楼一间简朴的小会议室见到了李士岩。

李士岩也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额头眼角的皱纹像深了许多,眼睛血红,显然睡眠不足,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看样子这两天并不比他轻松。李士岩却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先说了说今晚对邹月茹的安排处理,大夸了陈端阳一通,道是他家这个小保姆不简单,很有头脑哩,遇事知道找组织。继而,又问起了镜州那边案子的进展情况,特别提到了炒股的事。

刘重天向李士岩汇报说:“士岩同志,这炒股里的名堂看来很大,初步估计白可树这帮人开了老鼠仓,让蓝天集团赔掉了七亿三千多万,具体情况陈立仁他们正在加班加点查哩!”

李士岩说:“必须查清楚,蓝天集团是怎么赔的,高雅菊和那帮官太太官少爷们又是怎么发的财?高雅菊他们是真不知道内情,还是卷了进去,蓄谋进行证券犯罪?”

刘重天想了想:“现在还没法做出最后判断,毕竟还在查嘛!不过,对高雅菊的个案调查倒是基本结束了,问题也比较清楚了:高雅菊对证券知识一无所知,更不懂得什么老鼠仓,白可树一个电话,让她买她就买,让她卖她就卖,所以她才认为那二百三十万是她的合法利润。”

李士岩好像啥都有数,“哼”了一声,感叹道:“高雅菊这利润可真够‘合法’的啊,啊?白可树这帮腐败分子对我们领导同志的关心照顾,真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啊!”

刘重天激愤起来:“还不光是一个高雅菊呢,估计其他几个官太太和官少爷也是这种情况,他们的利润可能也会‘合法’,是白可树一帮家伙以合法的手段帮他们从股市上抢来的。股市风险让蓝天集团担了,无风险利润却落到了高雅菊和这帮官太太手里!这又是一个过去没遇到的新情况,白可树他们干得妙得很哩,让我们许多领导干部家属手不沾腥全合法致富了!”

李士岩怒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所谓合法利润该追缴全部追缴上来!”

刘重天为难地说:“士岩同志,我们的法律实践中还没有收缴炒股利润的先例啊!”

李士岩手一挥:“这种腐败形式不也没有先例吗?!就这样办吧,错了我负责!”

刘重天叹了口气:“好吧!”略一沉思,又说,“士岩同志,高雅菊的问题查清楚了,除了炒股不当得利和白可树送的那个戒指,没发现其他什么问题,你看是不是尽快解除双规?”

李士岩含意不明地笑问:“哦?重天,你是不是被齐全盛那张按摩椅收买了啊?”

刘重天本来倒没想过把按摩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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