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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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心舟
【由文,】
☆、综合体能架1
特种障碍场综合体能架:黄色是攀岩墙,后面有轮胎墙、各种梯子、滑杆、绳子、独木桥设施。
☆、《西线轶事》一、二
《西线轶事》作者:徐怀中
一
一讲要缩减部队编制,往往首先想到就是女同志们。如果人们到九四一部队去,了解一下有线通信连女子总机班情况,就会感觉到,把穿裙服看作是天然“缩减”对象,这种看法至少是过于狭隘了。
九四一部队女子总机班一共是六名战士,人们称为六姐妹。作为连队里一个正正规规建制班,她们完全适应了从早到晚整齐划一紧张生活。适应了随时随地面对各种严格要求,适应了多少条成文不成文纪律规定。当然,要把家庭带来各种各样习惯统一到领章帽徽下面来,要把平均年龄二十岁一群女孩子心收拢来,是要有一个过程。女兵班刚刚编起来那段时间,没有让连里干部少伤脑筋。比如说,其中有几个总是嘴不闲着,坐床上吃葵花子,从窗户里吐皮儿出去。男兵送了她们一个外号,叫“五香嘴儿”。给人起外号是一种不良倾向,连里批评了他们。不过,自从叫出了这个外号,女兵班窗户里再没有葵花子皮儿飞出来了。又比如另一位女战士,幼儿园就是个爱哭出了名。老师说她眼窝太浅,存不住泪水。现穿上了正二号女军服,还是照常爱哭。芝麻大一点事儿,绝对用不着哭,她可以大哭一场。一次,正要出发去野外训练,她忽然抹起眼泪来了。为了什么事情?天晓得。连长见她没完没了哭,她面前放了一个小板凳说:“你坐下慢慢哭,哭够了我们再去训练。”她倒不哭了,仰起头,站到队列里去了。可见泪水要存是存得住,不乎眼窝是深是浅。
照部队规定,当战士是不准谈“个人问题”。这一条历来很明确,没有任何含糊余地。干部常队前讲话说:
“有空余时间,你宁肯去看看蚂蚁搬家,也别往那一方面去动心思。动也白动。”
令行禁止,应该说是没有问题。不过,服兵役年龄,正是怀着大胆幻想,而又战战兢兢开始去探索“个人问题”年龄。如同鸡雏儿要冲破蛋壳,天数足了,怎么能阻止得了呢?总机班就曾经有人想要试试,能不能严守秘密前提下,比别人先走一步。指导员全连同志面前严厉批评了这件事。他只讲是:“个别同志”,没有点出名字来。这位“个别同志”知青点时候,和一位男同学一起担任看守甘蔗田任务。他们搭了一个很高很高草棚,坐上边向四外了望。甘蔗林仿佛是一片波涛汹涌湖水,那草棚正如一只随波逐流小船。那些日子里,给她留下了多少值得回味记忆呵!片片断断,正象是一节节熟透甘蔗。她应征入伍了,约定了要常写信。谁知对方来信太勤,她觉得不大好,让他不要总用一种信封。落款地址也要变换着,让人看见不是一个人写来。这一下弄巧成拙,信封和寄信地址虽然变换不定,可是信上邮戳始终没有变。指导员找她谈话了,说个人之间通信是宪法保护,别人无权过问。问题是信件内容超没有超出一般范围,这就全靠自觉了。组织上没有把有关规定讲清楚,那是组织责任。三令五申讲了,偏偏还要违反,这是什么性质问题?此后,那种神秘书信就完全断绝了。这件事情,给了女兵班全体战士一个明确警告,她们私下里议论说:
“算了,趁早别去找那个麻烦。要么等脱了军装再讲,要么穿上了皮鞋再考虑。”
脱了军装再讲,显然是说等到复员以后。穿上了皮鞋再考虑,这个话恐怕外界人就不明白了。部队规定,战士只准穿胶鞋、布鞋、塑料凉鞋,提升了干部才准穿皮鞋。这就是说,没有取得穿皮鞋自由之前,“个人问题”只能是明智地放到一边去。
九四一部队医院和业余文艺宣传队,也都有部分女兵。因为工作上无法分开,男女同志之间接触很平常。连队里就不是这样了。工作,训练、学习、课外活动,女兵班总是自成格局,几乎和其它班排没有什么联系。管如此,男兵们随时都意识到了六名女电话兵存。明显他们很注重服装整洁,再热天,不打赤膊。还有些细微情形,表面上不大容易察觉。编到这个连里来兵,活泼见活泼,庄重越发要显示自己庄重。有线电连和无线电连赛篮球,本来实力差着一大截,可是运动员们一个比一个要强,总是全场人盯人,一拼到底。拼下来看,输也输不了几分。他们倒不是一定要和无线电连争个高低,明知是拼不赢人家。主要是谁也不甘心本连留下一种过于窝囊印象。总之可以这样说,有线电连由于多了六名女电话兵,显得格外有生气,无形中强化了连队生活基调。象是电话线路上加了“增音”,音量扩大了好多倍。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女兵班全连都算是靠前。理论考核不用讲,电工学,电话学,难不住这六名高中生。内务卫生是女同志擅长,队列也满象一回事。劳动种菜又不比男兵差劲,知青点打下了底子,两大桶粪,挑起来颤颤悠悠田埂上走。就说训练吧,五百公尺放收线,不敢说速度上能和男兵打平手,可是论起收线均匀、紧密、垂直和平整,女兵班要符合教范要求。军区召开有线电全程协作经验交流大会,邀请女子总机班作过表演。不过,假如你和有线连男同志谈论起女兵班来,他们往往是笑一笑,颇有点不便评论样子。说自己心服口服,他们不乐意,说不服气吧,多不合适,只好笑笑。还是有个别嘴,忍不住说:
“女同志嘛!电话上声音绵绵,口齿又清楚,谁不欢迎。等打起仗来再看吧!”
