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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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男人的声音,冷冷悭。
她愣了愣,装作没听到,反正他又没喊人名,她姑且当他喊别人。
“让你站住没听到吗?”
男人声含怒意,显然失了耐心收。
呵,对她就那么没有耐心吗?两句话而已。
想了想,她还是顿住了脚步,但是胸口处越来越强烈的刺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没有回头,强自忍住,“如果四爷是有什么要叮嘱千城,不必了,哪些不该看,哪些不该说,千城还是有分寸的,当然,如果四爷犹不放心,也可以杀人灭口。”
绷直了声线,千城说得云淡风轻,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是平静的。
她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不是吗?
曾经两次为了这个女人,他都要杀了她,不是吗?
身后死一般的寂静。
明明有三人,却是声息全无。
就好像偌大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一样。
她突然好想回头看看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终究还是忍住!
眼不见,心,或许会痛得好一点吧;眼不见,她,或许还有最后的那么一点自尊。
她深裹着披风,挺直了背脊,站在青石台阶上,遗世而独立。
夜风拂过,带起她的青丝和披风的衣角一起肆意翻飞,落寞而苍凉。
良久的静谧以后,忽地听闻一人跪地的声音,“四爷……”
是杨痕!
这是在给她求情吗?那个男人是真的要出手吗?
“沉……”小七也出声了,轻轻地唤他。
她也是替她求情吗?
千城弯了弯唇,突然想,不就是死吗,她还从未惧过!抿了唇,刚想转过身,直面那人,就蓦地听到那人的声音透过暗夜传了过来。
“杨痕,你先送千主子回清华苑,小七,你随我去云轩阁!”
“我还是回去吧!”小七的声音。
“你的伤。。。。。。”
“无碍!”
“不行!流了那么多血!”
千城微微苦笑,看来她得感谢小七,感谢她的求情,感谢她的伤。
须臾,杨痕已来至跟前,“千主子,我们走吧!”
千城垂眸,拾阶而上,走了两步,又顿住,沉声道:“苏墨沉,今夜你不杀我,明日可别后悔!”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径直入了府门。
杨痕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看着她踉跄的脚步,几次想伸手扶她,皆是落在半空中又垂了下来。
“杨痕。。。。。。”
到了清华苑门口,女子突然唤他。
杨痕一怔,心跳踉跄,为那一声杨痕。
每每她都喊他杨统领,第一次,第一次她这样叫他。
“千主子…。。”他小心翼翼地问,一颗心却是噗通噗通,难以遏制地狂跳,几乎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谢谢你!”
千城转过身,对着他微微一笑,夜色下,他再一次发现,她的眼睛真的会说话。
“我……我没有……没有做什么。”
杨痕就像一个大男孩,窘迫局促地语不成句。
“总之,谢谢你!”
千城望着他,依旧笑着,眸中却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不论是那夜他的偷偷送药,还是那日云轩阁他的一跪求情,抑或是今夜的一袭披风,这个男人给过她温暖,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给她温暖。
她知道。
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但是,她感激他,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杨痕不好意思地挠头,憨憨地笑。
“好了,回去吧!我也要歇着了!”
“嗯!”杨痕点头,却没有离开。
千城便也不再多言,转身。
杨痕就站在身后,看着她进了苑门,穿过小院,入了厢房。
千城快速将房门关上,身子重重靠在门后面,皱眉,气喘吁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头,缓缓掀开披风,那里面血已染了半个胸膛,沁湿了浅蓝色的衣衫,斑驳一片。
妈的,就一根银针而已,竟然也能流这么多血!
要不是顶了这幅身子三年多,知道这幅身子除了心疾以外,是正常的,她几乎都要怀疑染千城的身子是不是有败血症。
一根银针而已啊。
解掉披风,她来到桌案旁边,就着烛火,两指轻轻捻住银针的针尾,咬紧牙,骤然,用力拔出。
一声闷哼,银针带出一注血泉,她皱眉,伸手按住伤口。
身与心的疼痛深绞着她,她喘息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渗出,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高高地仰起头,还是有温热的液体自眼角漫出,在脸上划过长长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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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府,一豆烛火
灯下,坐着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白衣胜雪、俊颜若仙。
男人低垂着眼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一根琴弦,那般温柔、那般深情,就像在摩挲着最心爱女人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抬起眼睫,眸中一片沉痛。
透过摇曳的烛光,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春天。
他坐在树下,轻抚瑶琴,她站在绿草繁花之间,衣袂蹁跹。
“千城,你不会武功,练这套剑舞会很吃力的。”
她握了握手里的长剑,脸上是阳光般的自信:“没事,我喜欢。”
琴声悠扬、剑声铿锵,舞落满天的梨花。
“风哥哥,送给你!”
