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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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电话兵端着自动步枪紧逼上去,向对方现出了胜利者微笑。她随后从衣袋里取出几张代言片扔过去。上面用中越两种文字印着:“告诉你同伴,不要做无谓牺牲,赶出来投降,保证你们生命安全。”女冲锋队员拣起一张,装作看,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抓起一把土,冷不防向陶坷脸上撒过去。趁着陶坷抬起胳膊肘去遮挡,她转身钻进了丛林。陶坷揉搓几下眼睛,又去追赶。
逃命只想逃命,追赶只想着捕获自己猎物,都不知道自己衣服全被扯烂了。她们头发散乱不堪,沾满了草叶,脸上和肩头是一道道血痕。
眼前出现一条清澈河水,河面不宽,夹两山之间,水相当深。上游一带,正是九四一部队穿插分割越军316a师战场,不时有越军尸体漂流下来。女冲锋队员看见水流得那么急,又看见一个个泡得发涨越军尸体,本来不敢下水。可是背后人追得紧,不容她犹豫,她擎着野藤从岩头上滑下去,横了心,扑通一声跳下河去。她水性不强,一进入激流,几个浪头盖下来,就有些发晕了。自己感觉还奋臂游向对岸,其实只是随着波浪一高一低漂流下去了。
陶坷把自动步枪背起来,紧跟着跳下了水。经过两年泅渡训练,她全副武装,加上一拐子线,可以横渡几公里宽江河。陶坷注意到,顺着弯弯河道,再往下游去,便是一道巨大瀑布,河水陡然折断,整个儿跌落下去,深谷里激起一片白茫茫水雾。她很游到前面去,拦截住女冲锋队员。对方还是极力挣扎,不让陶坷靠近。陶坷猛扑过去,把她按水里,趁她被呛得不由自主,扯住她长发,向岸边划去。陶坷一只胳膊拦腰抱住越南姑娘,一只胳膊紧紧勾住了从岸边弯到水面上来粗大树枝。回头一看,好险哪!她们已经到了瀑布将要向下跌落地方。
越南姑娘精疲力竭,完全瘫软了,任凭陶坷拖带着游过去。她们刚爬上河岸,浑身水还往下流,只听有人用越南话喝令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陶坷忙要取枪,一看,围上来用枪逼住她们,是连里派出来查线几个电话兵。
战士们先都没有认出,从水里上岸来是总机班小陶。两个姑娘衣服一片片一条条留树枝刺藤上了,剩下不足遮体。几个战士不免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小陶气愤地说:“这些死人!只管看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雨衣扔过来。”
大太阳当顶照着,陶坷和她俘虏严严实实地穿着雨衣,回到了指挥所。
☆、《西线轶事》十
十
三月五日,我国政府宣布,边防部队达到了惩罚越南侵略者目,决定撤回边界线我方一侧。西线九四一部队和兄弟部队一起,重创越军“王牌”316a师,圆满完成任务以后,采取倒卷帘办法,梯次撤回国内了。
从红河浮桥一上岸,总机班同志就把军用水壶里剩下水倒掉,“迎亲茶水站”灌满了凉茶,仰起脖子咕冬咕冬喝了个够。她们说:
“半个多月没有喝到我们自己水了,好甜哪!”
外面大家都说,一回国先倒头睡它三天三夜再讲。不想,现谁也没有一点倦意。她们踏上了自己国土,心里充满了对于祖国亲切感,充满了一种往常不大容易体验得到鲜感,早把劳累困倦忘到一边去了。电线上落了一排麻雀,叽叽喳喳地叫,是谁说:“我们这边小雀子叫,比那一边要好听多了。”
九四一部队边境一线停留了一段时间,进行作战总结和评功庆功。陶坷参加转送女俘虏,提前回到祖国,战俘管理所帮助了一段工作,也从俘管所回来了,总机班六姐妹全体汇合一处了。
一号首长是随后卫部队撤下来,一回来,先跑到电话站来看望总机班同志。连长、指导员陪着,大家都坐线拐子上。一号笑呵呵地逐个儿望着六个女电话兵,使她们那样亲切爱抚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开口说:
“你们这些冒领男式大号鞋,这半个多月怎么样?够受了吧?”