二
我们为什么要送孩子到部队上,就为让他们穿起军服,神气活现地去照相,四剂既シ糯舐穑p》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凌晨,对越南自卫还击作战打响了。九四一部队也奉命完成了一级战备,随时可以开前线。
中国政府公开向世界宣布,这次还击从时间到作战地域都是有限,中国无意占领越南一寸土地。一次惩罚性有限战争,不过是古往今来战争史长河中,归入一支小小细流。但这是一次震动了世界,具有一定程度现代化战争。中越人民友好往来历史乐谱上,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不过,两**队面对面严重时刻,只能是借用对方语言,大吼“缴枪不杀”!
女子总机班听到了“露透社”消息,说上级已经决定不让她们上前线去。大家急了,吵吵嚷嚷要去问连长,凭什么不让去。班长严莉不主张去问。她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谁正式宣布,说不让去,是小道透露出来。连里要问,怎么会知道不让你们去呢?倒还不好回答。不管他,反正女兵班向党支部送了决心书,先抓紧轻装准备。万一真是那么决定,到时候再去闹也不迟。这个意见得到了一致赞同,都说,还是班长有主意。
其它班排都去理发,一律推了光头,为是头部受伤便于救治。女兵班有人主张照男兵办理,也推光头。有人觉得那样未免太出洋相。原来她们多数留是两个小鬏鬏,用猴皮筋扎着,一晃脑袋,象两把刷子肩膀上摩挲着。她们上街,每人花了两角钱,变了一个样子回来,都剪成了“运动头”。以后早上起来,岔开五指梳拢几下就完事,连猴皮筋也用不着了。
连排长们到各班检查轻装情况。女兵班轻装很彻底,干部都表示满意。连长是结了婚人,知道多些。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向女兵班指出:
“该轻轻,该带还是要带。象纸呀什么,可以多带一点,要用时候没有,到哪儿找去!小镜子那些,能不带就不带了。”
干部们一走,六姐妹高兴得一个个拍着手跳。既然这么认真地检查了她们轻装情况,说明不让女兵班上前方话,纯粹是谣言。
很就要上火线了,总机班女战士想些什么呢?她们先是自己心里搁着,交谈起来才知道,原来大家想全都一样。用一个字说,死!至于各人将会什么样情况下完成一死,谁都没有作过具体设想。只有一点是十分明确,谁都不想还可以活着回来。人们也许觉得这是不是太丧气了。部队里,谁也不会笑话谁。大家都没有打过仗,没有打过仗人,往往首先肯定就是自己要牺牲。虽然如此,她们谈论这个问题时候,神情都是那么自然,语调是那么平静,随随便便,连说带笑。
班里有几个人,家本省,她们要求挂个电话,对妈妈讲一声。虽说已经是一名军人了,有话还是找妈妈,而不是找爸爸讲。她们很自觉,电话不长,大致是这样:
“喂!妈!我们要外出执行任务了。”
“噢!我已经想到了,看报上动向,知道部队可能要出去。你们哪天出发呢?”
“不知道,等命令。”
“好!到前边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一定要保证电话通畅,不要象家里,胆小害怕可要不得,那么多首长和同志,又不是你一个人。你能立功好,怕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机会。至少你可不能让我和你爸爸脸上挂不住。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到时候你得机灵点,听着炮弹响声。人家说,从头上飞过去炮弹,和冲着你落下来,响声不一样……”
“妈!你别罗嗦,不能老占着线。”
“你等等,还有……”
妈妈声音开始发额,耳机里传来极力克制着抽泣。随后,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显然是妈妈把送话器捂起来了。
“喂,喂!妈妈!你看你,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没有就挂了吧!”
“好吧!我和你爸不能去送你了。等完成任务回来,赶忙先来个信。”
和妈妈通过了话,几个人一交换情况,禁不住笑了。这几位妈妈岗位不同,互不相识,却象是用了一份统一电话稿,她们话几乎一句也不差。几位妈妈无一例外,都电话上哭出了声。要不怎么是妈妈呢?
只有陶坷没有给妈妈挂“长途”。小陶妈妈劳动改造八年,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