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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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
他神色骇人,厉声道:“她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借尸还魂?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大神官说我能复活是神迹,连他也做不到。”
“神迹神迹……”他双眼血红,逼视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也许就是他帮你抢强占了小妹的身体……”
听他辱及师父,我不由火起,怫然道:“若真如你所说,琥珀应该叫你给她报仇才是,而不是要吸干你。两年多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大神官,且我若有本事霸占琥珀的身体,也不会被她缠住,即失身又几乎丧命。”
他稍复冷静,喘息半晌,沉吟问道:“雷雨那夜……让我叫“琥珀”的是你?”
忆起那夜的荒唐,我面上不由飞红,轻轻点了点头。
他皱眉,“最后那夜,赶我快走,叫我百日内不得行房的也是你?”
我点头,自责的道:“其实前一天我已发现不对,却得过且过,没及时采取措施,否则你也不用差点被吸干精元。”
他忽然道:“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愕然,“你……你早就发现有异?”
他惨笑,眼角湿润,“我虽没有什么经验,却也知道这样会折损身体,但我欠小妹良多,她若要,我没有舍不得给的,包括我的性命。”
我呆住,为他心酸,羡慕琥珀,感怜自己,若能得到这样的倾心相爱,死而无悔……
正惆怅时,北崖?青狸忽然急喝,“小心!”
我本能的扑倒床上,“嗖”的一声,贴着我头皮飞过去一把短刀,插进墙壁,犹自战颤不已。我才想爬起,身后又有风声袭来,正避无可避,北崖?青狸突然伸手把我横拉进他的怀里。
“丽莺!”他剧烈喘息,我诧异回首,却见一道匹练也似的刀光飞斩而至。
“呀……”我失声惊呼,我横躺在北崖?青狸腰腹上,他斜靠在床头,这是死角没有退路。
眼见寒风扑面裂肌生痛,北崖?青狸陡然伸手握住长刀。刀顿住,鲜血顺着刀刃滚滚而下,落在我月白色的衣襟上,如桃花盛开,瞬间一树。
“少主……”丽莺嘶声叫,眸光惊痛,好似偷袭之人不是她,颤声道:“您的手……您的手……您的手是天下最灵巧的手……怎么可以受伤……怎么可以……”
“青狸……”我惊呆,抬头欲起,一滴血正好落在我眼角,顺腮滑下有如血泪。
“怎么回事?”满手是血的北崖?青狸反而是最镇定的人。
“她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仇人,我哥哥的手臂就是她射断的。”丽莺咬牙切齿的望向我,美眸中恨意滔天。
“哥哥的手臂?你……你……”她的话再加上北崖?青狸鲜血淋漓的手,令我灵光乍现,,“你是德鲁也郡主?”清俊无双的水越?流银,被粥锅烫伤的手,秋猎被当野兽套住,设计射断德鲁也?獾的手臂……刹那间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尽回心间。
“你终于肯认我了么?”丽莺狂笑,恨声道:“你这个贱人走到那里勾搭到那里,原来是你把少主害成这样,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免得你再害人……”她忽然松开刀把,十指贲张向我脖颈掐来。
“啪”北崖?青狸一手握住刀,一手扇在她的脸上,把她打得直飞出去。
“你……你竟为她打我?”丽莺唇角流血,捂住脸,不可置信的抬头望来。
北崖?青狸森然道:“你们兄妹被银国冥卫追杀得无路可逃,陷入迷镇求我收留时说过些什么?”
丽莺一呆,面有愧色,垂头道:“为奴为婢,绝对服从。”
“不经我允许,擅自斩杀我的客人就是你的绝对服从吗?”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利强势,记忆中的他向来眉眼弯弯,笑容如蜜,原来那只是对特定的人。
丽莺嗫嚅,“可……可是她把你害成这样……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属下一时冲动……”
他挑眉,“旧仇我不管,但她把我害成怎样与你无关!”
丽莺陡然抬头,眼圈泛红,“怎么与我无关?我……我对你怎样,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北崖?青狸冷然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且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想想我若对你有意,岂会让你扮成歌女在楼中驻唱,让你接近雪无伤打探消息,让你勾引白?康焕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悄悄爬起来,从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德鲁也兄妹原来是被水越?流银追杀得走投无路,投入玲珑阁寻求庇护,北崖?青狸收留了他们,并委以重任。
丽莺看见我坐起,神色复又激动,指着我叫道:“她有什么好?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
北崖?青狸扫我一眼,神色复杂,“我喜欢的不是……”一顿抿唇,冷然道:“我喜欢谁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丽莺愤然大叫,“我喜欢谁,她便抢走谁,我要杀了她……”
“你不许再碰她。”北崖?青狸摊开手掌,伤痕深可见骨,鲜血奔流,“若敢违命,杀无赦!”