女战士们低下头,只是轻声地笑着。她们一向是用无缘无故笑声来回答首长问话。
一号兴奋地说:“别不敢吹,我可以这么说,‘九四一’没有一匹不能上阵马。行!真行!算我错看了你们。不知道通信科为什么到现还不给你们请功。没关系,他们忘了。我和二号为你们请功,提到党委讨论。”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一号话。她们觉得,出国作战以来,一号对总机班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他几次电话上大发脾气:“要你们这些电话兵干什么吃!”可是,看样子首长是从心里夸赞她们,不是随便说一说。
杨艳嘴,她故意说,“我们班任务完成得不好,一号别讽刺人。”
一号说:“谁想找我这么讽刺他一下,我得考虑考虑咧,我这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要是说我们任务完成得还可以,那也多亏了一号,是一号刮鼻子刮出来。”
杨艳这话引得大家一起笑起来。
“我是不是骂了你们什么难听话?我可不记得了。”一号连忙表示了抱歉。
班长严莉说:“不!线路出了问题,首长电话上讲几句气话,我们心里倒还好受一点。如果首长一句话不讲,扔下‘有线’,全用‘无线’去了,那我们才受不了呐。”
一号嘿嘿地笑着说:“你们听听,到底是当班长,同样几句话,说出来就不一样。”
总机箱子上,放了路曼和肖群秀刚刚填写好两张入党志愿书。一号拿起来看看,祝贺了她们。一号说:“听!红河沿岸炮还响。你们能炮声里。来填写入党志愿书,这是难得。不比平时,谁班里多扫了几次地,就算是过硬条件,可以优先吸收入团入党。我晓得,一个班就那么一两把笤帚,你早一点拿到了手,我就拿不到,不见得我劳动观念就比你差。当然,抢着搞卫生总是个优点,我并不反对。”
一号问严莉;“你们班;就是她们两个填了表吗?”
严莉说:“国外,支部就发给了小陶入党志愿书,她一直拖着,没有填。”
“为什么?”一号问小陶。
陶坷笑笑,总不作声。
“小陶以前写过申请。现总说自己条件不够,愿意过一段时间再讲。”严莉替小陶回答。
指导员说:“这次到前方来小陶是比较突出,可是小陶总拿自己和刘毛妹烈士比。说既然刘毛妹都还没有能入党,那她就……”
提起步话机员刘毛妹,一号首长立时现出了沉重神色。他带着对于这位烈士深深敬意说:“大家都向党委提意见,说应该追认刘毛妹同志为正式党员。我们当然希望能这样,可是,他生前没有向党组织表示过这种要求。无论他是出于什么考虑,我们总是应当尊重他个人意愿。”
陶坷解释说,“这个情况我知道。我是想着,既然自己各方面差得太远,就是勉强入了党,一想起他,心里会觉得过不去。我们党内缺少是他这样人。”
一个战士,出于对自己严格要求,主动向党组织提出,宁肯先留外面,这样事情,过去战争年代里倒是常见。当初一号本人就曾经采取了这样行动。本来满十八岁时候就可以填表,他主动推后了一年。那时候部队里,大家都以刚够年龄就加入了组织为骄傲。一号虽然失去了这种骄傲,却从不感到遗憾。今天又看到有人这样,使这位有将近四十年党龄老党员内心十分激动,感慨万端,觉得这是很不容易事情。我们已经有了三千多万各种情况下吸收进来党员之后,再吸收一个党员,正如激荡湖水里又注入一滴水。这一滴水,即或是很不洁净,也不至于给湖水里增添多沉淀物了。可是,女电话兵陶坷并不因此宽容自己,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滴洁净水。
一号告诉连长,放总机班半天假,让她们下河去洗个澡。司令部河里为女同志们划分出了一个地段。女电话兵们是迫切地需要洗涮洗唰了。出境作战以来,白天黑夜就是那么一身儿,又是雨又是汗,湿了干,干了湿。坐一起,彼此闻得见,除了和男同志们身上一样酸臭,还多了一种男同志所没有气味。
六姐妹河湾里找了一个僻静地方,派人站上哨,轮流下河去洗。她们轻装很彻底,现可怜了,没有替换衣服。只好先把衣服和小东西全部洗出来,晒草地上,然后洗头洗澡。完了,扯几片芭蕉叶铺着,坐下来梳拢着水淋淋头发,等着衣服干。
太阳就要落山了,六姐妹一字儿排开走回驻地。她们洗了个痛,一个个头发蓬蓬松松,夕阳照耀下那红润皮肤象是透亮似。驻地生产队妇女们抱着孩子站路边上看,她们议论说:“九四一部队招女兵,怕是要挑长得好看,不好看不要。”
作者简介:徐怀中,1929年生,河北邯郸人。自5年代发表作品以来,已出版中篇小说《地上长虹》,长篇小说《我们播种爱情》,小说集《西线轶事》、《没有翅膀天使》、《徐怀中代表作》等。
☆、001章 新兵列车上
列车已经驶出站台很久,那些趴车窗上小女兵们,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送行人了。她们也就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开始心里回味着刚才那刻骨铭心分离场景和画面。
车厢里暂时陷入了一片宁静,只偶尔会响起一两声短促而压抑抽噎声。
负责带女兵接兵干部——一名上尉女军官,正步履轻柔地走过一排排座位。她就像空中小姐们飞机起飞前检查安全措施那样,不时整理着两边行李架上没有摆放整齐背包或提包。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女军人体贴优雅动作,还是吸引了这些刚入伍小女兵们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