她抬手拭去额上的汗珠,另一手递过来一个东西,笑容璀璨,仿若丁香花开。
他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好半天才想起去看她的手上,“是什么?”
她摊开莹白的掌心,赫然是一根琴弦。
他有些吃惊。
她便扬起秀眉,将琴弦往他手心一塞,依偎在他的肩头,“瑶琴一直弹,一直弹,总会有坏的一天,可我不希望它断啊,所以送你琴弦,你要随身携带,一旦坏了,你就换上!”
可我不希望它断!
记忆是那般清晰,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
可是,千城,如今,到底是谁断了这跟琴弦?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骤然,烛火忽闪,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
男人敛眸,快速收手,将琴弦攥在手心,一抹黑影翩然落于他的面前,对着他微微一鞠。
“三爷,你让属下查的那件事查清楚了,是六王爷想借四王爷之手在红画舫杀了边国来使,或者说想嫁祸给四王爷。”
“结果呢?”
“结果染将军带了一批人前去,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看到四王爷的人影。”
苏墨风轻轻嗯了一声,挥手示意来人退下,他缓缓靠在了椅背上,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纠结矛盾。
有一些失落,原本以为玉蚌相争、他可得利,却终究泡汤。
却又有一些庆幸,庆幸苏墨沉没事,千城便不必伤心。
为了千城,他必须去争,可是如果去争,迟早会和苏墨沉为敌。
她又会不会恨他?
如果恨,他宁愿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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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小七包扎好,送回去以后,已将近五更。
苏墨沉一个人缓缓走在夜色下的王府中,心中微微烦乱。
因为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夜很凉。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他竟然走到了清华苑,清华苑里已是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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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毕,亲们周末愉快!
【131】他等不起了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他竟然走到了清华苑,清华苑里已是漆黑一片。
已经睡了吗?
苏墨沉垂眸弯了弯唇,有些自嘲,还以为她今夜会睡不着呢!悌
转身,正欲离去,不知为何,想了想,又顿住,静默了片刻,便又回身径直往清华苑里面走。谀悌
满院的夜来香开得正欢,暗香夹杂着夜的湿气,芬芳扑鼻,苏墨沉深深地呼吸,抬手,试着推厢房的门。
很意外,门里面竟没有栓,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他突然想,是厢房的主人忘了关,还是她已经无心顾及关门?
心,莫名有些加速。
清冷的月辉随着洞开的大门,倾泻进屋,顿时,让原本漆黑的屋里亮了些许,也能依稀辨物。
一股浓浓的血腥扑鼻而来,苏墨沉的心一抖。
怎么会有这个味道?
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到床榻前,在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他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
“千城!”黑暗中,他试着喊了一声,喊出来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的颤抖,就像不是他的声音。
回应他的只有夜的静谧和无边的黑暗。
一颗心难以抑制地狂跳,他连忙走到桌案边,想捻亮烛火,手却是莫名地抖个不停,半天才将火折子弄着。谀
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明。
果然没有人!
床上的被褥叠得好好的,想来回来以后,她根本就没有上过床。
这么晚了,又去了哪里?
那夜,他从马场赶回来,她也不在,但最起码屋里还亮着烛火,而且最终,她是去宫里的马场找他去了。
那今夜呢?
他就在府里,她又去哪里?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很强烈,那种强烈的感觉将他裹得死紧,透不过气来。
他快速环视着屋中的一切。
骤然,目光落在桌案底下地上散落的衣服上,再也移不开。
衣服很凌乱,显然衣服的主人换得很急。
有两件,一件深色披风,他认识,那是杨痕的,今夜,她回房的时候披在身上的。
另一件是男式的青袍,他也记得,是今夜她混进红画舫的时候穿的。
可是,青袍的胸前那一大片红色是什么?
是血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朝他碾了过来,他呼吸一滞,弯腰将青衫拾起,伸手一摸,满手的滑腻殷红。
不是血,又是什么?
怎么回事?他抿紧了唇,抖开青衫,发现那正是心口的位子。
她胸口受伤了吗?
他又快速看了看周边,发现地上也有还未干涸的血渍,青石地面上斑斑驳驳,如同一小朵一小朵怒放的蔷薇,触目惊心。
血渍的旁边,有一枚什么东西,在烛火的摇曳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他弯腰拾起,是枚银针。
这种银针他识得,是云儿的,是他