“不许碰她不许碰她,你们每个人都护着她,连哥哥都不让我碰她!”丽莺神色狰狞,突地狠笑道:“好,我就不碰她,但我要昭告天下,她是个借尸还魂的怪物,到时不用我动手,自有人烧死她……”
我一惊,脱口道:“你都听见了?”
“是,我全听见了,贱人、怪物你就等着死吧!” 她得意的大笑,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爬起来,疾步向外走去,神经质的道:“我现在就去说,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
“嗖”破空声响,丽莺陡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心口冒出来的刀尖,刀身窄而薄,那是她自己的刀。血奔流,顺着胸襟蜿蜒而下,她转首看向北崖?青狸,眸光却逐渐涣散,终于“噗通”栽到。
我吓得呆住,张大嘴却叫不出来,她虽当我是仇人,但我从未恨过她,只觉得她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看着她就这样香消玉损,心中非但不觉欢喜,反而很是难过。
我愣愣的看着血泊中的丽莺,喃喃的道:“不用杀她呀……”
北崖?青狸因用力过度伏枕喘息,“她不死,知道你将要面临什么吗?”
我垮下脸来,知道他说的对,我借尸还魂的事若传出去,十有八九要被当成怪物烧死。眸光扫过他血流不止的手,才真正回神道:“哦?那……那个……你先止血吧……”伸手想帮他按住伤口,却被他甩开。
他一扬血肉模糊的手,道:“一命还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心下酸楚,虽从没想过我们会有将来,但毕竟曾经那么亲近,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还没过百日,已恩断义绝成为陌路。
“好……”我失措的站起来,声音出乎意外的嘶哑,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我走了,你多保重,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就让它们成为过去吧……”
他侧过头去,不看我,声音冷如坚冰,“我怎样不劳你操心。”与对丽莺的态度一样,原来他真的只有面对琥珀才那么甜美温柔。
我紧咬下唇,知道多说无益,毅然转身向外走去。明明告诉自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再不相见也不会想念,却不知为何湿了双眼,结果一头撞在门上,震得门框都跟着一颤。
额头很痛却不好意思揉,红着眼努力推门,却越急越推不开,气得使劲砸几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来。
“唉……”北崖?青狸几不可闻的轻叹,终于忍不住道:“往里面拽,不是向外推……”
“唉……”北崖?青狸几不可闻的叹息,终于忍不住道:“往里面拽,不是向外推……”
“哦……”我面红耳赤的向里一拽,大门应手而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窜了出去,门在身后闭合,才晓得说,“谢谢……”自然没有回应。
人生真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我连出溜带滑的沿着楼梯向下急行,无比思念电梯,恨不得立时就能奔出去,从此再不踏进横波楼一步。
老掌柜看见我下来,忙从柜台后迎出,笑眯眯的道:“大小姐您这就要走了么?不如同少主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哦……”我忙摆手,用宽大的袍袖遮住衣襟上的血迹,绕过他向外疾行,“不用了不用
了……”走出横波楼来到大街上,我才长出了口气,看看天色已晚,又一身是血情绪低落,索性打道回府,明天再去见雪之伤。
回到家中,雕漆?奕已下朝正在等我,见我平安归来,少不得先是一顿数落,说我大病初愈便出去乱跑,若再犯病怎么办。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所以垂头任他唠叨。
他说得累了,倏忽轻叹,“我老了,已经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要你们三个平安喜乐,我就心满意足了……”颇有些英雄迟暮的味道,令我不禁心酸。
一夜无话,翌日醒来便赶着梳洗打扮,匆匆吃过早饭,知道雕漆?奕已经上朝,家中无人管我,干脆吩咐小六备车,正大光明的走出门去。
眼见诸神殿在望,思及马上就可以看见师父,心中不由欢喜难禁,可便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我诧异的推开车门探首询问。
车夫回道:“大小姐,前面有御林军拦路。”
“哦?”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刀剑林立铠甲鲜明,一队士兵当路而立。
我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将领模样的大胡子迎了过来,粗声道:“大王有令,七日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诸神殿。”
“什么?”我一愣,脱口道:“为什么不让进?我要去见师……大神官。”
大胡子瞥了我两眼,嗤笑道:“大神官是谁都能见的吗?快回去吧,又一个痴心妄想的小丫头片子。”
我怎肯走,眼珠轻转,跳下车把钱袋偷偷塞给他,道:“军爷,请通融一下好么?”
“你当我是什么人啦!”他恼怒的吼,把钱袋狠狠扔还给我,“呸!竟然想贿赂老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老彪是什么样的人!看你年纪小,饶你这一次,快滚快滚,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治你个贿赂朝廷命官之罪。”
我没想到遇见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